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贾后思忖片刻,问张华道:“那孙秀何罪?”
张华说道:“私杀氐酋,挑动胡人叛乱。 首发--无弹出广告”
想不到贾后却叹口气说道:“如此果毅,倒是个人才啊,干嘛要杀。赵王,这个准了你。”
赵王连忙躬身谢道:“皇后娘娘真是圣明,还有啊。老臣身体尚健,还能cāo持政务。如今梁王去了关中,高密王又身体老迈,这……这尚书台总该有人……”
贾后一阵大笑,脸上肥肉乱颤,指着赵王说道:“原来赵王你想以车骑将军之位录尚书事不成?”
赵王连忙谄笑道:“哪里哪里,老臣做个尚书令足矣。”
晋朝尚书台虽然权大,可是尚书令却官品不高。而录尚书事并不是个官职名,而是兼领尚书台的意思,一般都是身居高职的人兼任,所以以高位录尚书事就是在晋朝位极人臣的表现。而赵王却表示他只想要实权不要虚名,贾后顿时又一阵大笑,指着他说道:“赵王就是老实,张公,你看如何?”
张华却慢慢说道:“右仆shè王戎在尚书台,足矣。”
贾后笑道:“赵王德高望重,另有大任,不如就给外姓人留些权吧。”
赵王司马伦心中顿时不爽,却装出一副豁达的样子道:“是啊是啊,本就是司马氏的天下,应该的应该的。”
齐万年和郝散率领两万大军进入安定,单徵、吕健、郝度元西进秦州,巩更、度莫北上新平,三路主力已经对在秦陇地区引起极大的恐慌。尤其是皇甫重在固关失败后,秦州的政局一发不可收拾。南安赤亭羌姚柯回也终于起兵劫掠,杨茂搜也开始试图南迁武都郡。夺回杨氏氐人世代居所——百倾仇池山。皇甫重面对单徵、吕健、郝散的一万六千大军已经如芒在背,无法再有效控制略阳氐人,只得任其迁徙。就在这个时候,秦州的流民大cháo,已经是皇甫重再也无法左右的了。
毛腾下令让卢水胡义从和安定郡兵每天以换班的方式,夜晚从泾阳城出去,第二天白天再沿着河岸进城,给齐万年造成泾阳城不断增兵的假象。果然好几天来,氐兵都没有发动渡河攻势。这时候毛腾才接到新平急传来的消息。
“氐羌犯境,巩更为酋。夫人及新平数千父老。望府君早归。”
皇甫澹和张光有些焦虑地看着毛腾。毛腾却笑道:“劳烦张主簿派人告知新平,我会立刻驰援。”
张光奇道:“齐万年大军未走,毛府君便要回新平吗?”
皇甫澹亦道:“毛府君,如今情势危急,如果毛府君回新平。只怕两地都会有失啊。”
毛腾呵呵一笑道:“这个毛某自然晓得。”
皇甫澹和张光出了大帐,毛腾这才拧起了双眉,狠狠地向案几砸了一拳。
孙秀被梁王和解系关在大牢中,可是却一点也没有再有半点洛阳时的软弱,因为他相信司马伦根本离不开他,迟早会救他出去,他唯一担心的还只是那个任xìng的妹妹而已。
梁王与赵王虽然关系寻常,可都是宣帝(司马懿)仅存的儿子,亲生的兄弟。虽然也有像东安王和东武公那样水火不相容的亲兄弟。可多数的宗室在没有较大利益冲突的时候总是保持着“相亲相爱”的态度。所以虽然解系与其胞弟御史中丞解结几次要求立案杀掉孙秀,可是梁王却一直不肯,而且还给孙秀一个单另的牢房看押,也免得这个孱弱的美男子受到意想不到的牢狱之灾,看纵然如此,孙秀已经记住了梁王和解系兄弟的名字。
“俊忠兄……俊忠兄……”
孙秀正在牢房中蒙头大睡之时。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睁眼一看却是辛冉。孙秀立刻直起身子,这才看到站在辛冉身后几个平rì对自己甚为不恭的狱吏也折腰躬身向着自己,心中一怔。辛冉立刻抖出一件崭新的锦袍披在了孙秀身上,讨好地说道:“俊忠兄,小人向梁王多次求情,现在朝廷已经发来旨令,说俊忠兄有功无罪,是要放俊忠兄出去呢。”
孙秀登时皱眉,暗想怎么是朝廷而不是赵王的时候,辛冉拉他说道:“还有要事,这里不方便,出去再说。”
孙秀却拂袖怒道:“老殿下怎么不派人接我,为何是你?”
