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大神头颅与四肢化身的五岳中,泰山之雄、衡山之秀、华山之险、恒山之奇、嵩山之绝俱是天下闻名。
这西岳华山东临潼关、西望长安、南依秦岭、北靠黄渭,绵延千里,便号称“自古华山一条道,奇险天下第一山。”
华山脚下原本人烟稀少,后被大宋太祖赵匡胤送与玄木岛后,西岳华山有玄木岛一脉坐镇,天地三界中谁敢前来捣乱?华山范围内自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再者华山周围的百姓不需纳粮,于是便逐渐的热闹繁华起来。
百姓们倒也没有忘记李松之恩,因此每逢初一十五便上得华山,来这赵匡胤为李松等修建的人族圣父圣母护法祠堂中焚香祭拜。
在华山一人迹罕至的偏远小山峰,山峰中有一洞,洞口长满了青苔藤蔓,怕是这山洞千年来未有人员出入了,只是这山洞里面似布有阵法一般,附近的凶禽猛兽都不敢靠近。
这一日,只见洞内一青色光芒闪过,那洞口的青苔藤蔓便纷纷扬扬,飞洒而出,显出一条道来,惊得那些鸟兽四散逃窜。
“姐姐,我这几十年来打坐,却是发现修为进度要比以前快多了,如今我也是那地仙中期修为了。”洞口走出一白一青两位姑娘,皆是明眸皓齿,美艳不可方物,说话的是那青衣姑娘:“想来千年时间已过,我等也该出山了。”
那白衣姑娘点点头,道:“小青,我等如今正是闭关千年已满,是时候去地界游历,寻找师伯老师口中所说的机缘了!”
这两位姑娘不是旁人,正是那玄木岛云霄唯一的弟子白素贞与其妹子小青。白素贞与小青千年前在张家村被张百忍救下后,得仓颉提点,便寻着一深山古洞安心闭关千年。
两人所选之地正是属于这西岳华山辖地,这些年来。李松得华山周围的老百姓祭拜,白素贞为玄木岛一脉,又身处这华山之上。因此便受了李松功德遗泽,心有所感。
小青秀美一锁,道:“姐姐,我听你说,你的机缘当应在那日救了我们的张百忍身上,可如今千年过去,张百忍不知轮回转世几身,又人海茫茫,我等可如何找知?”
“此事倒也不必烦恼。”白素贞盈盈一笑,道:“小青可别忘了,当日我等可留下一物在那张百忍身上。”
小青闻言,思索得片刻,顿时拍掌笑道:“正是,那日姐姐的白云剑化作了一把青油伞,并没有取回,我这千年来只当是姐姐为报恩,将那后天灵宝送与张百忍防身呢?原来姐姐早就在打张百忍地主意了。”
顿了顿。小青疑惑道:“姐姐。那张百忍乃一凡人,在尘世轮回间,说不定哪一世便将那青油伞给忘记带了,那可怎么办?”
“那青油伞前身白云剑乃是师伯取自其本命法宝轮回杖,为那先天甲木之精的一枝,后由老师亲自炼化,怎会说丢就丢?”白素贞遥遥向玄木岛方向一拜。假装斥道:“即便是那张百忍轮回时忘记带了。青油伞也会自己寻找到张百忍的下一世。”
“哦,原来这样。”小青恍然大悟。暇促的看着白素贞道:“真个是人们说地有缘千里来相会啊,那我等赶快去寻找呗!”
白素贞脸上一红,讪讪道:“青油伞随张百忍轮回数世,如今气息已弱,我现在修为尚低,也只能算出其方位在那地界东南,却不知具体何处?”
