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大师,若是您对上那些道门中人,可有把握?”皇宫内院,玉和殿中,隆祥皇帝眯着双眼,对着新晋国师,佛门禅师正方道。开 心 文 学
“阿弥陀佛,请陛下放心,只要不是道门几大掌教亲来,小僧俱有法子退敌,如之前武相那般修为,更是不在话下。”正方禅师告了声佛号,一脸倨傲道。www..
隆祥皇帝大点其头,颇为满意道:“好!待得此番事了,朕便封你佛教为我大兴国教,助你佛门宣扬教义,广纳门徒。”
隆祥皇帝一说完,身边跟着的韦世昌韦公公立时喜形于色道:“恭喜国师,贺喜国师,贵教兴盛,指日可待了!”
正方禅师双手合十,高呼佛号:“多谢陛下,陛下日后但有差遣,尽管吩咐,正方敢不效死力!”
接着,殿内恢复沉寂,三人再不出声,正方禅师也是知趣,告罪一声,先退出殿外休息去了。
正方禅师一走,隆祥皇帝对着韦公公问道:“北方的事,你办的如何了?”
韦公公弯腰道:“月前老奴已遣使去见阎蔓大首领,不日便该回报了。”
隆祥皇帝又道:“既如此,该是实行下一步的时候了。”
韦公公道:“正该如此,不过皇上,您看,这榜文又该如何起笔呐?”
隆祥皇帝目视殿外,双手负背,娓娓道来:“伪临朝项氏阎蔓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鸣呼!敬业大兴旧臣,公侯冢子。奉先帝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袁君山之流涕,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以清妖孽。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公等或居兴地,或协荀亲;或膺重寄于话言,或受顾命于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倘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勋,无废大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韦公公奋笔疾书,将檄文完整记下,书罢大叫一声:“好!皇上妙笔生花,斐然成章,老奴真个儿是佩服啊!”
“休要拍我马屁”隆祥皇帝口中不领情,可嘴角却已是微微扬起,只听他又道:“檄文一出,你便派人往几大仙山求援去吧。”
“谨遵圣命!”韦公公伏在地上,对着隆祥皇帝磕了个头,起身攥着檄文出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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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之北有二州,一做柳州,一做桓州,两州边界布有重兵,乃是预防北地阎蔓一族侵扰大兴。柳州、桓州与阎蔓,以玉葱山脚流出的明河支流——北盘江为界,泾渭分明,数百年间未有往来。
这一日,北盘江北岸忽起烟尘,摇摇望去,可见一列骑兵于烟尘中隐现,这群骑兵训练有素,于北岸一字排开,骑海林立,其中竖有十余面大旗,迎风招展,黑底银边,上书一个斗大的红字:“项!”
蓦地一声炮响,马蹄声滚滚,北岸再起烟尘,骑兵纷纷动了起来,秩序井然的徐徐退入刚刚扎好的营盘中去。
再看这营盘,绵延数百里,一眼望不到头,从上方俯瞰,犹如一个三角形,稳固牢靠,每角各有一大将率领,互为犄角,各自策应,大统领坐镇中央,升起一帐,这军帐与中原一带想比略有不同,是为“坞堡”,它们举架不高,或可说是十分的低矮,帐中诸人直不起腰来,于是席地而坐,围着一个沙盘,正商讨进军路线。一直到了未时,才各自告辞,回营歇息去了。
夜,已经慢慢降临,风越来越猛,远方的夜空被风吹得格外清澈,星光,也异乎寻常的明亮起来。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从低矮的帐内走了出来。二人直起身子,听着寒风的狂啸,感觉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冷气不时从脸上拂过。营盘内的火光透过这漫天大雪,“噼啪”直响,静静地照着近前的一切,似乎极力想使这夜多一丝温暖。坞堡上一缕破布不知被什么东西挂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靠近营口的风时松时紧,当风稍稍停顿下来时,那可怜的布条便疲惫地垂下来,但风似乎在欣赏自己折磨猎物的手段,当布条稍稍一松懈时,风立刻又猛了起来,于是那可怜的布条又如刚才一样恐惧。
