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欢娇媚地斜看了唐天宇一眼,佯作嗔怒道:“你这个死人,怎么胆子这般大,若是被人家发现了那还要不要脸皮,亏你还是一个读书人,亏你还是咱陵川县的县长,做这事儿也不知道分个场合……”
徐欢虽是一个外向的女子,但哪里享受过车震的滋味,方才在唐天宇的强势攻击下,在激烈的颠簸之中,她整个人早已软成了棉花般,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偏生心中又有些喜欢方才刺激的感觉,总觉得若是再来一次,那也是极好的。
唐天宇见徐欢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媚成了一条弧线,探头对着那眸子亲吻了一口,笑道:“若是真还了个场合,你哪里能有这么快活。”
“谁快活了啊?”徐欢连忙摇头道,“倒是你激动得跟只小牛犊似的,不知哪里来的劲儿,累得我浑身都散架了。”
唐天宇也不说话,用手指了指徐欢身下躺着的位置,淡笑道:“若不是快活,哪能有这么多的水?”
徐欢见唐天宇说得这般直接,脸涨得通红,狠狠地掐了一把唐天宇的胸口,然后用手推开唐天宇,道:“一天到晚胡说八道,我才不理你。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现在得由你开车送我回去。”
唐天宇笑道:“也罢,看在你今天受伤,被不明生物咬了一口的份上,我就满足你的要求吧。”
说完,唐天宇下车坐到了主驾驶,发动了车子,这时候徐欢整理好了衣衫,坐直了身子。
她摇开了车窗,准备透一口气,发现右手边不远处正有个老渔农一直带着好奇的神sè盯着这个方向看,顿时心虚道:“方才不会被他全看见了吧?”
唐天宇笑道:“放心吧,以他的阅历,可猜不出咱们方才做的那事儿。怕是在好奇,为何方才这奔驰车动得这么厉害,还有里面怎么传来娇滴滴的女人声。”
徐欢见唐天宇还在占口头上的便宜,伸手狠狠地掐了唐天宇一把。唐天宇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哼着一段徐欢从来没有听过的旋律,将奔驰车开得飞了起来。
……黄岩彪在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王沙河的陪同下来到陵川就职,县委委员全员出席了他的就职会议,众人心知肚明,黄岩彪此次来头很大,有市委书记杨光在背后撑腰,加上原本在三沙市zhèng fǔ积累的资源,来到陵川绝对不是走穴,而是想要在陵川扎根。
唐天宇主持本次会议,对主席台上的出席领导介绍了一番后,首先邀请王沙河致辞。
王沙河表示,岩彪同志无论是在党群工作还是zhèng fǔ工作上都有充足的工作经验,他来到了陵川一方面可以强化陵川的党务工作,另一方面加快陵川的经济发展,希望大家要团结在他的周围,共同为陵川的发展努力,以期取得更好的成绩。
随后黄岩彪进行了自己的就职演讲,他首先对自己的工作经历及情况作了简要介绍,然后对陵川的发展作了几点看法,其一旧城新建计划将是未来几年的重中之重,要在三年之内打造出“新陵川”,为招商引资工作提供良好的硬件配备;其二要加快国企改制的步伐,对县内已经跑不动的企业,要痛下决心,该割肉就大刀阔斧的割肉,千万不能止步不前,务必要加快重组改制的速度;其三招商引资的工作要偏向于产值千万的企业,去伪存jīng,保证产业结构更为合理。
黄岩彪的一番话,听得众人心惊,因为每项意见看上去都是针对陵川今后的发展,但每项意见又都是针对陵川zhèng fǔ工作目前遇到的窘态。黄岩彪已经表明态度,尽管他是县委书记,但以后的工作重心,会逐步渗透到陵川的政务工作中。
唐天宇的脸上未表现出不妥,但在心里却暗自冷哼了一声,暗忖这黄岩彪倒是雷厉风行,上任之初,便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zhèng fǔ工作一向是唐天宇紧紧握在手中的一亩三分地,黄岩彪对党务工作抛开不谈,始终咬着zhèng fǔ工作目前遇到的难点不放,明显是要跟自己过不去。
会议结束之后,黄岩彪在唐天宇的带领下,逐一与县委委员握手。黄岩彪一一询问姓名,表现得异常亲切。唐天宇注意着黄岩彪的一举一动,暗道这是一个难缠的家伙,若是不小心应付,怕是一不小心被嚼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见县委秘书长鲁清带着黄岩彪去了办公室,赵镇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唐天宇的身后,低声道:“黄书记倒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方才握手的都是当初胡系的剩余人马,他这是在收买人心吗?”
