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不知坐了多长时间,渐渐醒来,随着他的醒来,那种奇特的气场消失,阿梨他们也陆续醒来。阿梨醒来,微笑着伸出了手,在她的掌上,一个小小的空气球在转动,似乎一个世界在其中展现,各种各样的蛊虫在其中飞舞,慢慢化作各样的生物与非生物,但细看,似乎由各种微小符箓勾画而成,在阿梨的周围,空间出现了弯曲,渐渐地归于无,球开始变黑,如同墨水一样,似乎在蠕动,开始黑的发亮,渐渐真的发亮,从极黑开始如天地开辟,缓缓的转动,最终形成了一个太极的图案。
柳致知走出了静室,看到阿梨在一旁,手中的光球在演示种种变化,他微笑站在一旁,并不打扰她,只是看着她手中的演化,心中陷入沉思之中。
终于太极开始形成的,在她手中升华,渐渐不见了踪迹,阿梨偏过头来,望着柳致知调皮的一笑:“阿哥,我掌中世界如何?”
“好!一个蛊虫的世界,如果人入其中,生死由蛊控制,这已不是普通的手段,而是一种大神通,阿梨居然能悟出,实在是天才。”柳致知不由赞叹不已。
“我这是由阿哥波动所引发,阿哥那种波动,似乎直达世界的本质,有许多我所不同,我不过得其万一而发生。”阿梨说到。
“道是公开的,你所得就是所得,跟我引发没有太大的关系,我所悟到,与你所悟到的情况并不相同。你从其中悟到生命由无到有。最后。精神和**分为太极而相互纠缠,我却没有从这条路出发,我可能过份注重本质。”柳致知思索着,一词一句慢慢说着。
“阿哥所悟到的是什么?”阿梨来了兴趣,此时,秋月珀和枫卯也走了过来,她们在这次修行中,也得到了好处。虽然没有悟出一种神通之类,但境界有了不小的进步,听到阿梨在和柳致知对话,不觉靠了上来。
“我所悟到,用语言无法说不清,虽然这样,我还是用语言来描述,不过,你们可不要着了语言相。我入静定之中,深入湛深定中。却发现微观极至,我所能看到的世界。脱离了平常所有的经验,真空不空,它就在我们的身边,或者就在周围一切之中,我们的身体,一花一草,都失去了形体,都由无量不可思议的微粒构成,这个微粒不过是借用,实质上它不是微粒,也不是波,现实的世界中,没有一种东西可以形容它,它似乎有无限的可能,它是无量,却又是一体,一个矛盾完美的集合体。”柳致知皱着眉头,用看似前后矛盾的话来形容,枫卯眼睛睁得大大的,忍不住开口了。
“主人,它究竟是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这就对了,它就是这样一个东西,人类常规的经验应用于它,根本没有结果,也许这就是我们世界的真相,作一个逻辑上推导,如果一个东西不是什么也不是的东西,它怎么会形成这个丰富到不可思议的世界?”柳致知笑着对她们说到。
枫卯眼睛中闪烁着不解的目光,而秋月珀也是一样,不可她比枫卯强一点的是,还在那里苦苦的思索,而阿梨微微一皱眉,随即眉头展开,她朦胧中感觉世界应该是柳致知所说,她也不太听得懂,不过,她随即放下了。
三个人,三种表现,柳致知苦笑,三个人表现虽不同,但属于正常,并没有高下之分,枫卯是真的不懂,所于她也不思考,秋月珀也是不懂,但她是真心想弄懂,所以她苦苦思索,阿梨朦胧中似有所感,但她的路却不是格物之道,所以她放弃,一切随缘,也许将来有一天,她就懂了。
柳致知看见秋月珀在思索,对她说:“事实上,思索它是好事,不过不要着急,有些东西,不是思索所能领悟,当你有所悟,你自然知道。”
秋月珀啊了一声,紧接着醒悟过来,柳致知是对她说话,不仅脸上一红,尴尬的说:“我知道,不过我想弄明白。”
柳致知笑到:“悟道是一种状态,你的身心与自然状态合一,你好像瞬息就会明白,根本不是思索所能达到,所谓灵机一动。有人会从思索中到达。苦苦思索,言语道断,坐卧不安,心中好像一团乱麻,丧神失魄,如老鼠咬通木板,忽然之间,木桶之中,粮食喷涌而出,恍然大悟,此一也;有人却放下一切思虑,自在身心,忽然之间,心性发明,恍然大悟;也有人日常有所思,经历各种事务,突然有一天,就这么明白了。说到底,哪种方式有效,得看你的机缘,不必着急。”
“多谢主人提示。”秋月珀微微一礼,柳致知无意之中,眼光扫向秋月珀的面像,眉头一皱,略微一怔,随即明白,笑着说:“正好,阿梨在这里陪我,恐怕已有二日,你们三个还是到老夫人那儿一趟,说不定会有所得。”
阿梨若有所思,看了柳致知一眼,又看到秋月珀,不由微微一怔,随即恍然,笑着说:“也对,来了道庐有一段时间,月珀,我们先到我娘那里?”
