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检闻言喜出望外,当下哈哈大笑说道:“好,太傅事包在朕的身上,朕必还你个千古佳话便是!”
王锐现在一听到千古佳话几个字就忍不住头大,但为了给红娘子一个不输于其他几位夫人的名分,也只好立刻谢恩道:“多谢皇上赐婚,臣诚惶诚恐叩谢天恩!”
朱由检笑着一摆手说道:“太傅不必客气,你此番厥功甚伟,这点区区小事又算得什么?待与群臣商议之后,朕自然还有重重封赏!”
现在的情形早已经不同于往日,王锐对封赏已不再“害怕”,却也并不太在乎。眼下他已是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手中握有的实权更是无人能比,恐怕连当初的老魏亦远远不及,再怎么封赏也还是这样而已,除非朱由检肯将自己的皇帝宝座让给他,只可惜王锐又确实是不稀罕。
因此他微微一笑说道:“此番大胜全赖皇上鸿福与将士上下齐心用命,臣又岂敢贪天之功?些许微末功劳不敢求皇上再行封赏,只是斗胆想求皇上一件事情。若皇上能够应允,则臣愿足矣!”
朱由检微笑点头说道:“太傅过谦了,你有何事但说无妨,只要朕力所能及,必无不允之理!”
王锐连忙先躬身谢恩,然后才笑吟吟地说道:“皇上,臣虽然只有微末之,却也是累日奔波、鞍马劳顿,深感身心俱疲!眼下插汉部新败,蒙古诸部必会震讶慑服,而且想来要内乱上一阵,暂时绝不敢再正视我大明边镇。建虏亦必闻风自惊,一来担心我趁势收复辽东失地,二来要重新拉拢、安抚蒙古诸部,因此短时间内东、西两线应该不会再有大的战事。因此臣想趁此时机休息一段时日,还望皇上恩准!”
朱由检没想到他竟是提出想要休息,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皱眉沉吟不语。
说实话,自从朱由检识得王锐以来,的确见他就象上了弦的机关一样,几乎就未停过。最开始的时候是与阉党争斗,在老魏的重压之下一刻也不敢放松,从挣扎求存到绝地反击,最终一举扫平了阉党,还了大明一个朗朗青天,同时保得新皇登基,将风雨飘摇的大明朝从覆灭的边缘拉了回来。
待到崇祯登基之后,更是一切百废待兴、大展宏图之时。君臣二人先是定下了发展大计和削藩要策,紧接着就是汇通银行的开张与纸币本位地推行。也正是由于此,才引出了大同之行,直到今日的对蒙古插汉部的大捷,取得了能够彪炳史册的赫赫功勋。
回首这一切往事。才猛然发现王锐地确是太过操劳。就算是铁打地人。也应该感到疲惫了。
因此朱由检在略一沉吟后。随即展颜微笑道:“不错。太傅地确是太过操劳了。原该好好休息一下才是!只不过太傅乃是我大明地擎天玉柱、架海金梁。朕地股之臣。朕实是片刻也离不得。而且眼下代王已锁拿来京。削藩大计正有了眉目。若是有为难之处。却又让朕向何人去问计?”
王锐闻言顿时哈哈一笑说道:“回皇上地话。臣只是休息一段时间而已。可并非告老还乡。若是当真有何紧要之事。皇上自是随时可召臣前来。臣又岂敢有不奉诏之理?”
朱由检将手一拍哈哈笑道:“朕是急糊涂了。还望太傅莫要见笑才是!”
王锐笑吟吟地说道:“微臣不敢!皇上对臣如此倚重。臣既惶且愧。当真是万死难报!现下代王已经被臣命令秘密关押在内卫地大牢之中。若是皇上想要亲审。臣可即刻安排!”
朱由检微一沉吟。然后将手一摆说道:“此事不急。朕先晾上他一段时间。等太傅休息完后再审也不迟!”
王锐面露赞许之色,微笑点头说道:“皇上高明,臣真心佩服!”
