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6:受伤
906:受伤
小路变得险峻起来,有些地方马匹不得不爬行前进。在黑暗中他们移动得很慢,十分小心地不要偏离了道路。偶尔麦克莫停下队伍,检查一下前方。经过几次这样的停顿,蜿蜒上升的道路变成了陡降的羊肠小路并开始朝下去了。一个小时以后路宽阔了以来,他们停下来休息。当疲惫的队伍坐倒在空地上舒展痉挛的双腿时,麦克莫又带着两个士兵一起到前面探路去了。今夕认识到疲惫的感觉主要是攀爬行程中沉默压抑的紧张气氛所造成的,但是这并不能让他的双腿感觉好一些。
不一会,他们就再次上路了。今夕蹒跚着向前走,疲惫麻痹了他的头脑,世界上的一切好像变成了无止境地重复着将一只脚放到另一只脚的前面。好几次,身后的马将紧抓着绳索的他朝前面拱着走。
突然,今夕意识到队伍停了下来,他们站在两座小山间的山涧,俯视着山谷。从这里只需要几分钟就能骑马到山坡上。
库甘走道后面站在坐骑旁的男孩身边。看来爬山对胖胖的法师并没有多大困难,今夕惊讶地想肌ròu是怎麽隐藏到那层层的féiròu之下的。
“你还好吗,今夕?”
“我想会活下来的,但是如果可能我想下次我会选择骑马。”他们尽量压低声音,但是法师还是忍不住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我完全理解。我们要待在这里直到天亮。还有不到两个小时。我想你可以小睡一会,之后的骑马行军同样艰苦。”
今夕点点头,然后一言不发地躺下。他用他的盾牌作枕头,在法师还没有离开之前,他就睡着了。他永远不会知道麦克麽走过来帮他将马儿上的裹布解开。
一阵轻柔的晃动nòng醒了帕格。他觉得自己才刚刚合上眼睛。麦克莫蹲在他身前,递过来一些东西。“拿着,孩子。吃了它。”
今夕接过食物。是夹有硬果的软面包。吃过两口后,他感觉好多了。
“快点吃,我们将在几分钟内动身。”麦克莫说,然后朝站在马匹旁的副官和法师走去。帕格吃完了面包,然后再次上马。双腿的疼痛已经消失了,而现在他骑在坐骑之上,感觉所有的忧虑都一扫而光。
副官调转马头面向人们。“我们将要朝西骑--然后,按命令,朝北。除非被攻击否则不能恋战。我们的任务是将关于簇朗尼的信息带回去。无论任何人掉队,我们都不能停下。如果你和其他人走散了,尽可能地想办法归队。尽可能多地记住你所看到的东西,你可能是唯一一个能给公爵带回消息的人。愿神保佑我们全部。”
几个士兵快速地对不同的神做了祈祷,主要是向提斯,战争之神,然后他们出发了。小队人马沿山坡而下来到了山谷的腹地的平野。太阳已经从山后升起,大地沐浴在一片玫瑰sè的光芒之中。在山脚下他们穿越一条小溪走进了长满高高草丛的平原。前方远处竖立着林木,而从北面看过来却是一览无余。在山谷北面的尽头朦胧的营火烟雾悬浮于空中。敌人确实在那里,帕格想,而且从烟雾的大小看来那里一定是他们的大本营。他希望麦克莫关于他们的防守都在平原空地上,王国的士兵可以有很大的机会甩掉他们的言论也是对的。
不一会,副官传来命令,小队转向北边。他们策马飞奔,现在是需要速度的时候了。
当他们即将冲进森林,今夕觉得看到前方林间有鲜yàn的sè彩一闪而过,但却不能确定。他们刚一到达林子,一声叫喊就传出林间。副官喊道,“好,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快骑并跟紧队伍。”他策马向前,很快整个队伍如闪电一般窜入林中。帕格看到前面的马儿朝左转去赶忙调转马头紧紧跟随,搜寻林中的空地小路,叫喊声比第一次的更响亮了,他的双眼努力试图适应林中的黑暗。只希望他的马能看的比他清楚,否则他可能会发现自己被撞进树里。
