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
林妹妹竟然还在数钱,身前放着两堆钱,一堆散乱的,一堆叠得整整齐齐的。
小妮子正在一张一张的数着,而且每一张都要摸一摸,透光对一下水印,看看有没有假钞的存在。
“五百一十七万四千三百块,五百一十七万四千四百块,五百一十七万四千五百块……”
“宝贝,还在数呢?”小冲今晚心情稍好,一开心便好了伤疤忘了痛,嘴下不知轻重起来。
林妹妹一听这话杏目又是一睁,瞪了他一眼正欲发作,突然又大叫起来说:“我数到多少了?哎呀,全给你搅乱了!我数到多少了?”
“五百一十七万四千五百块!”小冲提醒道。
“是吗?好像是吧,不对啊,我刚刚数到五百万……乱了,全乱了,都是你,我数得好好的,你一回来就搅局!害我又要重新数一遍了!”林妹妹含嗔带怨的道。
“呵呵,那就慢慢数了,我有点累,先睡了!”小冲已不是当年的守财奴,对这种银行职业干的活已提不起兴趣,于是往床上一躺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大天亮起来,竟发现那真正的财迷林妹妹还在一张一张的数着钞票,不禁暗暗说了一个服字。
“九百九十九万……”
“宝贝,还在数呢?肚子饿了吗?”小冲看着满眼血丝,一夜没睡仍然兴致勃勃的林妹妹道。
“哎呀,我又数到哪了?”林妹妹被小冲这一打扰,数目又乱了。
“不用数了啊,一千万整,张张都是真钞,不会有假的!”小冲道。
“那你又不早说,害我白数一夜!”林妹妹抱怨的说。
是你自己要数的好不好?人家乌拉都说了,一千二百万,拿走二百,不是剩下一千吗?小学差很多年毕业都能算得出来的算术题,还要去数,简直是自讨苦吃啊!小冲暗暗的道。
“算了啦,别数了,走,吃早餐去,你不是说要我回去给你的家人治病吗?”小冲说。
“对,回家!”林妹妹好像这会才想起有这么回事。
在酒店的餐厅里草草吃了早餐,林妹妹便手提两大皮箱和小冲走了出去。
小冲很想帮她提一下,可是他此时没有力气,再说人家林妹妹也不放心把这么多钱交给他。这小妮子一夜没睡,精神仍然好得不行,这体质?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
小冲把大奔开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也没表示多大的惊讶,把两个皮箱塞到后排,便上了车说:“阳村,观音阁!”说完竟然盘膝闭目养神起来,虽然小冲很想说她这样的打坐,可是这等膘悍美女,实在与打坐扯不到一起.
靠,把我当成计程车司机了.下车你又不会给我钱,以身相许你打死都不肯的了,连亲一下都差点把我掐死,你这人啊,没得救了!小冲一边想着一边懒懒的转动方向盘.
一路无话到了观音河边,这是一个偏僻的小墟镇,河上没有桥,想从观音河到观音阁去需渡船而行.
小墟镇破落,全是一些老旧的房子,连店面都缩在深幽的老屋里,街上冷清,听说要三六九赶墟的日子才能见到百来十号人,平时冷清得就如棺材店.
小镇虽寒酸,渡船却有点模样,不但装上了小冲的大奔,还装了二十来号人.其实这是很勉强的,这种规格的船最多只能装个小四轮,或是小型的拖拉机,装大奔还是头一次!船家如此冒险,当然是把坐在大奔上的小冲当成冤大头来宰了.一辆标准小面的过河价的十倍.也就是二百五.
二百五,小冲听到这个价钱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说个啥不好,哪怕是三百,四百,都没问题,偏偏要二百五!
小冲按下车窗,扔出三张红牛.“不用找了,下回我过来的时候,你再说二百五,我和你没完!”
“好,好,好,好……”船家接过三张红牛,对着阳光不停的看着,那嘴巴就像是煮熟的狗头,再也合不扰了!暗地里也庆幸今天风和日丽,连黄历都说诸事皆宜!如果是下大雨,或是发大水,这桩能顶好几日收入的买卖就要黄了。因为那样的日子,河水湍急,他这么老旧的柴油机小船随时都可能被卷进河底。
待到船上密密麻麻再也站不上人,而渡口上再无来人的时候,船家这才发动了那冲天作响的柴油发动机.顺着水路,浩浩荡荡的杀向对案.
