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河间王半晌不语,嗫嚅说道:“总可都督关中四州诸军事,升为平西大将军,再领使持节了吧。 ”
李含反问道:“如今殿下虽只都督雍州,可如果有命令要给秦州刺史皇甫重、梁州刺史皇甫商、凉州刺史胡喜三人,殿下觉得他们会不会遵从?”
河间王道:“毕竟小王是都督,依照旧例,他们应该会遵从吧……”
李含笑道:“那殿下还觉得以殿下尊贵之躯,还需要都督四州诸军事、给平西将军加‘大’字开府吗,再多一根朽木棍般的节杖还有什么意义吗?”
河间王紧握双手,暗道:“以我的资望和朝中人脉,只怕也不能入朝为相执掌尚书台。使持节的权力纵然行事方便,可是以我的身份也不过是锦上添huā而已,并无根本的权力改变。即便不能开府自辟百官,也有李世容和张方这样的人才投效为吏。李世容说得也对,我志在天下,岂能只着眼于这些旁门末节?”
河间王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市容先生说得极是,只有牢靠掌握安西军才是正理。可是毕竟不知心腹,还需要让阎司马和张方二人熟悉安西军,不如就抽调兵力与积弩将军消极配合,但是不能断了氐贼西去的道路,最好能将他们驱赶出始平,让他们去对付皇甫重和毛腾。”
李含大喜,跪地道:“殿下英明!”
梁州刺史皇甫商的官位是重贿赵王司马伦刚刚换来的。皇甫商是皇甫重的胞弟。与李含私怨甚重。然而皇甫家兄弟却根本不知道李含已经做了河间王的谋主,仍然在互相联络做着对付齐万年的计划。
梁州是曹魏末年始置的一个新州,分割益州东部地区而来,明显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再度割据西蜀,下辖汉中、梓潼、广汉、新都、涪陵、巴、巴西、巴东八个郡。治所在汉中郡,其中新都郡本为新都国,是晋武帝子新都王司马该的封国,在太康四年(285年)新都王薨亡,由于年幼无子而国绝,新都便成了一个郡。
由于曹cāo灭张鲁时大举迁徙汉中百姓到雍州天水郡(晋朝时属秦州)。因此在齐万年之乱引发的一系列胡人反叛和流民cháo中,秦州的百姓多数选择往梁州流亡,大抵也是有不少怀乡的汉中人后裔所致。流民愈发多了起来,作为流民流亡起点的秦州刺史皇甫重和流民流亡终点的凉州刺史皇甫商兄弟俩是大为头疼。皇甫重尚还比较轻松。能联络秦州氐人一起出兵雍州。可是皇甫商却为流民的事焦头烂额,根本无法出兵支援兄长了。
皇甫重在汧县驻留了一个多月,终于接到了毛腾的书信,说河间王上任长安已经掌控安西军,孟观牙门军亦到,两军都会于五月上旬进攻始平县。皇甫重大喜,招来州府诸将和略阳氐帅杨茂搜、窦首,以及抚夷军宋配、马敦几人,决定开始下一轮东进,以断齐万年兵败后西窜关陇的退路。
孟观和张方、阎瓒出兵始平,可是三方并无节制之权。孟观自恃兵多。又夜观天相,虹玑的异象并未消褪,登时大喜,已经率先提兵进发。
河间王诧异地站在城楼上,不禁道:“孟观竟然就这么急着走了,果然部下的士兵都是天子亲兵不是他自己的,死了也不心疼啊。”李含笑道:“我看孟积弩是得了失心疯了,不考虑地形、敌我形势等重点要素,却整晚跟傻子一样盯着星星,难道他以为自己是宣帝(司马懿)那样的博学神算吗?”
河间王呵呵笑道:“一介武夫。哪里会观星,不过自欺欺人,装腔作势罢了。他要打就由他去,张方和阎瓒已经吩咐好了,只是练手而已。可不会真协力于他。”
孟观率军穿过渭城后当晚下寨,抬头看着天上的星辰。又掏出了自己观星的笔记和rì志,不禁有些激动。
“四月二十六rì夜,荧惑行太白阳,据《天官书》言,当有偏将战。”
荧惑就是火星,太白就是金星。按照《天官书》的记载,如果火星穿过了金星的正面,就会有偏将出战。孟观暗道:“河间王说秦州刺史皇甫重和毛腾这个好sè的小厮会从汧县和新平两地出兵,岂不就是‘有偏将战’?”当下顿时大喜过望,因为他又做了一回“事后诸葛亮”于是便掏出一支笔在笔记上画了一个大圈。孟观自从决定学习天文学后,每天都会记录下天相中的异常,等过几天发现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就开心地在上头画一个圈。翻开笔记,竟出现了无数的圈,虽然还是有偏差,但是孟观已经开心地发觉,自己算是半个神算了。
“真是爽快,难道这就是孔夫子说的,‘温故而知新,不亦说乎?’难怪孔夫子名头那么大却不爱搞女人,原来求知竟这么快乐!”孟观嘀咕一声,又记下了当夜的异象,以备rì后的学习。
“月有两珥,国喜,兵在外,必胜之。”孟观哈哈一笑,这便合上笔记,满足地就寝了。
毛腾已经在四月下旬出兵,同行者为侯脱、彭天护、刘进三人,留麴允和郭文守城。当天从孙竹房内起身,拍了一把她的屁股道:“我可走了,出征回来要是还没怀上孩子,收拾你。”
孙竹慵懒地撩开乌云般的细黑头发,半眯着眼睛哧哧媚笑道:“胡天胡地的好几天,满肚子都是你的种,只怕回来,给你生一对孪生儿呢。”
毛腾看她媚眼如丝,露着一条粉白的胳膊,不禁又是yù火升腾,可到底军务要紧,手钻进被窝里狠揉了一把,说道:“可别说大话,回来再整治你!”
孙竹的小婢女小桃连忙上前帮他穿好衣甲披挂,毛腾顺手夹住了伴他多年的铁兜鍪,这便疾步往郡府厅内走去。
毛腾刚走到通往郡府大厅的后院入口处,卫铄忽然一声叫住了他。毛腾心中咯噔一下,回头笑道:“茂猗,我这回很快就回来了。”
卫铄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叫板儿给你烧了点羊肉羹,喝了再去吧。”
毛腾欢喜地点点头道:“好好,喝了夫人给我的羊肉羹,浑身就有劲儿了。”
“这几天你总是和那孙轻筠……唉……莫说这样耗损jīng气,就是出征打仗也要沐浴净身不能近女sè的。”卫铄略带古板地说道。
“嗯嗯,记得了……下次出征,夫人就亲手帮我沐浴更衣吧,最好再‘敦伦尽分”绝对是百战百胜啊。”毛腾促狭地说了一句。卫铄眦了他一眼,喊了声板儿叫她端来了羊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