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楚恪绮低着头半天没说话。
朱翊宸走过去搂住她低声道:“怎么了?是不是觉着很烦?”
“没有……”楚恪绮欲言又止,半天不知道怎么说好,仰头看着他道:“婆婆怎么说?”
“跟我的想法一样,真要是闹得不可收拾,我就去请下这个郡王位来。”
“可是正妃这样闹,肯定是得了哪位皇族的话了呀?”
“我查查就知道了,”朱翊宸道:“正妃八成是让人当枪使了,有人想让我现在就拿这个郡王位。”
“为什么要这样做?”
“现在还不知道……所以要查查。”
楚恪绮点了点头。
朱翊宸去前院将侍卫统领还有几个校尉长叫去了,楚恪绮在屋里坐着发愁。这件事她一直在心里愁闷,以前还觉着是很遥远的事,虽然发愁,但是并没有深想,现在看来,是应该正经的想想的时候了。
她并不希望朱翊宸做这个郡王,甚至于,她还希望朱翊宸能和哥哥一样,隐姓埋名……虽然她知道,这个想法多么的荒谬,多么的不可思议。
只因为她知道,在一百多年之后,清兵入关,对朱姓王爷的杀戮是多么的残忍!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孙变成那样的命运,她一定要改变这种命运!
对于一个预知今后两百年历史的人来说,这一辈子的名誉地位,便显得多么的无足轻重,她希望的是自己的子孙能够在乱世中生存。平安的躲过那一场灾难。
但是这样的事情要和朱翊宸讲,叫他放弃郡王位,乃至于放弃自己的出身……他肯定做不到,不是舍不得荣华富贵。也不是舍不得尊崇的身份,而是这样的背宗忘祖,谁也做不到!
楚恪绮想起之前哥哥的话。只说了一句再留一条后路,朱翊宸都那样的伤心,觉着哥哥不相信他,若是自己再说出隐姓埋名的话……后果是什么,她自己都有点不敢想象。
想到了这里,楚恪绮叹了口气,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急忙的要迎出去,朱翊宸已经进屋了,看到她站在门口便顺势揽住了搂着走进里屋:“今后不用总出去迎我,困了你就先睡吧。”
楚恪绮摇摇头:“我也不困……怎么样呢?”
“别担心,我已经叫人去查了。而且事情也没那么简单,交不交的不是我们一句话,主要是看侍卫们服谁,现在就算我答应交给五弟,五弟也管不起来。”朱翊宸道。
看样子是要暂时拖了,拖过正妃这股劲就行。楚恪绮点点头,只要不是马上上本奏请封郡王位下来就行。
朱翊宸他也不用急吼吼的去朝上请封,那样反而中了摆布正妃闹起来的身后那个人的计策,刚刚侍卫统领赵焰也在他面前跪下表忠心了:“皇族尊位。有世子便尊世子,没有世子,便尊长子,皇位继承,都是只有长幼,不分嫡庶!小的们就听二爷的。”
这是赵焰说的话。
他现在首要的事情。是查出来正妃突然闹腾的原因,看看到底是谁在她身后捣鬼,他府里的人,不能就这样叫人摆布!想摆布他的人,他倒要看看是谁!
楚恪绮也明白了他的想法,暂时的放了心。
日子一进入四月,天就没完没了的下起雨来。
楚恪绮坐在车上,慢悠悠的往清苑去,朱翊宸坐在她身边,望着车窗外面的大雨想事情。
楚恪绮没问他,她知道他还在想正妃的事,这些日子,正妃找茬又闹了两通,福叔彻底的被闹得伤了心,赎了自身回家乡去了。
老福叔其实跟着郡王府这些年,也存了些家底,儿子媳妇都在老家,只有他,因为舍不得从小看到大的朱翊宸、朱翊忠两位少爷,所以一直没回去,可现在这件事正妃总是拿他作伐,福叔也不需要看这个脸色,于是走了。
侍卫们查了一通,并没有查出来和正妃走的近的有哪些可疑。正妃来往的都是些女眷,而且里面没有郡王皇族的内眷,因为大家都不能随便的出各自的封地。
朱翊宸命侍卫查查五弟朱翊忠。
他没有找府里侍卫统领赵焰的手下,而是找的自己的手下崔统领,崔宝。
崔宝和手下的二百人,领的是朱翊宸发的俸禄,做的也是朱翊宸的家臣,朱翊宸要他们干什么,他们没有二话。
这件事就这样查着。
此时他们去清苑,因为柳夫人病了。
这些天天气乍暖还寒,身子弱一点的很容易生病,楚恪绮因为前一阵子生过病,朱翊宸叫府里管调养身子的嬷嬷专门给她调补,再加上朱翊宸格外的小心,基本上也没大出门,所以这段时间天气变化,她倒没事。
昨天叫青果去给清苑送了些补养身子的食物,结果回来就听青果说,柳夫人病了,两人今天一早收拾一下,便赶紧的过来看望。
马车从侧门进了院子,一直听到了门廊口,婆子打着伞扶下楚恪绮,两人顺着游廊进了院子,楚韬在门口等着他们,见了急忙笑着道:“来了?”
