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由丹尼提出,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计划完善,谈了好几个小时,太阳已经偏西,才最后定形,包括战利品的分配,总的来说,谁出力最多,谁就能得到最大好处。
丹尼说:“我为大家准备了晚宴,吃过之后,早点休息,虽然我们并不一定要休息,但是养精蓄锐,好迎接到来的激战。”
吃过晚饭之后,柳致知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也不打坐,倒在床上就睡,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这是他修行到这个层次应有的现象,万事并不放在心头,享受当下每一个时刻,事虽有,但绝不在事前为它担忧。
其它人也一样,纷纷入睡,不过他们虽然入睡,却任何人也进不了身,任何有恶意的人只要一近身,他们立刻会作出反应,故此,他们也不担心有人偷袭。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他们出发了,好像一群游人,丝毫没有半点异常,就这样,一路上有说有笑,和一群去富士山旅游的人一起,终于到了富士山。
柳致知是第一次到富士山,放眼望去,一座圆锥形的雪峰在阳光下显得很圣洁,导游在前面说着富士山的种种传说,而丹尼他们却离开旅游社,在山下一家旅社中住了下来。
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富士山每年游客很多,许多都是国外人,而丹尼他们一行人,各色人种都有,人们自动将他们归入国际旅游者。
丹尼好像不着急,不仅是他。队伍中每个人都不着急。好像真的是旅游者。到了下午,他们在一家茶社吃茶,他们是在一间雅致的单间里,很好东瀛风味,众人皆跪坐在低矮的茶几后面,慢慢地品着茶,有一种自然舒适的意味。
此时进来一个人,正是汤姆。一见丹尼和马歇尔,便直接走过来,坐了下来,茶舍的侍者倒上茶,便退了下去,丹尼见到他,说:“怎么样了?”
“一切都布置好了,可以入山。”汤姆喝了一口茶,说到。柳致知抬起头,淡淡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却看出大量的秘密。柳致知精通心理学,又加上修行进入化神,一般人自以为的秘密,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内容,但人的情趣,说话的真假,他是一眼就能看出。
汤姆并没有说谎,他自己的事已经办好,柳致知知道这件事,是在那天商量好的,由汤姆暗示,让朝山左兵卫给他们的人下药,并不是下毒,仅是一种迷药,无色无味,人中药而不知,但失去大部分战斗力,平时与普通人一样,根本看不出来,这种药是马歇尔提供,之所以选用这种药,主要是不想让八歧身边的人发现他们已经中招了。
丹尼微笑着说:“好,记你一功,你先回去,让鱼儿动起来,蛇该出洞了。”
汤姆微微一躬,说到:“好的,一切已准备好,就等一声令下,阁下既然已发令,一切都会如钟表一样准确。”说完之后,便退了出去,柳致知知道这是为了双保险,丹尼派人去攻击阴阳师家族,而且不止一处,尽可能吸引走八歧身边的高手,减少障碍,一边下药,一边调虎离山,那么八歧只剩下孤家寡人一个人了。
待他走后,丹尼微笑着将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说:“走,我们上山!”众人也一饮而尽,走出了这家茶社,柳致知回头看了一下这家茶社,随手一弹,谁也不曾留意,便随着他们上山。
他们才走,茶社之中,在后面走出了一个人,阴冷的目光看着众人消失的方向,冷笑到:“果然不出八歧大神所料,是有人想向他下手,八歧大人没有料错,速佐须男这个叛徒,我得向八歧大神去汇报。”
说完,就要向富士山赶去,他没有看见,一只甲虫正悄悄爬上他的鞋子上,渐渐淡去,他刚起步,忽然间,脸色大变,跌倒在地,茶社的老板见到这一幕,急忙跑了过来:“佐藤先生,你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走在太急,有些头晕,现在没事了。”佐藤说到,茶社老板没有留意到,他的眼睛中闪出一丝绿光,佐藤站了起来,茶社老板恭敬地给他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茶社老板知道他不是一个普通人,毕恭毕敬等他走后,才回到茶楼,他的眼中露出一线羡慕之色。