他的马受过战斗训练并奔跑如飞,黑暗变得间断起来,今夕开始看到枝杈间闪现的sè彩。簇朗尼士兵冲出来试图拦截骑士,但是碍于浓密的树林,使得根本没有可能成功。他们穿越树林的速度要比簇朗尼听到警告所来得及反应的速度还要快。今夕明白这种奇袭优势不会长久;他们已经在还没明白怎麽回事的敌人中惹出了太大的动静。
再一次疯狂的冲撞后他们穿过树林闯进另一块空地,而簇朗尼士兵已经在这里排队等候他们了。骑士们冲锋向前,大部分防守者四散开来以防被踩踏于马掌之下。有一个人,无论如何,仍然站在原地,不顾写在脸上的惊恐,挥舞起随身的蓝sè双手剑。马儿发出嘶鸣,被砍伤右腿的马儿将背上的骑士扔了下来。今夕闪电般穿过他身边而对之后的战斗不得而知。
一枝箭矢从帕格的肩头上方飞过,如愤怒的公蜂嗡嗡做响。他将整个身体伏在马背上,试图让自己的后背留给弓箭手的目标尽可能地小一些。前方,一个士兵从马鞍上向后仰落,一枝红sè的箭失贯穿他的脖颈。
很快他们跑出了弓箭手的shè程并朝向一座横跨在通往南方矿山的古路上的低矮护墙。数百个sè彩鲜yàn的身影在它后面luàn窜。副官示意骑士们绕过它,朝西去。
很快他们将要绕过护墙而不是进攻的意图暴露无遗,几个簇朗尼人翻过墙头跑出来拦截骑兵。他们刚一跑进shè程,红sè和蓝sè的箭失就扑面而来。今夕听到马儿的悲鸣,但是他没有看到那遭难的动物或它的主人
他再次骑马逃离了弓箭手的shè程,进入了另一片茂密的树丛。副官勒住缰绳停了一会并喊道,“从这里开始,一直朝北。我们就要进入到草场了,那里没有掩护,速度就是我们的全部。当你们再次进入北面的树林,保持前进。我们的军队将会冲破那边的防线接应,如果我们能穿过那些林木,我们就安全了。”马克莫曾描述过那片树林,大概两到三里宽。从那里到穿过山群的北方关口还有三里地的旷野。
他们走得很慢,尽量让马儿多休息一会。他们可以看到几个簇朗尼的身影跟在后面,但在他们追上之前马儿就会再次奔跑起来。前面帕格可以看到森林的树木的yīn影,随着每一分钟那片yīn影都变得越来越大。他可以感觉到那些眼睛就在那里,注视着,等待着。
“一但进入弓箭shè程,就尽可能地骑快些。”副官大喊。帕格看到士兵们chōu出长剑和弯弓,也拽出自己的剑。右手中的武器让他感到一些不适,他朝着林子催马跑去。
突然,空中下起了箭雨。今夕感到一枝箭擦过他的头盔,但它仍然撞得他头向后翻,泪水直流。他盲目地策马狂奔,试图让暂盲的眼睛看清楚。他左手持盾,右手拿剑,拼命眨眼睛,终于勉强可以看清了,他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林中。首发他的战马调整着步伐在森林中奔跑。
一个身着黄衣的士兵从一棵树后冲出朝男孩挥出一击。他举起盾牌挡住了袭来的利剑,左臂顿感一阵麻木。他挥舞手臂朝那士兵打下去,后者向旁边一跃躲了过去。乘那士兵还没有准备好再次进攻,今夕策马飞奔而去。在他周围,森林中回dàng着战斗的厮杀声。他几乎无法在林中分辨出其他骑兵的身影。
好几次,他骑马撞倒那些试图阻挡他通过的簇朗尼士兵。一次有个家伙居然跳上马背试图夺取马匹,但是今夕用水壶似的头盔一记重击打的他七浑八素。对今夕他们似乎是在热衷于某种疯狂的游戏--隐藏、追捕、搜索,步兵们从每一棵树后面跳出来。
今夕突然感到右边面颊一阵猛然的刺痛。他冲过树丛,用持剑的手向后摸去,感到粘湿的一片,当他chōu回手来,可以看到指节上斑斑血迹。他感到有些奇怪,居然没有听见擦伤他的箭矢的声音。
他又两次骑马撞向敌兵,战马将他们冲散开来。突然他冲出了森林一片sè彩斑斓的景sè如万花筒般出现在眼前。他勒住缰绳停了一会来nòng清所看到的景象。在他刚刚离开的林地以西不到一百码的地方,坐落着一座巨大的装置,有数百尺长,两边尽头都竖有二十尺高的极竿。在它周围簇拥着几个人,今夕第一次看到没有穿铠甲的簇朗尼人。这些人穿着黑sè长袍,身上没有任何护具。在两极竿中间闪动着一片放shè灰sè光芒的薄雾,就象他们曾经在库甘房间中看到过的那样,无法看透之后的景物。从那薄雾中,一架四轮马车被由两名穿红sè盔甲的士兵催赶的两匹灰sè、矮胖的六腿野兽拽了出来,更多的马车停靠在机械旁,另外几头奇怪的野兽被放牧在马车四周。