“娘怎么样?”楚恪绮急忙问道。
楚韬笑着道:“刚刚醒了吃了药。”说着领两人进了汤堂,朱翊宸就在堂屋和楚韬等候,楚恪绮进了里屋,柳夫人正躺着,柳笛坐在旁边陪着她。看到她进来,柳笛急忙的站起来,连柳夫人都要起来,楚恪绮赶紧上去和柳笛一块扶着她躺下。
“您躺着吧,怎么样?”楚恪绮说着伸手摸了摸柳夫人的头。
“好多了……外面那么大的雨,何必跑出来,也不是多么严重的。”柳夫人埋怨道。
楚恪绮道:“过来看看才放心,翊宸也在外面。”
柳夫人就更是埋怨起来,又叫她自己小心身体,不要也病了。
外面的楚韬听里面聊上了,便拉着朱翊宸去前面去了,屋里楚恪绮和柳笛陪着柳夫人。
“你怎么样?最近身子……没什么吧?”柳夫人问道。
楚恪绮便满脸通红,上一次自己生病,娘还以为是有了身孕,闹得紧张了一通,如今见到她就要问问,她急忙的摇头:“没什么,好得很!”她拍着她的被子:“您睡吧,多歇歇。”
柳夫人听说没有动静,又担心又松口气的舒了口气,楚恪绮也不跟她说话了,见柳笛在绣香囊,于是凑过去看,低声的问她怎么走的线。两人低声说了一会儿话,就听见床上柳夫人呼吸绵长,睡着了。
两人轻手轻脚的出来,吩咐丫鬟在旁边守着,她们俩到隔壁的房间说话。
“娘是什么时候病的?”楚恪绮问道。
“前晚上就有些不舒服,鼻塞咳嗽的,但是那时候天晚了,母亲不叫让楚韬知道,到了第二天才请的大夫来看的。”柳笛惭愧的低着头:“这都怪我……”
楚恪绮忙道:“怎么能怪你!天气变来变去的,生病也是难免,我就是担心拖得时间长了不好。刚刚摸着似乎不算很烧,”她笑着安慰柳笛:“应该很快就能好的!”
柳笛经过前段时间的大病,小脸也瘦了一圈,瞧着年岁又小了一点似的,手里拿着绣了一半的香囊,小脸愁眉苦脸着,倒像是总在干活的小丫头似的,楚恪绮看的‘噗嗤’笑了起来,伸手将她手里的香囊抢下来:“这些还用得着你做吗?没事做着消遣也就罢了,我十回来倒有九回看你手上拿着活计!难道大哥真的要靠你做针线活养家不成?”
柳笛蓦地红了脸,结结巴巴的道:“我也……没事干……”
“没事干到处转转,干什么都行,真喜欢这个,一天也不能做的超过一个时辰,不然眼睛坏了!”楚恪绮道:“你看那做绣活的,有几个眼睛好的?”
柳笛便红着脸放下了,低声道:“那好吧。”
楚恪绮见她情绪不高,知道她可能是因为娘的病内疚,现在自己来看母亲,她也有压力。毕竟年纪还小,自己还是要和她多亲近亲近,于是笑着道:“等娘天晴了,叫哥哥和翊宸带咱们出去周围转转,总听翊宸说周围的景色好,还没转过呢。”
“好啊!”柳笛果然一听就眉开眼笑了:“我也好久没出去了。”
楚恪绮笑着点头,丫鬟进来轻声问:“少夫人,厨房煨了白果羹,给您和姑小姐上两碗么?”
柳笛急忙转头问楚恪绮:“三姑娘,你喝么?”
“好啊。”
柳笛便对丫鬟道:“上两碗,中午姑娘和姑爷要在这里吃饭,多加些菜,菜单子叫厨娘们去掌厨那边问问。午时过了,就去请大夫,昨日说了的,今天应该在来看看。”
“是。”丫鬟答应着下去了。
楚恪绮抿着嘴笑着看她安排这些事。这个宅子刚刚住人,年前的时候很是忙乱了一阵,娘也有心叫柳笛当家,因此什么事都是以柳笛为主,柳笛虽然看着年纪还小,但是当家主事,已经很有些老练了。
丫鬟上了白果羹,两人喝了,楚恪绮便觉着身上暖暖的很舒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