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桑给巴尔二
作者:泰梦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408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桑给巴尔岛以丁香闻名于世。开 心 文 学 可是,友人告诉我,岛上栽种最多的,其实并非丁香树,而是椰子树。

桑给巴尔岛上最常见的,也并非丁香油,而是椰子汁,那里的椰子汁清凉爽口,有玉盏天浆之誉。

飞抵桑给巴尔上空向下看去,我发现,这里简直是一个椰林的世界。

从机场到市区,从市区到乡村,满眼尽是椰林,一片连一片,无边无垠,青翠苍茫。

那笔直的树干,立地擎天,排列严整,有如军阵,抵御着海上风暴的侵袭,守卫着岛子的宁静。

而那硕大修长的叶片,迎风飘动,摇曳生姿,给宁静的海岛平添了几分妩媚。啊,好一个椰子林呀,威严中蕴含着柔美,柔美中透露出威严。

桑给巴尔岛面积2651平方公里,椰树林面积竟有12万英亩,椰子树六百多万株,每年收获椰果一亿八千万个。

除少量作为饮品消费外,绝大部分椰果制成椰干、椰蓉、椰油,供应本地市场,并大量出口。

时值椰果成熟季节。树端叶腋间,挂满一坨坨人头大的褐绿色的果实。

在一条小路边,我看到,一个黑人小伙子光着臂膀,赤着双脚,顺着光滑的树干攀援而上,简直如履平地。二三十米高的树,转瞬就爬到梢头。

他用脚别住树干,一手拨开树叶,一手抽出插在腰间的砍刀。刀光闪处,一颗颗椰果跌落到地上。这惊险有趣的场面,在那蓝天、白云、丽日的映衬之下,酷似一幅色彩鲜明的世俗风情画,清丽优雅,悦目赏心。

椰林充满诗情画意,椰林启迪人的聪明才智。上千年的椰树栽培史,使桑给巴尔人学会了椰树的综合利用。

砍伐树干可以盖房,采撷树叶可以苫顶。剥开坚硬的果壳,甘甜的椰汁可以饮用,清香的椰肉既可直接食用,也可用以榨油。

而取汁脱肉后的椰壳,像小山一样堆满许多农家的房前屋后,是不用花钱买的天然柴薪。

我在市场上看到,椰壳经过加工、着色,可制成杯盏、灯罩、面具、鸟兽等多种精美的工艺品,成为游客竞相购买的情趣别具的纪念物。

我参观了一个我们政府开办的椰子树树苗培育场。据场长介绍,桑给巴尔的椰树由于长期栽培,品种大多退化。

现在,他们正试验、推广一种矮杆椰树。这种树比普通椰树矮一半,成长快,两三年即可结果。果大汁甜,肉厚质密,含油量高,采摘也方便。

他们计划用10年时间将全岛的椰树全部更新,使椰油产量翻一番。现在,他们正忙着育种。

有人在把刚选出的大个椰果良种运往田间;有人在把运来的椰种埋在土里,提水浇灌;有人则在给刚破土而出的椰苗培土遮荫。

赤灼灼的阳光下,几十个职工赤膊劳作,汗流浃背。“辛苦了!”我向他们致意。

他们憨然一笑,说:“没事儿。”我知道,这些纯朴、勤劳的人们的胸中,有一颗雄心勃勃的十年计划呀。

从育种场回来,夕阳已经掩隐到椰林背后。

海风习习吹来,凉意暗生,我徜徉在桑给巴尔市狭窄的石板街巷中。每到一个稍微开阔的地方,都看到路旁摆着一堆堆椰果,有人高声叫卖,颇似北京夏日街头的西瓜摊。

我好奇地来到一个摊边,只见一个年轻人一手操钢刀,一手执椰果,只听咔嚓一声,将椰果顶端削去,递给排队购买的顾客。

顾客接过,双手捧起,嘴对准切口,呱咚呱咚喝个痛快。

我举起照相机,正欲拍下这一有趣的镜头,忽听卖椰果的小伙子高声喊道:“拉非克(朋友),尝一个!”