小冲坐在车上,临看河面,波澜壮阔.河水碧蓝,一阵微风轻起,河面轻动,当真是吹皱了一河春水.大奔在这小镇上算是稀罕事物,过河的人们都像打量外星飞碟般看着这光泽闪亮的车子,时不时还偷眼看着坐车里的小冲与林妹妹,那眼神,确实像是打量外星怪物一样.
被这一帮老老少少看着,小冲没有得意与欣喜,因为人们的眼神没有敬仰与崇拜,只有打量与好奇:这是哪来的纨绔子弟啊,跑这显摆来了.
过了河,车行一个多公里便来到了观音阁前,观音阁素以阁里的六座观音出名。六观音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包括准提菩萨(又叫千子观音)、圣观音(千奶观音)、千手观音、马头观音(千福观音)、十一面观音(千眼观音)、如意轮观音(千姻观音)。
如今昔的观音阁在百年的风吹雨淋日晒中早已年老色衰,黑瓦红墙透着裂缝与脱痕,已成为危房,早已不复当年雄伟的旧貌.
阁前有一个大鼎香炉,炉上的香烛痕迹,那深结的蜘蛛网,显示这儿好久没有人来上香了.
“停车!”车子行至门前的时候,林妹妹突然叫了一声.
小冲有点纳闷,此人神经真的有点问题,不急着回家去给父母磕头,倒先给菩萨磕头了.其信佛之心也赤诚得过度了吧.
车子停稳,林妹妹便走了下去,打开尾箱便把那两皮箱的钞票提了出来.径直往阁里走.
小冲赶紧跟随其后.
两个一身尼姑制服的中年女尼迎了上来,见了林妹妹就要盈盈下拜,林妹妹一把拦住说:“我已还俗,不需这套礼数,快领我去见主事神尼!”
小冲见这两女妮年纪不低,想必在阁中呆了很长时间,于是两步赶上前问:“两位神尼万福,请问你们可认识宝灵?”
两女尼正想应答,却见林妹妹一挥衣袖,像是极习惯的样子。“休得咯嗦!快快领路!”
“是!”两女尼竟然不敢应嘴,赶紧在前面带路。
正阁大堂上,一位年老的尼姑正在敲着木鱼念经颂佛,小冲见她严谨的模样,不自觉的想起了一句歌词:“日出又日落,好时光匆匆过,你敲来敲去敲什么?”
老尼姑见了林妹妹,未等林妹妹来得及阻扯,已经起身拜了下去。“恭迎师尊圣驾!”
(哇靠,拍神话古装片吗?你那么老拜个二十岁的毛丫头为师,你老人家脑子没烧坏吧!)
“我已经还俗,无法不需行此大礼!”林妹妹手一伸,在空气中一托,好似全无力道,但那老尼姑却被托了起来。
(无法?那你师妹是不是叫无天啊,无法无天,好法号,好名字啊!”
“是!”无法应了一声便领着小冲与林妹妹两人来到斋房。
落座后,林妹妹说:“无法,阁中弟子的病都又犯了吗?”
“回师尊,犯病已有十五日了!”无法道。
“唉,冤孽啊,我阁中弟子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得了如此顽疾!无法,我来给你介绍一个,这位是欧阳医生,是我专门请来为弟子们看病的!”林妹妹指着小冲道。
“老尼见过欧阳医生!”老尼姑闻言对着小冲一福道。
“呃——”小冲不知该如何作答,她们的对白好像拍粤语长片一样,用的词都是文绉绉要人命的,只好胡乱的应了一声。
“无法,我观音阁如今门庭虽然冷清,却不能丢了祖师的门风,我已募集了善款,待这病过去,你就把观音阁重修一遍,余下的你就自己处理吧!”林妹妹说着把一张银行卡及两个皮箱一并推到无法的面前。
“谢尊师,谢尊师!尊师还俗后还不忘弟子,此乃我观音阁上下几世修得的福份啊!”无法说话间又要跪下去。
“无法,不需多礼了,我人虽不在阁中,但心却仍系着阁里,此时天色已晚,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来大暴雨,你给我们安排两间厢房,但去巡视一下,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吧!”林妹妹道。
“是,师尊,欧阳医生,请稍候,老尼这就去安排!”无法说罢便去了。
小冲待无法一去,立即把斋房的门关上。
“喂,你关门做什么?”林妹妹嗔怪道。
小冲不答反问:“你到底是谁啊?到了这个时候还要瞒我吗?”