对于朱传火齐来说,现在是急切地盼望着皇帝能够亲审,他早准备好了满肚子的说辞,急于分辨、解释。
若是此时审问,正是他心志最坚、斗志最旺的时候,恐怕难以收到好的效果。
因此眼下的高明之策是索性将其放在一旁,不闻不问晾上一段时间。这样一来反倒会猜疑、焦虑、彷徨无计,在焦急地等待中斗志和意志被越磨越淡,直到完全崩溃,只盼着能够早些结束这痛苦的等待而不想再徒劳地抵抗,痛痛快快地认罪了事。然后就听天由命,任由皇帝处置便是。
这是待罪之人地一种微妙心理,王锐没想到小皇帝竟也能了解得这般透彻,并随口说出了最佳的应对之策,因此心下不由得真心赞许。心说他果然是天资聪颖,现下改掉了原来历史上那刻薄寡恩的性子,再有自己善加引导和全力辅佐,将来应该不难成为真正的一代圣君。看到当初自己的决策和选择没错,王锐打从心底里感到一阵高兴。
朱由检闻听王锐的夸奖,脸上也忍不住微露一丝得意之色,笑吟吟地说道:“太傅过奖了,朕跟着太傅学习了那么久,眼下登基也已近一年,若是再无寸进,岂非大大丢你这个老师地脸?呵呵,太傅鞍马劳顿颇为辛苦,朕就不再多说了。请太傅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如果当真有何紧急事情,朕再去打扰太傅也不迟!”
王锐也不再多言,当下叩谢了天恩,告退出了皇宫,立刻飞马回府……
他此番向小皇帝请假休息,是因为三个目的。第一就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地高强度操劳,他的确已感到身心俱疲,想好好放松一番。俗话说劳逸结合才能更好地提高工作效率,他现在地休息也是为了下一步迎接更加严峻的挑战。另外趁着这个机会他亦准备好好陪一陪家人,享受天伦之乐,弥补一下以前因为太忙而有地亏欠。
其次就是他打算趁休息的时机好好思索几件大事,例如军制的改革、纸币本位制度的进一步推行、大明整个经济体系的构架等等。这些无一不是战略问题,而来自现代的他自然最清楚战略地重要性。
略的指导,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而已,绝难成大事!事实上他之所以能取得现在的成功,当然和最一开始的正确战略规划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如果说以前有历史可以参考,能够为王锐指明一个比较准确方向的话,那现下在历史的车轮改变了原有地轨道之后,那种指导作用已经大大弱化。面对全新的局面,他现在要真正依靠自己地慧去解决所有的难题。但前段时间以来他始终是处于紧张的忙碌状态之中,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又哪里有空静下心来去想?眼下终于有了难得的休息时间,他当然要趁此机会好好想清楚了。
此外,关于李自成地问题王锐也准备好好想一想。按照原来的历史,崇祯二年,大规模地农民起义就要爆发,李自成也是其中的一员,只不过刚开始时他还只是高迎祥麾下的一名普通将领而已。
历史上明朝末年的大规模农民起义是天灾、**共同作用的结果,而眼下老天爷的意思虽然谁也不知道,但**方面王锐已经有信心能够初步控制。他现在犹豫地是自己应该如何对待这件事情,是竭尽全力阻止此事的发生,将起义军扼杀在摇篮里?还是先顺其自然,等起义军成了气候之后再一举将之扑灭,通过此来得到更多地利益。
如自己想要将其扼杀在摇篮里,会不会再像当初那样欲先抓住李自成,结果却徒劳无功呢?若是那样的话,自己又该如何应对?这一连串地疑问已经困惑了王锐久,他自是想趁此机会好好考虑清楚,拿定主意。
最后,王锐还想借着休息的机会,将汇通银行、火器制造、蒸汽机和化学地应用等几方面的事务打理一下。眼下这几方面的发展速度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并且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
像这一次的大同之战,如果不是因为有梅尔贝里**这个威力无比的秘密武器,很可能坚持不到龙虎卫和1明军到来就已经城破。若是那样的话,最终的结局很有可能是惨胜,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
因此王锐打算将这几方面的事务好好规划、打理一下,以便能发展得更迅速,发挥更大的作用。
一想到这些,王锐忽然哑然失笑,心说事情如此之多,自己的假期还叫假么?搞不好没准会比不休息的时候还忙!看来自己终究是劳累的命,从一开始就被架上了大明马车的套,不将其拉到盛世的终点是休想好好喘口气了!