秋月珀并没有发现异常,枫卯却跳跃着说:“好啊,到黎奶奶那儿去!”
“你去不去?”阿梨问柳致知,柳致知摇摇头:“我就不去了,我还得将自己所学整理一下,形成文字,你们去吧!注意点,虽没有大的问题,还是小心一些。”
柳致知说了这么一段话,秋月珀和枫卯并没有留意,而阿梨却笑到:“有我呢,没有事。”
她们三人便翻山越岭,回阿梨的娘家,柳致知看她们背景越走越远,淡淡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希望这次,月珀能明白过来。”
柳致知在道庐之中,拿出了笔纸,开始整理他的格物之道,分为法、术、器和杂项四个部分,系统而详细的记载的他的格物之道,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做,在以前,他也是将他的笔记等记载有关修行各方面的内容,便那是一些零零星星的记录,涉及各个方面,并不成系统,今天是第一次整理他的所学所悟,借这个机会,他也将自己的东西系统的梳理了一遍。
柳致知在道庐中整理他的格物之道,而阿梨三人一路翻山越岭,枫卯自从化成人形,就已闲不住,她一边蹦蹦跳跳,一边不时从身边或树林中惊跑和惊飞一些小动物,乐此不疲,阿梨也就随她去,而秋月珀却是比较文静。
到了阿梨的娘家,现在家上已经很安静,只有黎老夫人和阿梨的娘,黎盼天等子女要求黎老夫人回京城去住,她不肯,留下几个人来帮忙,黎老夫人把他们都回绝了,有时,也有些人上山来看望黎老夫人,阿梨的娘平时没有什么事,偶尔也去麻家寨小学,做做她的监督员,麻家寨小学面貌已经一新。
阿梨回到家中,黎老夫人正在门前和阿梨的娘有一句没一句在闲聊,主要说她的盼明小时候生活如何艰苦,看见了阿梨三个人,立刻迎了上去。阿梨叫了声奶奶,黎老夫人喜孜孜答应了一声,秋月珀和枫卯也叫奶奶,黎老夫人也答应了,蹲下身,把枫卯抱了起来,说:“枫卯,你太轻了,该好好吃肉,小孩胖些,才好抱。”
阿梨的娘忙搬凳子,阿梨和秋月珀赶忙帮忙,阿梨说:“娘,你就歇歇,让我们来吧。”搬出凳子,众人坐了下来。
“阿梨,致知没有和你来?”黎老夫人问到。
“他在山上道庐之中,忙着整理东西,让我们来看看,奶奶,娘,特别是奶奶,身体很好,是不是我陪你们,出去旅游一下。”阿梨说到。
黎老夫人说:“乖孙女,你有时间吗?你娘苦了半生,你多陪你娘,去旅游旅游。”
“我是故土难离,阿梨,你怎么想到要陪我们去旅游?”阿梨的娘问到。
“我是看你们在这边呆着寂寞,出去走走,对身体有好处,要不我们陪你到处走走,也比呆在一处好。”阿梨说到。
她们正谈着,山下上来一人,是个女子,相貌清秀,远远看到了秋月珀,眼睛一亮,快速走了过来,众人并没有太留意,只有阿梨眼中精光一闪。
走到了近前,众人这才留意,见这个女子挎着一个包,问秋月珀:“你是秋月珀?”
秋月珀点点头,柔声地说:“我是秋月珀。”心中有些奇怪,她并不认识这个女子,好像这个女人对她很有敌意,眼睛红红的,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女子看着秋月珀,秋月珀一身素衣,肌肤如玉,说话之间,语气柔柔的,好像一朵解读花,自然有一种风情,人一见她,就有一种亲切感,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好像桂花,这个女子一愣神,突然狠下心来。
“你这个狐狸精,我要毁了你!”说着,从包中拿出一瓶浓硫酸,向秋月珀的脸上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