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少年的刀(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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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林娜在被肯德基带着进去之前先叫住紧随她脚步的奥洛菲,让她迅速回去将事情告诉罗维公爵,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要尽可能挽救洛林,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却同样不能在如此恶化的情况下让自己一方涉入太深,那样会使得他们所处的大层面的平衡出现微妙,却足够影响全局的倾斜,而她相信世故而精明干练的老人会将事情处理得很好,对洛林最大的助力在这时不可能来自他们,她可以起到关键的作用,但真正明着出面的,应该是另一方不涉他们那场局面的势力。
看着奥洛菲摆出加速魔法迅速消失的身影,菲林娜深深呼出一口浊气,皱眉紧跟着肯德基的脚步款款而入。
洛林交代肯德基给她的回答,显然是别有深意地在向她传达一种不可能变更的决心,而既然他此刻能够用这种方式对她进行传递,则说明那少年是足够冷静的,这样的决定经过了深思熟虑,难以撼动。
这让她很不适应。
她同样是对事情有着极强掌控**的女人,但同时她也有着太多影响深重的无奈,却偏偏从情感难以舍弃洛林。
菲林娜是第一次来到洛林的居所,尽管此刻她无心去细致观察周遭的环境,夜色也并不适合观光旅行,但入眼的狼藉,依旧让她有些触目惊心,不难想象之前这里经过多么惨烈的破坏。
就在这片破败的阴暗之中,她看到了似乎平静的少年。
刀其实不用磨。
因为大叔的刀本身就是钝的,洛林并不会感到不适应,而且短暂的时间显然也并不能磨出利刃来,磨刀只是为了平息自己的内心,出离愤怒而失去理智的洛林远没有冷静的洛林来的有破坏性,这一点他自己心知肚明,而他在离开菲林娜的时候,其实就想到那个少女一定会过来的,所以等待在这里,在现在的局面之下,菲林娜的作用是积极的,所以在局面不可能更坏的情况下,他以磨刀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决心,来等待,也进行更沉着冷静的思考,有的事情必然要做,但时间其实很紧迫。
现在的他是神经高度敏感的时候,所以他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就已经出来了。
菲林娜看着冷静沉默的少年,心情并没有放松,越是这样,她才感觉到越是可怕,虽然明知道希望渺茫,但该有的劝说不会被舍弃,她说:“你的冷静让我感到很欣慰,是它让事情没有立刻变得不可收拾,但我想,你应该更加理智地认识到,你的决定不是最好的,一个人去对抗一个有着强横实力的贵族,这不是明智的。”
“这不是意外。”
洛林声音平静地说,“我最大的弱点是身份的卑微,这一点聪明人都能看到,没有立刻爆发是因为顾忌着你和罗维的袒护,但你们能做到的程度有限,所以他们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合理的可以将我杀死的时机,所以很多事情是必然的,现在只是提前了而已,但这种提前不是我能接受的,他既然破坏了规则,我为什么还要谨守底线?我做不到流血漂橹,那么就只好血溅五步。”
“你自己的血?”菲林娜语气有点重了,因为她虽然早有准备,却还是被洛林的执着到偏执的情感气到了,甚至隐隐有些她自己难以察觉的怪异感受,他对于那个少女的在意,还要超过她原本不低的预估。
“或许,但绝对不止。”洛林微微皱眉。
菲林娜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你相信我,这件事交给我来,怎么样?总能得到圆满的解决的。”
“是短暂的圆满吧。”
菲林娜默然。
“反复的疾病只会一次比一次更加沉重。”
菲林娜盯着洛林的眼睛:“可你这样做并不是最好的。”
“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有的话洛林并没有解释,只说,“而且,或许我的情感宣泄并不重要,但她还是个脆弱的,心灵上遍体鳞伤的孩子,总要发生些什么,让她心情得到抒发,我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该发生的一定都已经发生了,一切只能寄希望于那个小子不要太愚蠢,可只要她还活着,我就总不希望她心底里最后的一线光明幻灭。”
这番话让菲林娜心灵震动,却也不知道为什么,瞬间便变得有些烦躁起来,说话的语气不由得带着一些莫名的气愤:“你凭什么?”
“凭它。”
洛林平静说话,肩头一抖,漆黑的钝刀越肩而出,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铿锵插入面前的土地,微颤的刀身发出细微的嗡鸣。
“对不起。”
菲林娜皱眉,她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平静了一下说:“你有多少把握?”
洛林:“我不介意别人牺牲,却从不愿自己主动去悲壮。”
再无转圜,菲林娜反而轻松了一些:“我送你一程吧,你是聪明人,总不希望有人看到持有凶器的人走进伯爵府吧?尽管现在是夜里。”
洛林没有拒绝。
事实上,即便菲林娜不说,他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不知道这一趟会造成一个什么样的结局,但只要事情的过程和结果不被流传,他的动作不被人知道,那么最终事情就会控制在有限的范围之内,越小越好,这也是他等着菲林娜的原因。
“我也去!”
说话的是麦当劳,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目光中闪烁着决绝与坚定,洛林没有阻止。
而当肯德基同样站起来的时候,他拒绝了。
肯德基难得倔强地不说话,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他为自己疏忽感到愧疚不已,这时也深刻地觉得自己没用。
洛林拍拍他的肩膀:“你有更重要的任务。”
麦当劳茫然抬头。
洛林看着他:“帮我烧好水,不论流血还是流汗,我都希望在睡觉前能够洗个热水澡。”
说完,他便带着麦当劳和菲林娜一起离开,街道上很快又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又很快变小,消失......
夜,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