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贺听得董老爹这话一怔,道:“义父,怎么啦?"
只见董老爹转身到柜子旁从怀中拿出一片钥匙打开衣柜,取出一包东西来外面用布裹实了,递给陈贺道:“这些东西是你的,来,拿好。 首发--无弹出广告"
陈贺见他说的郑重一愣心想:“这怎么是我的,我能有什么东西,值得义父如此妥善保管。"心里越想越是惊奇,打开布裹一看,一块黄灿灿的东西和一只破鞋呈在眼前,这破鞋倒还模模糊糊记得好像是唐敬天临死前踢出的那只鞋,但这黄灿灿的东西竟是一块金片,陈贺又是心酸又是震撼,疑这块金片是当年董老爹存下,特赠送给自己的,急忙将东西又用布裹上,递还给董老爹,道:“义父,此物太贵重,小儿受不起,您还是留着给自己养老吧!"
董老爹呵呵一笑,道:“孩子你看咱家像是有此宝物的人吗?"陈贺不解问道:“那这是…?"董老爹接着道:“这金块子是从你那鞋子里抠出来的,前些日我帮你补鞋,发现你这怀中的鞋子居然有暗阁,打开一看,没想居然有这么一大块金片子,上面密密麻麻刻了些东西,不是我之物,便也没多看,就用布包裹着,等你一醒来就还给你,没想跟你说了这么多话,居然差点忘记了,唉!人老了记『性』不如往前了!"
陈贺又掏出金片一看,果然正反两面刻满了许多文字,从头看起只见上面写着“降龙十八掌第一式,亢龙有悔,海可聚百川之流而后一发气势汹涌浩『荡』威力无穷,本功要义亦如此,先凝气于丹田,而后导气自丹田上行督脉至百会,下行任脉,内气盘旋丹田三周会于膻中…。"之后便是些练功的秘诀要法,陈贺看完一面,又急忙包裹起来,心中大震:“这是本帮不传秘技!"
董老爹见他愣愣的出了神,身体又好了许多便不打扰他,走到火炕旁躺在一张由两条宽凳子拼在一起的床上睡了。
陈贺想了会儿,记起以前许多事来,暗叹道:"原来如此,师父踢我那脚竟是要我带着这鞋子快些逃,啊!不知道胡进那小子怎么样了,会不会死了…"想到这里两行热泪不禁流了下来。此时陈贺体力已恢复了不少,能稍微移动了些,爬着伸手将油灯拿了过来,又取出金片继续看下去,看到第二面大半都是写的亢龙有悔的练法,再看到后来,只见上面写到“练纯此式到神枪山庄取宝,到时可重振丐帮,从龙亲笔。"陈贺知道从龙是唐敬天的别名,看完这些,不禁有些晕头转向,这与神枪山庄会有什么关联,看这“重振”两字好像师傅知道会遇不测,越想越是复杂头疼且这时夜已深只得躺下睡了。
如此在这又养了十余天伤,悉得董老爹细心照顾,伤势已恢复了**成,又过得十日伤势已痊愈,且降龙十八掌亢龙有悔这招式也练得格外纯熟了。这些日和董老爹早出晚归,每日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家日子,虽化去了心中不少戾气,但于唐敬天的死却总是耿耿于怀舍不下。董老爹每次见得他发奋练武,劝建多次无用后,之后见得只是摇摇头长叹一声。前些日见陈贺练武练得越来越纯熟,便放下活计连续几日到河边垂钓,这几天不是鱼肉进餐便是鸡肉鸭肉。
这日风和日丽天气格外好,陈贺从屋里出来,见董老爹躺在院里一架靠椅上望着上面的葡萄架,摇着蒲扇愣愣的出神。本来想跨步上去的,却不知怎么的又缩了回来,站在原地看了许久,方才跨步走了上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董老爹听得有异响抬头一看,见是陈贺跪在跟前,急忙起身扶起道:“孩儿,何故如此!"
陈贺道:“孩儿是来…是来向义父辞行的。"说到这心里很不是滋味,竟差点开不了口了。
董老爹闻言全身颤颤发抖,坐回椅子上,良久才稳下来,说道:“虽早知道会有今日,但还是十分舍不得,孩儿你真的想好了?"
陈贺点点头道:“想好了,只是孩儿这一去,前途凶险,生死难知,义父可一定要保重身体!"说完从怀中取出金片递向董老爹,接着说道:“义父,这金片子你可一定收好,用来防急,孩儿若报大仇后还能侥幸活着,定当前来孝顺您老人家,再也不管江湖恩怨了!"这金片子上的字迹自然是被陈贺刮得干干净净,以免上面的功法流入江湖给董老爹带来杀身之祸。
董老爹哪里肯接,只是听得泪横满面,陈贺又塞了几次均不肯接,只得说道:“义父,您不接那孩儿以后便再也不回来了!"
