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4:有些东西,必然要用来纪念,尽管它曾经让你心痛绝望。
作者:为博红颜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6653

514:有些东西,必然要用来纪念,尽管它曾经让你心痛绝望。

514:有些东西。必然要用来纪念,尽管它曾经让你心痛绝望。

不难看出,这已经到了一个偶像人气巨星纵横的年代。可以看到四大天王,看到年轻的金城武,还有小虎队。。。直到《古惑仔》系列,这堵墙落下了帷幕。

从时间上推断,已经过了那个年代。那时候地笑愚已经是踏入高中的热血少年,似乎刻意地装深沉玩气质。不屑于再做这种幼稚的事情,那面墙上的海报数量再也没有增加过。

没看出来,笑愚还是很懂得中西结合的文化人。旁边那堵墙也跟影视音乐有关,不过都是老外,张小柔只认出了《教父》中地马龙白兰度,《终结者》中的施瓦辛格。还有让人难忘地披头四。

另外两面墙壁全是体育运动类,足球为主。篮球为辅。可以看见地球人都知道的飞人乔丹,可以看见荷兰三剑客,德意志三马车。剩下的大多与阿根廷有关,其中巴蒂斯图塔的海报超过了十张。

而让张小柔惊讶的是,在角落中。居然还有一群身穿黄色球衣的银月球员,看起来像是当年城内甲联赛地某支球队全家福。

张小柔没有说话,笑愚也没说话。正抽着烟,目光刚好也落在了那张甲海报上。曾经有无数次。笑愚很想一把将那张海报撕掉,可是一直没下得了手。

有些东西,必然要用来纪念,尽管它曾经让你心痛绝望。

这上天给笑愚一千个假设,他也绝对没想到,自己人生的第一次离家出走,居然是为了中国足球。

那一年,已经说好了周末去看全兴VS申花地重头戏,后来笑老爹突然有事,无情地放了笑愚鸽子。。。那时节,笑愚自尊心很是强烈,感觉自己一颗爱国之心受到了莫大地侮辱,于是人间蒸发了三天。

后来,笑愚故意地留下线索,让家人找到了自己。因为,他当时已经饿得不行了,离家出走并不是那么好玩儿的事情。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此事,笑愚就觉着丢不起这个人!

尽管已经很多年没看过有关城足的任何赛事,但笑愚始终忘不了少年时代那段热血的岁月。直到现在,他依旧清晰地记得那一代彪悍川足地代表人物,随口就能说出他们的名字,例如:魏群,黎兵,姚夏,马明宇。。。

