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山淡冶,如少女含笑。
伊河静静地从石窟前面流过,流得从容而美丽,就像石窟中那尊卢舍那大佛一般,安详而迷人。
山上的颜sè是一种脆生生的绿,就象溪中的浅流,清清浅浅,可是你用尽目力,也看不透它。
杨帆徘徊在山林间,像是走在南海的沙滩上一样悠闲自在,他喜欢这里的气氛,轻松、优雅、自然。
厚厚的、松软的落叶间,已经钻出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还有许多的野草,杨帆忽然看到了几样他熟悉的东西,那是嫩生生的野菜,仔细看去,那枯枝败叶里,钻出许多嫩生生的蘑菇和野菜。
猫耳朵、马齿苋、,端庄斯文。
在这里,她是完全zì yóu的,她想跑就跑,想跳就跳,想唱就唱,这里的空气比宫城里zì yóu,嗅着便叫人有一种陶醉的感觉。
武后年纪大了,一路上车马劳顿,每年登上龙门之后总要歇歇乏儿才能缓过jīng神,这段时间是上官待诏最轻松的时光,她总要在这时候找一个时间,独自一人漫步在这青山绿水之中,仿佛沉浸在温柔的泉水里面,卸下脸上的面具,完全地做回自己。
今年,她已二十有五,以前从未萌动chūn思的婉儿为情所苦,心情更觉压抑,所以也就更加迷恋这种独自徘徊于丛林之中的感觉。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草木香气,站定身子,透过葱绿的树叶,看着山下玉带般舒缓明亮的伊河河水,情思化作诗意,一首新诗脱口而出:“霁晓气清和,披襟赏薜萝。玳瑁凝chūnsè,琉璃漾水波。跂石聊长啸,攀松乍短歌。除非物外者,谁就此经过。”
上官婉儿一句“谁就此经过”刚刚出口,耳畔突然传来“沙”地一声响,上官婉儿一扭头,就见一道身影仿佛一头猎豹般从林间疾窜出来,十指箕张,向她猛扑而至。
这人穿着一身禁军的服装,脸上严严实实地蒙了一方布帕,只露出一双眼睛!
上官婉儿大骇,她还没来得及喊,就被那人一把扑倒,将她牢牢地压在地上。好在地上是经年累月飘积的树叶,软绵绵的不会硌伤了她。上官婉儿正要呼叫,一只大手便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那张jīng致的脸蛋捂住了大半,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
“你不想死就不要喊!”
一个有些沙哑的中年男人声音凶狠地喝道。
上官婉儿迅速向他眨了眨眼睛,做出完全了解、完全服从的姿态,蒙面人满意地微微抬起手,有些窒息的上官婉儿呼地喘了口大气。
沙哑的男人声音又道:“你不要怕,我不会杀你的!”
上官婉儿定了定神,恼怒地道:“你好大胆子,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沙哑的男人声音道:“当然知道,你是上官待诏嘛!我找的就是你!上官姑娘,在下有一件心事,魂牵梦萦。挥之不去,非上官待诏而无解,只要你乖乖听话,在下一俟达到目的,马上放你离开,绝不食言!”
上官婉儿定定地看着他,脸上慢慢露出一种古怪的神气,脸颊上也迅速爬上一抹cháo红。她又羞又气地道:“你……你……。杨帆,你竟然……,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想做什么?”
“啊?”
杨帆吓了一跳。失声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句话一出口他就知道糟了,他说这句话时,竟然忘了掩饰声音。上官婉儿又羞又恼地道:“我怎么不知道是你!你那贼兮兮的眼神儿。我怎不认得?你……你……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杨帆一把拉下脸上面巾,他傻眼了,上官婉儿竟然认出了他,这可怎么办?
上官婉儿瞧见他的模样,一颗心更是跳得乱七八糟:“这个臭小子,居然趁我一人漫步山间时,蒙了脸来……”
联想一下他方才说的话,什么“我不会杀你的”、什么“在下有一件心事,魂牵梦萦。挥之不去。”什么“非上官待诏而无解,只要你乖乖听话,在下一俟达到目的,马上放你离开……”
他想要干什么,还需要问么?
上官婉儿虽然在感情上单纯的像一张白纸,却不是对男女之事的常识xìng知识一窍不通,她自觉猜着了杨帆的目的。一个身子登时躁热起来,心里头也说不出是羞、是恼、是怨、是恨。
一些她本来想不通的问题,这一下也都豁然开朗了。难怪他追求了几天,见自己态度愈冷,便没了动静。原来他竟打起了这般龌龊的心思!
杨帆可不知道上官婉儿想歪了,一见她已看破自己身份。整个人都傻在那里。怎么办?原打算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迫问出苗神客的下落,这龙门左近的禁军侍卫没有五万三万,她上哪儿查去,可现在……
杨帆心中纠结不已,上官婉儿被他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上,感受着他那结实有力的男儿身躯,那隐隐约约的男人味道,一颗心晕晕陶陶的,越来越羞,越来越恼,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异样滋味像一只热乎乎的小老鼠在她体内窜来窜去,让她又难受又害怕。
上官婉儿胀红着脸蛋,低声喝道:“你这混蛋!还不放开我!你……你抓哪里呢?”
“啊?”
杨帆这才醒过神来。
方才他一扑,把上官婉儿制住,一手捂住她嘴,一手就卡在她肩胛处,因为被她识破身份,抬手扯下面巾,再放回去时,顺手就搭在了她胸口,因为他正茫然于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竟然全未注意。
这时被上官婉儿一喝,杨帆才清醒过来,只觉掌缘触处圆润柔软,质感丰厚,但是并不松驰,柔软中极具弹xìng,脸上不由一热,赶紧抬起手来。
上官婉儿见他脸颊微红,自己更是脸上发烫,想要挣扎起来,可他身子牢牢压在自己身上,腹部相贴、髋部相吻,稍稍一动,一股异样的感觉登时让她全身都酥软了,就像睡梦中压着了手臂,麻酥酥的全然使不上气力。
上官婉儿又羞又气地道:“你……还不起来?”
“起来?”
杨帆此时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就在这时,一个清脆冷厉的女孩儿声音喝道:“贼子!好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