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沈胜之独立连立即赶来,准备参加攻城战斗……”
柳宇又想起来了那个动员之中的三连制步兵营,但是考虑之后,他还是决定把刚刚搭好架子的步兵营留在原地,现在还是不是动用他的步兵营。
只是一想到这个步兵营,他不由轻叹了一口气,如果营长在预定期限之内到位的话,这个营现在应当已经动员完成了。
预定的营长是连锦城,要找一个合格的步兵营长是相当困难,虽然连锦城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看在他近年办事相当努力的份,柳宇还是把这个步兵营长的位置留给了他。
只是连锦城虽然完成了在香港的采购任务,但是还有一些收尾的工作要收拾,以至到现在还留在香港善后。
如果这个步兵营动员完成,何必象现在这样深感兵力不足,甚至连独立连和花间教的特丽莎修女部队都要准备拉上来。
他正想着这,那边刘永福已经从怀德府赶了过来,他遇到人就说道:“多谢大伙儿,给我刘二赚回一份面子来!”
不多时,刘永福已经带着一群营官和队官过来:“柳统领,这一回首功得交你们细柳步兵团了!”
明眼看得清楚,如果没有细柳营以一个步兵团的大兵力向关帝庙阵地那挡腰一击,今天黑旗军虽然还是能顺利完成击败黑旗军的任务,但是无法歼灭李维业。
在另一个时空,这一场纸桥战役,将是李维业动员四百多名法军和一千六百名的黑旗军的第一次大破撞,只有二百杆的雷明顿的黑旗军给法军以重创,但是无法歼灭法军。
根据法军战后的官方统计,纸桥战斗除去遭到毁灭打击的土著步兵之外,李维业上校、韦医少校等五名军官阵亡,二十八名法军士兵战死,六名军官负伤。四十五名士兵负伤(事后数名士兵在医院因医重而死),总共是三十三名战死,五十一名负伤(其中有数名伤死),但这个八十六名伤亡的数字不包括几乎全灭的土著步兵。
而黑旗军历史上地损失。是一名营官和两名哨官战死。一名营官中炮负伤。士兵四十七名阵亡。五十五名负伤。总共付出一零六名地伤亡。不算土著步兵。比纯正法军地伤亡稍高一些。
而现在。黑旗军拥有地步枪是历史上地三倍。因此李维业比历史更早败退。历史上李维业坚持了一个小时才撤退。而柳宇正是基于这一点判断而做好了布置。但是他没有想到李维业仅仅坚持了半小时。部队就向后撤退。以致出击过慢。导致有少数法军逃走。
但是无论如何。李维业曾可不可一世地部队。现在已经成了过眼云烟。更重要是由于细柳步兵团地出击。黑旗军获得了不计其数地战利品。
在历史上。由于一场击溃战斗。法军收容了大部分伤员和武器。因此黑旗军只缴获了二十一杆步枪和一匹马。而现在他们地缴获差不多是历史上地十倍。特别是前营地黄守忠还缴获了一门六十五毫米地火炮。
“荩臣。这一回缺了你也不行!”那边唐景崧已经大声夸赞道前营:“细柳是首功。你们前营是奇勋!”
黄守忠也是真正扬眉吐气了:“咱们前营这一次干得漂亮。缴了五十杆法国快枪。一门钢炮。可惜就是枪弹少了些!”
这次出击法军随身都是携带了一百发子弹,在战斗中消耗了大部分,因此黄守忠一估计,他缴获的步枪当中平均都只有一二十发步枪弹。但就是这五十杆步枪,就能让他前营的战斗力又跃升一个档次。、
吴凤典冒出头来,他负了轻伤,手上绑着绷带,但是兴奋不已:“我们左营收获也不错,缴了四十杆,就是成良的后营也缴了十杆。”
个个都是心满意足地姿态,只是有人多说了一句:“右营也缴了六十杆,可惜折了杨管带和邓哨长。”
实际这个缴获数字。大家都有点水份。扣下几杆作为营内的机动之用,只是一提到右营。大家都把眼睛转到了刘永福的身上。
这一役右营牺牲最大,也折了营官和最善战地一个哨长,伤亡甚大,可战后怎么处置,特别是这营官由谁来接任,却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刘永福回避了这个问题,他只是朝柳宇问道:“你们细柳团缴了多少?”
