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1127:碧天宫
1127:碧天宫
爱丽丝娜却猛地将她抱住,抱得紧紧的:“我怎么都找不到你,我以为你出事了……荫檬……你吓坏我了……”
荫檬静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反抱住她:“对不起……爱丽丝娜……”
爱丽丝娜确实被吓着了。
她一回到古堡就去找荫檬,佣人告诉她两个女孩还在睡懒觉。她走进荫檬的房间,看到荫檬和安娜真的还躺在床上,忍不住摇了摇头,觉得这两个孩子实在是太懒散了些。她本也不打算叫醒荫檬,只是太久没见到这孩子了,于是坐在床边,温柔地摸了一下她的头……
然后荫檬和安娜就消失了……那只是个幻术。
爱丽丝娜急了,她并不知道这个幻术是荫檬自己施的,在她想来,堡内并没有魔法师,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从外面进来的。她担心有人劫走了这两个孩子,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幸好莱易斯在旁边让她镇定下来,莱易斯从现场和佣人们的口供中判断,她们离开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未必是被敌人抓走的。他让爱丽丝娜保持堡内的安宁,装做荫檬仍然在她的房间里,然后悄悄派人去周围查找。
结果荫檬自己回来了。
在知道那个幻术是荫檬弄的后,爱丽丝娜还是吃了一惊,于是荫檬告诉她,自己的魔法是在女子修道院学习的时候,一位即将毕业的姐姐教给她的。在爱丽丝娜离开后,她慢慢地想起了很多,觉得有必要学会保护自己,才带着安娜偷偷跑出去练习魔法。
“但还是太危险了。”爱丽丝娜摇头,“不管怎样,你都不该偷溜出去,如果敌人发现了你怎么办?”
“反正他们早晚会来找我的,不是么?”荫檬抬起头来,毅然地看着她,“不管是为了什么,他们第一次没害死我,那就一定会有第二次,不是么?”
“这是个事实。”红星骑士莱易斯在旁边点了点头,看向爱丽丝娜,“我们连那些人的身份都还无法确定,根本判断不出他们下一次会怎么做,在这种情况下,米其那小姐能够多一些自保的手段并不是一件坏事。”
“我知道是谁,”荫檬却说,“我知道是谁想杀我,我听出了她的声音。在上一次她带人杀我的时候,我用幻术装成已经死了的样子。她不知道我会一点魔法,被我骗过去了。然后我记住了她的声音,她是……”
“爱玛?”爱丽丝娜低声说,“伯利德家的爱玛,对不对?”
荫檬静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爱丽丝娜和莱易斯都没有太过吃惊,很显然,他们也掌握了一些线索。
“这和我们的怀疑是吻合的,”莱易斯慢慢地说,“伯利德伯爵贿赂了教会中的一名极具影响力的神父,让教会在米其娜家失去继承人的情况下,能够把龙恩堡转赐给伯利德家。很明显,荫檬小姐的父亲和米其那家的其他几位继承人并不是死于意外。我们在追查几件少女失踪案时,查出那个神父是这些少女失踪的幕后主谋,并在调查时发现了他和伯利德家的联系。但在继续追查的时候,那个神父却突然暴毙了,导致所有线索暂时中断。苏菲亚公主只好先把我派来保护荫檬小姐,以防止伯利德家的阴谋得逞。”
“这么说,”爱丽丝娜小声问,“他们是为了抢夺龙恩堡了?”