有些时候,不管你愿不愿意。一些人一些事,总会在你生命中打下烙印。

~~~~~

张小柔最后将目光放在一个如今罕见的东西上面,这玩意儿不是机,也不是3,而是老式地录音机。

旁边放着很多年代久远的磁带,例如张学友的《雪狼湖》专辑,例如高晓松老狼的《同桌的你》。。。

“表哥,这还能放出声音吗?”张小柔问。

笑愚也不是很确定:“好像能,你试试。。。”

选了一盘标签已经被撕掉的古老磁带,张小柔放了进去,一按键,居然还真有声音:“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笑愚呆了呆,坐在一旁,说不出话来。

曾经李春波以一首《小芳》红遍大江南北的时候,笑愚刚上初中。大家都知道,笑愚这个人物内心的情绪比较活泼,看**起步也比一般人早几年,所以十分早熟。

那一年,笑愚觉得自己爱上了一个人。这姑娘的名字就叫小芳。

只是那个年代,笑愚不知道是十分纯情,还是有贼心没贼胆。总而言之,就没表白过。就和在火车上对妖华说的那样,笑愚每天都急着想看到小芳,看到之后又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欺负她,引起她的注意力。

所谓的欺负,现在看来,也透着少年独有的纯情元素。

笑愚也不过就是偶尔恶作剧地把小芳的文具盒藏起来,看她急得快哭了,又慌忙给她放回去。偶尔还会动手动脚,只不过也仅仅是摸一摸小芳可爱的两条麻花辫。

当然也有耍流氓的时候,通常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笑愚会招呼几个兄弟,跟在小芳背后高声合唱:“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

那时候的笑愚**指数就已经很高,从来不搞单一的活动,经常会变换花样,让兄弟们敬佩不已。

比如同样是调戏小芳,笑愚的歌声经常会中途转变,十分应景。在唱完《小芳》其余几人找不到新歌的时候,笑愚马上会接着唱郑智化的《麻花辫子》:“你那美丽的麻花辫,缠啊缠住我心田,让我x夜的思念,那段天真的童年。。。”

紧接着,笑愚又化身为罗大佑:“穿过你地黑发我地手,穿过你的心情我的眼。如此这般的深情若飘逝转眼成云烟,搞不懂为什么沧海会变成桑田。。。

没到这个时候。兄弟们总会对笑愚佩服得五体投地。

然后小芳总是面红耳赤地一路小跑而去。

那时候笑愚觉得,每个人都在无可救药地快乐着。

有人的地方,就有东部大陆。

东部大陆上总是有很多传说,即便是在那个还算纯情的年代,在一群还没发育完全的初中生之间,也有着各种传说。比如说,笑愚某天下午和小芳亲嘴儿了。

虽然事实上,并没发生这样的事情。

笑愚对此根本就不否认,简直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在那个年代,如果一个小男生和小女子拉过手或亲过嘴,那绝对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简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后来小芳终于忍不住给笑愚写了一封信,内容大概意思是:我们应该好好学习,争做四有新人,将来为建设四个现代化做贡献,暂时不要想什么感情问题。。。

那一天笑愚十分难过,感觉自己失恋了。

而更让他难过的是,后来小芳突然转学,两人至今再也没见过面。

说起来,小芳才是笑愚的初恋情人。

有时候笑愚会很无聊地想,如果那时候小芳没有离开,也许到后来俩人就好上了。那么后来就不会有傲珊,也不会有如今的自己。

生命总是如此奇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往往会带来蝴蝶效应,改变人的一生。

而成长的代价,就是让你流着泪淌着血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有如果,永远不会有也许,永远不会有假设。

所以那么多对现实不满的人,才会乐此不疲地书写穿越到从前的Y小说。

回过神来的时候,小表妹已经坐在了笑愚身边。

感受到小表妹含情默默地目光,笑愚一阵心旌荡漾。

小表妹是个很主动的人,说不定一会儿就有大动作。

既然已经到达第三个境界。笑愚如今里里外外都透着**。

只不过,他认为今天还不是时候。

冲张小柔微微一笑,笑愚道:“小柔,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小表妹连忙点头,十分欣喜。

笑愚拉着她的小手,直接就往外走。

在客厅内看电视剧,实则观察敌情的笑老妈一看这一幕,顿时激动万分,美滋滋地想:“看这架势,好像是要出去逛街,培养培养感情?哎哟,有戏呀!”

谁知道笑愚直接叫了一辆车,把张小柔送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笑愚心情很好。

古早古早以前,傲珊是从来不穿裙子地。在笑愚十八岁生日那天,收到一件特别的礼物,傲珊穿着雪白的长裙,低着头很羞涩地出现在他面前。

那一刻,笑愚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而今时今日,笑愚发现,他已经可以去笑着面对那一切。过往的种种,不再是伤痛,而是值得追忆和回顾的甜蜜幸福,这一切的一切都印证了自己这辈子没白活一回。

~~~~~

东部大陆——三华山

“据我所知。”柳慕永说:“最不讲理的地方至少有三个:一是ji院,一是宫廷。ji院是社会的最底层,只认钱不认理,有钱就是理。宫廷是社会最上层,谁也管不了,有权就有理。ji院里的昏天黑地、宫廷里的黑白颠倒,实在是一模一样。”

“第三个地方呢?”

“就是我们现在的这个地方。”

“是吗?”瀚有几分抑制不住的得意。

“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和杀手怎么讲理?”柳慕永叹了一口气:“不过,我今天就是来讲理的。”

瀚笑得很暧昧:“来这里讲理?”