董老爹闻言只得接下,顿了顿说道:“许多人心中都有个死结,硬是得解开方得安生,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留了,不过有句话你一定得记得,答应我好么?"
陈贺道:“请义父赐教!"
董老爹“嗯"了一声,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孩儿,这句话就是’活着比什么都好‘,你可以定要记得也要做到!"
行走江湖死伤难所在免,更何况这是去报仇,事事难料,有时更是命不由己。陈贺思量了会儿,说道:“这恐怕我不能全答应,不过我会尽量保全『性』命的!"
董老爹见他神情知道再多说亦无异,只得点了点头:“好罢!"我不勉强你了,你现在就要走了吗?"
陈贺向四周仔细看了一遍,知道此时不走便再难走开了,不知怎地,虽在这里只呆了一两月但是对这却是十分眷顾,终于还是狠下心,说道:“嗯,马上就走!"
董老爹点点头,说道:“你等我下。"说着走进了屋里,过了会儿只见提了一个大包裹出来,塞到陈贺手中,说道:“这是些干果,干粮,带在路上也好能解下馋。"陈贺知道那些东西都是他老人家辛辛苦苦到山上捡摘来晾干留过冬用的,哪敢接连忙推辞,但董老爹执意如此,便只得收下了。
董老爹执意要送陈贺一程,陈贺拗不过他只得许了,两人并肩走了半里路后,陈贺实不愿看老人再辛苦,停下和董老爹说了些告辞的话语,便运使轻功头也不回,匆匆的走了,实在是怕回头一眼看到董老爹那瘦弱的身影便再也不想走了。
陈贺放空脑袋一路疾奔,不愿想起以前诸事,在崎岖的小道上奔跑了许久也不知到了那里觉得心情舒畅得多了,便慢下脚不来。抬头一看见烈日当中已是正午十分,心想原来我已经跑了这么久。恰此时觉得腹中有些空『荡』咕咕作响,便找了一颗大树,连踢两脚跃到树干上,依着树身摊开两腿坐下,打开包裹取出一些松子花生之类的干果嚼了起来,边吃边想:“义父对我可真是好,待大事一了须当回去好好孝顺他老人家。”想到这心下不禁叹道:“唉!到时候是否还有小命都难说的紧!”正在想着这些的时候,突然手指碰到一块硬物,『摸』起来一看,哼哼笑了起来,过了会儿自言自语道:“嘿嘿居然给一个老人家骗了我可真是蠢得很,当初我不知有此物义父都还与了我,而今他又怎会要?想必他也是怕我出来没盘缠吧!”说着把金片子好生收了起来。
又在树上稍歇息了会儿,正想起身离开时,忽听到有人叫道:“在这边,快来,快来!”
在这荒山野岭听得有人说这种话不禁大吃一惊心想:“这山上还会有谁?难道是五毒教和那些贼秃追到这来已经发现我行踪,将我包围了?”想到这急忙站起紧贴树身环目向四周望去以防贼人偷袭,只听得下面“莎莎”声响有两人从后面快速跑了过来,陈贺听得二人脚步沉稳,但呼吸却是略为急促,,心下暗惊:“这两人功夫不错都是好手,怎的跑了这么会儿呼吸就变得那么急促,是了,他们一定是一路跟我很久了!”想到这不禁为董老爹暗暗担心起来。正这时忽又听得后面一大队人追来,只听得他们大骂道:“贼叫化,贱叫化,别跑,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陈贺一怔随即明白自己没被发觉,原来是这两位好手被后面这批人追杀,听他们语气这两位应该是本帮弟子了。侧头探出往后一看,只见两人已跑到了树下,他们都是衣衫褴褛胸前衣衫上都钉了布袋,果都是丐帮弟子,陈贺认得这两人,分别是风火堂正副堂主刘正和葛冲。又往后一看却是些五毒教弟子和喇嘛,约莫有四五十来人个个都是好手。陈贺急忙轻声叫道:“刘堂主,葛堂主躲到这下面来!”
刘葛两人这时听得有人这样呼喊自己,均是一怔辨别声音是从上传来,于是抬头一看,见树上躲着一人,正是陈贺。二人心中大喜,急忙跑回,闪身到了树下施展壁虎游墙功沿着树干直爬而上,陈贺早已伸出双臂待二人将近时,双手同时用力将二人提起,三人挤身紧靠着树干,大气不敢出,幸得这树甚大,三人虽同时站着,从后面却也是看不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