在这个惟恐知名度不够、一心寻求上位和上镜的浮躁年代,有些人有些事保持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固执观点,就像纳兰红豆挑选的这家小酒楼,别说齐青欣这些偶尔来江苏的外地人不清楚,就连郑信长和那群南京本地的公子哥都不知晓,酒楼既有类似糖粥藕、小笼包这些下里巴人的南京小点心,也有口感极正的宫廷秘制清蒸石斑和红莲雪蛤这样阳春白雪的菜品。
丫丫在郑信长出现后就把大部分实现和注意力都集中到这位浙大骄子身上,再没有多余事件针对叶无道,这样叶无道也落得耳根清净,有纳兰红豆帮她挑点心夹菜,吃得心情舒畅,看了看手表,徐清远这家伙也差不多应该赶到酒楼。
吴思媛在公共场合的表现依然滴水不漏,天衣无缝到偶尔从叶无道身上扫过的视线依然保持那略微鄙夷的冷傲,冷美人的完美表演连叶无道这样的狐狸都觉得她足够去奥斯卡搬座奖杯回来。
郑信长的那几个公子哥似乎本来颇看不起齐青欣这些女孩,看到能够一口气包下十间维景大酒店套房的纳兰红豆会更失望,倒不是觉得她不够漂亮,而是看到了她身边的叶无道,一个美女再动人,身边有个男人肯定是大煞风景的事情,所以这四五个应该是南京人的青年没啥大兴趣,自我介绍的时候也是潦潦草草。
一辆挂江苏省政府相关牌照的奥迪a8停在酒楼外,走下一个一身正式领带西装的男人,年纪不大,顶多也就30岁,但气质沉稳,一脸刚毅冷峻,这样的男人虽然相貌英俊,却足以吓退不少花痴。随后接到电话的叶无道也下楼,看到门口的男人。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想必就是徐远清。叶无道憋了眼这辆奥迪,轻轻皱了皱眉头。
“觉得级别不够,你这家伙看不上眼?你要是真想要,我可以帮你从南京Jun区弄辆牛逼烘烘的车出来,保管你横冲直撞都没人敢拦你”徐远清厮混官场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市也算炉火纯青,如今做个清官可比做贪官要难。做个不被周围贪官们是做眼中钉肉中刺地清官更难,煤电眼神劲就算徐远清有天大的后台,也爬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随即徐清远又笑道:“我想还是算了,趁早跟你划清界限才对,要不然你又闹出个什么风波,你拍拍屁股潇洒走人,我可还得呆在这个地方帮你擦屁股。”
“她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叶无道无奈道,领着这个死党上楼。
徐远清点点头。叶无道这么稍微提醒一下,他就明白其中的意思。就像他自己现在仍然是单身,周围所有优秀女人的青睐和欣赏都被他自动过滤。因为他不喜欢她们或多或少对权利的盲目崇拜,他想要的是一份似乎桃花源爱情的恋爱,人就是如此,越是身处肮脏地环境,就越渴望纯洁,徐远清经历太多权利的勾心斗角、官场的尔虞我诈。见过太多伪善城府的三教九流,对爱情也产生一种几乎畸形的洁癖。
“叶子,这个弟媳妇怎么勾搭上的?”徐远清轻笑道。跟着叶无道走上二楼。跟他在一起徐远清不需要戴上厚重的面具跟人虚伪客套,他不想把白天一套带到这里来。
“就不能是倒追?”叶无道笑道,领者徐远清来到包厢。
“有眼光。有魄力。”徐远清感慨道,一进入包厢,就看到围在郑信长身边的那几个神情倨傲的南京大少,微微皱了皱眉头,齐青欣、吴思媛这几个女孩子给他的印象还不错,他虽然在江苏政界以铁碗闻名,可不代表他就是迂腐刻板的官员,一个没有足够头脑和手腕地人是无法天天跟那群台商打交道的。
“纳兰红豆,这位是我朋友,徐远清,目前是个公务员。”叶无道摸了摸鼻子,貌似只能够这么解释徐远清目前的工作。