“表面上看,确实如此,”莱易斯说,“但苏菲亚公主认为,这背后恐怕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就算是教会,对于支持某个贵族用诡计获得另一名贵族的领地这种破坏王国体制的事,也不可能毫无顾虑,因为一旦被人知道,将引发所有相对弱势的贵族的担忧。这只可能是出自某个人的授意,而这个人还必须有足够的地位,能够让教会认为米其那家的灾难确实只是一连串的意外,而在米其那家缺乏继承人的情况下,将龙恩堡转赐给伯利德家族也是理所当然的……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以死去了的那名神父的地位,绝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也就是说,米其那家的敌人,只怕远比想像中的更加强大?爱丽丝娜担心地看着荫檬。
“当然,公主殿下也并不是毫无办法,对于殿下来说,不管那背后的人有什么阴谋,都不能让他那么轻易地得逞。因此,殿下让我给你们带来了这个。”莱易斯从身上取出几份文件。
“这是……”爱丽丝娜看着这些文件,激动地抓着荫檬的手。
“这份文件,确认了荫檬小姐对龙恩堡的继承权,并以王庭与教会的共同名义,正式承认荫檬?米其那小姐为龙恩堡的女领主,拥有对这块土地的支配与管辖权。”红星骑士微笑。
“这原本要等到荫檬十六岁的时候。”爱丽丝娜掩着脸,有些无法相信。
“公主动用了一份用于紧急状态的特殊文件,而且,她在教会里同样有着不容忽视的影响力。”莱易斯说,“苏菲亚公主认为,不管那个人是在计划什么,至少,他现在已经没有加害荫檬小姐的理由了。荫檬小姐的父亲是一位‘白袍’,在他没有继承人的情况下,教会有权处置他的遗产。但是荫檬小姐不是,荫檬小姐既不是修女,也不是教会的使徒,既然她已经成为了龙恩堡的女主人,那么按照法律,如果她发生意外,龙恩堡将由王国收回,这就意味着就算杀了她,伯利德家也别想得到他们想要的。”
“确实是这样。”爱丽丝娜也明白其中的关键点。毫无疑问,为了保护荫檬,苏菲亚公主确实是想得非常周到,而且也尽了心。即使是公主,也不可能轻易做到让一个十二岁的女孩不经过任何仪式便直接继承一块领地,她为此付出的代价肯定也不小。
只是荫檬却没听明白,是的,她知道自己现在拥有了一个城堡和一片土地了,但这对她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呢?
她觉得没有……或许说,最好是没有。
“还有一件事,我想让你们知道,”莱易斯看向门口,“事实上,我来龙恩堡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保护荫檬小姐和调查这一整件事,我还接到命令,要保护好另一位小姐。”
“谁?”爱丽丝娜问。
“安娜?苏!”莱易斯苦笑。事实上,他在刚到这里的时候,心中的焦急并不比爱丽丝娜少,毕竟,当时他所要守护的两个女孩都不见了,而其中只要有一个出了事,他此行的任务都算失败了。
“安娜?”荫檬和爱丽丝娜惊讶地转过身去,而因为担心荫檬受到责骂而等在门外的安娜?苏也刚好探进头来,在她们的注视下,小脸马上就红了。
……
“荫檬是一个魔法师?”爱玛?伯利德的脸上现出讶意。她直挺在站在那里,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暗藏在大腿的骨鞭。
“是的,”布莱恩特低声回答,“虽然从她的身手来看,只不过是一个刚刚踏入魔法领域的低价魔法师。但在她的背后,藏着另一个高明得多的人,就是那个人,只用了一个简单的闪电术便击溃了我带去的所有人。”
爱玛沉思:“在上次袭击那个小丫头时,有一个人曾在山上施展大范围的魔法……”
“我猜,就是那个人在暗中帮助荫檬?米其那,”布莱恩特说,“恐怕教她魔法的也是那个人。”
爱玛心烦地来回走了几步,才冷冷地说道:“你应该等我回来再说,而不是自己行动。”
“我担心错过机会,”布莱恩特低下头去,“我本以为绝不会失手,毕竟她们只是两个小女孩。”
“两个小女孩!是的,两个,一个是荫檬?米其那,另一个是安娜?苏,”爱玛冷笑,“这才是重点。布莱恩特,你应该庆幸你失败了,事实上,你差点犯下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大错。”
布莱恩特重新看向她,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上头传来了新的命令,”爱玛淡淡地说,“他们让我不要再去管荫檬?米其那了,因为现在就算杀了她也没用,她已经正式成为了龙恩堡的女主人。”
“这不可能,”布莱恩特怔了一怔,“这不符合常理,她还未满十六岁。”
“但这是事实,”爱玛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毒,“苏菲亚那贱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撒莱主教与她共同签署了一份文件,正是那份文件,确认了荫檬?米其那正式成为龙恩堡的新主人。”
“想不到苏菲亚比想象的更难对付些,”布莱恩特叹了口气,紧接着又疑惑地看着爱玛,“但就算如此,也不过是荫檬?米其那的死活暂时变得无关紧要而已……”
“我说的无法挽回的大错,指的不是荫檬那丫头,而是她身边的另一个女孩,”爱玛说,“那个叫安娜?苏的女孩,上头在调查中发现,她竟然是光明圣者乌雷诺斯的学生。”
“那个做过宫廷神学师的乌雷诺斯?”布莱恩特脸上微微一变,然后又冷笑道,“那又怎样?乌雷诺斯在被赶出宫廷之前便已经失去了他的神术,他现在最多不过是个无处容身的糟老头罢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爱玛也有些疑惑,“但上头却传下命令,让我们无论如何不能伤害安娜?苏。”
“他们没说为什么?”
