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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一丝不苟地立正站着,谁也不动一下,虽然他们收到的消息已经让他们整体的血压增加了几千点。无弹出广告小说 -< >-../-< >-../-< >-记住哦!
一个新兵站在房间后部,真希望自己是那百分之九十九的申请人中的一员,那些人是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的。新兵年方二十,是军中最年轻的卫兵。他来先知之地才三个月。跟这儿所有的人一样,新兵在军中受训,又在国外另外接受了两年的训练,才有资格参加在万城之城城外的一个秘密兵营里举行的严格的先知之地测验。然而,他所接受的任何训练都不足以让他应付这样的危机。
一开始新兵以为这个简短的指示不过是为某种怪诞的军事演习而发的。极其先进的武器?古老的教派?被绑架的红衣主教?接着有人把他们谈论的武器的现场录像播放给他们看了。显然,这不是演习。
“我们要在选中的几个区域内切断供电,”大灰熊说,“这是为了消除外来的磁性干扰。我们分四组行动,戴上红外眼镜。侦察时还是采用传统的窃听器电子探测器,重新调整电阻。有问题吗?”
没人吱声。
新兵心情很沉重。“如果我们没有及时找到它怎么办?”他问道,话一出口立即就希望他什么也没说过。
大灰熊的目光从他那红色的贝雷帽下投到新兵的身上,然后他闷闷不乐地行了个礼:“但愿一切顺利,兄弟们。”
离万神殿还有两个街区,知秋和莫莫步行前往,他们经过一排出租车,司机都还在前排座位上睡觉。打盹的时间在这个永恒之城里也是永恒的——无所不在的公众瞌睡延长了源于西班牙的午休时间。
知秋努力集中他的思想。但此情此景太奇异了,他无法理智地把握。六小时前他还香甜地睡在床上。但现在他已身在此地,卷入一场超现实的古代巨头之间的较量中,他的海力斯粗花呢衣服里装着一个半自动的武器,他还与一个刚刚结识的女人手挽着手。
他看着莫莫。她专注地看着前方。她抓着他,手里有一股劲——那是一个独立和果敢的女人所具备的力量。她的手指绕着他的,带着天生的信任,让人感到舒适,不带一丝犹豫。知秋感到一种渐渐增加的吸引力。来真的了,他对自己说。
莫莫似乎感到了他的不安。“放松,”她说道。头也没扭一下。“我们应该看起来像恋人一样。”
“我放松了。”
“你在捏我的手。”
知秋一下子脸红了,放松了手。
“用你的眼睛呼吸。”她说。
“什么?”
“这会让肌肉放松。这叫做调息。”
“水虎鱼?”
“不是鱼,是调息。别管它了。”
他们绕过弯拐到了圆形广场,万神殿屹立在他们面前。知秋抬头瞻望,和往常一样。心中充满了敬畏。万神殿,供奉一切神灵的庙堂。异教的神灵。自然和大地之神。这座建筑从外面看上去要比他记忆中的更低矮。垂直的柱子和三角形的廊墙几乎遮掩了后面的圆形拱顶。不过,入口处那大胆放肆的提名让他肯定他们走对了地方。
好不谦逊,他想着,又把目光转到周围。稀稀拉拉的游客带着摄像机在四处徘回,另外一些人坐在露天咖啡馆享用万城之城最美味的冰镇咖啡。正如保罗所说的,四个全副武装的万城之城警察立正站在万神殿入口处。
“看上去好安静。”莫莫说。
知秋点点头,但他觉得很不安。现在他亲自站在这里了,整个景象显得离奇古怪。虽然莫莫明明白白地相信他是对的。他还是意识到自己将这里的所有人都置于危险之中了。坑爹派的诗还在回响。你从桑蒂的土冢举步,那里有个魔鬼之窟。对,他叮嘱自己,就是这儿,桑蒂的坟墓。-< >-记住哦!他曾多次站在万神殿的天窗下面,站在那个伟大的拉斐尔的坟墓前。
“几点钟了?”莫莫问道。
知秋看了一下手表。“七点架。老人朝他笑了笑,露出一口灰色的牙齿。
“你是台湾人,对吧?”这人话里带着浓重的口音。
知秋眨眨眼,糊涂了。“实际上不是的。我是华夏人。”
这人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了。“噢,我的天,真抱歉。你穿得这么体面,我还以为……真对不起。”
“我能帮你什么吗?”知秋问道,他的心在不停地狂跳。
“事实上我以为也许我能为你效劳。我是这里的导游。”这人骄傲地指着他身上政府颁发的徽章。“我的工作就是让你的万城之城之旅更加有趣。”
更加有趣?知秋肯定。这次特别的万城之城之旅已经够有趣了。
“你看起来与众不同,”导游讨好他,“毫无疑问你比大多数人对文化更感兴趣。也许我可以向你介绍一些这座迷人的建筑的历史。”
知秋有礼貌地微笑道:“你说得有几分对,而且——”
“好极了!”这人两眼放光,好像中了头奖一般,“那你肯定玩得很愉快了!”
“我想我情愿——”
“万神殿。”这人大声说道,开始把记忆中的话滔滔不绝地翻出来,“公元前二十七年由马库斯.阿格里帕修建。”
“是的,”知秋迸出来一句,“公元一一九年又由哈德良重建。”
“这曾是世界上最大的无支撑穹顶,直到一九六零年,它的名声才被新奥尔良超级穹顶超过!”
知秋叹了一口气。这人说起来没完没了。
“,但还是点了点头。突然有人从后面拽住了他。原来是莫莫。她气喘吁吁地使劲拉着他的胳膊。看着她脸上惊恐的表情,知秋仅能想到一件事,她发现了那具尸体。他顿时感到一种恐怖袭上心头。
“啊,你女朋友!”这个讲解员惊叫起来,又来了一个客人,他显然感到激动万分。他指着她的短裤和旅游鞋叫道:“这样看来我倒真觉得你是华夏人了!”
莫莫眯起了眼睛,“我是意大利人。”
导游笑容顿敛,“噢,老天。”
“知秋,”莫莫尽量背对导游小声说道,“那激活的图解,我要看看。”
“图解?”导游转过身来说,“啊呀!你们两个一定很了解你们的历史!不幸的是,那份资料根本就看不到,它被当作机密保存起来了,在先知之地档——”
“对不起,你能走开一下吗?”知秋说道。他被莫莫恐慌的神情弄糊涂了。他把她叫到一边,手伸到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抽出图解的那一页,“怎么了?”
“这上面的日期是多少?”莫莫一边粗略地看着这页纸一边问道。
导游又跟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着那张文件,张大了嘴。“那不是……真的……”
“给游客的复制品。”知秋推托道。“谢谢你的帮助。拜托了,我女朋友和我想单独呆会儿。”
导游后退几步,目光却始终没离开那张纸。
“日期,”莫莫对知秋重复道,“那家伙什么时候发表……”
知秋指着底下边线上的数字。“这是发表的日期。怎么了?”
莫莫认出了那个数字。“一六三九年?”
“是的,怎么了?”
莫莫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不祥之感。“我们有麻烦了,知秋。大麻烦。这些日期对不上。”
“什么日期对不上?”
“拉斐尔的坟墓。直到一七五九年,他才被埋到这里,这比图解的发表晚了一个多世纪。”
知秋瞪着她,试着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对呀,”他回答道,“拉斐尔死于一五二零年,比图解早得多。”(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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