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就在魔法阵亮起的一瞬间，凌越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晕眩，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几秒钟还是几个世纪，零只觉得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奇怪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无形无色，并且听不到任何的杂音。

不，似乎是自己仅存的视觉和听觉也被剥夺了。接着，他听到了一个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在低唱着：

非此世之物

非此生之念

执拗的心脏

渴望着自由

！#￥%*下次ualkjqw修!4有xczivkl

后面的内容有些超出了凌越的理解范围，但他本能地感觉这段话并不陌生。

周围的景色也开始变化了起来，凌越感觉到自己好像处在一个蛋壳之中。或许是本能地驱使吧，凌越拼劲全力，想要破茧而出。

就像从梦境中醒来一般，凌越终于恢复了意识。

睁开双眼，进入视线的是有着齐肩栗色短发的可爱少女，那正是自己所熟悉的艾雪，是凌越在这个异世界上唯一的朋友。

【零？】那是来自艾雪的“声音”。

“零？”

凌越吓了一跳，刚才的声音好像是自己发出来的？简直就像是艾雪内心的回音一样。声音清澈空灵，十分动听。凌越曾经幻想过，如果艾雪能够说话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声音。刚刚听到的那一声“零”就与凌越幻想中的音色相差无几。

听到了艾雪的呼唤，凌越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一步步向着艾雪走去，然后抱住了她。

【哎，这是？】

“哎，这是？”

从艾雪的角度看来，眼前赤果的银发少女大概就是自己刚刚召唤出来的“守护”。只是她并不确定这与突然消失的怀表和寄宿在怀表中的某个意识是否存在联系。

艾雪惊奇地发现，银发少女竟然在复述自己内心的声音。而且，听到了自己的“呼唤”后，就像新生的小动物一般，把自己当成了类似妈妈一般的存在，并作出了亲昵的举动。

另一边，凌越还处于懵逼状态中，感觉身体有点不听使唤。

好舒服，好柔软啊。凌越不断地用自己的身体蹭着艾雪。

等等！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是用眼睛看到艾雪的样了吗？

是用耳朵听到艾雪的声音了吗？

是用双脚走过来的吗？

是用双手抱住她的吗？

是用自己的身体蹭着艾雪的胸部吗？

我不是一块不吃不喝不能动怀表吗？

谁来告诉我！

我tm是怎么做到如此高难度的动作的？

经历了0.001秒的超高速思考之后，凌越松开了抱紧艾雪的双手，放到自己眼前。纤细的小手宛如羊脂宝玉一般白嫩。

这是，我的身体？

凌越似乎找回了一点身为人类时的感觉，开始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嗯，与在地球的时候好像有点不同。

接着往下看去，虽然形状并不突出，但配上两点桃红，以及从手掌中传回的柔软触感，这大概是一种被称为欧派的，雄性生物所没有的东西。

下面呢？

……

下面没了。

……

（此处省略3591字）

凌越似乎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好像变成了一种传说中的生物——萝莉。

呵呵

呵呵呵

呵呵呵呵

凌越一边笑着，一边倒了下去。

艾雪一把抱住了莫名奇妙原地昏倒的银发少女。

“怎么办，莱茵老师？她似乎晕过去了。”即使是失去了意识，银发少女的嘴巴也没有闲着，依旧在完美地复述艾雪的心声。

艾雪也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自己竟然可以借用银发少女的身体说话，而且就连语气上都没有偏差。

莱茵老师只是拿出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

“从各种意义上说，今天事情我都从来没有经历过，所以不要问我任何问题。”

2.

哈哈哈，刚才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啊。

凌越只觉得头脑浑浑噩噩的，意识还有些模糊。

凌越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是梦啊！”

无奈地叹了口气候，也算接受了现实。

不过以怀表形态呆了一个多月的凌越，其心理承受能力早已今非昔比。

她觉得有必要重新思考一下人生。

为什么我会觉得变成萝莉是很奇怪的事情呢？

穿越成一块怀表才不正常吧？

现在这个样子，比起一坨圆不溜丢的铁疙瘩，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感谢耶稣！

感谢佛祖！

感谢真主！

感谢苍天！

感谢主神！

感谢命运！

感谢春哥！

……

凌越把能想到的神明全部问候了一遍。

对她来说，性别转变的冲击已经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喜悦。

打个比方吧，就好像被医生宣告无力回天的瘫痪者，突然站起来一样，哪怕双手依旧没有恢复，也比永远躺在病床上强的多了。

尤其是在近乎绝望的状况下，希望的光芒更是格外的耀眼。就好像连续3天光头后的金光一闪，总能重新唤起勇士内心对灾祸肩的渴望一般（请忽略掉某人的怨念）。

总之，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

想开以后，凌越也不再排斥现在的身体了。

怎么说呢，现在的感觉可能跟重伤之后需要复健的人差不多吧。凌越能明显感觉到四肢使不上力气，身体的动作也不太协调。费了好大劲，才从艾雪的怀抱中站了起来。

凌越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看起来像是艾雪的。貌似自己的身材和艾雪的十分接近，所以穿起来才会这么合身吧。不过前世只是个普通宅男的零，可从来没有穿过女生的衣服，更别说是女生穿过的衣服。