“是的。”

“我想不通,一向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柳先生,怎么替别人当起说客来了。”

“语言应是智谋的自然流露。你别小看说客,优秀的说客博学多才、舌战群儒、言谈微妙、一语中的,一句话有时重于九鼎,一言有时胜于十万大军,一封书信有时能胜过一部专著。历史上勇纾国难的烛之武、善于讽谏的邹忌、委婉机智的触龙。合纵的苏秦‘一言十城’,仅凭一席话,就为燕国收回了十座城池,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相秦,皆有匡扶人国之谋,这些人难道没有过人之处?”柳慕永笑了笑:“我偶尔干一点,也无伤大雅吧。”

瀚语带挖苦:“听说有个叫吹牛大王将能干的人,就会吹,为什么不找他来游说?他恐怕比你更适合吧。”

“此言差矣。”柳慕永说:“蒋能干成事不足,却败事有余,他最大的特点不在‘成事’,而在于‘败事’。”他说:“如果要败谁的事,找他确实很适合。”

瀚不由点头。

柳慕永说:“蒋能干最厉害最可怕的地方还不是败事。”

“是什么?”

“是好话说尽、坏事做绝,一痞天下无难事,没有流言,定有蜚语。既可以把你捧上天,又可以把你打入地。今天跳得有多高,明天就会摔得有多惨。”柳慕永叹了一口气说:“这样的人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能让他干大事?”

瀚说:“可是,蒋能干可以颠倒黑白啊。”

“是的。”柳慕永不屑地说:“但是,这一切在本人眼中,不过是小耳科罢了。”

“怎么讲?”

“胆小的小人把白的说成灰的;胆大的小人把黑的说成灰的。”柳慕永说:“颠倒黑白最成功的不是颠倒黑白,而是根本没有了黑白。”他说:“黑白都没有了,还用说吗?”

瀚说:“看公子才思敏捷,卓尔不群,对答如流水,不会是名士空谈误国吧。”

“笑话。”柳慕永眼睛一瞪:“莫谓书生空议论,头颅掷处血斑斑,不要小看了读书人!一个真正的读书人是有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高尚之人格并为此献身的人!”

瀚不屑地说:“我怎么看到文人或在‘圈养’中昏庸度日,或在‘放纵’的借口下制造垃圾呢?”

“小子安知壮士志哉!”柳慕永诉道:“你看到的不过是一部分这样的文人罢了。这些文人本着礼尚往来和文过饰非的作风,都拥有那种死要面子的‘知耻型文化’的人格。”

“仓颉造字以来,书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所认,魏文帝说:‘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

“中国文人的‘原型’是孔子、老子、庄子;孔子重仁,‘杀身成仁’,孟子重义,‘舍生取义’。中国文人在精神品德上的高峰是屈原和司马迁;中国文人在人格独立上的‘绝唱’是魏晋名士、建安风骨。”

“中国读书人不少是很有血性的,情操和修养是君子们所追求的,刚骨、气节、正气、正义、诚信、勇、仁、忠孝是人们渴望达到的境界。追求‘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讲的是‘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他旁征博引,举了几个例子:“东汉的班超常辍业投笔而叹:‘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研闲乎’,于是‘投笔从戎’,以一介文人,却做出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壮举,为东汉平定了西域,至今仍被后世所景仰。”

“班超投笔从戎,西戎不敢过天山;苏武饮血茹毛,威武不屈;张骞关山万里,沟通西域;祖逖闻鸡起舞,击楫中流;史可法慷慨殉国,魂傍梅花。”

——“文天祥21岁中进士,更是典型的文人吧?”