在陌生装置的远处,一座巨大的营地占据了整个草场,帐篷多的让帕格无法计算。陌生标志颜sè的旗帜在它们之上迎风飘展,空气中夹杂着营火的浓烟让他的鼻子感到辛辣难忍,好像充满未燃尽的火星。
更多的骑兵穿过树林,帕格策马向前,从陌生装置旁绕过。六腿野兽抬起头来慢吞吞地避开疾行而至的马儿,但看上去他们所移动的那一点点距离还不足以避开马匹的路线。
一个黑袍人跑向骑兵们。他停住脚步,骑兵们从他身旁通过。帕格瞟见了他的面孔,修剪得干净白皙,他的嘴中念念有词,眼睛打量着男孩身后的什麽东西。帕格听到一声大喊,朝后望去,看到一个骑兵,他的马牢牢地钉在地上,好像是一尊雕像,几个守卫立刻冲向那个被困住的人,男孩转头不忍再看,继续前进……望过那陌生装置,他可以看到一串巨大,sè彩yàn丽的帐篷坐落于左边。再往前,道路平坦无碍。
今夕看到了库甘,立刻驾驭缰绳朝法师靠拢。右边三十码的地方,今夕可以看到其他的骑士。当他们断续跑过,库甘朝男孩喊了些什麽但他却无法听清。法师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然后又指今夕,他才意识到法师是在问他是否还好。帕格挥舞手中的剑笑了笑,法师回应以微笑。
突然,在大概前方一百码处,空气中充满了巨大的嗡嗡声,一个黑袍人好像从空气中熔化出来似的凭空出现。库甘的马径直朝他冲去,但是那人手中拿着一个古怪的装置并指向法师。
能量灼烧过空气发出嘶嘶声。库甘的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好像被砍翻一般倒了下去。胖法师从马头上飞了出去,肩部重重地撞在地上。接着法师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敏捷翻身跳起象木球一般撞向黑袍人。
今夕拉住缰绳保持继续奔跑。他调转他的马绕了个圈冲了回去,发现法师坐正在那个小个子男人的胸口上,双手紧扣住对方的手腕。今夕可以看到他们的双眼都紧紧锁住对方,正在进行一场意志的较量。库甘曾经向帕格解释过这种奇特的jīng神力量。这是一种法师以自己的意志扭曲他人意志的方法。这需要非常的专心而且也非常的危险。今夕下马跑向两个正陷入纠缠的人。他反手横过剑来,以剑柄猛击在黑袍人的太阳xùe上。那人立刻昏厥过去。
库甘蹒跚着站起身。“谢谢你,今夕。我想我实在没有能力胜过他。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麽强大的jīng神力。”库甘看了看他躺在地上的战马。“它完了。”他转向今夕说,“听好了,你必须传话给博利克公爵。以那些马车穿过裂隙的速度来看,我估计他们一天就能运送数百人,可能更多。告诉公爵试图摧毁那机器无疑为自杀,他们的法师太强大了。而且我不认为我们能在他们保持裂隙开放时摧毁机器。如果我有时间能研究一下的话……他必须去向克朗多求援,或者是东部。”
今夕搀扶起库甘的手臂。“我没法记住这麽多。我们一起骑。”
库甘表示抗议,但他太虚弱了无法拒绝男孩将他拽向他的战马。不顾库甘的抗议,他将他的大师推上马鞍。今夕犹豫了一会,打量着疲惫的坐骑,然后下定了决心。“他没办法带我们两个人走,库甘,”他拍打着坐骑的tún部赶它起步。“我会找到另一匹的。”
马儿驮着库甘迅速离开了,今夕巡视着四周。一匹无主的牲口在不到二十尺远处徘徊,但是他刚一接近,那动物就跑开了。该死的,帕格转身看到那黑袍簇朗尼人已经醒了过来蹒跚站起。那人虚弱而mí茫,今夕再次冲向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抓一个俘虏,而一个簇朗尼法师是最容易下手的。今夕将还没搞清状况的法师再次撞倒在地。