柳宇也打个折扣:“快枪两百杆,钢炮两门,只是多缴了两千发步枪弹……也算是收获不错!”
那三千发子弹,是放在李维业的辎重之中,作为战斗中补充之用,只是一发也没打出去,就尽数落入了细柳营之手。
只是刚听到这句,那边黄守忠就嚷开了:“阿宇,我用钢炮和你换子弹行不行?给我一千五百发子弹外加二十杆步枪就行!”
他就愁着缺少子弹的事情,可是柳宇手上缴获的步枪比他更多,而且法制步枪子弹他暂时无法自制,估计试产成功需要一个小时,而且即使试产成功,产量也有限,因此他微微摇头:“咱们战利品的处置,还得将军发话。”
他重视刘永福的权威,可是唐景崧却不把刘永福放在眼里,他直接开口说道:“柳统领,前营缺少子弹快枪,你那边缴了两门钢炮,还缺一门好炮,这是两全其美的事,不须刘将军玉成了。”
那边吴凤典也说道:“对,你们细柳有的是快枪和子弹,这边我没缴下钢炮,可是钢炮炮弹却拿下些,到时候我们互相找找,有没有对方用得着地东西。”
柳宇把哈齐开斯五管机关炮,只是这种机关炮的操作难度比较大,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军官能熟练这种火炮,倒是六五毫米的火炮,经过初步实践。炮兵成功地试射了一发,但也不敢多打了。
他倒还真缺少六五毫米的火炮炮弹,李维业这次出击,每门炮只带了四十发炮弹,战斗中机关炮屡屡转移阵地,没打出一发炮弹。可是六五毫米却发射了一半的炮弹,在转移中又有炮弹被遗弃。
而这种直瞄火炮正是柳宇所需要的,因此柳宇脱口而出:“好!便是发射过的弹壳和弹筒我也要啊!”
“好!”刘永福笑着:“咱们的炮队也可以拉上来,今天晚上咱们就可以总攻河内,别看些是老炮,可是攻城开寨却是一等一的利器。”
消灭李维业之后,立即会攻河内是事先就商议好地战斗计划,柳宇也没有异议:“要快啊,现在河内连同越奸在内。法人只有五连可用之兵,只是我方才得到消息……”
大家都关注起柳宇得到的最新消息,那边唐景崧已经抢先问道:“法人可是来了援兵?”
柳宇点头道:“听说法人将从海防援来真法寇百人。指日可至。”
刘永福向来是沙场老将,知道对于河内的守军,增加一百法军是什么概念,倒是唐景崧不通兵事:“纵多一百法军又无关大局,现河内真法兵不足三百,正是灭此朝食之际,大家可不可生了怯意。”
黄守忠当即呼应他的号召:“唐大人此言甚善,纸桥这一战是细柳吃肉,我们啃骨干。河内也要轮到我们吃肉了。”
他大大方方地说道:“到时候请柳统领看看我们前营的战力,不过还得借重你们细柳营的炮队。”
攻坚是个苦活,不过上一次兵入河内,黄守忠已经把法军地底细摸清楚了,虽然有些碉堡和其它工事,但是由于李维业把河内的城门和城墙都拆个干净,因此可以一直摸到城区的法国教堂。
这些碉堡,可以用黑旗军手上地青铜大炮去轰,而且准备梯子、火烧等攻城手段。应当也可以攻得开,只能歼灭里面地法军,那他们的装备就可以归前营了。
他地打算很好,吴凤典和刘成良也赞成:“今天晚上,就让我们几个营头吃一回肉了,不过还得借重你们细柳营的炮队。”
只是柳宇总觉得兵力太单薄,即使上受创的右营,现在黑旗军用来攻击河内地兵力还不到两千人。
虽然说自己准备不惜一切代价保存柳随云支队的实力,但是攻城就集中主力去打开缺口。他稍稍想了想:“我们细柳营也不能白看。炮队全力配合诸位兄弟,此外我让瀚海营上去!”