丹尼一行人上了富士山,他们并不走游人的路线,他们早就弄清楚了八歧神宫所在,避开了游人,路上静悄悄的,柳致知低声地对丹尼说:“有些不对劲,太过于安静,我心中有一种不太祥的感觉。”
丹尼也迟疑了一下,他也有一丝类似的感觉,不过箭在弦上,他微微一笑:“可能是大战之前的紧张,我们的对手本就是神。”
邓昆也有一丝不祥之感,他望了望柳致知,再看看来的诸人身上,不禁眼睛一缩,他发现个个脸上有阴影,如果用相面之说,可以说是乌云罩顶,再细看柳致知,却看不出来,再细看,还是有生机,他舒了一口气,他是想干掉八歧,因为八歧对他来说,是一块压在他心头石头,他虽说暂时有方法威吓住八歧,他不相信,八歧不在破解他的法术,最好的方法就是彻底干掉八歧,所以他虽然看出形势不对,但还是有生机,另处,他仗着自己修炼的《修罗血狱经》,几近不死之身,决定还是冒险一次。
其他几人也提高警惕,马歇尔说:“也许此处靠近神宫,对方的威势太凶,所以影响到周边,我们在山下没有感受到这点。”马歇尔没有说出八歧的名,已经靠得太近了,万一提及它的名,被它惊觉,所以才如此说。
白里曼点点头:“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大家小心点,把自身气息收敛,免得惊动的它。”他们都知道这一点,到了山上,说话间也极其小心,根本不提及八歧的名号。
柳致知叹了一口气,说:“只有如此了。”他敢肯定八歧已知道他们来了,在山下茶馆中,佐藤就给他控制住了,这一点谁也没有告诉,他要将佐藤作为一出奇兵,在劣势中扳回一局,他是来杀八歧的,不是看上它的神格,而是华夏与东瀛之间的决斗,而且,现在退回去,八歧也不会放过他们,与其被告八歧全世界的追杀,不如行险一搏,他本身是意成身,就是有事,最多功行下降,在此情况下,他也行险一搏。
队伍中各人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各有各的保命方法,修行到他们这个程度,生死对他们来说,虽然看得极重,同时又能看得极淡,这是一种矛盾,唯忘却生死,才能把握生死,这个观点他们每个人都理解,再说,修行到这个程度,已不是一个人所能劝阻的,有了自己的对道的理解,即使不用道这个词,实质都一回事。
丹尼一行人收敛的自身气息,紧闭自身的神念,仅靠被动的灵觉,一行人悄无声息地向山上而去,即使一般的修行者,也不能发现异常,一个个看似从容,但身形如浮光掠影一样,向山上掠去,偏偏身态又是那么从容,可惜的是,没有人欣赏。
丹尼停下脚步,对后面打了个手势,众人一下子散开,但细看,却一个个站在关键点上,每个人都在他人感知范围内,如果有人对其中一人攻击,等待他的将是其他人的暴风雨一样的攻击。
丹尼示意,马歇尔和白里曼上前,两人很小心,互为照应,山上什么也没有,他们却相互间小心翼翼,白里曼斜切一步,消失不见,但在马歇尔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白里曼的身影,白里曼小心向里看去,里面一切如常,随即他的身形隐去,但消失前,向马歇尔打个手势,马歇尔知道他的意思,回首向众人打个手势,身形消失,众人也一一消失。
他们事先从朝山左兵卫之处,知道了该怎样进入其中,马歇尔和白里曼先查探了一下,见神宫门口的警卫依然在,但都有事无事在那儿神不守舍,众人隐身而入,守卫却没有看见,宫殿很有气派,偶尔中传出女子嬉戏声,好像一切都不设防。
一切都很正常,柳致知甚至有一种八歧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但众人都提高的警戒,他们知道,即使这一切都是真的,八歧对些一无所知,但他们迟早要正面对上八歧,八歧的水准已不是暗杀所能动的,甚至暗杀根本不可能,他们所依赖的是人多,最终要耗死八歧。
转眼到了看守身边,玛丽莎已是很小心,但她身上的一缕香气还是引起了看守的注意:“头山君,你感觉到了吗,怎么有股香气?”
“不会是里面的那群女人的吗?”头山君朝里面努了努嘴。
柳致知一见他们生疑,知道不妙,但玛丽莎更快,手一动,将他罩住,轻轻的几乎没有发出声音,这人一顿,便送了命,柳致知同时也出手,伸手在另一个背上一抹,对方一僵,立在原地,也见了阎王,但两人保持了原样。
众人进入大殿,八歧却背着手,而且背对着他们,淡淡地说:“你们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