今夕威胁地举起手中的剑,法师惊恐地向后爬去。那人将他的手举向身前向今夕做出投降的姿态,男孩犹豫了一下。突然一阵剧痛笼罩了他,让他险些站立不稳。他蹒跚着,透过极大的痛苦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骑马向他跑来,喊叫着他的名字。
今夕摇了摇头,突然痛苦消失了。麦克莫朝他奔来,今夕明白只要他能看住那簇朗尼人就可以让麦克莫将他带给公爵。想到此,所有的痛苦都随之而去,他再一次bī向仰坐在地上的簇朗尼人。当他看到男孩再一次走向自己,法师的脸上露出震惊的神sè。今夕听到麦克莫呼喊他名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但他没有将目光从簇朗尼人身上移开。
几个簇朗尼士兵跑过牧场,来援助他们倒地的法师,但是今夕离法师只有几步远,而麦克莫也即将赶到。
法师跳了起来,手伸进他的袍子里。他拿出一个小小的装置然后摆nòng着。那东西发出一阵巨大的嗡嗡声。今夕冲向那人,决心无论是什麽都要将那装置抢过来。装置发出的嗡嗡声越来越响亮,今夕撞向法师,他的肩膀狠狠地撞在了那人的腹部,隐约中似乎听到麦克莫再一次地呼喊他的名字。
轰隆隆,茫茫海面上炮火连天,九艘三桅巨型战船一字排开封锁了‘死亡海峡’最近一侧的入口,战船上旌旗招展如此的威风得意,战船上的乌铁大炮喷出猛烈的火焰,不停轰向对面。战船对面相隔三四里的地方,游弋着四十多艘大船全都悬挂着骷髅白骨旗,这些大船竟是从各处蜂拥赶来抢夺魔宫财宝的海盗船。
虽然数量上占了绝对优势,可是力量上却差了许多,只有区区不到二十艘海盗船上装备有铁炮。这九艘巨型战船乃是五国最jīng锐的战船,船体足足有对面最大海盗船两倍大,装备的火炮乃是各国威力最强大的铁炮,和这巨型战船相比对面的那些海盗船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乌合之众。虽然力量上差了许多,可是千里迢迢赶来的海盗船岂肯就此罢休,同样开着炮火迎头还击。
黑霾笼罩之下的暗黑天空,一时间战火连天,出膛的炮火燃烧在海面之上,将这暗黑的天空映出一片震撼的火红。隆隆炮火中,已经有几艘海盗船被炮火击中半浮在海面之上,缓缓向下沉落,冒出的浓浓黑烟飘上高空融合在黑霾之中,这又是一番多么恐怖的场面。
山寨小龙载着三小子在海水中猛冲了七八里,再次停下了游弋的蛇身,遥望着黑霾笼罩之下的炮火连天,海面上燃烧奔腾的火焰,隆隆轰鸣声中仨瞪圆了双眼,长这么大第一看见这么激烈壮观的海战,恐怖震撼之sè毫无保留的浮现在小小脸庞上。
两艘海盗船几乎并排漂浮在海中,船上除了悬挂着骷髅白骨旗外,还悬挂着一面绘有螃蟹图案的幡旗,两艘船上各架设着两mén铁炮不断开火轰向对面的巨型战船。遥望海面的三小子也发现了这两艘大船,叶苏指着那两艘海盗船惊呼着:
“你们快看,那是石虎的船。”
“恩恩,看见了,以后我们也要搞一艘有铁炮的大船,那才威风。”夏洛点着头,震撼恐怖之中又多了一分向往羡慕。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游大瓮声瓮气的说着。
是啊,现在该怎么办了?仨又陷入了沉默中,‘死亡海峡’入口已经被九艘巨型战船给封死了,想冲过炮火闯进海峡更是想都不敢想,还没冲到峡口估摸着自己就已经被不长眼睛的炮火给轰成了粉灰。
“不如我们先绕开这些大船,找个僻静的地方先上岛再说。”夏洛的脑袋瓜子仨中一向是转的最快的。
叶苏和游大听后小jī啄米似的不停点着头,看来也是很认同这办法,在海水中泡了七八天都快泡成咸菜了,两小子早就巴不得快些上岸。仨决统一意见后又同时看向小龙,没想到小龙想都没想,扑通一声鳄鱼大脑袋又钻进了海中。