白素贞与小青两人便如此向着地界东南方向走来,如今地界已是大宋仁宗赵祯治下,国泰民安,人和物丰,百姓安居乐业,到处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大宋太祖曾言“大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因此,宋朝年间,民智甚是开化,老百姓们也能众议时政,甚至酒肆茶寮间那些凡夫俗子也在大谈君王施政得失。这当朝大宋仁宗赵祯,更是历史上第一位以“仁”为庙号的皇帝,“仁”者,宽广爱人也,历史上也唯有赵祯当得起这个“仁”字。
相传仁宗与开封府尹包拯有事相商时,包拯据理力争,喷了仁宗一脸地唾沫星子,仁宗郁闷之下,只得自己伸手以龙袍擦拭。仁宗爱惜君王面皮,惹不起便想跑,谁料被包拯拽住了衣角,仁宗无奈之下哭笑不得,只得答应包拯所言。
后人言历代封建王朝,道是铁血大秦(齐)、雄风大汉、盛世大唐、气度大宋。俱都各有所长,作为一个封建王朝来说,大宋气度,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其时北宋文化经济高度发展,经济规模已达当时世界总量的八成。
可叹后世愈进化愈衰退,有那辫子王朝与某某大革命,至后来的几个代表一言堂,大兴“文字狱”,三天一小检,五天一大查。愚昧百姓,奴治民众,导致地界处处寒蝉噤言,只有那些令人作呕的高歌颂德声,在东胜神州的上空如那乌云滚滚,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尔。
呜呼!我们祖上也曾阔过,我们祖上也曾指点过江山,激扬过文字!
扯得远了,言归正传。
白素贞与小青两人走得累了,来到一酒肆中小息,却见两士子在那一边喝酒,一边谈论时政。
那两人几杯酒儿下肚,其中一人似是醉了,狂态尽显,指着那街上的芸芸众生,对着旁边一人道:“君实兄,我大宋虽民生富足,然不修武备,却也不行。那澶渊之盟实是国耻,你我从三仙岛上下来,定要行那富国强兵之策,日后好兵发辽国,一血此辱尔!”
宋太祖赵匡胤在位三十几年驾崩后,有宋真宗即位,宋真宗本事比那太祖差得远了,其时有北方辽国兵马入侵,大宋因以文治武,将不知兵,竟然不是那辽国对手。宋真宗被迫和那辽国签的“澶渊之盟”,与辽国兄弟相称,并赠送岁币与辽国。
中原百姓,自强而自信,自不是后世某朝那般“月亮是外国的圆”,北俱芦洲辽国不过是蛮夷罢了,如何也能与我堂堂神州以兄弟称之?因此百姓们深以为辱。
那被唤作君实的士子苦笑一声,劝道:“介甫兄,你地观点受法家王莽公的影响,王莽公昔日在西汉末年行那变法之事,出发点是好的,却是未得实际情况,过犹不及尔,你我今日奉命出山,可要徐徐行之。”
那狂生道:“君实兄,此言差矣,你师承儒家董仲舒公,讲求德化万物,然你可知那塞外辽国蛮夷,屡教不改,定要以铁血镇之方可!”
两人观点不一,又都喝了点酒,此刻竟然将这酒寮当成那三仙岛,扯开嗓子辩论起来,一时间唾沫横飞,话语激昂。酒寮中其它一众人等也是关心时局之人,见两人讲得字字珠玑,一针见血,于是纷纷前来观摩战况。
白素贞听得这两人乃是从三山岛上出来,只会心一笑,知道这两人和自己份出一脉,乃是玄木岛弟子,听两人师承来历,算起来还是自己的晚辈。
这两人可是大有来头,乃是玄木岛亲传一脉。那儒家弟子名为司马光,字君实,乃是儒家三代弟子之首董仲舒的得意门生;而那法家弟子名王安石,字介甫,乃是那法家二代门人之首商鞅的再传弟子,尽得商鞅真传,而又对那西汉末年王莽新政颇有研究。
西汉年间,董仲舒进言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引起了法家弟子不满,于是王莽篡汉,改国号为“新”,行法家新政,揭开了儒家两家朝堂之争的序幕,整得个两败俱伤。
后董仲舒被李松惩罚闭关千年,而王莽却是因为在地界沾染因果太大,已然身死。儒法两家之争便被李松如此强行压住千年。
玄木岛,李松眉头微皱,显然也是遇见了烦心的事儿,旁边的云霄见此情景,只开解道:“兄长,儒法两家之争地事情终有了结地一天,却也不必太过忧虑。”
李松摇摇头,苦笑道:“这天地三界,尽在道祖鸿钧天道之中,世上的事儿啊,终究是改得了一时,改不了一世。”
前些日子,云霄算得白素贞已经从华山出来,机缘将至,自然是满心欢喜,来与李松述说此事,两人正说间,有白石青芝童子来报,说是韩非已经出关,前来拜见李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