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郝大宝见着了闻易,直让开了身子,叫闻易进得屋来。 首发--无弹出广告
只听郝大宝开口介绍道:“好叫诸位哥哥得知,此人乃是山南头儿林坜镇的郎中,姓闻名易。这闻老弟真是有情有义良医一位!他镇中有人患得顽疾,去闻老弟处求医,病方已开,怎奈何却是缺了一味药材,是以这闻老弟不顾山高雪寒,竟徒步登山,日夜不缀去寻那草药,只为救人一命,此情此境,真叫我姓郝的钦佩不已!”..
闻易一面点着头朝面前那六位作揖,一面接口道:“不敢当,小子闻易,正是林坜镇郎中,在下比众位哥哥来早不过一日,也是这山中傍晚漆黑一片,目不可见,无奈之下又正巧碰见郝大哥宅院,因此厚颜前来借住一夜,避避风寒。”
那六位后面三人却不多述,只见那唐龙张口回道:“原来如此,看老弟年纪轻轻,竟然已是那治病救人,妙手回春的郎中了!好叫哥哥钦佩。再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唐龙,这二位是自家兄弟唐虎、唐豹,我等亦是因故上山,有缘得见老弟,真是三生有幸。”
闻易又是拱手,连道不敢当。
郝大宝见双方礼毕,又道一声:“诸位且在屋内少歇,容我去外头寻些吃食,给诸位充饥解乏。”说完便扭头出了屋。
郝大宝招呼一番,闻易与这几人分头落了座,闻易笑脸烂灿,主动搭话道:“几位哥哥打哪儿来?往何处去啊?”
那唐龙也不嫌烦,听得闻易相问,又把之前捏造的谎儿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无有半点疏漏,叫人挑不出半分毛病来。
“唐金镖局?可是那河西名府上的唐氏产业?”对这唐金镖局,他闻易其实也是不曾耳闻,想他前世万年前一心修道,可在那会儿,便是连这大兴朝也还未有建立呐,再说他这一世不过区区十来岁,又常年混迹京城,虽说那京城富庶繁华之地,龙蛇混杂,南来北往的比比皆是,可这唐金镖局的名讳,却也从未听过。这会儿随口说出,不过是使得那语中诈术,只不过想听听这唐氏三兄弟如何说辞罢了。
果不其然,那唐龙被闻易问的一愣,面色一变,立马又恢复正常,不过这细小的变化却一丝不露的入了闻易的眼中,只听唐龙壮着口气道:“不错,想我唐家门深人众,这唐金镖局,不过是唐家旗下的一门营生罢了。”
还真是顺杆儿爬的主儿啊!闻易心中默默道。
闻易顺口胡诌,那唐龙亦是有台阶儿就下,他闻易也不说破,两人一言一语,东拉西扯,竟也说了近半个时辰。
闻易一边与唐龙聊着,一边拿眼角余光不住扫向其余几人,经时已久,那唐豹却是未有什么表现,直是一动不动,倾听着二人谈话的内容,叫人看不出深浅,可那叫做唐虎的大汉早已是面现不耐之色,有好几次都张口欲言,却是被那唐豹暗中扯了袖子,按耐下来。
……
“的确如此,便说我父亲当年便是为了一味药材,孤身入了绝壁山崖,不想竟在路上遇到了匪盗,朝我父亲索要钱财,想我父亲一生清贫,多有那穷困潦倒,无钱病患寻到我父,欲求他诊治一番,我父不仅不收取半文银钱便出手救治,更是白舍上许多药材,如此大德,却竟是遭了贼子毒手,这群匪盗真真儿是丧尽天良,人人得而诛之!”闻易与唐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竟而扯到了这上头来,想他闻易身子虽弱,这里头却是住着一位万年老怪,这虚与委蛇的花花道儿不知有多么熟练,真可谓是信手拈来,只见他说的激愤,满腔的义愤填膺,竟一怒之下拍案而起,“嘭”的一声如同响雷,还真吓了那唐氏兄弟一大跳。
那唐龙也是老江湖,以为闻易说到了伤心处,心头有气,连忙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闻老弟还请节哀,令尊如此大德,来世必能投的一处好人家。”
闻易点点头,还待再说,只闻屋外一阵脚步声传来,那郝大宝高声叫道:“几位兄弟,寒舍无有甚么好食珍馐,只有些山中野味,却是委屈诸位了。”
闻易听罢连忙起身,迎至门口,只见那郝大宝两手:“香!”
闻易本是随便一吃,再编出几句客套话来,未成想如此偏僻小地,还真有手艺不凡,厨艺精湛之人埋于此间!
是以闻易真挚大赞曰:“郝大哥的手艺真是顶好的!若是叫人家姑娘知道了,还怕讨不到老婆吗?”
