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杯酒的时间
我时常会坐在3v一楼酒吧的角落处,那里有个属于我的位置,栗色双人小圆桌,不过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呆闷了的时候,我会下楼到这里坐下,要一杯鸡尾酒,或者直接纯碎的威士忌或伏特加,然后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欢乐的舞池。开 心 文 学 杯子是简单的圆柱形玻璃杯,很短,底座的玻璃很厚,酒在杯中荡漾不时与酒吧的灯光交织在一起。
我喜欢这样子,尽管对音响放出的强烈音乐并没有多大兴趣,我更喜欢羽多英子给我弹奏古典乐曲,有时你会看到舞池里的人是那么热闹,兴奋,他们的兴奋让人摸不着头脑,兴许看到别人兴奋自己就跟着兴奋,就像笑声一样,都会传染。又或者那些人的兴奋被台上的舞女搔首弄姿中不小心揪了出来。
轻啜一口酒,单手托着下巴,看着眼前的一切,恍惚间我感觉自己成了这里的王,这些人在我的国度里欢乐着,但是也有人并不快乐,比如我不远处的十点钟方向,一个方形酒桌边,男的茫然坐在高椅上,桌子上零星的几瓶酒,一个女孩在他面前随着音乐不住的扭动身体。那女孩应该是他的女友,不然不会挨得如此近。那女孩摇的肆无忌惮,准确说是浑然忘我的,独自为面前的男子舞蹈,拼命的摆动着头,头发像拖把似的被她甩来甩去,也未曾滴出水来。
那男的往我这看了一眼,看我看着他,流露出一丝无奈。
我适时地扯开视线,不给那男子增加额外的负担,心想,那女的是不是来之前嗑药了?
一杯酒的时间,可长可短,心情好慢慢啜,心情糟糕一口闷掉,在这时间中,我身前的位置偶尔会有女人坐下,这偶尔的间隔时间似乎越来越长,并不是我多矜持,矜持早已与我诀别,好色在我身上也明显不够用,只因为这座楼的顶上还有个王后。对面的座位空的时间越来越长,但依然会有人来坐,或随意,或故意,谈笑几句,挑逗一下,也未尝不可,这些都只需一杯酒的时间。酒是个幌子,无论男女,酒在这里都是幌子,打着幌子诉说着自己的喜怒哀乐,用言语,用身体。
一个促销小姐在我对面的酒桌旁,没记错的话,应该叫小川洋子,娇小可人的身材,衣着暴露的体态,她正在对着一个西服男推销着酒吧里的酒,“先生,您刚才说什么?这里的酒很多,您需要喝什么?说准确点可以么?”
“我不知道,你给我介绍下吧。”
“太多了,外国酒?啤酒?各种酒都有,而且我们的调酒师很不错,如果您选择洋酒,各种口感都可以调出来。”小川洋子皱了下眉头,开始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能说具体点么?我不经常来。外国酒那个会好喝一点?”
“先生,我怎么可能懂得你的口味呢,这里酒太多了,威士忌,轩尼诗,杰克丹尼斯,龙舌兰,很多,你准备挨个尝一遍么?那样你会醉倒在这里的。”
“你在说我酒量小么?”西服男做出同样的表情,盯着小川洋子。
“我没有这个意思。”小川洋子怀抱着酒单,看向舞池。
“算了,我去跳舞好了!”西服男说着站起身往舞池走去。
“先生!?”
“洋子。”我招手示意道。
“安藤店长?对不起,我方才没有注意到您。”洋子微鞠躬说道。
“你叫小川洋子对不对?”我交叉起双手,贴在嘴唇边缘,歪头看着她问道。
“是的。”
“你是店里的促销员,能告诉我刚才为什么没有把酒卖出去么?”
“我……那人显然不想点酒喝。”
“你也显然没有想要帮他点酒喝,他是我们的顾客,你刚才却没有耐心,我理解你,可能你总是在这里站着有点累了,心情烦躁也是可以理解的。”
“店长……”小川洋子把头猛抬起来,长长的耳坠不住在耳边晃悠。
“但是你要知道,那个男的问问题是想从你身上找到信任感,耐心很重要的,问题之于销售,就像呼吸之于生命,没有问题,你就会死掉;回答不好,你不会死掉,但也是早晚的事情;如果你回答的好,你刚才就会把酒卖出去了,为什么不多点的耐心呢?”我说。
小川洋子定在我面前,低垂着头,手轻抚了下耳际,“对不起店长,是我的失误。”
我笑了笑,“下次一定要注意,这么可爱的女生,再加个甜蜜的微笑,会迷死人的,如果对薪水有意见也可以提出来。”
“不!没有意见。”
“去忙吧。”
小川洋子紧张的看了我一眼后,就抱着酒单往别处走去,后面却突然传出一个女声音来,“臭不要脸的。”
我故意装作没听到,径直往前走去,又听到,“哥!混蛋!”
笑了笑,转过身去,一面走一面夸张道,“哎呀!我亲爱的妹妹怎么来了!”
“得了吧你!”纪香鄙夷的瞅了我一眼,后把小脑袋一甩,“过来给我坐下。”
我笑了两声,走到纪香对面坐下,“纪香,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注意到你。”
“且~你怎么可能注意到我,我在你后面一直看着,你这色狼总是不停的打量店里小姑娘。哎哟,还说什么‘卖不出去,就没呼吸了,会死的。’差点没有……”纪香拿手往自己脖子掐去,作势窒息的样子。
“你来这不会是骂我的吧?你自己来的么?英子呢?”
“你嘴里除了英子就是惠美,不然就是蒋盼、美穗,拜托,哥…我又不是你的情人管理员,有必要帮你看着她们么?”纪香说。
“呃…没必要。”看着她身前有两个空酒杯,拿过来闻了闻,酒精味很大,“你喝酒了?”
“没有。”
“放屁。”我说。
“那就是喝了,我忘了。”纪香一手撑着膝盖,盯着桌上的杯子,一手弹钢琴般敲动着桌子。
“有什么心事么?”我看着眼前的纪香,前咖啡色的毛衣,纹理舒服,带有质感,一条明黄色的发带把她的黑发束起,女人味十足,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以前在中国,纪香还是小女孩时去我家玩耍的样子,只想说没有什么比从15—20岁之间变化更大的,女孩——少女——女人。
“真子回来了。”纪香看着酒杯,漫不经心似的说道。
“什么!?”我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