就这么想着之间,王锐不知不觉已赶回了府中。
一看到国公爷终于回来了,府中上下顿时一片欢腾,苏瑾和几位夫人都迎了出来,红娘子赫然也在其中。
自从那日在绝壁之下三人一番激战之后,聂灵儿和红娘子就已经成了一对形影不离的姐妹。
此番回到京师,王锐先去了皇宫,聂灵儿自是要带红娘子回国公府。
红娘子虽说是性子泼辣,但一想到这么贸然去见另外几位正牌夫人,不由得又是羞涩、又是忐忑,当下打起了退堂鼓,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死活不肯答应,非要等王锐见完皇帝出来后,由他来给自己安排。
聂灵儿也是个急性子,好说歹说后见红娘子仍是不同意,当下也不罗嗦,硬是将她往回拉。红娘子拗不过她,生怕这么拉拉扯扯更让众人笑话,只得无奈地被聂灵儿拉回了府中。
苏瑾等人无一不是冰雪聪明,一看到红娘子,不等聂灵儿介绍,便都已经猜到几分,各自在心中暗赞了一声相公果然是好眼光,当下纷纷热情相待。
红娘子的脑海里仍然在想着那些豪门妻妾间为了争宠斗得你死我活的故事,因此初时还紧张、拘束得紧,待看到几位夫人确是真心热情相待,和聂灵儿一样拿她当作姐妹看待,这才渐渐放下心来,开始与众人有说有笑,和众女一起将自己的出身、故事都互相做了介绍。
除了聂灵儿和朱月影外,其余位夫人也都是苦命出身,听了红娘子的遭遇不由得更生怜惜与亲近之心,对她的一身高强武艺赞叹、羡慕不已,待知道她还是王锐的救命恩人之后,更是感激不尽,对红娘子愈加亲近、热情。
就这样,众女很快就熟络起来,亲热的仿佛姐妹一样。这也是国公府的规传统,不论妻妾,每一位夫人的地位都是平等地,即使是像苏瑾这样的发妻,也只是靠个人的品行和魅力赢得了其他人的尊重,而并非是仗着发妻的地位。众女之间绝不争宠,对待每一个新来的夫人也如亲姐妹般。谁若是胆敢破坏了规矩和传统,不但会受到其他人的联手排斥,也会被王锐打入“冷宫”。
正是因为如此,国公府的内宅才会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地和谐景象。这其中苏瑾应该是功不可没,她与王锐乃是指腹为婚,不但有着发妻的绝对地位,而且和王锐历经了生离死别地磨难,感情之坚深更非旁人可比。
但是她却一不恃宠而骄,二不倚仗地位欺人,而是待每个夫人都像亲姐妹一样,以品行和魅力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真正成为了众女之首。正是在她的带领之下,国公府的内宅才会有今日这番局面。
红娘子一来就立刻感受到了不同,并且很快就融入到了其中。直到这时,她才真正相信了王锐当日对其所说的话,国公府地内宅与其他富贵豪绅的确是截然不同。
王锐眼下一看到众女地样子,就已经明白了一切,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欣慰。
人们常说家是男人的心灵港湾,只有宁静的港湾,才能让在外面饱受了风雨的男人得到最贴心的抚慰。王锐离家的时日已然不短,眼下看到众女明艳地笑颜,一颗英雄心顿时全部化作了绕指柔……
苏瑾第一个迎上前来,盈盈福了一礼微笑道:“夫君鞍马劳顿,想必已是累极。妾身已准备好了酒菜,为夫君接风洗
她看到王锐安然归来,一颗心其实欢喜得好象要爆炸开来一样,但是却不能在府中人的眼前失态,只好强自忍耐。
王锐一看到苏瑾,也恨不能立刻将她搂入怀中,肆意地亲热一番。但是他地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行此举动,同样只有强自忍耐着微笑道:“为夫此番离家地时日非短,又辛苦瑾儿和累得你替我担心了!”
苏瑾盈盈一笑说道:“瑾儿有这么多姐妹陪伴,又有什么辛苦的?倒是王郎又受累了!瑾儿不盼你立下如何盖世功勋,只要能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好!”
她刚才已经听聂灵儿和红娘子讲了王锐此番大同之行地经过,当听到他竟然舍身跳下了百米悬崖,幸亏有红娘子相救才大难不死时,着实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若是王锐当真出了什么意外,可让她和众位姐妹如何是好?
这时,其余几位夫人也纷纷上前请安。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喜悦,更增娇艳之色。8绝色倾城的女子站在一起交相辉映,的确是令人耀眼欲花。
王锐看得心下大乐,脑海里顿时忍不住冒起了YY~念头,心说若是今夜能想个什么办法和8位夫人同时来个“夜战八方”,那可真是啥尽人亡的也在所不惜啊!