二人沉默良久,后面那人转回坞堡,再出来时手中拿着一件棉衣,他将棉衣披在前面之人的背上,关心道:“首领,您别凉着了。”
首领轻轻点了点头道:“不打紧。”
说完遥指眼前的北盘江,对着身后之人道:“到了江那头儿,我们就再也不会受那酷寒之苦了。那里的冬,是暖的,雪,也该是暖的吧。”
身后那人没有应声,二人就这样又在风雪中直直挺立着,半晌,那人开口道:“首领,也有近一个时辰了,您快回帐歇息吧。”
首领道:“我与人有约,再等等,你先回去吧,现下无事,你早点儿休息,说不得明日便要拔营渡河了。”
那人又劝几句,未果,只好躬身一揖,转身去了。
夜已深了,守夜的将士睡饱了觉,已经出来轮岗,中军帐外的首领,依旧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一丝疲惫,显得坚毅无比,终于,一阵狂风吹起,中军坞堡门帘一掀,而后从中传出一个声音:“进来说话。”
首领闻声也没答话,只对两个新换上来的守卫吩咐道:“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说罢转身弯腰步了进去。
自从首领进了帐内,外面守卫便再也听不到帐中声音,雪依旧在下,营盘依然静悄悄的,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坞堡内,首领陡一踏入,早有一人坐在帐中沙盘旁,手里捧着一壶马奶酒,正“咕咚咕咚”的往嘴里倒。
首领很有耐心,一言不发,就这般看着他。
“啊!真是好东西啊!我这一去,能有几百年都未得一尝啦!”那人终于喝完了,将酒壶扔到一边,抹了抹嘴,转过头来,看向首领。
映着帐外透进来的火光,首领才看清了这人。
只见首领对面之人,是满脸的胡须,头发散乱不堪,面白齿黄,脸上印着一道长长的疤痕,自左边额头到右边嘴角,狰狞可怖,更兼衣饰怪异,不论是中土大兴,还是他极北阎蔓,都未曾见过这般穿着。他身上穿着的,是一副紫色皮毛缝制的皮衣,也不知是什么兽的皮,看起来光亮非常,坚硬无比,上面还有不少划痕,可皮衣不大,仅覆盖了半个身子,露出一条坚实的臂膀,小腹肌肉也尽数在外,再看其腰间,束着一个金属大环,不知是什么质地,从环上伸出四只金属小抓,牢牢的嵌在这人的腰腹肉里,将他的腰捅出四个窟窿,嵌合处早已结痂,看上去十分怪异。
这人见首领在看自己的腰部,大嘴一咧,猛地拍向腰间金属环,骤然发出“当”的一声响,他“哈哈”笑道:“怎么,没见过这物什?”
首领摇摇头,没做声。
这人道:“若没有他,今日我便是想来,那也是来不了的。”
首领道:“这些年,您受苦了!”
这人道:“苦什么苦,倒是我阎蔓,如今发展的怎么样儿了?”
首领苦笑一声,开口道:“发展么?谈不上,温饱而已。”
这人听罢忽的站起身子,头撞到坞堡顶上,只听“刺啦”一声,只把顶棚捅出个大洞,在外面露出如杂草一般的头发来。
“***!”这人啐了一口,弯下腰来,用手往大洞处一挥,霎时间便补上了帐顶缺口,好似新的一样儿,才又对着首领道:“你,是我第多少代子孙了?”
首领闻言顺势拜伏于地,口中答道:“第十二代不肖孙儿项卓宸,见过老祖宗。”
这人见这首领给自己连连磕了三个响头,喊着自己老祖宗,突然悲从心来,“哇哇”哭了起来,他边哭边道:“我项文仓没用,项文仓没用啊!”猛地也跪倒在地,大脑袋往地上一撞,两人你一下我一下,对着磕了起来。
自称项卓宸的首领一见此,哪里肯受,急急站起了身,往旁边一闪,躲过老祖宗的跪拜,走到老祖宗项文仓身侧,拽着他一条胳膊,想将其扶起来。
哪知项文仓就是不起身,项卓宸头顶青筋暴现,使尽了浑身解数,也不能将宛如磐石一般的项文仓给拽起来。
首领项卓宸无奈,只得站在一旁,看着悲痛万分的老祖宗独自哭泣。
良久,项文仓哭的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定了定神,对着项卓宸缓缓开口道:“你那传音符篆中,说的可都是真的?”
项卓宸见老祖宗没事了,赶忙应下,生怕话题转的慢了,老祖宗又伤感起来,只听项卓宸答道:“是的,现我阎蔓大军已倾巢出动,就等老祖宗一句话了。”
项文仓道:“天助我也,荀家小娃娃不懂事,竟还想借咱们的手去削弱他道门实力?哼!他也太小瞧咱们了。既如此,明日我们便趁北盘江已冻作深冰,从冰面上渡河。”说完仰头长啸,似是要一吐心中怨气,他高声喊道:“荀世龙!当年你将我逼走,险些客死他乡,可曾想过我项文仓不但没死,今日我还要杀回中原,屠尽你荀氏一族,你就在九泉之下看看这场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