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咚——”
“周老弟，这种大鸟你那里还有几只？听说之前在那些江海市的各路富豪给你开的价是一万一斤，对吧？一只大鸟不拨毛也就三百来斤，我给你五百万一只，有多少，我全包了！”
双眼冒着绿光，一连往嘴里塞了四五块金黄色的灵鸟肉，好不容易嚼完咽下了肚之后，石桌对面的茅大少突然间抬手往桌面上一拍，说话间直勾勾地盯着周小牙，腾身便站了起来。
这一幕和此前他身畔的中年男子茅大叔向周小牙买紫果时，是何其地相似啊？
满院子的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就连原本宠辱不惊的南宫怡然，都不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至于坐在茅大少身旁的中年男子茅大叔，脸上呆了一下之后，立刻浮起了一抹尴尬，伸手轻轻地拉了拉茅大少的衣角，一脸愕然地提醒了起来：“少爷，你……失态了！”
“啪！”
“你别管，今天这大鸟我买定了！”
一把拍开中年茅大叔拉在他衣角的大手，茅大少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双眼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周小牙，仿似他只要敢说出一句“不卖”来，立刻就要强行打劫一般。
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周小牙满脑门儿的黑线瞬间爬满。
这茅家的人怎么全都一个德行啊？莫非祖上干的是山大王的打劫行当么？碰上点儿好东西就要大包大揽，这也太霸气侧漏了吧？
咱也没说过不卖啊？这么激动，至于么？
不过……五百万的价格，倒也不错，要不……先扔十只出去试试动静？
反正听这茅大少的口气，买回去估计也是自己享用的，不怕他投机倒把从中赢利破坏市场！
心下这般想着，周小牙脸上的笑意立刻浮现出来：“哎呀呀，茅大少别激动嘛，虽说五百万一只我也赚不了什么，师门给的批发价就已经接近这个数了，不过，一点儿车马费还是能捞到的……行吧行吧，若是茅大少能现款结清的话，五百万就五百万，我就权当大出血交你这个朋友了，不过……我身上带了十只出门，你手头有这么多现金吗？”
说着，一抹熟悉的云淡风轻的笑容又自周小牙的脸上出现，只不过，若是再配上他悄悄伸出来的，右手食、姆、中三根手指头正不断地上下搓动的动作的话，看起来就有些滑稽搞笑了。
话语刚落，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围坐在石桌周围的叶紫苏、周悦彤、南宫怡然，以及另两张桌子四周的游刚和谢老一等人，齐齐一怔之后，神色全都变得古怪起来。
至于站在石桌对面的茅大少，两个眼珠子更是灯泡似地直接瞪了出来，上上下下将周小牙好一番打量之后，这才满脸不信地嘀咕道：
“我说周老弟，你……你肯定不是在玩我吧？十只大鸟？那得三四千斤了，这么重的东西出门还随身带着？你……真当自己姓拖名拉机啊？”
说着，茅大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金色的银行卡，“啪”地一下拍在了桌子中央：
“这张卡的密码也是六个八，里面有六千万，若是周老弟现在真的拿出十头大鸟来，多出的一千万就当我叫你‘拖拉机’的赔罪礼了！”
“什么？一句‘拖拉机’能值一千万？”一听这话，周小牙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眨眼间变得兴奋起来：“早说啊，早知道我就让你多叫几句了！”
说着，俯身一把将茅大少拍在桌面中央的银行卡拿了过来，直接就塞进了口袋里。
“一千万，哈哈，多谢打赏啊！你们世家公子就是有钱，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茅大少，您瞅准了啊……”