简单一句话,斯瓦希里语和汉语并用,是我感到既亲切又惊异。将他细一端详,我发现似曾相识。原来,他就是我在路边看到的那个轻捷地爬到树端摘椰果的小伙子。

他告诉我,他在岛上一家我国援建的厂子里工作,跟我国专家学会了几句汉语。

他家有三英亩椰林,结了不少椰果。趁今天公休,采摘一些来卖。

说着,他在椰果堆中拨拉来拨拉去,挑了一个最大的,放在耳边摇了摇,然后咔嚓一声剖开个口子,塞给我说:“拉非克,尝尝这个。这是矮杆树上结的,新品种,汁多味鲜。”

盛情难确,我接过那硕大的椰果,从顶端切口处,可看到里边白色的果肉。

果肉似雪凝脂结,镶满内壁。整个椰壳,看上去就像一个玉盏银杯,熠熠生辉。

一泓椰汁,酿在其中,有如玉液琼浆,明滢清澈。

此等尤物,着实诱人。我模仿当地人的样子,头一仰,呱咚呱咚喝了个尽兴。

一天奔波的干渴和劳累,竟不觉顿然消失净尽。

椰子汁,我过去在国内外都喝过,虽都有解渴消暑之效,但味道实有不同。

有的味同花生,香倒是很香,但却不甜。

有的好似乳汁,倒是很甜,但却有一股**气味。

而这几口下肚,感觉却迥然不同。不同在哪里?一时又说不大出来。细细品味,只觉得清凉中飘散出几分芬芳,甘甜中隐含着一丝儿苦涩。

因此,它爽而不冽,甜而不腻。

记得我国明朝诗人杨碧在咏椰诗中有--风味休夸百曲生之句,从前诵读体会不深,而今却顿感有所颖悟。

桑给巴尔岛的椰汁究竟何以不同寻常呢?谢过主人,赶回住地的路上,我仍在苦苦思索。

是岛上独特的气候、土壤条件使它风味独具,还是矮杆树整个新品种结出的果实确属上乘?我一时无法判断。

闪过我脑际的,只有那栽种椰树的千年史,那培育椰树幼苗的汗水和辛劳,那凌空采摘椰果的动人画面,还有那邀客畅饮的一片盛情。

而这一切,更形不成什么答案,只不过在我心中激起一道又一道温馨的涟漪。

说起桑给巴尔,建筑物的门是不能不提的。

19世纪时,在这里,门和门框成为表达一个建筑宏伟庄严的最重要手段。房主人的地位和财富是通过门的质量和大小来体现的,地位越高,房门也就越大,装饰也更华美。

有意思的是,门要比房子先建,人们总是先把门竖在那里,然后才开始垒墙,由此可以看出,门是一个建筑中最重要的部分,桑给巴尔的门都雕刻的异常精美。

桑给巴尔的门兴盛于19世纪初,大部分的门不仅有装饰性的门框和门楣,还有雕刻精美复杂的中心柱。

门上布满了铜钉,后面则有十字交叉的铁条或木条,门上有铁条和铜钉是受印度大陆的影响。

这样的装饰是有特别作用的,那就是防止战象的入侵,当然,如今那里没有战象了,但人们在造门时仍会装上铜钉,一来用于装饰,再就是预防强盗,让人有安全感。

门上雕刻的莲花、鱼、锁链和**等,则象征生殖能力、丰收、安全、财富等含义。

据统计,桑给巴尔石头城里有560多扇精雕细刻的古董门,因为稀少珍贵,木匠按古典式样仿造的门同样很受欢迎。

“这是个作家吧?好美的词汇,我都成了他的粉丝了。”

“你稍安勿躁,一会作者就到。”

“正好是饭点儿。你看看,你准备了吗?”

“没什么好准备的,她不介意。文人嘛?要的就是这个劲儿。”

“叶叔,我们回来了。”随着话音,变色龙两口子走了进来。

“白色龙,正好,你媳妇是作家。一会要来一个作家,就是写桑给巴尔游记的那位,叫邵晓明,一起好好接待一下。再有,问问你媳妇,头次见面文人给什么礼物合适。”

他还没说完,屋里已经笑成一片。

“笑嘛?我说的是真事,我们的礼品库好好选选。”

“叶叔,我媳妇您叫什么?”

“娟娟啊?怎么了?”

“那是小名。她的大名就叫邵晓明。”

“这怎么话说的?绕到一家子来了。娟娟,过来,还真没想到。怪不得,你老姑说是我的第一粉丝。”

“那是,我是您传记的唯一作者还不是第一粉丝?”

“当然,当然。那个莹妹,早说不就结了,你也真是的。”

“你呀就是脑子笨,我一说就应该反应过来。我看,你让大事把脑子塞满了。”

“得,还是脑子反应慢了。娟娟,以后多写点,我爱看。人说,女长男相必有贵样,我看,娟娟是才女有男名必定不俗。”

“瞧您说的,和您的大战略比起来都是雕虫小技。不过,这次去了一趟非洲给我总体感觉不好,我有个建议,还是以资源开发为主,让他们成为我们这样的社会不太可能。”

“我记住了,我知道的很清楚,都是喂不熟的狼,回头我再好好考虑考虑怎样干。莹妹,准备好了家里人好好给娟娟接风,这大老远的。”

“那是当然,早就准备好了,娟娟和我们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屋里又是一片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