“他们没说,”爱玛冷笑,“但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自然也有我的消息来源。只是,事情似乎有些奇怪。我的消息人告诉我,说是上头因为担心苏菲亚破坏了他们在王城的安排,一直在暗中监视她,结果却反而查出她和乌雷诺斯正在计划的一个行动,而在他们的那个行动里,安娜?苏是其中的关键人物。而让我不解的是,上头似乎对他们的那个行动很感兴趣,决定在暗中帮他们一把。”
“知不知道是什么行动?”布莱恩特也忍不住有些好奇。
“鬼才知道。”爱玛心烦地说。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思考的人,对这些乱麻一般的线索早就厌烦透了。
“但是,无法得到属于龙恩堡的那一部分山矿,上头难道不会担心整个计划受到影响?”布莱恩特问。
静了一下,爱玛才慢慢地回答:“在一开始,我也想问这个问题。不过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那就是……他们在把我和我父亲当傻瓜。”
布莱恩特愕然地看着她。
“他们透露给我们的计划,很可能并不是真的,”爱玛冷笑,“他们肯定另有一个计划,在那个计划里,我和我父亲不过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这也就解释了他们为什么没有阻止苏菲亚帮助荫檬继承龙恩堡,因为对他们来说,我和我父亲能够完成他们所安排的那一部分固然好,就算失败了,对他们也没多大影响,甚至是……甚至是……”
“甚至是,他们从一开始就在将伯利德家族当成弃子来使用?”布莱恩特说出了爱玛所担心的事。
爱玛没有说话。不管自己有没有猜错,她和她的父亲都已经无法再从这条船上下来了。
龙恩堡外,十几名士兵持着木棍利用阵列的配合对荫檬围追堵截,却被荫檬利用暗影门和缓慢术等各种魔法拉远、偷袭,不停改变位置的同时利用空隙将这些士兵一个个弄昏或是定住。
莱易斯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点了点头:“她的进步确实很大,在一开始的时候,给人的感觉还像一只无头苍蝇,但经过这几天来的特训,她对战术的理解和应用已经越来越完美了。简直就好像一直有高人在指点她。”
爱丽丝娜微笑地听着。她对魔法了解得并不多,但看到荫檬能将这十几个士兵耍得晕头转向,心里仍然忍不住为这个孩子感到自豪。
在将最后的两名士兵用蛛网术困住后,荫檬拍了拍手,从那些倒下的士兵中央跳了出来,神采飞扬。
莱易斯走到她面前:“我和你比一比吧。”
“你一个人?”荫檬现在可是自信满满。
“在下可是一名红星骑士,”莱易斯微笑,“千万别去小看任何一名骑士。”
“那就来吧。”荫檬移到空地上。
莱易斯持剑在她对面站着,看上去气定神闲。荫檬觉得他并没有太把自己放在心上,感觉有些气恼。但她还是先给自己加了几个防护,虽然莱易斯不见得会伤害她,但加上一层石肤术总不是坏事,镜影也得加上。接着,她突然打开一道暗影门,直接跳了进去,再静悄悄地从莱易斯的身后跳出来。这一招总是很有效,因为她本身能够无声施法,只要躲在对方的视角之外,往往能够在对方注意自己之前,自己的攻击性魔法便已先一步冲着对方飞去。
但这次不行,她才刚刚跳出暗影门,就发现莱易斯早就转过了身,还是直接面对着她。她又试了几次,然而不管她往哪个方向跳,莱易斯总是能提前一步站好位,让她连半点偷袭的机会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荫檬忍不住在心底问。
小仙子不知在什么地方通过意识传递回答她:“基本上每个骑士都有学习过对付魔法师的课程,虽然暗影门是无声的,但在你跳出的那一瞬间,仍然会造成轻微的空气振动,而他便是凭着这一点在瞬间找出你的位置。”