闻易这一打趣,其余众人皆是开怀大笑,反而搞得郝大宝一张老脸通红如那熟透的苹果也似。
席间众人也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各自聊着,宾主尽欢。
不多时,终是叫那闻易瞅准了机会,话锋一转,有意无意间对着郝大宝问道:“哎?郝大哥,记得昨日你说那官兵一事,他们今日可曾又来过了么?”
此言一出,那唐氏三兄弟的脸色立时变得不正常了,不过好在那唐虎有唐豹看着,唐龙又勉力隐藏,倒也未有露出马脚,三人只是紧紧盯着闻易与郝大宝,欲从二人话中听出些什么来。
那郝大宝也没有闻易这般心思,只是回答道:“这却未曾,那些狗官兵可真不是东西,若是他们再来,有诸位兄长在此,还劳诸位助我一臂之力,非得出上一口恶气不可!”
唐龙不解,忙出言相询。
郝大宝将之前所言一番赘述,唐龙大点其头道:“正该如此,那伙官兵真个儿土匪也似,如若再来行恶,有我兄弟出手,定要他们在此磕头向郝老弟赔罪!”
他唐龙面上这么说,可这心里却是有些发毛:自己兄弟跋山涉水,躲进了深山老林,没想到这回上头下了死命令,对各处严加检查,连这人迹罕至的猎户之家都翻了个底朝天,就这还没有躲开官差的追捕,哼!那群秃驴可也太是狠辣了!不过也是心幸自己晚来两日,不然若是真与那伙差役碰了面,抛开了胜败不提,便是走漏了风声,引来大批官兵围追堵截,自己兄弟怕是难逃一劫了。
唐龙心中虽怕,却也无可奈何,只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闻易察言观色,见得唐龙脸色一变再变,心中好笑:这唐龙忒也没用,不过几名兵士,便吓成这样,妄他亦是我道门中人。
这话说来也叫唐龙三兄弟冤枉,他三人不过是一小道观的道士,看过几本志怪古籍,平日里也就装神弄鬼,糊弄一下乡里乡亲,揩些香火钱,只可说是平淡度日,若要真论起来,连那道门的边儿都够不上。
闻易眼珠儿一转,心道:这几人也算是与我有缘,更兼仅有那道门之名,无道门之实,我不如略施小术,叫几人归顺于我,日后在这茫茫山野中寻草觅宝,也好多添上把手,不过,却不知这几人资质如何?
闻易放下筷子,看向那唐氏兄弟,忽而开口道:“唐大哥,看你面色有些发白,不若叫我提大哥号号脉像,能早知大哥内腹有何不适,也好早日调理一二。”
那唐龙闻言也未有多想,只点头同意道:“那便麻烦闻老弟了。”
闻易却是暗暗摇头道:这般无有戒心,也不怕着了道。
闻易食指中指微曲,自然搭在唐龙手腕,屏息凝神,使了个内视的功夫,体内灵气运转,探向唐龙体内。
探毕,又自然的伸向唐龙后脑,言及唐龙休息不当,精神不佳,是以揉上一揉,看能否为唐龙提神醒脑。
唐龙亦是应允。
闻易一手附上唐龙后脑,又是一阵摸索,临了还不忘使上些许内息,打出一道冰心诀来,那唐龙果觉一阵神清气爽,直夸闻易医术高明。
闻易如法炮制,将他兄弟三人,连同三个小厮探了个遍,心中有数:唐龙与唐虎确是有着七分灵根,可以修仙,那唐豹却差了一些,另外那三个小厮嘛……只有活上几十年的命道了。
闻易探罢正琢磨着如何使力,降服三人,不过脑袋一转,又看到身边郝大宝,直心道:这郝大宝心地纯良,性子直爽,我若要生事,也不能落在了此间,该另寻时机,省的扰了此人的自在日子。
却说自从闻易岔开了话题,转至这道观被拆,道士蒙难上,除了那浑然不知的郝大宝,其余众人皆是心有他事,席上的话也少了好多。
饭罢,闻易见左右无事,又时机不到,便同郝大宝与唐氏三兄弟告别:“家中病患还在卧床,只等小弟归镇救治,这两日承蒙郝大哥照顾,待得小弟此番治病返归,再来看望郝大哥。”
郝大宝与闻易相识不过一夜一日,可也动了真情道:“不妨事,闻老弟先走一步,人命关天,只消有时间再来探望大哥便是了。”
闻易冲着郝大宝连番告谢,又与唐氏兄弟告别,这才领了那郝大宝相送的兽皮坎肩,穿在身上,扭头出门入了山中不提。
时间匆匆,一眨眼的功夫,天阳便已西斜,同是那座覆满积雪的大山,同是那条蜿蜒曲折的山道,同是那片三间房舍的小院,只听院外木门上叩门之声再次响起:“不好了,不好了!郝大哥快快开门,那伙子官军又来了!”只见门外有一人,状似神态慌张,一身麻木粗衣,外着一件兽皮坎肩,不是那去而复返的闻易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