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难道这次定段赛只能错过了?”陆如秋焦急地说道:没有段位证书什么都是假的,定段赛在中国被称为围棋界的高考,多少双眼睛都盯在上面,而业余五段的认定都必然会有公开而详细的记录,这不象出生证明,只要有路子肯花钱,改的又不是太过分就可能混过去。
“当然不能,这种机会错过一次就要再等一年,一共才三次,咱们不能轻易放弃。”李飞扬说道。
“但不放弃怎么办?业余五段又不象业余四段,可以通过和职业高段棋手的指导棋来授予,要是那样倒简单了,以飞飞和过老的关系,还不是想要几段本就能几段本。”陆如秋叹道。
“好啦,别说那种不靠谱的事儿了。想拿到业余五段就得参加市一级的比赛。这段时间北京地区市一级的比赛只有晚报杯,看来飞飞必须参加这次比赛了。”高兴宇说道。
晚报杯是中国业余棋界历史最悠久,规格最高,影响最大的业余大赛,其冠军将被授于业余七段,二至六名授予业余六段,而这也是国内现在唯一可以授予业余七段的业余棋战。
晚报杯是由晚报体育学会主办,比赛主要分为两个部分,首先是全国各省市举行本地区的晚报杯比赛,这些比赛本身既是一项单独比赛,同时也是全国晚报杯的选拔赛,比赛的前六名将被授予业余五段称号,其中前四名将获得代表本地区参加随后的全国晚报杯大赛,如参赛选手因故不能参加,则由后面的选手依序顶补。
北京晚报杯比赛也是这一系列赛事中的一项,通常在每年九月下旬开战,现在九月刚过,如果马上报名参赛应该还来的及。
“问题是北京晚报杯地参赛资格也要求是业四呀,这样飞飞还是不够呀!唉。早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前几年就应该抽空让他把段位问题解决了。”沈怀运后悔的叹气道。
“这件事儿问题不大,小陆刚才不是说了吗,有过老在,业余四段不是大问题。这样吧,明天我就去和董校长去谈请假的事儿,飞扬,你和过老比较熟。你就带着飞飞到棋院去一趟。老沈,晚报杯报名的事儿你就张罗一下,和组委会打个招呼,请他们通融通融,先把飞飞的名字登上,资料等飞扬那边一完事儿就马上补齐。”高兴宇虽忙不乱,每件事都安排的有条不紊。
“OK,没问题。”李飞扬和沈怀运同时答道。只要有了详细的计划和明确的目标,那么具体工作就要简单多了。
“哎,社长,你们都有事儿干了,那我干什么?”陆如秋连忙问道。
“呵。那还用说。咱们道场又不是只有飞飞一个人要参加定段赛。我们几个去跑他地事儿。冲段班就由你主要负责。咱们不能光顾着捡芝麻。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高兴宇笑着答道。
中国棋院。又称国家体育总局棋牌运动管理中心。隶属国家体育总局。作为中国围棋。象棋。国际象棋和桥牌地最高领导机构。于一九九一年十月二十四日成立。陈祖德任首任院长。王汝南任副院长。棋院位于北京天坛东路南端。紧邻南二环。与网球中心仅有一墙之隔。于一九八八年十月破土动工。历时三年。于一九九一年十二月峻工。总建筑面积九千四百多平方米。主体建筑为四层。外壁为灰白两色相间。棋院在地下室。一层、二层、四层叠中间各有一个四百平米地大厅。装璜考究。地下室地多功能厅用来举行各种文化娱乐活动。一层大厅可举办大型宴会。二屋和四屋大厅是棋米比赛、表演场地。也可作为会议室。两个比赛大厅可同时容纳数百人比赛和挂盘讲解。其他房间可作为普通和高级对局室。
中国棋院是我国最大地棋院。同时也是唯一地国家级棋院。无论在规模还是功能设施上都堪称世界之最。和日、韩两国不同。中国棋院不仅是举得国际、国内棋牌比赛地场所。也是国家围棋队。象棋队。国际象棋队和桥牌队地大本营。
一辆红色地夏利出租车缓缓驶过玉蜓桥停在棋院前地大门口。车门打开。一个戴着红领巾地小学生从里边跳了出来。
“哇。这就是中国棋院呀?好气派啊!”望着挂在楼顶上四个金光灿灿地大字。王一飞惊叹地叫道。
“呵呵。当然了。怎么说也是管着全国地棋牌类运动地最高机构。经常要举办世界级地比赛。不气派怎么能行?那可是面子问题。”李飞扬付完车费笑着说道。
“是吗?是不是现在进去就能看到董锐,曹灿他们?”王一飞兴奋地问道,想想,国内职业棋坛最顶尖的高手就在这座气势宏伟地高大建筑中训练,比赛,而自已很可能马上就能亲眼见到这些国手,他心怎么可能不感到兴奋?