柳慕永继续说:“就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被俘后三年不降,写下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诗句,抒‘是气所磅腐,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之志向,引颈就戮,从容赴义。燕人见者闻者无不流涕。”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文天祥身体力行了圣贤书的教诲。死后,忽必烈称赞他是‘真男子!’这样的人,连敌人都尊敬他。”

“同样是生命,有人轻忽地过,恣意挥霍;有人却用生命影响当代,甚至影响后世千百代圆颅方趾的人。生命总有尽时,有人因一时意气用事自杀;有人却在死前做最精彩动人的演出,然后从容告别人生舞台,用他永恒的爱包裹他一生所钟爱的土地与人民,留下最美的典范永存人们心中。”

“同样读圣贤书,有人成为厚颜无耻的衣冠禽兽:有人却将圣贤的话语镌刻在心灵中,然后用生命去实践之。”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选择比文天祥的抉择更壮更美。”

“也许有人认为文天祥不够聪明,不会顺势而行,但他其实是最聪明的,因他选择了那上好的福份。因他知道‘今生不比永恒长’,享今生之安乐比不上成为后世千百代的典范。生也有涯,但文天祥对后世的影响却是无穷无尽的。”谈到文天祥,所有的人都肃然起敬,连瀚与源两人都收起了笑容。

柳慕永的一番慷慨陈词,致远听得暗自点头,热血沸腾,大声问:“你能用一两句话说出文人的洁然正气吗?”

“当然可以。”柳慕永说:“简言之,就是富贵不能yi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为万世开太平。”

致远由衷信服。叹道:“原来优秀的文人也和优秀的剑客一样啊!”

“是的。这也正是侠的精神啊。”

柳慕永忽然说:“谈了这么久,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好!先听听你说的来意,看看你如何巧舌如簧。”瀚理屈词穷,面露杀机:“如果说得没有理,别怪我不客气。”

柳慕永摇摇头:“善者不辩,辩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其实,我不太善于说。”他说:“不过,我善于做。”

“做?”

“是的。吹牛不等于做事,我和蒋能干最大的不同,就是不仅仅靠吹,做事要足踏实地,要有目标,用实力说话。”

柳慕永说:“从某种意义上讲,天下无非是义、利二字。儒家重义轻利、法家则唯利是图。我一向不主张‘君子不言利’,越是君子越应当‘先小人才后君子’,而小人喻于利。所以,今天,我是特意前来‘晓以利害’的。”

他缓缓从内衣里取出一张银票,说:“杀手收钱杀人,天经地利。这是一百万两白银,在怡和钱庄的任何一个分支机构都可以随时兑现,而这仅仅是定金,事成之后,再付剩下的一半。”

瀚愣了愣,眼睛都直了,砰然心动,这样大的手笔,这样的“利害”,谁也无法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五口会”不为钱,那为了什么?他说:“你们想杀谁?”

柳慕永眨眨眼说:“谁也不杀!”

从来都是别人花钱请“五口会”杀人,却第一次亲耳听到有人花钱请“五口会”不杀人。瀚很奇怪,怕耳朵听错了,柳慕永又表情认真地重复了一次。

瀚说:“如果别人给出了更多的钱,难道我们也要不杀?”

“你们爱收谁的钱,爱杀谁,是你们的事。”柳慕永说:“这笔钱是我的。”

瀚有点惊诧:“你的?不是钱庄的?”

“是的。正是本人的。”

“你想用这笔钱做什么?”

柳慕永对着袁梅,露出最具杀伤力的、有如春风拂面的微笑,说:“这笔钱是我为这位女士准备的。”

人们大吃一惊,连在一旁窃窃私语,悄悄地你一语我一言,下着盲棋的一僧一道都停了下来,侧过头来看,袁梅更是俏脸通红,不知何故,源和瀚的眼中却似要喷出火来。

“这位女士的事情,一会再说,正事要紧。”一直静听的杜先生忽然开了口:“柳公子,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此行来的主要目的,是想促成钱庄和本会的结盟?”

“正是。”柳慕永击掌大笑:“知我者杜先生也!”

杜先生瞳孔如黑暗的夜空,见不到任何情感:“据我们的消息,北面‘雪山堡’堡主花汤,已经与青龙镇联手,正在北方袭击钱庄的运银骡队,南面的‘南海王’关海天,也乘机扩张,吞并了钱庄一些分支。江南的一些家族和其它的一些力量都在观望,鹰视狼顾,虎视眈眈地盯着钱庄。”

“不瞞柳先生,本会即便没有决定与青龙镇联手,也不会与钱庄结盟。”他说:“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以目前的形式,现在钱庄实力如土石流崩塌般每况愈下,有什么资格与我们结盟?”

