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一步拦在达瓦措姆面前:“对付一个未成年人,逞什么威风!”
“一个藏族小孩,却成为汉人的走狗,就如你们汉人中汉jiān一样。”平措曲宗不掩饰他的杀意。
“她是门巴族,在你们当权的年代,他们可是再下贱不过的贱民,何况本是华夏的一员,何来背叛之说。”柳致知句句反问在理上,达瓦措姆对柳致知只有感恩,是柳致知救了她的命,治好了她的病,又将她领入修行之门。何况,她们这一代,从小受到国家义务教育,政治课上,老师从小灌输华夏是一个大家庭,长辈有时也说起现在生活比以前好多了,生活充满了希望,你让她们这一代回到过去,或者分裂出去,她们根本没有这个概念。
柳致知又扭头向多杰丹增表示感谢,说:“大师请让在一旁,有时言语不能劝说,只有拳头,别人相信拳头,那就用拳头说话。”
多杰丹增无奈叹了一口气,一拉达瓦措姆,退到一旁,将她护在身边,他虽对达瓦措姆修行苯教不太舒服,但作为一名僧人,心中慈悲还是有的,现代社会,也不是过去那个年代,藏地喇嘛决定一切,就是在那个年代,墨脱信仰也是有很大一块由苯教所占据。
平措曲宗也对四个西方人说了几句英语,四人也退开。然后盯着柳致知,眼中jīng芒一闪,一股心念力平空而现,无形无sè,想直接摧动柳致知的心脏,让柳致知心动过速而进入昏迷,甚至送命,但这股力量却瞒不过在场任何一位。
柳致知身上光影似乎一乱,罡气自然反应,生成另一种神秘波动,两者撞在一起,空气中无故传来炸响。两人相隔数米,中间陡然风起,卷起枯枝败叶,在空中一旋,然后化为粉末。
一个使用佛门秘传的心念力。一个使用却是国术中化出的罡气。柳致知向前迈了一步,空气凝练如钢,直压过去,虽没有任何形象。却没来由让人心中一闷,只不过是旁观者心中感觉,达瓦措姆感觉很明显,她的观察法让她觉得如果柳致知针对她,她将无路可逃。
而平措曲宗身体一晃。后退了一步,然后一声大喝,全身筋骨肌腱纷纷成块,好像怒目金刚,一拳如杵,随拳跨上一步,硬撼面前如钢一样压过来的力量。
“龙象般若劲!”多杰丹增叫了出来,这是藏密中即身是佛理念下产生一种修行法,是一种将身体潜能发挥出来。修成之后,据说力量下可以有龙与象的巨力,虽是无形力量上较量,空气中荡起波纹,周围数株细一些的树轰然而倒。而那些大树也是颤动不已,枝叶如雨一样落下。
多杰丹增手腕上那串佛珠愤然放出柔和的光华,将他与达瓦措姆护在其中,光华抖动不已。好像吃不消那种无形力量的冲击。
洛莉等四个西方人显然没有想到两人看似随意的动手,产生如此大的力量冲击。希隆口中诵出一个词:“波塞冬守护”,一层水蓝光华将四人罩住,在无形力量冲击下,波动不停,布斯手中出现一根法杖,上面黑水晶陡然亮了起来,一层黑光扩散而出,附在水蓝sè光华之内,顿时稳定了下来。
柳致知和平措曲宗一交手,平措曲宗展现两种不同秘术,一种是纯jīng神上心念力,另一种却是纯**上的龙象般若劲,倒类似道家的xìng命双修,柳致知也发现龙象般若劲一成,对方身如金刚,换一句话说,平措曲宗的身体已不惧一般术法,就是别人在背后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暗算,如yīn灵之类,像苯教中摧破索命法,根本动摇不了他,不怪当年苯教被藏传佛教压制。
平措曲宗一拳破除面前如钢一样凝实的空气,又向前迈了一步,一掌轰出,化无形为有形,一只金sè光掌现,直拍柳致知,柳致知也是向前迈了一步,一指如剑,一指出,嗡的一声剑鸣,一道白芒直shè迎面拍来的掌影,这是柳致知以指为剑,施展出剑术。
剑气正点中掌心,金光大掌噗的一声,如气球一样爆开,力道并未完全消散,卷起空气乱流,柳致知手一翻,五指如塔,掌心内陷,往上一镇,乱流立止,所有劲力彻底消散。而剑气却穿透光影大手,直袭对方。
平措曲宗手一回,双手于胸前结成大威德金刚印,口中“唵”了一声,面前凝结出金刚圣像影,手印点在剑气之上,空气中光影泛泛起涟漪,双双崩散。
