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虽然学会了《少林洗髓经》神功,可是却仍然运用不熟,尚达不到收发自如的境界。开 心 文 学 如今眼见姑姑就要受伤,不由大惊,连忙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她,急道:“姑姑,我是天…….天儿。”他说完之后,泪水便是流了下来。
刘凌萱刚才见潘天不还手,如今见他抱着自己,正要发怒,突然听潘天喊自己姑姑,不由大惊,却也不相信道:“你胡说,我的天儿早已死了,你又如何是他?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来害天哥的?”她语言之中竟似很惊慌,话说完后,立即又挥出一掌,朝潘天头上打去。
潘天生怕再伤了她,连忙退了开去,看到屋里墙壁悬挂一把长剑,二话不说,走上前去,抽出长剑,拉起脸上的胡子,头发,顿时一阵乱割,直弄得满地都是发絮,这才露出真实面目来。
刘凌萱这才细细一看,果然便是潘天,似是半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天才惊道:“天儿,你真是姑姑的天儿,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她说完之后便已流下泪来。
潘天见刘凌萱几年不见,便发银发斑斑,神情很是憔悴,心中虽然着急,却也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道:“姑……姑,您…….”他说完便指了指她的头,意思是问她的头发为什么全白了?
刘凌萱见潘天竟不会说话了,不由担心道:“可怜的孩子,你一定是受了极大的痛苦,这才变得不会说话了,不要担心姑姑,姑姑只是老了。”
潘天见刘凌萱流下泪来,连忙上前替她擦拭干净,半天才道:“杨…伯……”说到一半,又急的说不出来,头上也流出一头汗来。
刘凌萱知道潘天担心丈夫,不由一行老泪流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半天才道:“天儿,你今日能来,也正好可以再见你伯父最后一面。”
潘天听她说完,不由大惊,却也不知为何姑姑要这样说。见她进了里屋,连忙跟了进去。
潘天走进屋里,见里面很是昏暗,好在他久在黑暗之中生存,所有东西尚且看得一目了然,见到杨胜天此时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骨瘦如柴,嘴巴微微张开,像是快要将死之人,不由大惊,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泪水便又流了出来。
刘凌萱走到床边,看着杨胜天,低声说道:“天哥,你醒醒,我们的天儿来看你了,他并没有死。”
潘天见杨胜天张了张嘴,半天不能说话,不由扭着朝刘凌萱问道:“姑姑,伯父他老人家这是……怎么了?”他此时不再像刚才那般急,说话竟又顺了许多。
刘凌萱叹了口气道:“三年前,你伯父在去陕西办事的时候,突然遇到华山三狂,当时他们一见你伯父的面,便硬逼他将你交出来。你伯父见华山三狂气势汹汹,又素闻他们平时做事很是狂妄,又见他们寻你,唯恐他们对你不利,便好言相劝,哪知华山三狂不仅听,反而说你伯父有心包庇、袒护你,屡屡出言不逊,恶语相加。你伯父一怒之下,便于他们动起了手,后来将他们其中一人打伤,这才准备离开陕西,哪知回大同途中,便被华山掌门清木道长及四川掌门的堂云追上,他二人上来就责怪你伯父说他不仅包庇魔女妖女之子,还出手打伤他的二徒弟。话不投机半句多,二人便联手与你伯父打了起来。你伯父一人自然打不赢他们,结果胸前肋骨被清木道长打断三根,身上又中了唐门的奇毒。待你伯父回到家里之后,毒性早已攻心。我试了很久,终因内力不足无法将你伯父体内所中剧毒逼出,眼见他将不治,又听说少林方丈内力深厚,可以将你伯父体内之毒逼出来,便带着他去求少林慧痴方丈。哪知那慧痴方丈心胸狭隘,心中记恨当年断刀门曾经大闹少林一事,更说你杀死了少林的悟寂大师,不仅拒绝为你伯父治疗,而且还逼我将你交出来,由武林人士裁罚。我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将你伯父带回家里来,每日用真气为他续命,希望他能多撑些时间,就这样一直硬撑了三年,如今我体内真气耗尽,再也无力替他疗伤,恐怕这些天他便会……唉!”她说到这里,不由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潘天听刘凌萱讲完这些话,不由大怒道:“清木道人当真糊涂,当年华三四狂听信关氏兄弟之言,在长白山之巅连同铁砂帮欧阳雄杀害了阿墨的娘亲。后来,华山三狂又在幽兰谷连同悟寂大师,欧阳雄杀害了林姑娘,天儿这才一怒之下,将华山四狂中的丁耀杀掉。那悟寂大师得知事情真相,含羞自尽而死,这事岂能怪在伯父身上?真是岂有此理。”
刘凌萱听潘天说完脸色一变,惊道:“天儿,你说林姑娘她…….”说完之后,便长叹一声,伸手摸了摸潘天的脸,一脸的慈祥,半天又道:“天儿,姑姑没想到这些年你吃了这么多苦。
潘天见姑姑关心自己,感动道:“姑姑,您放心,有天儿在,自不会让伯父有事。清木道人、唐云,还有少林这笔帐,天儿总有一天要一笔笔算清的。”
刘凌萱听后,半天才道:“天儿,姑姑知道你孝顺,可是你伯父此时已是油尽灯枯了,慧痴方丈又不肯援手相救,我们便也不能怪人家,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潘天半天不再言语,低头看了一眼杨胜天,轻声喊道:“杨伯父,我是天儿,您能听到吗?”