“呵呵,那可就没准了。运气好的话也许能碰上吧。”李飞扬笑道。这么大地一座楼,除非是事先知道那些人的位置,否则想要见到人家哪儿那么容易?再说那些一流高手的比赛日程都很紧,今天还在北京和人对战,明天可能就跑到东京去参加比赛了,所以现在是不是在棋院里边还两说着呢。
“嘿嘿,太好了,这下我就可以把他们的签名集齐啦。”小孩的想法一般比较乐观,王一飞眉飞色舞地叫道。
“呵呵,但愿吧。走,想找他们签名至少也得进去吧,难道你想就这样站在门口来个守株待兔,出来一个逮一个?”拍拍王一飞的脑袋,李飞扬笑道。
“嘿嘿,那咱们走吧。”嘿嘿一笑,王一飞抢先向棋院大门跑去。
“哎,小朋友,这里不能随便进。”门口站着的保安见王一飞愣头愣脑就想往院门里冲,赶紧从哨位上下来把他拦住。
“啊?为什么呀?棋院不是向社会开放的吗?”王一飞以为中国棋院和道场棋社一样,只要愿意谁都可以进出。
“噢,你是想到棋院下棋?转过弯去,那边有个扇门,直接通向二层大众棋室,那儿是对社会开放的。”保安以为他是家长带着来玩棋地,于是替他指起了路。
“呵,小伙子,你搞错了,我们是来办事儿地。”李飞扬随后赶到,见王一飞被拦在门口便笑着解释道。
“哦,是办什么事儿?有预约吗?”保安循例问道。
“有,我们是来找过老,来之前我们已经通过电话了。”李飞扬答道。
“那您稍等一下。”回到哨位上,保安播通了内线电话。
“喂,是过老吗?门口有人要找您......,对,是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儿,好好,我知道了。”问明情况,保安挂上电话转过身来。
“请先登下记,登完记你们就可以进去了,过老在一楼大厅等着你们。”保安说道。
“谢谢啦。”在会客簿上登完记,李飞场带着王一飞走进了棋院大门。
“李老师,他们这里为什么这么严?不光打电话还得登,多麻烦呀。”一边走,王一飞一边不解的问道。
“这很正常,你想想,这里不仅是棋院工作人员办公地地方,而且也是棋手们训练,比赛的地方,如果不管地严一点,到时候什么人都跑里边来看瞧新鲜,那还不得全乱套了。你说对不对?”李飞扬答道。
“嗯......,是不是跟咱们道场三层四层那样,平时也不让外人上去?”王一飞想了想问道。
“呵呵,没错,记住,进楼以后就别再大声说话了,要不然会被人说的。”李飞扬笑着叮嘱道。
边说边走,两个人很快便进入了棋院大楼。
和棋院的级别相对应,一楼大厅的格局也是相当的气派,黑色大理石的地面光滑如镜,屋顶上挂着六盏水晶灯,虽是白天却还是亮着,把整个大厅照的是毫尘毕现。
大厅内最显眼的是靠近墙壁的一尊半身铜像,铜像的造型是一位表情严峻的老者,眉头紧皱,目光微微向下俯视,双手抱胸,右手中食二指间捏着一枚棋子,似乎正凝神思考于棋局之中,在铜像后面的影壁上用六寸见方的大字写成的四字诗篇:
纹枰对垒,从容谈兵。
研究棋究,推陈出新。
棋虽小道,品德最尊。
中国绝技,源远根深。
继承发扬,专赖后昆。
敬待能者,夺取冠军。
“李老师,他是谁呀?”看着铜像,再看着铜像背后影壁上的诗篇王一飞问道,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半身铜像是谁的塑像,但直觉告诉他这一定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人,否则不会把他的铜像竖在中国棋院的一楼大厅,使每一位进入大厅的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呵呵,他就是陈毅元帅,新中国围棋事业的奠基者。中国围棋能够在短短几十年中追上围棋王国日本,成为世界三大围棋强国中的一员,一大半的功劳都要记在他身上。”随着爽朗的笑声,过百年出现在楼道的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