唐天宇淡淡地笑了一声,拍了拍赵镇国的肩膀,道:“老赵啊,做人不能太敏感,否则太过劳力伤神,在我看来,黄书记很有亲和力,有很多地方值得学习,我是打心底钦佩不已呢。”
赵镇国被唐天宇瘪了一句,不仅有些郁闷。他原本是想通过这个契机,向唐天宇示好,来改变钟民坐冷板凳之后自己在陵川的尴尬现状,但他没有料到唐天宇根本不搭理自己送出的橄榄枝。赵镇国暗忖,这唐天宇太过嚣张,一副年轻气盛看不起人的模样,估计今后要得往黄岩彪那处靠拢一番。
唐天宇故意不搭理赵镇国,往自己办公室行去,心中暗自冷笑,这赵镇国倒是好心计,看出自己对黄岩彪诸多不满,所以便旁敲侧击,想要挑拨自己与他的关系。钟民都已经倒台了,赵镇国还不知道暂时明哲保身、低调行事,反而是到处乱蹦跶,唐天宇暗忖,要让他摔个大跟头,怕是才会变聪明。
晚上,在迎宾馆给黄岩彪接风,迎宾馆十分重视,铺了红地毯,从上到下重新整理一番,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进了至尊包厢,唐天宇指着桌上的陵川大曲,笑道:“今天咱们也不要喝多,尽兴便可以,王部长意下如何?”
王沙河笑道:“我身体不好,早就戒酒了,你们倒是要好好陪下岩彪同志,他当初在市zhèng fǔ担任秘书长时,可是有名的酒仙。”
赵镇国在旁边笑道:“这就有意思了,咱们唐县长也是有个酒仙级人物,这下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了。”
唐天宇皱了皱眉头,暗忖这赵镇国又在煽风点火,无论将自己与黄岩彪,比作对手,抑或比作将与才,这比喻都不是很恰当。
黄岩彪则笑道:“镇国同志,我看咱们桌上的人都是肉胎凡体,这酒是好东西,可以助兴,但千万不能贪杯,否则可是会误事的。”
朱文和对赵镇国有些不满,淡淡道:“我看赵书记今天很兴奋,到时候可不能让他少喝了。”
赵镇国见自己变成了众矢之的,连忙扫了目光去寻陈允岚,寻求帮助,却发现陈允岚佯作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况,自顾自地跟在王沙河的身边,陪着笑脸。
众人坐下约莫几分钟,便开始走菜了。迎宾馆总经理晏紫穿着一身紫sè套裙从外面走了出来,她这一出现,场面不由得热闹了些,众人都拉着晏紫坐下喝酒。
晏紫笑道:“既然是领导们要求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以前可是滴酒不沾,自从来了迎宾馆之后,才学会了喝酒,方才去了几个地方,所以已经不胜酒力了,等会以茶代酒敬诸位领导,不知可否?”
王沙河见晏紫风姿绰约,眉眼含情,心生爱慕,笑道:“可不能以茶代酒,在酒桌上,是有规矩的,首先不分职务大小,都是酒友,其次也不分男女xìng别,否则有失公平。”
赵镇国道:“经过王部长这么一提示,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大家可知道这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差别是什么?”
黄岩彪想了想,轻声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众人便集体望向晏紫,晏紫故意用手遮住了胸部。大家轰然笑道,“妙妙妙。”
唐天宇若有所思,笑道:“我猜两个字,看大家谁认识。”说完,他便用筷子蘸酒在桌上写了一个“太”字,燃油又写了一个“吞”字。
赵镇国佩服道:“还是唐县长猜得最妙,一个为男,一个为女,男字虽是平常了些,但这女字是在太传神了,你瞧这头发还在飘呢。”
王沙河借着话题道:“我跟着说个问题,男人最喜欢听到的两个字是什么?最害怕听到的三个字又是什么?”
陈允岚反应极快,道:“我要,我还要!”
大家又轰地笑了。统*战部长纪劲刚跟着说了个笑话,道:“有个尼姑生病了,查来查去查不出原因,医生便让她去验尿,她拿着自己的尿去化验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孕妇的身上,把尿给撞没了,便哭着要孕妇赔了尿。她拿着孕妇赔来的尿,验出的结果是阳xìng。尼姑看了化验单,半天叹了一口气,我以为只有和尚不可靠,谁知这胡萝卜更不可靠。”
王沙河听到这个笑话,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抬头又见晏紫脸红得不行,笑道:“这陵川的班子,都是些人才啊。我看这话题就到这里吧,否则晏总可得不高兴了。”
晏紫却道:“我这人有个习惯,上了酒桌,有些话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从来不会多停留一会。”王沙河越发觉得晏紫有些意思,便要与晏紫喝酒,早忘记了自己上桌之初,说自己戒酒云云。
唐天宇给朱文和使了一个眼sè,朱文和心下了然,故意捉住了赵镇国单挑。唐天宇找到了时机,趁赵镇国连干三杯之后,他故意不让赵镇国吃菜,帮赵镇国又满了一杯,笑道:“赵书记,咱们共事这么久,很少有这样的场合,我敬你一杯,你随意便是。”
唐天宇亲自敬赵镇国,口中嚷着让自己随意,但他又岂能真随意。他强忍着肚中翻江倒海,笑道:“这杯酒,我也得干了。”
结果,他酒才沾到嘴边,腹中的渣物,便如同喷泉一般的吐了出来。
场上众人表情各异,王沙河摇了摇头,略有些不悦,道:“镇国同志,若是不能喝,也没有必要勉强嘛。”
黄岩彪冷冷道:“估摸着他心里有些疙瘩,若是多喝一点,真正醉了,倒是可以解解心中的忧愁呢。”
黄岩彪误以为赵镇国之所以今晚一反常态,这么快醉了,怕是认为自己顶掉了他原本的书记位置,心有不满,所以故意在饭桌上屡次三番地煽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