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无赖少年一左一右呈犄角之势将吕战夹在中央,吕鲂对吕战说:“教头,你可不能跑哟,你要是跑了,凭着你武道境界高,我们追不上你,那么再多给我们一百招机会也是枉然。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吕战耸肩笑道:“我要是会逃,哪还有脸来教你们。别废话了,尽管放开手脚打来。”
两人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一个挥刀砍吕战的下盘,另外一个挺枪刺向吕战的中路腰腹之处,两人同时出招,兵刃咝咝挟有疾风之声,看来还真有一番架势。
那小女孩两手紧紧捂着嘴巴,一双大大的妙目紧张地看着吕战,显然是心里担心极了。
吕战直待兵刃即将临体了,才倏然一动,身形快到几乎化成一片虚影,极为灵巧地从两件兵刃的攻击之间飘了出去。
两名吕家少年见一招没中,也不气馁,同时大喝一声,再挺兵器追着吕战舞动的身形斫去。
吕战如今已臻凝气境的中期阶段,怎么可能让两个刚达到炼体境中期的少年给碰上自己。
但是他也不想表现得太过夸张,出手教训一下即可,别没得惊吓了这群孩子。所以他的身形几乎是贴着两件兵刃在游走,每每看似要被砍中刺中了,却又被他险极地躲避开来。
这样一来反倒让那小女孩更为紧张了,时不时地发出几声惊呼,一双大眼睛里甚至闪出了泪光。
眼看着十招过去了,两名少年展开浑身解数,却始终无法沾上吕战的一片衣角,这时吕战高喝:“哈,十招已过,那本教头要出手了!”
两名少年闻声赶紧背靠背地站在一起,两把长兵刃在身前舞成两团青光。这两个刁蛮少年心想你来吧,只要你的臭爪子敢伸过来,非把它给绞成肉泥不可。
可是吕战非但把他们所谓的‘臭爪子’伸展过来了,甚至他的整个身体都冲射了过来,只见他鬼魅般出现在他们的头顶上方,施展开御气提纵之法,凝气暂时滞立于半空中;他伸出两手各在他们头顶上轻拍了一掌,戏谑着说:“喂,本教头在这儿哪,你们的眼神不好还是怎地?”
两少年惊出一身冷汗,忙大叫着分开身形。
可是吕战伸手一把拎住他们两人的衣领,口里训斥道:“你们把头顶和后背同时暴露给敌手,这在真正对敌时可是十分要命的事情哟。”
吕中坚回过身来便用手里的钩镰枪向后扫去,可是这枪杆太长,没扫到吕战身上,反倒扫到吕鲂的手臂上了,疼得这小胖子痛呼一声,手臂一麻,长柄大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了。
吕战再扣手搭在吕中坚的手腕上,轻轻一捏,吕中坚惨叫一声,手一松,钩镰枪也跟着掉在了地上。
吕战脚踩住两件兵刃,转头睨向两名头冒冷汗的少年,问:“现在,认输了吗?”
这下两名少年被打得彻底没了脾气,垂头丧气地点头说:“我们输了,随总教头你处罚吧。”
“呵呵,倒用不着什么处罚。不过你们以后得按照我的规矩来行事。记住咱们‘演武厅’的规矩,认真练功,不得懈怠。”吕战抬眼扫视向所有的‘演武厅’吕氏弟子,寒声喝问:“你们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弟子们齐齐振作精神,同声应答道。
站在一旁的季进眼见得吕战并没使出多少特别的花招手段;仅用几句冷厉的言语,几招看似玄奇,实际上只是凭借凝气境最基本的御气提纵法的飞行能力而有点讨巧的招数,就彻底镇住了这帮高教头花了数年心血都没法完全笼络住的风风少年们。
不禁心底也好生佩服,看来这个年纪比自己要小好几岁的副堂主,总教头;身上还真是具有着某种超越常人的能力和气质啊,今后在他手下混生活,应该没错的。
其实吕战自己也只是少年心性,哪懂得什么为人师表的道理。
只是在答应了吕不凡教导吕府的亲族子弟之后,才翻出那本《天将衍化全册》恶补了两天,从中领会了一点活学活动的手段而已。
经过这半天多的接触,吕战多少摸清了点这十几名宗亲子弟的家族背景。
比如吕中坚是吕不凡四堂弟的儿子,吕鲂是吕不凡大伯的孙子,这些人的家里多多少少在吕府里有点实权,加之喜欢联手互相声援。所以高教头才不敢轻易得罪他们。
不过能够震慑住这帮桀骜不驯的少年是一回事,要教道他们日常练习好武道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吕战对此毫无教学经验,他自己的武道修习都是靠揣摩思索以及那神秘小晶体不断提供帮助而悟得的。