那就不用暗影门。荫檬先给自己加了个幻术,让一个残影留在原地,自己则隐起身形悄悄移动。然而,莱易斯根本没有被她的假像欺骗,她移到哪里,他的视线就跟到哪里,直到幻术的效果开始消失,她现出身来,莱易斯仍在含着微笑看着她。
只有面对面地跟他交手了,荫檬想。
“不行,”小仙子急道,“直接面对一个骑士是最愚蠢的行为。”
荫檬懒得理她,她可不想就这样慢慢地耗下去。手势一比,她刷地就扔了一颗火球过去。然而莱易斯却突然向她冲来,在途中就地一滚,不但避开了火球爆裂造成的火焰,甚至还借着这冲击加快了速度。荫檬吓了一跳,转身就跳,同时急急地比划手势,才勉强在莱易斯追上她之前弄了个暗影门跳进去。
这次她跳出的位置能有多远就有多远,一踏到实地,马上就施法,在莱易斯再次接近自己之前甩了一团黑雾过去,眼看着莱易斯被罩在黑雾里,她赶紧再扔了个油腻术进去,然后又弄了个暗影门改变了自己的方位。跳出暗影门后,她见莱易斯仍然没有从黑雾里脱身,心里这才松了口气,手中接连比划,先是扔了一个火球进去,再扔了个崩石术、七彩虹光、风轮斩……只要是能想到的范围魔法,都扔过去再说。
狠是狠了点,但我看你还怎么逃!
“白痴。”小仙子在她的脑海中评价道。
“嗯,他是白痴了点。”
“我说的是你。”小仙子冷笑。
为什么是我?檬荫想问。
但她没必要问了。有人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她下意识地转身看去,然后就见到红星骑士正笔挺地站在自己面前。
身为魔法师,被对方接近到举起双手就能给自己一个拥抱,那还打什么?更何况她刚才扔攻击魔法扔得兴起,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石肤和镜影早就失效了。
“狠是狠了点,”莱易斯越过荫檬的头看向那黑雾散去后变得惨不忍睹的空地,微笑着摇了摇头,“但还是少了点经验。”
“他是怎么做到的?”荫檬在心里偷偷地问。
“你用黑暗术罩住他,却忘了那团黑雾同样也挡住了你自己的视线,他只要往反方向跑,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然后就可以看着你耍猴戏了。”小仙子回答。
真言细细一看,已经料测的差不多,他对千獠子同门不耻的同时,也暗暗提升了警戒之心,更是让火娃苏萨克尔暂停炼制第二魔躯,以免特殊的火光吸引住了那些魔道人。
不过,他还是动作晚了一步,因为他马上听到了脚下飘上的肆无忌惮的嚣张声音。
“师兄弟们,上面刚才火息真元荡漾,想来是另一番增长功力的好去处啊!剩下这些修为浅陋的就给你俩享用了,我去去就来!”
闻言一惊的真言急忙让苏萨克尔进入左臂改造魔鳞内,他提起寒霜长剑,脚下用力,化为一道黑气在山石间飞掠,像远遁而去。
下面那三个千獠子的同门明显都有“魔将”初阶的实力,正好压了真言一头,如果落在这些魔道人手中,定是骨渣都剩存不下来,被夺吸功力,毁尸灭迹!
“嘿嘿,好小子哪里跑!停下来让老子宰杀,还可以给你来个爽快的,否则定要炼熬你神识魔魄,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背后一个凶恶自恃的得意声音却在快速靠近,一名面容凶狞的魔道人御剑飞速追来。
不好!我向来能占优势的身法在这魔道人面前竟然落了下风,可惜强白虎蝶舞他们不在这里,否则定可以合力斩杀这名自大的家伙,分吸这魔将级别功力!
真言回望之下不由十分吃惊,但马上神识中一股浑然的杀意从天灵出直透而出,他双眉一抖,顿时一身寒气凛然散逸而出。
他停下转身,心里连动,脸上已经是一副温和的微笑友好表情,抱剑朝落在他身前十数米外的魔道人拱手行礼。
“哈哈,莫非是赤宵真人门下的高手,我和你们门中的千獠道长乃是至交好友,请问千獠子道长如今一切可好?”