“我是无色!”林妹妹道。
“无色?你也是尼姑?”小冲问。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那你年纪轻轻的就做了这老尼姑的师父,修为必定很高了!”
“年纪轻轻?哈哈,我已经一百二十多岁了!”
小冲吓得摔倒在地,惊声道:“一百二十多岁?百年老妖!?”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林妹妹杏眼一睁,凶相顿露。
“不,我是说你驻颜有术,一百多岁看起来还像个花姑娘似的,难道你练成了长生不老之术?”小冲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娇滴滴的女子已经老过她娘亲,老过她奶奶,老过她***奶奶,反正,就是个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老不死的!
“唉,我的故事说起来真是很长!”
“有多长,有一匹布那么长吗?”
“何止呢,其实我在九十六岁之前,仍是一个老妪,也可以说是连老妪都称不上,我从小就开始练玉女神功,一直到五十岁练到第四层的时候也没什么变化,可是一到第五层,身体立即起了鬼怪,一半皮肤白嫩,一半皮干肉瘦,当时真的想死的心都有。”
“哇,这么恐怖?”小冲的头上全是汗,一个波波是雪白嫩滑的,别一个波波……妈呀,不敢想,太恶心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嗯,当时我的性格也变得十分古怪,一时心浮气燥,一时心平如镜,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当时,你爹欧阳生正好中了蛇毒大闹我观音阁,并当着众菩萨的面侮辱我阁中弟子,也就是你宝灵娘亲……”
(哇,老爹,偶真的服了YOU啊,你竟敢在菩萨面前与娘亲XXOO,实在是太牛B了!)
“当时你爹已被毒性所驱,邪恶得无法无天,我座下五大弟子先后被他所伤,幸得我及时出现才避免了一场丑剧发生,虽然当时我制住了你爹,保全了宝灵的清白之驱,但她的心却已被沾污,最后我只能忍痛让你爹带走了我最心爱的徒孙,你宝灵娘亲走后,我终日不思茶饭,心神恍惚,最后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突破了玉女神功第五层,全身立即就变成这个样子。”
“神了,真的是神啊!”小冲看着她此时白白嫩嫩,粉里透红的脸蛋啧啧称奇的道。
“我在观音阁中,十年如一日,百年来一直青灯作陪古佛作伴,到百岁过后,我便还了俗,反正一个轮回已经给了佛祖,我也该为自己活一下了。在外面花花世界的二十年,我犹如一个婴儿般重新开始吸收新的知识,我又重新读了书,从高中一路到大学,直到最近取得了法学博士后的学位后,我才到了广城,恰逢你的龙心诊所开张,你的样子与你爹一般无二,甚到比他还要……好看,我一下就认出你来,于是我便一边为观音阁筹集善款,一边把孤苦无依的病人领到你的诊所里为你行善识德!”
“那你,那你真的有百年的功力?”小冲听到这里不禁大喜。
“何止百年,应该说是一百一十五年!小子,你打什么鬼主意?”
“没,没打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疗一下伤而已,阳痿男的日子真的如坠地狱!”
“那还不好,为计划生育做贡献了!也为你识德了,你看看你都祸害多少无知少女了。”
“无……林妹……”小冲此时已不知该如何称呼她了。
“你只管叫我林妹妹好了,我喜欢这个称呼。”
林妹妹,我呸,你个老妖精。小冲心里边骂,表面上却讨好的说:“林妹妹,我知道你有一颗佛祖般的心肠,最见不得别人陷身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我见得,特别是你,我更是喜欢看到你痛苦的模样。我现在已不是佛家子弟,没那么好的菩萨心肠!”
“那好吧,我就不以个人的立场来求你,我以万万千千被病魔所困扰,正等着我去做手术的老百姓们求你,求你治好我的伤,让我治病救人好么?”
“切,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你自己!”林妹妹口气虽然强硬,但心里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救了他,可能还会有好多个女人遭他的毒手,但也会有无数的病人受益他的妙手,前者与后者是不成比例的,救他虽有一害却有百利啊。想到这里口气不禁软了下来,像吃了好多酸梅一样,连牙都软了。“好吧,只要你治好我阁中弟子的病,我就以内功帮你疗伤,把你涣散的内气重新积聚!”
“谢谢林妹妹,谢谢,你真是救苦救难的大菩萨啊,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闭嘴,这种陈腔烂调的恭维话你也说得出来,好意思吗你?”
“嗯,那个,她们到底得了啥病!”
“骚痒!”
“下阴?”
“全身骚痒!你这人怎么这么龌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