“嗯,小公务员。”徐远清加了一句,朝纳兰红豆友好礼节性的伸出手,轻轻一握就送开。坐下后他就对纳兰红豆的评价还不错,起码目前看来还没有给叶子丢脸,徐远清看人习惯俯视,这骨子里的骄傲,是如何都改变不了的,虽然这一点已经很难有人看的出来。
把骄傲摆在脸上的大少公子哥,最终是落下了下乘。
越喜欢没脑子地去嚣张狂妄的纨绔,蹦达不了多长时间,这是这个***的规则。
齐青欣看似没有锋芒却仍然让人不敢小觑的陌生男人,又看了眼叶无道,悄悄叹息,这个琅琊,是越来越让人看不东了。丫丫这个神经比较大条的女孩倒是没有察觉到包厢里气氛诡异起来,依旧吃她的南Jin精致点心,她身边的郑信长也依然没有太大动静。
齐青欣看似没有锋芒却仍然让人不敢小觑的陌生男人,又看了眼叶无道,悄悄叹息,这个琅琊,是越来越让人看不东了。丫丫这个神经比较大条的女孩倒是没有察觉到包厢里气氛诡异起来,依旧吃她的南Jin精致点心,她身边的郑信长也依然没有太大动静。
“远清,长三角城市经济协调会前身是不是92年创办的十四城市协作办主任联席会?当时除了上海南京杭州14个城市,好象没有现在的泰洲吧。”叶无道轻声问道,对徐远清白天参加的会议他有点印象,但不深刻。
“嗯,其实这个协调会无非就是各个省市地区给自己争取最大利益的会议,现在杭州跨海大桥一通,原先的利益格局就被打破,自然有人欢喜有人愁,搞的这一届协调会乌烟瘴气。”徐远清略微不满道,仅仅是这样就让附近的齐青欣感到一阵不适应,他的父亲作为市委副秘书长,齐青欣知道作官多半有官架子一说,这并不是玄乎的玩意,通俗点解释就是上位者们习惯了颐指气使。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叶无道只顾着吃馅薄汁多的小笼包,顺便在桌子底下吃吃纳兰红豆的豆腐。
“镇平本来有机会参加这次会议的,不过期间有突发状况,恐怕这断时间都没有机会来江苏,要不然等宝宝一来就热闹了。”徐远清微笑道。
“长三角城市经济协调会常务主席好象是上海担任,而执行主席方则除上海市外的其他成员市轮流担任,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次是我们南京市出任执行主席。”郑信长望向徐远清,他也摸不透这个穷人的底细,按道理说那个“琅琊”的朋友位面多半不会太高,撑死了是地级市干部,但他总觉得这个叫徐远清的男人不简单。
“这次是南京市。”徐远清瞥了眼这个郑信长,没有料到这群青年还有人知道这个协调会,不过他没有太多惊讶。就像他筷子夹着的点心,吃多了,就不会有惊艳的感觉,公子哥见太多了,也会腻。
“我听说国家发改委地区司司长这次也来南京,带着一份送审稿要重新定义长三角15个城市的功能。”郑信长盯着徐远清,似乎想要看清这个一脸英气的男人本质,郑信长自恃看人从不走眼,他很好奇这个有点眼熟的男人到底身居何职,是龙还是虫。
“发改委地区司司长陈毕翰。送审稿全称是《长江三角洲地区区域二次规划纲要》。”徐远清再次瞥了眼郑信长这个青年,依然没有半点神色变化,喝着那碗开胃的鸡鸭血粉丝汤,显然郑信长依旧没有让他提起兴趣。
丫丫这妮子现在对郑信长可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充满崇拜,更何况这个青年表现也确实抢眼。
他们再傲气,也瞧出这个徐远清似乎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陈司长。”郑信长微笑道,那张冷峻的英俊脸庞布满玩味神情,这无疑是在间接询问徐远清有没有那个资格跟发改委的地区司接触。虽然在郑信长看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发改委的一个地区司司长兴许在北京不算怎样,但一来到地方,那可就是能牵扯出无数省部级领导心神的“中央大员”!