过了半天,杨胜天才睁开眼睛,看了潘天半天,自是又喘息了许久,口中却也说不出话来。
刘凌萱伸手在他胸口推了一会,他这才似好受些,话未说出,老泪已流了出来道:“天儿,你没……没事就好,记住伯……伯父的话,不要再…再找你哥哥报…仇了。”他断断续续说完这些,突然一头栽倒在床上,不再动弹。
潘天大惊,连忙朝刘凌萱看去。
刘凌萱迅速移到床头,将杨胜天扶着坐了起来,伸出双掌抵在杨胜天身后,用真气为他续命。
潘天见她片刻不到,头上便已流了一头汗,不由很是担心,站了起来轻声说道:“姑姑,您休息一下,让天儿来试试。”
刘凌萱吃力的说道:“天儿,不可,你伯父这病非同小可,若是有什么闪失,你就会走火入魔,姑姑岂能让你冒险?”
潘天见她担心,安慰道:“姑姑,您放心好了,天儿不会有事。”
刘凌萱见潘天坚持,又想起刚才与他对打时的事,这才撤了掌,换了潘天过去。
潘天深吸一口气,伸出左掌抵住杨胜天后背上的中枢穴,将体内源源不断的朝杨胜天身上过渡。
片刻功夫,杨胜天苍白的脸上便已有了一丝血色,眼睛也慢慢睁开。
刘凌萱见杨胜天终于又醒了过来,不由很是高兴,却又看到潘天脸上和身上一片通红,不由大惊,以为他已走火入魔,想要去帮忙却也不敢,只在旁边干着急。
潘天自学了少林洗髓经之后,又长年累月食那深潭里的鲜鲤鱼,还有各种野果,尽吸天地之精华,内力早已不同往日,此时他体内像是要膨胀一般,将真气源源不断渡入到杨胜天体内。如此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的功夫,只见杨胜天突然仰天大叫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来,顿时又昏厥。
刘凌萱知道杨胜天体内所中之毒尽除,不由大喜。
外面的丐帮弟子听到杨胜天大叫,,以为杨胜天遭到暗算,再也不顾什么忌讳,都齐齐跑了屋来,哪知却看到潘天全身通红,大汗淋漓,正在调息,不由都大惊。
刘凌萱见状,连忙挥了挥手,众人这才纷纷退出屋去。
待到潘天运功调息完毕,这才说道:“天儿,没想到几年不见,你的内力竟如此了得,此时你伯父体内之毒已尽数被你逼了出来,这下他定然不会有事了。”
潘天找出一块毛巾擦了把汗,松了一口气道:“姑姑,伯父吉人自有天相,如今体内毒素已经尽除,只是他长期卧病在床,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调养,想必一年半载之后,便可痊愈,您不必再担心。”
刘凌萱流泪道:“天儿,多亏今日有了你,要不然姑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潘天见刘凌萱如此激动,不由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姑姑,伯父因天儿而受伤,又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是天儿对不住您,害您也受累了这么多年,以后天儿哪也不去,就在这里陪您和伯父,不知您是否愿意?”
刘凌萱听完,不由轻轻抚摸着潘天的脸道:“傻孩子,姑姑和你伯父如今都老了,岂能再拖累你呢?你的孝心姑姑知道了,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还要结婚生子,还要回家照顾大娘、二娘,你能这样说,姑姑已经很开心了。”
潘天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姑姑,这些年我与姐姐失散,林姑娘又在幽兰谷遭人暗算,嫣儿更不知去了哪里?还有阿墨,她也不知道过的好不好?如今想必她们早已各自成家,天儿心中除了大娘、二娘,就是您二老,其它再无可牵挂之人,又何必再去自找麻烦呢?不如就在这里安心等伯父病好,好好服侍您二人颐养天年,一家人守在一起平平淡淡的开心生活,岂不快活?”他说完之后,一行泪便又已流了出来,心中再次想起了王偌嫣和墨兰来,也不知道她二人现在在哪里,过的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