真言微微收缩的瞳孔,却高度警惕地将面前狐疑不定的魔道人一切细微动作和表情收入眼底。
“怎么?你是我千獠师兄的朋友?我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哦,我师兄现在身在望月星崖,正在筹备论魔大会最后事项呢,阁下如何称呼啊,回去我也好跟我师兄招呼一声!”
那魔道人一副平和友好的神情,一边回应却也一边缓缓朝真言靠近,可惜那眼角游弋的一丝杀机和不屑却是被真言收入眼底。
果然是物以类聚,名师之下出高徒!这魔道人狡诈无比,远非一般魔头那样可以随意糊弄,这厮竟然想将计就计偷袭于我!真言心中微微凛然,忽然觉得这趟远去望月星崖参加论魔大会,是一番不可测的冒险!
不过可惜,这魔道自以为我一定上了他的当,等下他自大冒失出手的同时,也是他丧命之刻!
真言面不动色,看着缓缓走过来的魔道人,那堕魔道人为了表示自己的“友好”,甚至还特意将长剑背负起来,垂手一脸热情地步步移来。
啊地数声惨叫,脚下远处传来那些逃亡魔头最后绝望的惨叫,另外两名堕魔道人遥声呼喊这位同门完事了没有。
真言和魔道人心头都是一紧,两人的目光在那刹那间实实地撞击在一起,激荡起无形的涟漪。
“你尽可放心,我那两位同门~~~~”
这在这一刻,魔道人话语未落,还带一丝没有褪去假笑的干瘦的脸上一层凶光蓦地喷薄流溢,他双臂带出一阵黑风疾抓而出,朝脸上还微笑看似毫无防备的真言天灵盖破抓而去!
“去死吧,自以为是的垃圾!”魔道讥讽不屑和得意的狞笑恍惚间尖锐响起。
这个垃圾,还以为用千獠子那混账师兄就可以蒙骗本替天行道的真人,殊不知智慧高深的我小小地满足他一个自以为是,就让他命丧黄泉灰飞湮灭!
魔道扭曲的面容尽是贪婪之色,面前这魔头可比下面那些垃圾滋补多了!
但是,他眼前只觉白茫茫一片晃花了眼,同时身上寒气袭来,身形顿时微微一滞,血液冻结动作停滞。
他心中大惊,刚要喝声不好要两位同门速速赶来的时候,一把寒霜包裹一般的长剑已经疾刺而来!
怎么可能?这垃圾魔头智谋竟然高了我一头,反而算计了我?魔道脸色大变的同时,也不含糊,怒喝一声身前顿时出现一片薄薄的青色剑光。
身剑合一,只要心念一动,背后长剑便脱鞘而出,布出剑光防御主人。
寒霜剑尖抵住剑光,去势骤然一停。咦!真言微微一怔,胸中那股杀伐气息却遇强愈强,他沉喝一声,只觉一丝血线透臂而出,加持到寒霜剑上,有如急电流火!
寒霜剑原本寒气濛濛的剑身顿时流显过一层微乎其微的暗红,锐意大生,杀气喷薄而出!
神识杀意四射的真言手腕疾速轻抖,竟是轻松地荡开大惊失色的魔道人面前的护身剑光,继而振臂前倾,有如摧枯拉朽!
血光溅射中,魔道人难以置信的脸上一双眼睛光彩黯淡下去,砰然一声尸体倒入碎尸之中。他至死也不明白,自己竟然会被一魔灵挡开护身剑光,丧命对方粗糙生疏的剑法之下!
我杀了一名魔将!
犹如做梦一般,看着魔道人尸体倒地,真言激动的同时,心头也是蒙上一层淡淡的疑惑:魔将什么什么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凝血天诛炼神诀在他出剑的时候,运行速度骤然增加了一倍,然后他感到自己神识中一丝杀意破体而出,贯穿寒霜剑上,一举轰破魔道人的防御剑光,将对方瞬间毙命剑下!
“真想不到,这凝血天诛炼神诀竟然还有如此神奇之处,我真是从毒公子那里捡到宝了!”
按耐发泄炼神诀新秘密的激动,真言胸腹中的玄阴寒魄剧烈跳动,硬生生从魔道人尸体中拉扯出一团浓郁的青黑色魔气,真言张口一吸,只觉一股强大雄厚的魔力进入了体内,全身经脉为之一阵膨胀!