“我纠正一下。”柳慕永说:“不是我们想和钱庄结盟,而是‘五口会’必须与钱庄结盟。”

杜先生哑然失笑,仿佛听到一个很有趣的天方夜谭:“为什么?”

柳慕永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五口会’同样危在旦夕之间。”

一语刚出,源前仰后合,在一旁“哈哈哈”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瀚怒气冲冲地诉责:“休得胡说。”

杜先生摆摆手:“让他说下去。”

柳慕永察言观色,发觉杜先生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地位似乎远在瀚之上,要说服“五口会”,看来要先说服此人,当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地说:“我这样说是有根据的。初为春秋五霸之首,继为战国七雄之冠的齐国灭亡就是一个很好的教训。”

“秦国采纳范雎‘远交近攻’的战略,即对距离秦国远的,就拉拢结交,对离秦国近的国家,集中力量去攻击它。这样,‘得寸则王之寸,得尺则王之尺’,‘秦卒用此术破诸侯,并天下’。”

“远交的一个重点就是齐国。足足五十余年的时间,齐秦两国的邦交极为敦睦,政府使节和民间商旅,络绎于途,十分密切。齐王田建前往秦王国访问,赢政用极尊贵的礼节欢迎他,在首都咸阳,设置盛大筵席,秦王国的高级官员和各国使节,匍匐在田建脚下,诚惶诚恐,不敢抬头。”

“田建深为感动,跟赢政结拜为异姓兄弟,两个王国自然也成为最亲密的兄弟之邦。齐王

国派到咸阳的使节,每个人都得到亲切的招待和可观的贵重礼物,无不心花怒放,对秦王国的坚强友情,赞不绝口。”

“秦王国也不断派遣各种使节,包括其他各国国籍的客卿在内,携带大量黄金珠宝前往齐王国首都临淄,一面游说统治阶层不要改变外交政策,一面诱使他们堕落,跳入贪污**的陷阱。因此,齐王国对任何形式的合纵对抗行动,一概拒绝参加。而且每逢秦王国征服一国,田建就派遣特使前往咸阳道贺。”

“当整个中原都在为保卫祖国血战之际,只有齐王国隔岸观火,置身事外,然而,末日终于到来,秦国先后灭亡了韩、赵、魏、楚、燕,只剩下齐王国孤独地陷在秦王国四面八方的重重包围之中。田建跟那位被秦王国收买了三十年的宰相后胜,他们麻木的神经系统才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但一切都已太迟。秦王国大军于灭掉赵王国之后,转头南下,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占领了临淄。齐王国就这样在糊里糊涂中断送。”

“以后的事是,赢政把受贿最多的后胜处决,把昔日如手足的结拜老哥田建流放到共城,不久,一病而死。”

杜先生听得微微点头。

“无独有偶。”柳慕永说:“北宋后来亡国也一样,错误地与蒙古结盟,夹击金国,而金一灭,中间没有了缓冲地带,国门大开,蒙古乘势挥兵,就灭了北宋。”

“当今天下,最有实力赢得天下的就是钱庄和青龙镇。现在‘五口会’的处境和齐国、北宋非常相似,与钱庄近却与青龙镇远,唇亡则齿寒,钱庄一旦失陷,江湖上再也没有与青龙镇相抗衡的力量,‘五口会’的危机,不远也!”

——最后,他斩钉截铁、一针见血地说出了结论:“‘五口会’要想避免被灭亡的命运,就不能置身事外,而必须帮助钱庄,抗击强大的青龙镇!”

——“因为,你们帮助钱庄,就是帮助你们自己本身!”

众人都听得入了神。

杜先生显然已经心动,一僧一道不住抚须点头,源和袁梅更是一脸崇敬仰慕之色。瀚马上跳出来阻拦说:“前阵子,钱庄才来围山,公子难道不知道?”