柳致知却一步迈出,拳随身动,全身罡气迸发,拳头上泛起光影,如炮弹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光招,就是一拳,这一拳正是炮拳,心力摧动,以柳致知之能,也感觉胸口一阵火热,似乎汗水要奔涌而出。
拳一出,空气中似乎滚起了惊雷,柳致知这一拳,打出的道法之中雷法效果,虽没有电光闪烁,但威能不在正常雷法之下。
平措曲宗感到浑身发麻,心灵之中jǐng兆大起,已避不开,口中大喝一声:“吽”,将龙虎般若劲摧到极限,他目前还有两层未能炼成,但就是这样,如果有一头大象在面前,也给他轰飞。
两人拳头接实,并未出现之前那种树木崩飞,枝叶横扫的情景,柳致知一顿,脚下出现一个深深的脚印,而平措曲宗却飞了出去,身在空中,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并不是只有鲜血,鲜血之外,却是电光游走不定,真是一种奇观,一个人喷血,却喷出鲜血和电光混在一起。
原来,柳致知这一拳已不能算是国术,炮拳劲力本由心摧,已超越国术之限,劲力已转化为雷劲,也亏平措曲宗修持龙象般若劲,身体之强远不是普通人所想象,心中一闷,一口逆血而上,同时感受到雷劲入体,身体本能借一口鲜血喷出而卸出体外,才出现那种奇景。
柳致知一拳取出,胸前汗一下子出来,衣服上出现一个圆形汗湿区,柳致知身体一长,又要飘身而起,想乘势追击。
“柳先生,手下留情!”多杰丹增身影一动,拦了上来,柳致知停了下来,长长吸了一口气,顿时,胸前的汗干了,这一拳,是柳致知国术到目前层次第一次全力出手,要不是对方龙象般若劲,根本不可能接下。
“既然大师如此说,那就给大师一个面子。”柳致知说话时,目光却落在平措曲宗身上,看他是什么反应。
平措曲宗已落在地上,踉跄了几步,总算将身体站稳,柳致知已失去最佳出手的机会,从对方一身修为来看,如果想逃,应该能走脱。他听到多杰丹增出口拦住柳致知,抬头向多杰丹增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然后看向柳致知,目光之中却很复杂,两人动手,是硬碰碰,他自恃修行了龙象般若劲,几乎是金刚之躯,平时也自视甚高,一般人很少如他这样不论在身体上,还是心灵之上,都到了一定高度。却不料给柳致知一拳,将他的骄傲打碎,汉人之中,有这样的高手,他没有想到,不过长年的秘法修行,却未让他丧失信心。
“阁下是谁,我想知道自己败在什么人手上,你是一个高手,汉人果然不愧华夏之主。”平措曲宗未显露出那种仇恨,反而很平静,嘴角虽然还有血痕。
“阁下也是一代人杰,在下申城柳致知,你说错了一句,华夏之中汉人数量虽多,与其他民族是平等的,没有谁是主人。作为一个修行人,你很强,不过修行是为了寻找真理,让自身解脱,政治是世俗间游戏,我倒希望你能不被其所累。”柳致知也夸奖了对方一句。
“柳致知,我今天败在你手上,可以说心服口服,但今天不代表将来,总有一天,我还会去找你的。”平措曲宗发出了挑战。
“随时恭候。”柳致知淡淡地说到,对方来找自己又能如何,修行者如果连这种挑战都不敢接,如何向更高峰迈进。
那四个西方人好奇望着双方,他们有点看不懂,也没有听懂双方的交谈,文化背景不同,很难揣摩对方的思想行为,不过刚才两人的交手真是可怖,一举一动中都爆发出他们无法想象的威能,东方人真是谜一样。
平措曲宗用英语说了一句:“没事了,我们走吧。”便带头从另一个方向而去,四人向柳致知三人又好奇望了几眼,便跟着他离开。
“上师,你好厉害,你用的是什么秘术?”人一走,达瓦措姆立刻问到。
“那不是什么秘术,是国术,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武术。”柳致知回到。
“就是你教我的拳术?”达瓦措姆有些不信。
“不错,你的拳术根本没有入门,世间技艺到了高境界都很厉害,任何东西,都讲究一个jīng纯,都蕴含智慧真理,力量倒是其次。”柳致知说到。
“修行不是为了掌握常人所不能掌握的力量?”达瓦措姆不解地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