魔将的修为真是太可观了,吸收了这魔道人的大部分修为,过些日子稍微炼化我就能突破魔灵最后关卡,晋升魔将境界了!
只觉全身魔力激荡澎湃的真言,丝毫不敢耽搁停留,他俯身急忙地在魔道人尸体上搜翻一遍,将这千獠子同门的宝剑还有藏宝袋统统丢进了自己的囊中,然后身影掠动,化为一道魔气远遁而去!
刚才一举击杀那大意自傲的魔道人,可是真言却深知自己不过是侥幸加运气,那里还有两名魔将实力的道人,他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机会能将对方统统歼灭,尽管魔将的修为是那么的诱人心动!
两名魔道人击杀了所有逃亡的地魔魔头,飞纵上来,看到自己同门那冷冰冰的毫无丝毫魔力波动的尸体,却是不由面容变色,震惊异常!
“对方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如此轻易击杀师弟,莫非是那些想来找师尊麻烦的碧天宫**所为?”
“应该不是,碧天宫**的实力我们又不是不知道,这次来的是柔水那媚妖带的队,凭她的身手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击杀赤精子师弟!”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不管怎么样,深受师尊宠爱的赤精子师弟是和我们一起出来丧命的,这番回去复命你我恐怕性命难保!”
“咦,师弟尸体上还残留着一丝精纯的冰寒力量气息!你不要惊慌,回去我们找千獠子大师兄帮忙,只要好好孝敬那贪婪的家伙一番,我们应该没有性命危险,不过关入地牢思过几年却是少不了的!”
两名魔道人嘀咕了好久,商量好应付对策,才匆匆离开落星平原,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
他们不过是奉命来打探碧天宫的动静,至于斩杀散魔增长功力不过是顺手的事情。他们定想不到,斩杀他们师弟的不过是区区一名魔灵,当然,这名魔灵十分的特殊!
再不敢在野外荒地逗留,真言返回了强白虎蝶舞他们栖息的客栈。
盘膝调息的蝶舞睁开眼睛,好奇又好笑地上下打量了真言一番,这才带着疑惑不解地问道,“莫非刚才你和人动手了,身上好大的凶气!”
“哦,和几个不长眼的家伙纠缠了会,我没事!”
听到蝶舞发问,真言心里微微一惊,一路急奔,却忘了收敛凝血天诛炼神诀的特殊的杀意气息,对于蝶舞的感应真言不由心中微微一动,赶紧收敛杀意,平缓动荡的气息。
啪啪两声,蝶舞也没有深究,只是饶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继而拍了拍手掌笑着说,“真言看来这趟外出收获不小,气息雄厚,恐怕要突破灵级境界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嘿嘿,一切都是运气而已,你们还不了解我么!哦,强白虎和毒公子他们呢!”真言有些不好意思,左右而言他,他可不想让蝶舞知道他杀死了一名赤宵门下,而且是魔将级别的强手。
“他们,哼,你自己去找他们罢!”
蝶舞诱人地抿嘴一撇,朝院中的对面努了努嘴,脸上不屑厌恶的同时,流溢上一层微微的羞涩晕红,甚至让真言微微失神了片刻。
看到蝶舞那鄙夷又略带羞涩的样子,真言心中似乎有些明白了,他朝蝶舞点点头,然后缓步朝她指示的白色石房子走去。
落星平原上的建筑多是采取天然石头构建而成,而现下蝶舞他们落脚的客栈也全是用白色的坚硬花岗石建成,白玉材质给人一种洁净舒爽的感觉。
当然,地魔界域中的建筑房屋和真言人类世界的房屋概念是大不相同的,而符合魔头们的先天审美情趣,比如大多建筑外形粗犷毫无美观可言,而内部也弄得跟天然洞穴似的,也只有这样,魔头们才觉得住着实在。
不得不说,这落星平原的霸主戈尔同学很有几分商业头脑,他驱驰驾驭手下庞大的奴隶军团,在落星平原搭建起一座座瑰奇而壮观的建筑。
比如戈尔为了吸引各庞大消费族群,特地仿照地魔界域一些大名赫赫的“胜地”,修成类似地魔禁地之一万魔窟的壮观诡奇巢穴,仿照血海冥地气势修成血色森森的血池洞穴,还财大气粗地在平原中央竖立了一座魔王级别的宫殿作为自己老窝,不过现在这宫殿却被柔水她们这群来自碧天宫的美女们占领
蝶舞喜欢洁净和清净,所以挑了这白玉石筑成的客栈,毒公子和强白虎自知无法和蝶舞争执,只好放弃去血海冥地仿建筑栖息的打算。
事后他们深深觉得可惜,此时此景,特别是有刚到手温驯得像小羔羊一般的萨刃魔女。
要是在一片血色弥漫中,再大肆享用萨刃美女丽莎,无疑能够感受到身在凶名远播的血海冥地征服践踏萨刃魔女的类似超级快感。
真言尚未靠近那兽巢一般怪异外形的白色房屋,已经隐约听到声声让人血脉膨胀、血流加速的呻吟和嚎叫,他望向那边,只觉稀疏树影中的朦胧建筑,都在朝四面散发着一种无比淫荡的气息。
“他娘的,老毒也忒不讲义气了吧,平日里还跟我称兄道弟,如今如此在手,也不招呼我一起享用享用一番!”
