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不提那山中猎户,场地主人郝大宝呆立一旁,不知所措,只见面前院墙篱笆已是倒塌一片,正是那差役所为。无弹出广告小说
想他本就是一独门小院,那木质远门也不过两人来宽,哪里容得那么多人进出?
此时一众衙役喊打喊杀,直称那唐龙等人乃是祸国妖道,欲拿唐龙等人归案,哪里还管得那么许多?直接将那有近于无的篱笆墙推倒,冲将进来。
那郝大宝虽不知所措,他唐龙三人可是心知肚明,既然自己身份已经暴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同这伙子官兵拼了。
只见那唐虎吆喝着号子,双手九环大刀左砍又劈,他气力极大,这九环大刀本就沉重,等闲之人双手持单刀尚不能转寰自如,可看这唐虎双手各持一把,使来却犹如无物,真是一员虎将。
唐虎也不怕打杀了官家的人,想他三兄弟一路西来,这捕快官兵已着实是杀伤了不少,不过这高手却从未有碰上过。
此间一看那平庆府捕头赵兴和,手持制式钢刀,刀影弥漫间便随意挡下了唐虎的攻势,反逼得那唐虎连连抵挡,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其超群武艺可见一斑。
不想那唐虎平日里甚少服人,可今日却是叫他碰到了行家里手,只见赵兴和步履稳健,下盘牢牢扎在雪中,犹似一尊雷打不动的石像,只有上身不住辗转腾挪,使刀之手亦是刀刃翻卷,好生厉害!
不止那唐虎与赵兴和,唐豹与那三名侍从也同那些个官兵动起了手。没想到,那唐豹平日里虽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主儿,可动起手来那真是丝毫不含糊,武功不弱,又狠辣非常,一柄宝剑擎在手中,但凡出招,必在差役身上留下一道血条条的大口子。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了漫天飞雪。
此时,那赵兴和与唐虎已然分作两边,目光不移,紧紧凝视着对方,以待再战。
便说那赵兴和刀势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唐虎得了空也赶紧稍作休息,提气运力,一手正持,一手反握,双手各拎一把九环大刀,可握刀之手却是微微发麻,想是那赵兴和内力深厚,相斗间内力布满军刀,直反震的唐虎苦不堪言。
那赵兴和持刀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离唐虎握刀的双手,认真已极,连身旁跟随的衙役被那唐豹打杀也不去顾。
虽说唐虎败势已现,但他武者的身份又时时告诫他,要认真对待每一个对手!
再说那唐虎,此刻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身上穿着的那件得自郝大宝的兽皮,已然是被赵兴和的刀锋划开了两道,伤口入肉,皮肤翻卷,鲜血直流,更兼面色发白,唇齿不依,可仍是那副凶相,技艺虽败,气势却不颓!
蓦地,他略显憔悴的脸上焕发出一种别样的光辉!
他把左手的大刀往雪地里一插,伸手入怀,手里已多了一张鬼画符似的符篆来!
引魔符!场上诸人不知这符篆是为何物,那躲在一旁窥视的闻易却是心中一惊:这几人还真有些存货!呵呵,不过这引魔符却是我道门禁符,也亏得他几人不属道门范畴。
闻易躲在暗处又是一番思量:怪不得之前我视那唐龙体内已有气感,想来他们该是偶然得了什么劳什子功法,无师自通,乃是那自学自练的散修!连这禁符都用将出来,也不怕哪家大能途径得见,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可话又说回来,那唐龙身为唐虎大哥,不加帮手便算了,见了唐虎拿出引魔符,更是不加阻止,却是何故?
想那引魔符乃是以道门秘法所制,用途只有一个,那便是引人入魔,激发自身潜力,可使五觉五感五象五常成倍翻涨,若是入道初期修士用得,入魔之后几可与后期修士一较高下,端的是厉害非凡。
可大凡此类秘术,总有其缺陷,便似当日永平真人使得那血遁之法,亦是伤了自家元气,以求身法在短时间内大大提高,飞行速度连那散魔古驰都追之不上。此引魔符便在此中,使符之人可在一时三刻间功力倍增,却要变成状似颠魔,六亲不认,只知杀戮,而时间一过,立马元气大伤,若要由真正入得道来的修士使出,尚需半月休息才可缓过劲儿来,更莫要提他唐虎之流,观其内力深浅,恐怕连那后天大圆满都未有达到,强行使符,只会害了自己的身子,若有疏漏,日后便连武艺都沾不得了。
不提闻易在一旁胡思乱想,便说这头儿那赵兴和见了唐虎弃刀,还当他是服了自己,不欲再战,正待说话间,猛见那唐虎高举一张破纸片,嘴里“咕哝“不止,也不知是搞得什么鬼名堂!
赵兴和灵光一闪,似是想起什么事来,心神一晃大叫道:“妖道!可是要用那妖术伤人了?!”说罢不再多想,提刀直取唐虎面门而来。
定在一边的唐龙一直谨观场中动向,他早见那唐虎掏出符篆,便知其心中想法,可形势比人强,你当他唐龙不想阻止唐虎发难么?可若是阻止下来,又有谁去斗那几近先天的赵兴和了?