说着，周小牙一脸的悠然，右手一翻之间，异变陡生。
“砰！”
“砰！”
“砰！”
……
随着周小牙手碗连连翻动，一只又一只比人还粗壮一圈的火红大鸟被他凭空变了出来，变戏法一般手箍着鸟爪直接就砸在了小院中央。
不多不少，正好十只。
这十只鸟个头硕大，堆在一起如同一座小山一般，更加离奇的是，大鸟全都是浑身湿漉漉的，看起来就好似刚从冷藏的冰水里拎出来一般，瞬间就把小院中央的地面弄湿了一大片，最后汇聚成涓涓细流汇入荷塘中，引来一群红鲤鱼不停地探头窥视。
静！
死一般的寂静！
这么十只大鸟说砸出来就砸出来了，堆成了座小山似的，看起来一辆真正的拖拉机都很难装下去，可它们偏偏是周小牙说话间抬手凭空变出来的。
即便是此前已经看过了一次，但现在再次亲眼目睹又是一回事儿，周小牙向虚空里连抓十下便一连变出十只火红的大鸟来，那种震憾，绝对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
莫说是今天头一回看到，以前却连听都没听说过这种事的茅大少主仆，以及南宫怡然和院子里的七八名怡然居工作人员了，甚至就连一直跟在周小牙身边的游刚与寒依依等人，都骇得瞪大了眼睛，几疑大白天撞见了活鬼一般。
至于不远处第三张石桌旁的谢老一四人，冷不丁看到这神奇的一幕，直接就张大了嘴巴，其中正在嚼着鸟肉的冷玉城和“花少”徐子宣，一口鸟肉直接掉进嗓子眼儿，好悬没当场噎死在这里。
“你你你……你到底是人是妖？”
怔怔地看着周小牙，茅大少嘴里结巴着，就连伸出去的右手手指都哆嗦了起来，说话间落向周小牙的目光里已经满是狐疑，居然问出了如此逗比的一句话来。
想想倒也正常！
几千斤的东西，说变就变出来了，这种能力，除了传说中的妖怪之外，一般人能干得出来么？
事实上，这句话也正好是在场所有人心头都想问的话！
这手段……实在是太妖孽了！
“妖？我长得像妖么？茅兄啊，你们金陵茅家可还掌控着专门降妖伏魔的茅山教呢，这么点儿手段，不至于把你惊成这样吧？”
反问了几句，周小牙哈哈笑着，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老弟我不过和深山里碰到的一个老道术学了些偏门的小法术罢了，以你茅家传人的眼光，不会看不出来吧？装得这么惊奇的样子，你逗我玩呢？”
说着，周小牙脸上的笑容已经越发地浓郁起来，视线一直都直勾勾地落在茅大少的脸上。
大庭广众之下他之所以这么做，并非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以前，周小牙是生恐世人知晓他身怀道术之事，偶尔露一两手，也都是在尽量以“气功”这个幌子作遮掩。
不过，那时接触的都是世俗界的普通人，大家没什么见识，自然能被轻易地蒙骗过去。
而眼下，自打在彩南孙家那一趟开始，周小牙逐渐接触到的都是一些与普通人不一样的存在了。
隐世层面的雷霸天、黑袍老怪自不必说了，就连隐世层面之前的八大世家中，都已经有彩南孙家、华东杜家、金陵茅家，以及今天晚上刚出现的南宫世家，近一半的世家现身了。相信，其他四大世家，以后一段时间也会陆续接触到。
这些家伙的眼光可不比一般的普通人。
以前拿气功当幌子的做法显然已经不太合适，真若继续那么干下去，只怕会适得其反，引起别人更多的猜忌。
既然这样，倒不如索性大方一点儿，把黑锅扣到那莫须有的深山老道身上，只要没有暴露青铜u盘，怎么胡诌都行。并且，这世外高人的桥段在普通人耳中听起来可能不信，但落在那些传世多年的世家大族耳中，却反倒不会引发怀疑，要不然根本无法解释周小牙身上层出不穷的灵丹妙药和珍禽异果。
毕竟，普通人不知道所谓的隐世层面，而八大世家，却是清清楚楚的，听了周小牙的借口，多半把那莫须有的老道当成了某位隐世层面的高人。
说不定因为这个原因，反倒让他们更加忌惮，不敢轻易对自己下手。
再者说了，退一万步讲，即便是暴露了一些手段秘术，引起了有心人的觊觎，但眼下咱可不比当初，身边有了傀儡游峰这名天阶高手，以及游刚和尹枫这两名地阶的异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