“好!”刘永福已经定下攻城的调子:“细柳团让瀚海营上!虽然是新营头。但我看着不比前营弱。”
蔡云楠地瀚海营是新营头,比其余两个老营头要弱一些,所以黄守忠一向认为,自己的前营虽然不如细柳团两个老营头,却比瀚海营要强一些,可是这么一说,却激起他的好胜心:“明日河内见!”
“明日河内见!”
“明日河内见!”
河内的比塞尔上尉几乎被涌入的人流吓了一跳:“从现在立即进行食物配给!”
整个河内的欧洲人都涌入租界,还至少有几百名越南教民也涌入了租界,这完全是由于李维业拆除城墙和城门的决策,以致于除了租界的碉堡之外,没有任何可靠的防御设施。
租界并没有这么多地食物,但是对于比塞尔上尉来说,也代表另一种方便:“从现在开始,任何一名公民,无论是他是欧洲人,或是殖民地人民,都应当服从最高司令官比塞尔的命令!”
在租界的武器库内,尚诸存有一些武器,而比塞尔上尉利用这批火器来重建河内的守军。“从战场回来的本土士兵组成一个连队,土著士兵组成一个连队……”
虽然有零星人员陆续归来,但是到现在只收容了法国人五十名,土著步兵三十四名,其中不乏重伤员,而且隶属单位非常混乱,但是比塞尔上尉已经管不得那么。
从租界的法国人和天主教民团直接征集兵员,将这两个连队补充完整,除此之外,从海防的八十名援兵也从租界的欧洲人补齐了员额,不过这些海军士兵已经作为比塞尔的最后总预备队。
接下去天主教民团再次失血,他们被迫从调出五十名士兵,和五十名不同单位地法军组建了一个法越混合连,至于天主教民团出现的缺额,则从天主教的武装教民里补充。
这完全是损害天主教在河内的利益,只是由于没有传教士的阻碍,很顺利地实施下去,到下午五时,比塞尔上尉已经拥有了四个法国步兵连,两个土著步兵连,一个法越混合连队,以及两百名天主教民团,整整九百名武装士兵。
只是这里面塞满了大量刚刚拿到一支旧后膛步枪的法国新兵,他们平生只进行几回步枪实弹射击,至于临时组成的天主教民团,比塞尔实在找不到比这个更要不堪一击的部队。
连法国人都要拿着前膛步枪作战,土著步兵的一部分要用缴获地越军武器,至于这些新组成地天主教民团,他们的主力武器就是鸟枪了。
可是比塞尔上尉已经顾不得了那么多,他只能干这么多,哪怕得罪传教士也不管,他需要干地事就是把这座重要的城市守住。
七百名勉强可以一战的士兵,这是上尉最后的依靠!
几个军官已经围住了上尉:“上慰……”
“什么事?”
“我们建议为了防守,将租界附近的茅草房都烧掉。”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几个军官一点也不服软,他们已推举一个中尉出来:“这是所有军官投票的结果!”
“投票?这该死的!”比塞尔上尉有点愤怒:“在这个时候,不要搞什么军事民主!”
“这是所有军官投票的结果,如果您不愿执行的话!”
比塞尔上尉知道这话里的意思,他冷漠地说道:“烧掉租界附近二百米的茅房,为了扫清射界……”
只是下一个消息让他的心情越发恶劣起来:“天主教的传教士已经全部撤退了!”
什么?他为什么一点也不清楚这件事?
天主教传教士居然逃跑了!难道他把天主教民团拆散的时候,那些教士没有出来指手划脚。
他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