强白虎熟悉的压抑声音从房屋脚下飘出,刚被毒公子和萨刃女魔弄得有些心烦意乱的真言忙朝声音处细细看去,只见老强那强壮庞大的身躯正那里,身躯保持着一种上下起伏的摩挲耸动动作。
“靠!”见到如此魔男,真言还真是无话可说,不由苦笑了笑,脚步停下,就要回头就走,省得打扰别人认真观摩学习的雅趣。
他刚才出其不地毙杀了那赤宵门下的赤精子高徒,本想来找见多识广的毒公子分析厉害一番,却一时忘记了老毒同志刚上手一名高挑丰腴充满无限野性风味的萨刃魔女,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老毒自然要珍惜良宵佳景,通宵狂欢**了。
毒公子第八个真身毒囊即将炼成,论起他肉身实际强悍程度,那是超出老是爱炫耀扎实肌肉的强白虎不少,即使通宵达旦和萨刃女魔丽莎疯狂倾泻,也耗费不了他多少体力精气。
不愿打扰别人美事的真言只好无奈地转身要走,却不料已经惊动了望梅止渴的偷窥狂老强,老强身躯一弹已经一脸淫荡和微微尴尬地拉住了真言。
“嘿嘿,真言你来啦,莫非你也和我老强一样~~~~~”
“滚!我有点事来找老毒而已,你以为像你一样这么龌龊下流啊!”
“我靠,被我撞破你好事你也不用这样发火吧!好吧,哥哥我今天豁出去了,老毒过于无耻小气,漫漫长夜独占美女不说,还叫春声音搞得这么大,明摆着在我们面前炫耀。真言,只要你走过去敲敲门,然后很严肃地跟那毒蛤蟆说要借他萨刃美女给我们享用一会,今后我老强就任由差遣!”
强白虎口沫四溅,紧拉着真言的手腕,表情变得十分正经严肃地商量。
妈的,这白虎精真***无耻之极,还敢叫我去痛诉老毒的自私小气!真言真是气得有些无语了,十分郁闷地逼出一道玄阴寒气,直接将老强这贱人冻成冰雕方得以走脱。
“**!生意谈不成也不用动手偷袭吧,小后生就是脸皮儿薄,被我揭露他内心真实想法羞愧逃遁去了!”
被玄阴寒气冰冻了三秒多的强白虎强运魔气才恢复过来,张口吐了一嘴的冰渣,望着真言飞快逃离的身影,呐呐而言,脸上却闪过阴晴不定的神色。
真言这小子短短数月不见,怎么一身怪异魔气越发诡异精纯了,随手一冰竟然冻结我这么久,这还了得!难道是从老毒手中得去的那无名魔功的缘故,我老强也得一片“筑体术”,怎么修炼起来觉得稀松平常呢?
真言暗骂着老强的厚颜无耻,有些狼狈地“逃”回到蝶舞的房中,蝶舞的房中异常宽敞,里面却是整齐干净,摆设之类和真言人类审美观相近。
“嘻嘻,怎么这么快就跑回来了,我看你似乎脸皮儿都还红的呢,到底怎么回事啊?”蝶舞瞧见真言那副几分狼狈和郁闷的样子,水汪汪的眼睛却是一亮,娇笑着故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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