“我知道。”柳慕永说:“可是我更知道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瀚说:“有点言过其实吧?钱庄如果被消灭了,我们还可与东部大陆上的其它势力结盟,同样可以抗衡暴风城,没有必要担心的。”

“其它势力?”柳慕永冷笑说:“东部大陆争霸,归根结底,是人的竟争。逆风胸无大志,进不能向海外拓展,退不能回东部大陆争雄,擎宇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树敌过多,演绎手下人才众多,确实可撑大局,但他也是野心勃勃,所谓的那些所谓世家事实上早已到了‘关河凄紧、残照当楼’的日暮景色,靠这些人能成大事?”

瀚无语。

杜先生长叹:“你说的不错,这些人要么好谋无断、轻诺滥誓、虚有其表;要么碌碌小人,何足挂齿;要么已是美人迟暮,英雄末路,力不从心;要么仅有匹夫之勇、千斤之力,而无谋事之能。”他对着瀚,意有所指地说:“要么锱珠必较、贪小失大;要么仅有小谋,而无大局,仅看眼前,而不能放眼未来;要么一代不如一代,不说也罢!”

他说:“暴风城胡老板一代天骄,继承人萧四更是人中豪杰,有勇有谋,能与他们比肩的,江湖上实在是没有几人!”

瀚黯然而立。

顾夫人起身,再次为大家一一沏茶。

柳慕永嘴说的有点干了,喝了一大口茶,方才继续侃侃而谈:“旱地远在南方荒野孤岛之地,‘血色领土’更远在西处,那些所谓世家则在东部大陆醉生梦死,他们离钱庄都很远,李轻侯是官场中的人,可进可退,大可抽身,唯有三华山是兵家必争之地,大家没有听说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吗?!”

“暴风城一消灭钱庄,集合钱庄的金钱、地盘,如虎添翼,下一步暴风城要做什么,一个人就是用屁股都能想得出来,请各位三思!”

所有人都在望着杜先生。

沉默了一会,杜先生说:“本会即便有心帮助钱庄,可是,目前钱庄岌岌可危,眼看大厦将倾,成败已自定,何需问沧桑?我们想出手,恐怕也是杯水车薪,难灭大火啊。”

“目前形式表现看来,是这样,可是看问题要看实质。”柳慕永说:“除了邹松、费极、余七,钱庄还有八大金刚,大家知道孙基已亡,尚有林神医、郑魂、郑洪、大象,而且,另三位金刚一直没有露面,各位知道是谁吗?”

众人均摇头。

“这就是了。”柳慕永晓之以理、喻之以利:“钱庄的实力一直深藏不露,各位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之一角,水面之一瓢,沙海中之一粒,钱庄虽然经此一败,却未涂地,如大树之盘根,根基仍在。”

——“有失也有得,钱庄虽然失去了一些分支,却成功地收缩了兵力,就象五个手指,收成了拳头,一旦发力,将比原来更猛更有力,青龙镇要一时吃掉钱庄,还是徒唤奈何,鹿死谁手,还很难定论。”

——“古人云: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此天道也,顺之者虽衰必盛,逆之者虽盛必衰,时机就在眼前,稍纵即逝,岂能不作为,不能为,不会为,不愿为,甚至胡作非为,为所欲为、不知所为?”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要看清目前是什么‘时务’。什么都可以出错,战略不能出错;什么都可以失败,战略不能失败。战略的失败是最彻底的失败,是无法挽回的失败。”

他团团一揖:“关键时候,切不可优柔寡断,没有政治家所独有的眼光和敏锐,没有杀伐决断和气概,难任大事!!言尽于此,请各位早拿主意。”

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在情在理,闻者无不动容。

杜先生与一僧一道悄悄耳语,不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轻轻点头。小秋觉得很奇怪,既然瀚是“五口会”的会长,权力从来就是和责任联系起来的,在其位就该谋其政,怎么这样重大的事情,不与他商量?

三人低声说了一会,一僧一道均连连点头,话毕,杜先生显然拿定了主意:“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本会的未来,卧不安席,食不甘味,我虽然眼不能视物,心里还是很清楚的。”他的表情变得很严肃,语气坚定、一锤定音:“柳公子,谢谢你的指教,如乌云见日,使我们茅塞顿开,你是一位成功的说客,说服了我们,请你转答钱庄,我代表本会,答应了你们的请求!”