这一点,只要看看这位陈司长手中的那份送审稿就掂量得出斤两。
“他正式露面似乎需要等到接下来的沪苏浙经济合作与发展座谈会。一般不会在协调会上提出这份稿子。”徐远清不露痕迹地太极推手挡掉这一次交锋,看到叶无道朝他眨眼,不禁笑着摇头,要不是叶子在场,他懒得陪这群多半都是不长眼的二世主废话,不过这个姓郑地年轻人还有那么点意思。
郑信长最终认定徐远清(和谐)真是自称的(和谐)“小公务员”(和谐),顶多就是这次协调会的工作人员。(和谐)不再多话,依然是那副冷傲的姿态。
“郑哥,你二叔不是在国家发改委中小企业司嘛,跟这个陈司长熟不熟?”其中一个青年嘿嘿笑道,这厮翘着二郎腿靠在墙上抽烟,一点都不顾忌齐青欣对烟味表露出来的反感。
“经常一起钓鱼。”郑信长笑道。
齐青欣无意间留意到这个叫徐远清的男人神情很诡异,原本平静的神色在听郑信长说他二叔跟陈司长有关系后,竟然不是惊讶。而是冷冷一笑,似乎还有鄙夷地意味,这让齐青欣十分不解,她当然不觉得一个30岁的男人轻松能够爬到厅局级。而且就算是地方省的厅局级也不敢轻视来地方的发改委领导吧。她并不钻研政治,对这方面了解也不透彻,所以只能将疑惑摆在心中。
深知叶无道可怕的吴思媛瞧出了端倪,这个叫徐远清的男人肯定在江苏极有分量!
纳兰红豆并不关心这一切,对她来说根本无所谓郑信长是哪位高干的儿子或者哪位大佬的孙子。他现在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跟“琅琊”地将来,接下来这两天将是最煎熬的一段时间,他很清楚这个男友看似漫不经心其实自负的脾气。
纳兰红豆并不关心这一切,对她来说根本无所谓郑信长是哪位高干的儿子或者哪位大佬的孙子。他现在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跟“琅琊”地将来,接下来这两天将是最煎熬的一段时间,他很清楚这个男友看似漫不经心其实自负的脾气。
吃完饭,郑信长那批人先下楼。约好晚上去酒吧,现在八成都在约晚上地女伴,其中几个不约而同都看上齐青欣,准备展开一轮攻势,
自信能够手到擒来。纳兰红豆去结帐,丫丫和吴思媛则去了个洗手间,等待众女地叶无道和徐远清两个人在过道中抽烟,吞云吐
雾。
“这个叫红豆的女人不错,不过也不奇怪,你的眼光素来不错。”徐远清评价道,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今天委屈我们的徐大厅长了,哦,不会,未来的徐大市长。”叶无道轻笑道,这根苏烟不错,口味烈,抽起来带劲。
“跟一群小屁孩一般见识做甚,没劲,过了那个年龄了。”徐远清眯起眼睛摇头笑道,显然没有放在心上,随即瞪了眼叶无道,“谁说是
市长的?”
“难道你小子要连跳几级直接做省长?”叶无道打趣道。
“我还没那个本事,又不是杨阿姨,唉,中国最年轻的中央委员,
这个纪录,谁破得了。”
徐远清摸了摸下巴,深深抽了口烟,耸耸肩,玩笑道:“我估摸着好歹给我个南京市委书记做做呀,当然,苏州市长我也可以考虑考虑。
叶子,要不你去跟你那个舅舅说说,他好歹也曾经在苏州呆过,虽然说调去河南就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关键时刻给我说句话不是难事嘛,毕
竟这里还是有不少他的老部下的。”
吃完饭,郑信长那批人先下楼。约好晚上去酒吧,现在拔出都在约晚上的女伴,其中几个不约而同都看上齐青欣,准备展开一轮攻势,哥哥踌躇满志。自信能够手到擒来。纳兰红豆去结账,丫丫和吴思媛则去了洗手间,等待众女地叶无道和徐远清两个人在过道中抽烟,吞云吐雾。
“四箱烟!”叶无道赤裸裸敲诈道。
“两箱是极限,别逼我。”徐远清瞪大眼睛恨恨道。
“四箱,没地商量。”叶无道干脆抢过徐远清手中那包苏烟。
“三箱!再多半箱我也不敢,你就算让我做省长也没得说!”徐远清咬牙切齿道,这是在割肉啊。
“成交。”
叶无道轻笑道:”我就跟他说你小子准备在这个厅级的位置上再干满一届,千万别个你升迁。只要送一面‘人民公仆’的锦旗给你就成。
徐远清苦笑着摇头,早知道会这样。
两个大男人抽着烟,沉默不语。其实,徐远清知道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叶无道开口,他地舅舅都会不遗余力地给徐远清打理关系舒通关节,而且叶无道也知道不管如何这个徐远清都会给他搬去四箱专门发放给南京Jun区的上等苏烟。
过道拐角的齐青欣一脸不敢相信的震撼,靠着墙,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