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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白果先回来了,午时许,静儿也回来了,楚恪绮将青果和白果支出去,没问静儿是怎么交代她娘的,她们准备怎么把车贵家的扳倒,而是问道:“静儿,老太太打算把我许给什么人家?你知道吗?”
开门见山的这样一问,静儿只迟疑了一下,便实话说了:“原本奴婢的娘也不知道,因为车贵家的那件事,我娘和门氏有了嫌隙,但是门氏又要拉拢我娘,因此说了些府里不为人知的一些事情。 老太太……是打算把三姑娘给老太太娘家的一位少爷!”
楚恪绮听得心中一沉,急忙问道:“那人是谁,老太太的什么亲戚?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住在何处?”
“老太太娘家哥哥的亲孙子,叫薛鄂,现在还是个童生,要参加科举呢。”
楚恪绮对于老太太的娘毫无印象,只能道:“你在说详细点。”
“是,这个薛鄂少爷好像是十八岁,一直都在怀远,去年参加了科举……”
“老太太娘家是怀远的?她哥哥家是干嘛的?”
静儿有些吃惊,没想到姑娘连这些事都不知道……只能赶紧回答:“是,老太太娘家就在京郊怀远县,老太太的哥哥以前是个县令,如今家里做官的只有薛鄂少爷的爹薛老爷。是在吏部做的什么知……”
“知事。”
“对!好像是这个官名,薛老爷的正房太太是翰林院编修王东山的女儿……”
“翰林编修?跟柳姨娘的爹一样?也是老爷子的弟子?”
静儿再次愣了愣,点点头:“这个,奴婢确实不知……”
楚恪绮心中冷笑连连,一听就知道,老太太这是要用自己来联姻,扶起她们娘家来!
尽管气的牙痒痒的,但楚恪绮还是将老太太娘家的情况问清楚了。
老太太的爹,做到了从四品的御史台,这才和楚家结了这门亲。但是到了老太太这一代。一个哥哥两个弟弟,竟然没一个成才的,哥哥倒是争气考上了科举,但是考在几百名之后了,一辈子就当了个县令,在没爬上去。两个弟弟都不是科举出身,全都捐了官,可惜不争气,一个因为贪污被贬到了四川。一个牵连上别的案子,流放到云南。
这一家子就算是败落了。可还有老太太这刚强的人呢!她给侄子寻得亲事,是翰林院王东山的女儿,王东山有个做侍郎的大哥,原本是能把她们家拉起来,可惜王东山不是个当官的料,没两年得罪了权贵,竟然辞官回乡了!这一门亲戚就算是没指望了。
侄媳妇指望不上了,只能给侄孙子找门好亲事了。
侄孙子就是薛鄂,还有个弟弟叫薛戎。十!
伙同琴姨娘、楚云氏害柳姨娘早产,还偷了她的儿子,就算是没有按照楚云氏的吩咐将儿子扔了,算是救了朱翊焕一命,但她的目的只是为了她的女儿琴姨娘,并不是可怜那个孩子,这样狠毒的婆子,留着只能祸害人!
楚恪绮从不心软。也不善良。
到了下午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结果了。朱翊宸不用脏了手了。老太太的原话是,打车贵家的十板子,赶出去!
可稀奇的是,十板子就把车贵家的打死了。看来,知道老太太的事情太多也不好啊!