正当他YYY得愉快之时,一旁又有谢天博走上前来哈哈笑道:“恭喜贤弟平安归来,而且又立下了盖世功勋,愚兄当真是替你高兴!”
谢天博虽然是他的下属,但同时也是他的大哥。
因为此刻是在家里,所以王锐当即从YY中醒过神来,连忙躬身施礼微笑道:“小弟给大哥请安了,大哥谬赞,小弟实是愧不敢当!”
谢天博哈哈一笑说道:“好了,大家都别站在这里说话啦,还是快快入席,我们边饮边说如何?今日既是为贤弟洗尘,更要你庆贺立下的不世功勋,愚兄定要浮上三大白,不醉无归!”
王锐笑吟吟地说道:“大哥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自家里,还要往哪里归去?反正是喝醉了往床上一扔,倒也方便得紧!”
众人闻言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当下一同往内入席。
方孝正夫妇早等在大堂之上,王锐和方文杰急忙上前跪倒请安。
这一次回到京师之后,凡是家眷在京师附近的龙虎卫将士都得到了三天的假期,也算是对此番立下大功的一种奖赏。方文杰亦得了三天的假,当然要和王锐一同回来拜望父母了。
自从加入到龙虎卫后,方文杰的表现可谓是十分出色,全凭自己的本事,眼下已经从一个普通的士兵积功晋升为了参将,统领新成立地神射营。
神射营中全部是从龙虎卫精选出来的神枪手,在大同之战中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射杀了超过百名的蒙古将领,使得敌军的统兵将官不敢进入到射程之内,只能遥遥在后方指挥。不但令蒙古军的战斗力大减,同时极大地挫伤了敌军的士气。
眼下方孝正夫妇俩看到儿子和外甥,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外甥竟会如此出息,连带着儿子现在都成为了统兵地将军。
中国人是最讲究光宗耀祖的,而这两个年轻人无已大大光耀了王、方两家地门庭。如果用祖坟冒青烟来形容的话,那王、方两家祖坟所冒的烟无疑会极大地污染环境!
老两口一迭声地让王锐和方文杰二人赶快起来,众人才终算是入席落座。
不多时的功夫已开了宴,气氛自然是热烈至极。
众人虽已听聂灵儿简要讲过了大同之行的经过,但眼下非要让王锐再详细说一遍。
王锐当然不会拂逆众人之意,于是又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他地口才比聂灵儿强得可太多了,说的也更加详细。众人亦像小皇帝一样听得入了迷,连聂灵儿和红娘子都听得津津有味。心说相公若是去说书地话,恐怕很容易就抢了茶馆里那些说书先生的饭碗!
待他讲完之后,众人才想起来继续喝酒,当下又是一番觥筹交错。
众位夫人依次向王锐敬酒,轮到朱月影时,她笑嘻嘻地说道:“夫君此番又立下了如此大功,不知我那好皇帝弟弟又是如何来奖赏夫君你呢?”
王锐微微一笑说道:“说到奖赏,我倒是有一个好消息要说!”
众人闻言顿时都露出好奇的神色,将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王锐淡淡一笑,于是将小皇帝答应亲自赐婚的事情说了出来。
众人大喜,立刻纷纷向他和红娘子二人道贺,几位夫人也都向红娘子道喜。红娘子晕红双颊,羞得差点钻到桌子底下,心中却是喜不自胜。
朱月影却又笑嘻嘻地对王锐说道:“月儿这里也有一个喜讯,不知夫君想不想听呢?”
众女闻言也都面露笑容看向了他,好象是事先商量好了一样,其中苏瑾、丁苑雪和芸儿三人更是流露出一丝羞色。
王锐见状心知众女必是有事,心下好奇,表面上却装成淡然的样子说道:“月儿说吧,为夫洗耳恭听便是!”
朱月影嘻嘻一笑,也做出淡然地情开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夫君很快就要做爸爸了,苏姐姐、丁姐姐和芸儿妹妹她们三人已经有了身孕而已!”
王锐闻言登时浑身剧震,手一抖,酒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一向以涵养功夫著称,可说是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变。正是这份冷静,曾帮助他无数次化险为夷。可是这一次他再也冷静不了了,因为这消息简直是太让人吃惊。就算是当真连在他耳边打上几个晴天霹雳,也绝不会令他如此反应。
过了片刻,王锐才彻底回过神来,当下怪叫了一声,一把抓住朱月影的双臂说道:“什么?月儿说地可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