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独孤枭咬牙冷声道:“上官凌汐,你也算是个男人。 她……也曾是你的妻子。你让她死后也不得安宁吗?”
“妻子?死后?”独孤无忧惊呼出声。有什么在独孤无忧的脑中快闪而过。
“雉儿?雉儿?雉儿的尸体?”独孤无忧星眸圆睁,嘴巴张大,不可置信。
“男人?我当然是男人,嗯,要是雉儿没死,她应该可以告诉你,本将有多男人!哈哈哈,想不到雉儿的滋味……嗯,现在想起,也百般回味。”上官凌汐专挑独孤枭的伤口位置狠狠刺割,只为瓦解他的一切。
他只有等雉儿离去,才能这般放肆说,可是他的心又何尝不痛不难过,那尸身……是雉儿啊,也是他最爱的女人啊。
只是,他知道真正的雉儿是谁,尸体就用来彻底打击独孤枭吧。
“你……本王要杀了你!”独孤枭的凤眸似染血般猩红骇人,周身凌冽的杀气,卷起一袭肃杀的风。
如果可以,独孤枭真的想彻底覆灭这里的一切,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嗜杀。他怎舍得让人污蔑他深爱到骨髓的女子,一点点都不可以。
可是,他却怎么都舍不得雉儿,就算是她的尸身,那也是伴随着他这黑暗三年的一个念想,和支撑他下去的所有。
“如若你不想要雉儿,你可以杀了本将。”有软肋在手,上官凌汐根本就没有将独孤枭放在眼里。
“令牌,拿去!”独孤枭根本不想再与上官凌汐纠缠下去,他只想把雉儿带离这里,远离这些丑恶。
独孤枭咬牙,将手中的令牌抛向上官凌汐。
这一次,独孤无忧没有出声,因为雉儿,同样是他心念维护之人。
上官凌汐准确无误地接过独孤枭抛过来的令牌,将令牌紧紧握在手心。
诡谲一笑。
独孤枭走到楠木雕花床榻前,那些禁卫军依然以剑相抵,独孤枭扭转头,冷沉声音问道:“上官凌汐,你还不让你的狗放开?”
“哦?给了令牌,就可以了吗?不,不,不。没有这么容易。”
“上官凌汐,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三哥已经把将军令给你了,你还想怎样?”独孤无忧受不了,冲着上官凌汐大吼道。
“想要把人带走,就自断经脉,并且向本将投降。这样,本将就把人给你,连同九皇子也一并让你带走!”
自断经脉,向上官凌汐投降。
这是一个男子最屈辱不过的事了,向来骄傲的独孤枭又怎么会肯?
铮铮傲骨,宁愿光荣死去,也不屈辱投降。
上官凌汐不但要破灭独孤枭登基为帝的希望,更是要折辱他所有的庄严。
他这样做,不单单是为了自己的仇恨,更是为那个被他伤得体无完肤的女人。
滔天之怒,席卷四肢百骸,痛楚浸遍身体的每一处。
他独孤枭发誓,如若他仍残存在世,今日之耻之辱,他朝必定十万倍奉还,不单单为自己,也为了他的小狼女雉儿。
“上官凌汐,你最好说话算话,不然我不会放过你!”说罢,独孤枭毫不犹豫地用右掌鼓起内力,向着自己心口一掌。
用着毕生的功力,硬生生接了一掌,他全身的经脉尽数断裂。
独孤枭口吐心头之血,虚弱无力,却凭着一口硬气不肯倒下。
就算输,他亦要尊严。
“我,独孤枭,降!”,用尽他全身力气吐出。
这一刻,连上官凌汐都似乎有点不可置信。
他没有想到前世今生都骄傲自负,睥睨天下的男子,居然为了一个女子,不,准确来说,是已死去之人,甚至只是区区尸体,能做到这样。
放下已经手到擒来的皇位。
上官凌汐深知,就算他筹谋再多,布置天局,可是到最后,他仍是差独孤枭一步。
前世如此,今生亦如是。
所以,没有雉儿这个软肋,其实今夜登基为帝的就是独孤枭。
上官凌汐没有想到独孤枭对雉儿竟然情深至此。
自断经脉,上官凌汐以为独孤枭肯定不会做的。
自断经脉,等于将性命相交,废了武功不再话下,甚至连性命也没有。
放弃皇位,性命,甚至是男子的尊严。
这份爱,有多浓?
他以为独孤枭不爱雉儿的,起码来说,只是虚情假意,毕竟就算爱,雉儿也离去三年了,什么爱都淡了。
却没有想到……
他错估的何止是独孤枭的实力,更是他的爱。
雉儿啊,如若你没有离去,看到这一幕,你是不是会更死心塌地与他同生共死?
上官凌汐一想起来,就一阵阵后怕。
幸好,雉儿已经离去,她看不到的,看不到的……
她心中只有恨,只有恨……
“看吧,你们的主帅抛弃了你们。他配当主帅吗?”上官凌汐收敛心中的异样,对着宫墙岩壁上的弓箭手如此说道。
独孤枭不再理会上官凌汐,一切都任由他去……
咬紧牙关,吃力地一步一步走着,走向雉儿,秋风吹起红鸾帐,那人恬静美好的睡颜,一如往昔。
此时的独孤枭眼中只有她。
早在三年前的东郊虎岭之上,他不也曾做出过一次这样的决定吗?
在见到雉儿纵身跳崖之时,他几乎毫不犹豫跟随而去,因为在那时,他想的念的只有雉儿不要有事,就如同现在的感觉一样。
皇位,江山,社稷,天下,终因为雉儿而抛诸脑后……
怎生了解得这般迟,他应该早点觉悟他爱雉儿爱入肌骨的这个事实啊。如若是这样,他与雉儿是不是该手挽手傲视天下,膝下有一个会叫爹娘的孩子呢?
哈哈,独孤枭,你多傻,你多傻!
这一世浮华,怎敌你眸中的泪。
一切觉悟太迟,他自作自受。
禁卫军看着顽强不肯倒地的独孤枭,一步一步走来,一时也慌了。
练武之人都知道,自断经脉等于自送性命。
独孤枭非但没有立刻死去,反而还这般顽强硬撑走过来,口中不断溢出血水。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如此顽强不息?
就算此刻他降了,众人仍然觉得他是铮铮铁骨的汉子。
没有人敢忽视他,看低他。
禁卫军甚至没有得到上官凌汐的授意,居然把刀刃从女子身上移开,看着独孤枭一步一步走来。甚至全场众人都静默地看着,连上官凌汐也不例外。
独孤枭来到床榻前,用着那根本不受力的手,硬是放在雉儿的脸上轻轻抚摸,口中的血滴落在雉儿脸上。
独孤枭看着那点点血红污了雉儿,连忙慌张地擦拭,生怕玷污了他的雉儿。
“雉儿啊,我们回家,好吗?回去只有我和你的家……”
你无法想象爱一个人爱到骨髓里面的时候,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形,但今夜,独孤枭的举动,不正一一说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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