炮火逐渐被甩到身后,黑霾之中海岸线隐约可见,绵延起伏的小岛直直延伸到黑暗的最深处,小龙发现了一处地势平缓的僻静海滩,迅疾游了过去。游到浅水处仨迫不及待从蛇身上跳了下来,拖沓着沉重的脚步走上海滩,又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全都哎哟着一屁股倒在沙滩上。仨累的腰酸背痛躺下来竟再也不想动弹,松软的沙子上如此的舒服安逸,困顿的闭上双眼不知不觉的竟沉沉睡去,胡噜声响起一大片。
猛烈的炮火从船前船后轰隆穿过,溅落起冲天làng涛,大船在làng涛的冲击之下剧烈的摇晃着,海面上不断有海盗船被炮火击中慢慢沉入海洋,嚎叫声此起彼伏,无数头扎黑布的人头漂浮在海水中哭爹喊娘,全是从沉船中跳入海中的海盗。
石虎站立船头凶悍的面容此刻眉头皱成了一块,自己的两艘海船盯准了一艘‘赤焰帝国’的战船猛烈攻击,可是对方火力之猛烈远超自己想象,自己的炮火再怎么轰也只能落到对方船前,而自己的海船总是在那巨型战船的炮火shè程范围之内,纯粹被动挨打的份。再这样打下去,财宝没抢到自己这两艘船估计就要被轰成个底朝天,石虎再转头看向远处,四艘悬挂着蝎子图案的巨大海船依然开着炮火猛烈还击着,只是边打边转舵似乎有逃离的意思。
这四艘海船乃是最大的海盗组织‘比奴岛’的海盗船,在所有赶来抢宝的的海盗团伙中依然是‘比奴岛’出动的力量最强大。石虎再转头看向身边的齐万年,沉声说着:
“齐兄,你点子最多,你看现在该咋办?”
“没有其他办法可想,暂时撤退是唯一的出路。”一向笑呵呵的齐万年此刻也是紧缩眉头。
“掉头,撤退。”
石虎想也没想冲着旁边一小头目吼道,那小头目慌luàn的撒开两条腿就向船尾跑去,十几个舵手奋力摇动舵桨大船缓慢掉转船头,而船上的海盗则拼命划桨大船向着远方逃离而去。其他正在炮战的海盗船早已招架不住本就有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心思,如今眼见最大的两个海盗组织率先逃离,那还有心思拼命,慌luàn的掉转船头紧随石虎和‘比奴岛’的海船仓皇逃命。
而那些没有装备火炮的海盗船弱小组织,本就远远的漂浮在海上看双方打的热闹,此刻看着大海盗船都逃命了,那还敢在这炮火luàn飞的地方停留,扬帆划桨不约而同的随着海盗大部队航向远方。
海面逐渐平静下来,只有黑霾之气笼罩在这片暗黑的天空,眼见海盗船仓皇逃离,巨型战船却并没有趁胜追击。五国联盟此刻根本就没有剿灭海盗的心思,与‘魔皇’的复活这些海盗真的是九牛一máo不值一提,只不过想教训他们一番让这些喽罗知难而退,或者用战船封死海峡口不让其进入。
五国联盟的战船体大速度更快,竟赶在蜂拥而来的海盗之前抵达了‘死亡海峡’,只不过也只是脚前脚后的事情,刚到不过一个昼夜的时间便陆续有海盗船赶来,随即便发生了这一场激烈的海战。战火刚过另外四大修炼组织的圣使先后来到楚长天所在的那艘战船上议事,这艘船俨然成了九艘战船组成的联合船队的指挥船。
三层坚固木质楼阁的顶部好似一处露天庭院,六圣使没有坐到楼阁内却全都来到此处凭栏遥望海峡上空。浓烈的黑霾之气自然是‘魔皇’灵魂外现的表象,说不定此刻海峡深处的魔魂正在与封印的力量激烈较量殊死搏斗,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冲破封印的力量,绵延百余里的海峡更不知道在何处复活而出。
“五大教派联盟九艘战船共有八百修士,一千兵士,另外船工水手自然不在此统计之列,五盟修士全是中修之上,汇聚了我五大教派一半的核心力量。如今魔魂复活在既却又不知道复活在何处,海峡内海水湍急如滔滔洪流,更有无数暗礁密石分布极不利船只航行。以楚某之见,五位圣使率领本教修士分队上岸沿着海峡岸搜索,谁先发现异常便发出三枚烟火以示信号,而兵士则在海上阻击觊觎魔宫的海盗船。不知各位圣使意下如何!”