打死了车贵家的之后,老太太气又消了,又想起车贵家的平常的好处来,唏嘘了一阵,又将车贵叫了去。给了五十两银子办丧事,又把车贵的大儿子从别院叫了回来,接着又给车贵指了个寡居的婆子配。
车贵得了个新老婆,得了五十两银子,又有面子又有里子,自然是不追究的,依然欢欢喜喜在老太太手底下干活。
老太太经过这件事,发现有些位置依然是用旧人放心。比方说库房这么重要的地方,以前就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于是又将静儿娘叫去,命她看守库房。
库房的损失也出来了,老太太的体己损失不算大,里面的首饰珍玩、珍稀药材丢了一些,但是大件的一样没丢。如料子布匹,家具。即使是再珍贵的,也全都没动。
老太太不知道怎么琢磨的。反正没报官。
收拾了车贵家的,又知道了老太太打的什么主意,楚恪绮没有松口气,反而更紧张了。
……
朱翊宸在侍卫查清楚,车贵家的已经死了之后,第二天一早便离开了北京,北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认识的人太多,若是被人看到了,那自己没走还住在客栈的消息传到楚家,老太太就算不怀疑自己和盗窃失火的事情有关,怕也会怀疑和表妹恪绮有什么关联,以为自己舍不得走,那就更麻烦。
……
楚家的热闹还没完。
这都一个月过去了,楚恪绮留心了一下,却依然没发现楚云婷和楚云清,两人就好像是被深锁起来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跟郡王府的婚事,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定的。看这样子好像这事是过去了一般,下人们也没有议论的了,因为如今府里主子们的刀子正举在他们头上,一个个人人自危的,哪里还有心情议论这件事!不过楚恪绮这会儿反倒是上了心,多注意了注意,还是怕郡王府那边再出什么幺蛾子,扯上自己。
另外还有楚老夫人的如意算盘,她要想着怎么破坏了,她堂堂一个公主千辛万苦的从那一世来到这一世,可不是为了给那个看着就讨厌的老太太帮衬娘家的!想算计她的人,她都不会给什么好颜色!
楚府的下人丫鬟婆子换来换去,楚高氏搞得焦头烂额,吵闹打架的事情不断发生。
楚恪绮已经把身边的丫鬟全都收归己用了,这几天就叫她们散出去转悠,命她们盯着府里的举动,她也没什么打算,只是想知道府里都发生了什么事,看那些事能做点文章出来,把自己的这个薛家准儿媳妇的名分给搅黄喽。
这一天青果遵照三姑娘的意思,去柳姨娘那边要果子吃,顺便的到老夫人那边转一圈,谁知道没一会儿,就飞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屋叫:“姑娘!姑娘不好了。”
楚恪绮现在已经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了,马上笑着问:“怎么了?”
看她还笑得出来,青果气急败坏的道:“柳姨娘那边……红秀姨娘在柳姨娘那边闹呢!”
楚恪绮果然笑不出了,‘腾’的站了起来,立刻往外走:“她闹什么?”
“不知道,奴婢去了就看到红秀姨娘撕着柳姨娘的头发……”
楚恪绮怒火一下子就冲到了头顶!打压旧人也要有个分寸!你楚高氏或者楚老太太要是亲自动手,我没话说,袖着手在旁边看着!可你派一个红秀算怎么回事?红秀算个老几?!
她铁青着脸,脚步飞快的来到柳姨娘的院子门口,就看到院中一群人厮打在一起,尖叫声大骂声不断,丫鬟和丫鬟打,婆子和婆子打,红秀姨娘撕着柳姨娘的头发,柳姨娘被迫仰着脸,大概是撕得疼狠了,双手都在头上捂着叫,红秀姨娘还在破口大骂着。
楚恪绮一撸袖子,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盯住了红秀姨娘的脸,扬手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红秀姨娘尖叫一声转眼来看,眼前一花,第二巴掌已经落了下来,然后就感觉脸上生疼,有什么东西往下流……
红秀姨娘‘嗷’的一声尖叫,马上松了手去摸自己的脸,果然摸到了一脸的血!她是女人啊,杀了她都没有坏了她容貌厉害!红秀姨娘看着手中的血,长长的、尖利的尖叫起来……
楚恪绮在打的时候,专门用尖尖的指甲朝下划破了她的脸,不过她自己的手指甲盖也劈了两个,她也顾不上,伸手把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柳姨娘拉到了身后,然后还没完,冲到红秀姨娘的面前,叫了一声:“你丫算老几?!”
红秀姨娘长声尖叫着抬脸看她,又被楚恪绮抬腿一脚直接踹到了胸口!尖叫声就如同断了的琴弦,猛地断了,红秀姨娘好像破麻袋一样往后跌倒!
混战的丫鬟婆子们早就住手了,红秀姨娘的丫鬟婆子一看到姨娘被踢到了,尖叫着过来搀扶,有一个婆子冲到楚恪绮面前试了试,楚恪绮身后的青果和静儿已经冲了上来叫:“你敢!”
丫婆子怯懦的瑟缩了回去,姨娘只能算半个主子,有时候不算主子,和她们一样是奴婢,可小姐不一样,正经的主子!她是不敢动手的,给她个胆子也不敢!
缩回去看红秀姨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