内……内……内裤不会也是艾雪的吧？

凌越没有勇气去看，只好赶紧把这个念头从脑袋里甩出去。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将手放到了胸前。

让……让我再次确认一下这是不是真实的吧。

凌越将手指放在胸前，但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凌越总觉得自己的面前有一扇无形的通往新世界的大门，一旦打开了，就再也关不上了。

【醒过来了吗？】

“醒过来了吗？”

嘴巴自己动了起来，复述着艾雪的心声。这种诡异的现象，着实让凌越吓了一跳。

“嗯。”凌越点点头，如果有外人在旁边的话，大概会对凌越的自言自语感觉到奇怪吧。

凌越试着不去复述艾雪的话。

【你是——零吗？】艾雪继续问道。

凌越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话。

看来是成功了。如果是下意识去控制的话，就可以不用复述艾雪的话。

【是我。】凌越发现自己与艾雪直接进行心灵感应的技能还没有丢掉。

【那你现在的样子，是你本来的面貌吗？】艾雪问道。

凌越思索了一会，回答道。

【我也不清楚，或许是，或许不是。】撒了一个小小的谎言。

对现在的凌越来说，究竟什么才算是自己的过去呢？

是在地球上作为人类“凌越”这个个体所度过的时光吗？

可是这段记忆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模糊了。也许是在她完全不能动的这一个多月中，潜意识在不断地否定身为人类的自我吧。

可作为一块怀表而存在的凌越，在被艾克偶然捡到并最终来到艾雪的身边之前，又经历过什么呢？这段过去对于现在的凌越来说是完全的空白。

也许是乐观的性格使然吧，凌越对于现在的状况已经相当满足了。就把“凌越”的过去当做黄粱一梦吧。

凌越已经做好了与“过去”诀别的打算。

银发的少女后退了两步，摆正姿态后，深吸了一口气。

“吾之名为零，回应召唤，现身于此。”

虽然距离以实体的形态被艾雪召唤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一阵子。但凌越，不，零觉得如果不这么做，就无法斩断自己与过去之间的联系。

“试问，你是我的master（主人）吗？”

虽然零心里十分清楚，她与艾雪的契约早在进行召唤魔法的时候就已经确立了。也有可能是更早的时候。但在零的内心深处，认为这种仪式一般的过程是必要的。

艾雪呆呆地楞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前的银发少女身上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息，与刚刚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

“是！”零自己直接替艾雪回答了。

“于是，契约成立。君为吾主，吾为汝之守护。”

然后，周围一片寂静。

莱茵老师就在一旁看着，什么话也没说。

为什么感觉自己像个白痴一样呢……

零的表情有点僵硬。

看到这样的情景，早已被零和艾雪无视的莱茵老师终于松了口气。

“看样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了。”艾雪离奇的召唤过程让莱茵老师的神经紧绷了好久。如今看到这个自称为“零”的守护人畜无害的样子，总算是暂时安心了。

3.

早知道就不那么大声喊出来了！感觉丢死人了。

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恭喜你了，艾雪同学。拥有了自己的守护，已经可以算是合格的召唤师了。”莱茵老师走过来向艾雪祝贺道。

“哪里，我应该多谢您才是，莱茵老师。”零如是说道。

这是艾雪在借助零的身体说话。

“借助守护的身体来说话，对于你来说算是相当实用的能力了。”

莱茵已经发现，虽然表面上说话的是零，但实际上正在应该是艾雪在说话才对。当初得知艾雪无法说话的时候，莱茵也曾为艾雪感叹过命运的不公。现如今，零的出现，终于弥补了这一缺憾。

“嗯。真没想到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再次发出声音。还请您——”零的声音至此戛然而止。

零感觉自己已经掌握辅助艾雪说话的技巧了。只需要全身放松，心无杂念，就能与艾雪的精神产生共鸣，实况转播艾雪想要说的话。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台收音机，可以随时接收来自艾雪的信号，与之共振并进行增幅，然后通过自己之口将艾雪想要说出的话语传达出去。不过有心去做的话，也可以屏蔽来自艾雪的信号，这样就可以以自己的意志说话了。

零扭头看向艾雪，露出狡黠的笑容。看到艾雪欲言又止，气嘟嘟的样子，零觉得偶尔像这样打断艾雪的话也蛮有趣的。以前还是怀表的时候，零可是没有机会像这样欺负艾雪的。

艾雪发现与零之间的某种连接断线之后，开始通过肢体语言提出抗议。两只粉拳来回地摆，奈何全都被零躲了过去。

零感觉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力也比刚才好了许多，大概是因为自己已经打心底接受现在的身份了吧。

其实当个人形自走扩音器也没什么不好的，偶尔还能调戏下自己的主人，就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