楚长天回转身向着另外五圣使郎声说道,长身而立潇洒不羁中一番领袖者的风度。楚长天这般安排可谓井井有条,内外皆到,无方等人都挑不出什么máo病,海盗根本就入不了这修中高阶修士的法眼,留给普通兵士对付是最好不过的。
只是左木一向自诩气度不弱于楚长天,此刻看着楚长天飘然从容大家风范的摸样,双眼之中隐隐一丝嫉妒,不找点茬心中似乎难平,于是捻着长须说道:
“长天弟的安排固然周全,不过似乎忽略了我们最大的对手‘萨膜耶’,这样大的事我想‘萨膜耶’不会袖手旁观。”
左木虚长楚长天几岁所以称其为弟同时也在彰显自己的阅历,古邦听左木如是说也想起了那伙伪装进入‘舌兰国’的萨膜耶修士,到出海时仍没查到其动静,想必已经出海了。原本是在本国内发现的如今却没有音讯,说出来怕在四大国前丢了面子,如今听左木一说也感觉事态重大,毕竟牵扯到魔魂复活一事,如若五大教因其疏忽了‘萨膜耶’而导致镇封未果接下来首当其冲的便是自己的‘舌兰国’,决定不再隐瞒低沉着声音说道:
“左圣使所虑不错,夜香儿回我总坛之时在北方边境内发现一伙形似‘萨膜耶’的魔修正赶往‘罗堤兰港’,不过以夜香儿的阅历竟也看不出这伙魔修的身份,为防万一长天还是多多提防为好。”
听到二人如是说,长天非但没感觉尴尬依旧洒然一笑:
“二圣使莫急,这‘萨膜耶’楚某怎会忽略了,只因还有一人未到所以暂没向各位提及此安排,此人一到魔修jiāo给此人便足也。”
“谁?”左木等人mí惑的看着他,不知道还有那位高人未到。
“我赤焰帝国的一等王爵‘火烈王’宇文飞度。”楚长天依然从容的风范。
楚长天此话一出原本有些纷争的场面瞬间沉寂下来,宇文家族和‘龙宛国’的龙羽家族大陆之上六大国中最神秘的两大家族,而拥有‘火瞳’的宇文家族其威猛绝伦的力量似乎更甚于龙羽家族所拥有的‘感知’。
二十年前首代‘火烈王’宇文赢先后诛杀‘萨膜耶’两位圣使,震动了整个大陆,‘萨膜耶’因此元气大伤随后的十年时间内再不敢大规模征伐五大国,本就声名显赫的宇文家族因宇文赢的赫赫战功更是将‘火瞳’推到了至高无上的地步。似乎‘火瞳’天生就是魔功的天敌,天下都在传言五百年前赤龙圣皇就是用‘火瞳’完成了终极一击,彻底摧毁了魔皇的不死之身。
“想当初亲眼所见首代‘火烈王’宇文赢的风姿英采如今仍在脑海中萦绕,虽然人早已故去,宇文飞度乃是宇文赢血脉相承的亲子,想必‘火瞳’术也不会逊sè其父,有此人在我等便可倾力镇封魔魂。”无方捻着花白长须由衷感叹道。
众圣使都点头称是,就连左木也再无话可说,商议完毕众人都纷纷走下楼阁回到各自战船,迅急召集本教派修士上岛搜寻魔魂的踪迹。八百多名修士身穿各异的修袍走下战船走上岛屿分头向着海峡深处行进,其中‘晓月教’和‘无量寺’的修士搜寻在左岸,而‘火舞院’‘大风教’‘毒兰教’搜寻在右岸。端木风,魁龙,秋月,甚至于罗英,这些曾经出现过的各教派顶尖人物或年轻jīng英皆在此列。
‘死亡海峡’整个形状犹如两个大喇叭连接在一起,海峡进出口海面宽阔犹如两个喇叭口,随着海峡的深入海面逐渐狭窄深腹地带好似喇叭嘴,最宽处海面有七八里,最窄处只有三四里。
众修士陆续离开海峡口而有两个身影却依然站立原地,一个是长身而立的楚长天遥望海面似是在等待着什么,另一个却是香yàn绝伦的夜香儿。夜香儿在‘舌兰教’中向来是独来独往,地位虽不是最高却无人能约束她,总坛之上的那番表演便彰显了其特殊的地位,她不想随大部队而行自然是没人能干涉她。
看着对面那人遥望海面似乎并未在意自己,夜香儿美目一沉轻扭身姿急步向楚长天走去,走到他身前不足一个人的身位仰起头直直看着他,根本不避讳男nv有别,冰冷的眼波少了渗透到骨子里的妖媚却多了穿透人心的摄魄,这样的眸光似乎只有多情少nv为情而恨才会拥有。