柳慕永虽然早料到会有此结果,也不禁大喜,如释重负,忍不住挥扇长笑,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不知道为什么,连致远也觉欣慰。

袁梅呢?她为什么有时是一副事不关已的表情,有时却又胀红了脸,一副急切的样子?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瀚与源、一僧一道、顾夫人均没有出声反对,显然,杜先生是最后决定的关键人物,一言九鼎,说一不二。

“不过,有一个地方,我觉得很奇怪。”杜先生慢吞吞地说:“听说,柳公子一向和暴风城交往过密,现在怎么帮起钱庄来了?”

“惭愧、惭愧。”

杜先生说:“其实,你也不用惭愧,孔子也曾周游列国,苏秦游走诸候之间,吴起先事鲁国,后为魏将,再到楚国,纵横稗阖,内修文德,外治武备,曾与诸侯大战七十六,全胜六十四,辟土四面,拓地千里,败齐国,逐秦军,难道不是英雄吗?”

“谢谢,先生说得极是。”柳慕永说:“我一介儒生,一向不问江湖是非,这次只是受朋友之托,临时代命而已,让各位见笑了。”

“这次柳公子前来,是邹松二庄主请你来的?”

“正是。”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钱庄已经同时派出多人,分赴各地游说,对吧?”

“是的。”

“牛肉摊一战,受益最大的是两个人,一个是萧四,一个是邹松。”杜先生说:“权力的重新分配必然带来人事的重大变化,你的前途无量啊。”他一双无法转动的瞳孔中象有一根针,直刺人心:“我还听说,柳公子带了位绝色美女在钱庄招摇,该不会也是受人之托吧?”

柳公子哈哈大笑:“不过是喜欢美女,开心罢了。”

“真的这么简单?”杜先生嘿嘿冷笑:“我虽然老了,却也知道自古以来,美人计是最容易成功的计策之一,公子所为,该不会是美人计吧?”

“邹夕锋何许人也,美女见的不少,会上这个当?”柳慕永笑着说:“先生太抬爱我了。”

“也许我会错意了,”杜先生指着袁梅:“不过,公子为什么要为她出这么多的钱呢?”

“因为这位女士是天下无双、我仰慕已久的佳人,为她做点事是应当的。”柳慕永说。

杜先生叹了一口气:“很遗憾我的眼睛瞎了,不然,能一睹这位女士的芳姿,想来是人生一大快事。”他说:“你这笔钱想为她做什么?”

柳慕永说:“我只希望,‘五口会’不要为难她,保证她的安全,让她早日回家。”

“就这些?”

“是的。”

“好!我答应你。”杜先生说:“有钱一定要赚,不要跟银子过不去。只要能搞到钱,不管是街头打劫抢来的还是磕头下跪骗来,只要钱到了手里,你就是有理的,你说是不是?”

柳慕永笑着说:“这是最有理的事了,天下没有比钱更有说服力的。”

“不好。”袁梅忽然大声说。

柳慕永很奇怪:“为什么不好?”

“因为我的钱并不比你少。”被护花,好象花却不领情,袁梅说:“而且,是我自己找到这里来的。”她说:“公子的心意,我心领了。”

瀚在一旁脸都笑歪了,源本来有点气呼呼的,有点酸味,也立马变得乐不可支。

柳慕永向大家告辞,要急着回去报信。

“且慢。”瀚拦在了他。

“还有什么事?”柳慕永淡淡一笑:“难道想把我留下来不成?”

“倒不是,只是想请柳公子看一出戏。”

“什么戏?”

瀚盯着致远:“请你见识一下致远的刀法。”

柳慕永也来了兴趣,笑道:“好啊。”

瀚对杜先生说:“我想在此与致远比剑,可以吗?”

“助助大家的兴,当然可以。”杜先生点头:“嗯,能见识致远的实力,也是一大幸事。”

致远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即便有理由也不会拒绝,在美女面前,一个剑客怎么能拒绝别人的挑战呢?他仰天大笑:“好好好!今天就让我领教一下所谓的瀚源剑法有多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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