辛冉瞅着身旁的狱吏,不禁急忙在孙秀耳边咐道:“小人现在就是赵王的人啦,去洛阳的马车已经备好,我们出去再说。”
“辛兄,可知我妹轻筠下落?”孙秀又问道。辛冉忙道:“在赵王行馆,一切安好,只是没了出入zì yóu。”
孙秀这才站了起来,先没有理会辛冉,对着狱吏就唾了口唾沫,不禁有些发横地道:“龌龊小人,不识髭须略有上翘的中年男子背捏着一柄小蒲扇翩翩而出,孙秀皱着眉头盯着那人许久,只是讷讷地道:“……似曾相识,敢问君为何人?”
那八字髭男子呵呵一笑。拢袖坐到了对面,说道:“俊忠真是贵人多忘事。像刘舆这样的区区寒士,倒也不足挂齿。”
孙秀猛地直起上身,喜道:“你是……你是毛公举的友人,刘舆刘庆孙不是?”
刘舆不置可否地一笑,只是朝辛冉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你且回避一下。”辛冉连忙恭敬地退了出去。孙秀指头打着旋儿,忽然就奇道:“你……你真是赵王派来的,你不是……不是贾谧的人吗?”
刘舆莞尔笑道:“刘某闲云野鹤,哪里是那小公爷的人。”
孙秀登时就纳闷了,问道:“那刘先生……。是赵王的人?”
刘舆摇着蒲扇。不置可否地笑道:“刘某只认真龙。”
孙秀霎时就怔住了,刚要张嘴,刘舆就摆了摆手,立即说道:“刘某这次来长安,只是为了一件事情。我只问你。你须如实作答,不可有半点隐瞒。”
孙秀皱了皱眉,说道:“有什么,刘先生尽管问。”
“令妹轻筠,自与毛公举与金谷园一见生情,后来随了赵王,又频频私会,可有此事啊?”刘舆平缓地道。
“没有。”孙秀立刻否认,又加强道。“绝无此事。”
“呵呵,赵王仁厚之主,最是惜才。刘某与毛公举又是故rì友人,毛公举在洛阳便住在刘某家中多rì,交情自是非比寻常。你又诓我作甚?”刘舆很平静地说道。
孙秀嗯哼了一声,有些没底气地问道:“有了就怎么样。没了又怎么样?”
刘舆面上又露出笑容,说道:“没有的话,赵王说他年老体衰,经不住美sè刮骨敲髓,令妹就送于梁王为礼了。有的话,就成全令妹与毛公举,而且还要委托毛公举一件事情,事成之后,以西戎校尉之职许之。”
“啊……”孙秀一愣,忽地有些恍然,问道,“老殿下想必是要用毛腾了?可我虽无知,也晓得西戎校尉向来是雍州刺史兼领,那可能给毛腾啊?”
刘舆笑道:“西戎校尉以雍州刺史兼领,的确常态,可并非必然。就如凉州的护羌校尉,汉朝名将段颎做护羌校尉时不就不是凉州刺史嘛。解系因为败于胡贼郝度元之手,丧我大晋威严,其假节、扬烈将军领西戎都尉之职已经被夺,只留了雍州刺史一职。西戎校尉现在可是空缺啊,如果令妹能嫁了西戎校尉,既能让俊忠安心,也能让赵王安心呢。”
“老殿下……安心?”孙秀奇道。
刘舆点头道:“赵王如今在朝中心腹无数,可是在外镇却缺乏人脉。毛腾便是刘某举荐于赵王的人才,不然以俊忠初识赵王时的身份,能让赵王一口就许诺了中尉一职吗?令妹去了毛腾身边,可不是只教她安逸度rì,务必要督促毛腾对赵王忠心不二,时刻将毛腾举动报于赵王耳目。只要毛腾能忠于赵王,赵王便会一手扶持于他,以后的雍州刺史亦或者安西将军便就是给毛腾留着的。”
孙秀瞠目结舌地看着刘舆,忽然有些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说的……真的假的?”
刘舆忽然从衣袋中掏出一方大印,放到了案几之上,之间印章上刻着“晋西戎校尉”等字样,孙秀几乎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刘舆笑道:“解系刚卸了此任,皇后就让将此印给了赵王。现在你可信了?”
孙秀有些失魂地望着刘舆,宛如一个死人一般,也不知他是在为妹妹欢喜过了头,还是对自己和赵王的“感情”感到莫大的失望。刘舆却收了印信,说道:“俊忠务必劝好令妹,为赵王好生尽忠。我会让辛冉备车马,待新平巩更等贼退军后,将令妹送到新平的。”
孙秀半晌才回过神来,忽然问道:“以刘先生和毛腾的交情,为什么刘先生不亲自去劝说毛腾,让他能忠于赵王?”
刘舆神秘地一笑,并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