看来要摸索出一套教授方法,教授给这些吕氏子弟真正武道之法;真还需要假以时日,绝非短期可以速成的。
好在有个助手季进,这位青年人虽然也有些傲气,但却非常务实;平日里跟着高教头,已经积累了丰富的教学经验。
所以教练弟子的事情,就先由季进来完成,吕战不过是站在一旁督导,有他在一旁,那些弟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学习武道起来也就认真仔细了很多。
转眼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吕战解散了众人,转身去整理两旁的兵器架。
听见身后有轻轻的说话声,转回头一看,见是那名清秀绝伦的小女生和那年纪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确实还没有离去,正站在自己身后很远的地方窃窃私语着。
只听那女孩对男孩道:“你拿出来嘛。”
“我不嘛。”那男孩把两手背在背后,手里捏着一个小纸袋,“这包桂花糖我今早花了老大一番心思,趁姆妈不注意,好不容易才从冰窖里偷出来,我,我还一口都没舍得吃哩。”
那女孩把嘴巴凑近男孩的耳朵,嘀嘀咕咕说了好长一段话。
“真的?”男孩睁着大眼睛,很认真地看着那女孩。
“姐姐几时骗过你来,”女孩拍着胸脯说:“听我的,肯定没错。”
说着,牵着男孩地手奔跑到吕战身前,口里甜甜地喊着:“总教头。”
吕战回过身来,看着他们,微笑着问:“什么事啊?”
女孩两手背在背后,拧着身子腼腆地说:“你……你今天还没问过我的名字哩。”
吕战看这两个小孩儿这般模样,原来只当作会碰到什么很刁钻古怪的问题。
没想到只是这么一句简单的问话,他不禁失笑说:“不用问啊,我早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你叫吕雪慧是不是?”他又手指着那个大脑袋的小男孩说:“你叫吕小非,你们是姐弟俩,对不对?”
吕雪慧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显得很是惊喜的样子。
吕战见他们站着不动,便说:“下课了,你们快回家吃午饭吧。今天下午放假,好好歇息玩耍去吧。”
吕雪慧推了推吕小非,那小男孩“嗯”了一声,显得有点不情愿。女孩白了他一眼,对吕战说:“我弟弟说有东西一定要送给总教头你。”
“哦,什么东西啊?”
“这……是这个。”吕小非伸出他的小手,摊开手掌,掌心里有一包酥心芝麻桂花糖。
吕战把手里正在擦拭的兵器放回兵器架,走到吕小非身前,蹲下身子看着他,“这包糖是……送给我的?”
吕雪慧和吕小非同时用力点了点头,吕小非说:“这糖很甜的,我爹派人从京城送过来的,被我娘藏在冰窖里,说是要等到过节的时候才肯拿出来分给我们吃。”
他一边说着,一边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手里的桂花糖,用力地咽着口水,看上去是非常的不舍得。
“那你为何要送给我吃呢?”吕战看着眼前一对粉琢玉雕似的小孩子煞是可爱,不禁柔声问道。
“因为嘛……我很喜欢很崇拜总教头。”吕小非想了想说:“你刚才打得好帅喔,把吕中坚和吕鲂他们两个打得屁滚尿流,那两个家伙最坏了,平时老是欺负我和姐姐。”
吕战微笑着说:“小非,你的心意教头领了,可是这糖,还是你和姐姐自己留着吃吧。”
“不嘛。”吕小非把桂花糖往吕战手里一塞,“我姐姐刚才说了,想表达对一个人的尊敬,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跟那个人分享。吕教头现在就是我最崇拜的人,所以小非一定要把这包糖奉送给你哦。”
听着这孩子气的话语,却是让吕战心里油然一热,他也不是个矫情做作的人。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收下了。”
于是吕教头把酥心桂花糖接下,然后把糖分成三份,笑着说:“你姐姐说得对,想表达对一个人的友善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与那人分享。这块糖,咱们就一块儿分着吃,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