冷不丁看见夜香儿走到自己身前,而且还是这样近的距离和那样的目光,楚长天毫无所动就像没看见这个人一般,半转身子遥望另一侧海面一如往常的淡然从容。
夜香儿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恼怒却无他法,狠狠一跺脚恨声说道:
“你这高傲的人怎就不知我的心思了。”
“姑娘这话楚某倒是不明白了,我为何要知道你的心思了!”楚长天终于开口了,却是淡淡说着。
夜香儿一时竟噎在那里两人此刻的确是没有任何关系,良久又恢复了那妩媚足可以倾到众生的笑颜,轻声说着:
“想必楚圣使正为魔教的事烦恼,那群魔修我夜香儿可是亲眼所见过的。”
楚长天听后不禁一丝动容随即又恢复了淡然,遥望海面依旧默然不语,一幅随你爱说不说的高傲。这脸sè细微的变化却没逃过夜香儿的美目,看着此人的面sè最终还是回到让人寒心的冷淡,妩媚的笑颜掩饰不住一丝凄凉:
“看来我已经是没有什么能打动你了,可是夜香儿却永远也不会忘记十年前你对我的好。‘萨膜耶’成名的人物我无一不识,而这群魔修我却一个也不认识,就算是易了容蒙上面纱也逃不过我这双眼睛,这一点你最清楚不过。”
说完转身急步朝着黑暗深处走去,似乎再也不想见到这个让她伤透心的男人。就在夜香儿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的时候,楚长天竟重重发出一声叹息。
没有日月星辰只有昏天黑地,夏洛一觉醒来依然是黑霾笼罩下的暗淡天空,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夏洛摇晃下脑袋坐起来,环顾四周山寨小龙也不知道跑那里去了只有哗啦啦的海水声,游大和叶苏依然睡的死沉沉的,夏洛伸开腿一人踢了一脚。
一脚踢过去两小子睡的像是死猪似的,哼都没哼一声,夏洛又是一人一脚力量比刚才又大了一点,两小子依然没有动静。这下夏洛有点惊异了,就算是睡死了这两脚踢下去也应该有所反应啊,急忙伸出手摸向叶苏的脸庞,刚接触到皮肤的手就像着火一般的烫。心中吓的一跳又摸向游大,同样火一般的烫。
‘完了,完了’夏洛吓的叫苦不迭,这当口这两小子居然得了风寒发烧不起,这了无人烟的死亡之地那里去找人帮忙了。叶苏和游大看似比他壮体质却远没他好,两小子顶着狂风暴雨在海水中泡了七八天早就落下了病引子,只是在生死不明恶劣的环境下两小子不敢松懈一直硬抗着,如今上了岸身体意志一松懈下来,病就像火山一般爆发出来。
夏洛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风寒耽误不得拖久了先是烧成个白痴然后就一命呜呼了,夏洛从懂事起便没了爹娘吃喝拉撒外带小伤小病都是自己解决,这风寒之类的常见病倒也依稀记得需要几味草yào,此时此刻只有赶鸭子上架自己当一会赤脚郎中了。
先是跑到海边脱下衣服浸在海水中再拿起揪干,跑回来撕两大块敷在两小子头上,然后几大步窜入密林中寻找草yào。弯着腰埋着脑袋在草丛中东翻西抓,那些草yào的摸样只记得个大概,暗黑的天空下草丛中的野草居然在夏洛的眼中长的一个样,不是没有想要的就是分不清谁是谁了。
这下可要了命,居然认不出来,夏洛急的抓耳挠腮最后干脆挥舞着双手稀哩哗啦就在草丛中胡luàn拨拉,拨拉一下身体就往前猛窜一大截,像条发疯的土狗似的,就这样折腾半天依然没找到草yào,累的不行猛的站立起身想休息休息。
突然世界被白sè和蓝sè的闪电所打破了,今夕感觉自己穿透一片五彩斑斓的光芒坠入了黑暗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