此刻,那引魔符已然被唐虎按在头顶百会穴处,他一手持刀张牙舞爪,口中念咒不缀,若非功力低微,哪里还须得这般费事。
唐龙见唐虎道术未成,那赵兴和又已然暴起袭来,连忙双脚一点,一个翻身越过唐虎头顶,挡在唐虎面前,拂尘一甩,一股微弱真气打从丹田之中搬运至拂尘毛处,立时将拂尘尖头长毛变得针尖也似,根根直立往赵兴和击去。
却说这拂尘的使法却是十分独特,可谓是那道门修士中常见的兵刃之一。俗话说:“手拿拂尘不是凡人”。这拂尘用来技法鲜明、软硬兼施,开合紧凑;舞动起来如天马行空,洒脱飘逸,闪展跳跃,灵活多变。拂尘的动作以劈、缠、拉、抖、扫为主,有刀、剑、鞭、镖等兵器的动作特点,拂尘使用之时要求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运用时要求自然流畅,绵绵不断,一气呵成。是以这拂尘可谓是修士里最受欢迎的兵刃之一。想他唐龙的拂尘不过是寻常兽毛所制,而那高阶法宝中,更有拂尘使得那神羽凤翎,或是天马之毛炼造,其威力如何,可想而知。
虽说他唐龙已自行摸索,于修道一途中可算是摸着了门槛,一身内力已开始渐渐转为真气,可怎奈何那书中心法符法具有,却独独少了这对敌的招式套路,更兼平时养尊处优,即便是碰得了什么恶霸混账之人,也由自家两位弟弟出手打法,何时与人动过手了?现如今,他不过使得丹田中微薄的真气,强行灌入拂尘,试图以蛮力强挡赵兴和的刚猛内功。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赵兴和刚刚还离自己十步之遥,一瞬间那刀光便已现在眼前,唐龙本无何对敌经验,拂尘一扫间漏洞百出,浑身俱是空门,这叫那赵兴和见了,反倒是不敢朝缺漏处而去,只因那唐虎名义上是其弟,便已是功夫了得,现观这唐龙来势汹汹,拂尘中气力十足,裹带一阵强风,定是弱不了!恐怕是他唐龙故意卖得破绽,引自己上钩!
与唐龙不同的是,赵兴和的对敌经验极其丰富,他一见那拂尘迎风而来,脚下一闪,便躲了开来,又身形一变,大刀猛砍唐龙腰间。
那唐龙毫无武艺,可习练内功多年,耳聪目明,反应极快,直将真气运转至双腿,猛地一蹬,轻飘飘退了开去。
赵兴和穷追不舍,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唐龙咽喉,刀还未到,森寒的刀气已刺碎了寒风!
唐龙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背脊已贴上了一旁院中屋墙。
赵兴和军刀已随着变招,自上猛得砍了下来。
唐龙见退无可退,身子忽然沿着墙壁滑了上去。
那赵兴和长啸一声,冲天飞起,大刀也化做了一道飞虹。他的人与刀竟似合而为一。逼人的刀锋,摧得屋顶的瓦砾都“哗啦啦”坠了一地。
这景象凄绝!亦艳绝!
唐龙双臂一振,一手拂尘使力扫出,已掠过了刀气飞虹,荡开了散落的瓦片,落得地来。
赵兴和长啸不绝,又凌空倒翻,一刀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唐龙当头洒了下来。这一刀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唐龙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却已在刀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
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唐龙手里的拂尘,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刀刃。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刀气突然消失无影,雨般的瓦砾却还未落净,赵兴和木立在尘雨中,他的刀仍平举当胸。
唐龙的拂尘也还在手中,可那条臂膀之上,却已是多出一条伤口来!
他牙关紧咬,定定地望着赵兴和,终是开口道:“未成想这偏僻镇县,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位不出世的高手!如此之人,怎得是那不分青红皂白之士?!”
那赵兴和静静地望着他道:“休要多言!我赵兴和世食君禄,只知奉命捉拿妖人归案,其余不问!”
那唐龙面色阴寒,赵兴和也是一副严阵以待,两个人面上都全无丝毫表情。但赵兴和心里已如明镜:他唐龙根本就不通武艺,全靠着邪门儿的轻身功夫以及那过人的反应力才能活到现在,我只需取个巧,便可将其摄住。
可那狗急了还会跳墙呐,他唐龙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子力道,虽无有招式,却也凌厉的紧,赵兴和也不敢逼得太紧。
再观场上,他赵兴和与唐龙腾挪间竟入院已深,赵兴和猛地回头看去,只见那唐虎便立在自己不远处,其动作仍似之前那般诡异莫名,赵兴和心头一阵恍惚,又吼一声,赶忙舍了对峙的唐龙,翻身又朝唐虎攻去。
唐龙见罢焦急万分,一脚蹬在墙上,打从赵兴和身后追来,口中亦是喝道:“休伤我兄弟!”
那头,院门口,唐豹已是浑身是伤,他身周仍有十余衙役朝他攻来,而他们同行的那三个仆役,却是早已死亡殆尽,躺尸雪地中了。
就在那赵兴和手中大刀马上要砍在唐虎面门之时,只听唐虎蓦地原地大叫一声:“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