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我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站在漆黑一片漫无边际的荒原上,冰凉刺骨的冷风突然吹了过來。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了不远处传來的哭喊声,那声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一股说不出的寒意瞬间侵袭全身。于是我拼命的跑,拼命的跑,但是无论我如何不顾一切,我始终跑不出那个黑的沒有一丝光线的地方。最后我只好蹬下來,双手抱着头,害怕地哭了起來。
醒來的时候才发现右手又放在胸口,眼角的泪水还沒完全消失。原來我真的哭了,真奇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再也沒有伤心到或是开心到哭过,但是偏偏在梦里却发生了很多次。
打开手机,强烈的白光刺得眼睛生疼,我只好不停地睁眼闭眼外加斜视才慢慢适应突如其來的炫目的光线。凌晨四点多一点,可能是由于灯光的缘故,然后便睡意全无。于是我摸索了半天找到遗落在枕头后面的耳机,打开音乐播放器,把播放模式调到单曲循环,这个时候最适合一遍又一遍地去听一首歌曲。比方说,王菲的,还有。
我不要爱的空城,请给我你的天真。我不要**掌纹为他做无谓的牺牲·····
那么我呢,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我突然很可笑地问起了自己,因为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但是具体错在哪里我也不知道。然后同时想到了两件事。首先是,在还沒认识夕迟之前,那些个我整天和沈安若一起进进出出的日子里,我每天必干的一件事就是,指着不小心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某个男生,视情况夸奖或是戏谑几句。认识夕迟以后,慢慢地,如果单独和沈安若待在一起的话,我经常干的事就变成了,对着某个不小心从身边走过的女生说,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或者对着沈安若说,这贱人沒你长的好。
而她从來都只是一脸轻松地听我说,最后冲我一笑,很亲切地感叹一句:“你呀,还真是无聊!”沒错,现在想起來的话,那个时候沈安若笑起來的时候的样子,除了“亲切”我实在找不过一个更适合的词。我想那个时候,不,准确说是一直以來吧,她真的把我当成了一种叫“姐妹”的东西。我也是。
还有就是,她是第一个,让我想把多年以來心里的故事倾诉给她听的人。虽然我知道,从今以后,再也沒有机会了。
记不清王菲的在耳边循环播放了多少遍,更记不清自己已经有多少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一闪而过。但是醒來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确实该给沈安若那家伙道个歉。
更何况,这样做,对我也不是一件坏事。
那条短信发出去还是石沉大海,说不上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心里慢慢变的平静了许多。虽然从小到大以來遭遇了很多所谓的“坎坷”,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相对乐观的人,乐观不一定指每天都能笑一笑。我指的是,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面临的选择或境遇有多艰难,我始终相信“它”总会过去。
这是真理。就像现在,虽然我心里害怕去想象安若发來的短信会是什么内容,但是我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沒消息就是好消息。
然后我接到了宋茗的电话,毫不犹豫地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她的声音类似于问候:“干什么呢,夕迟,还好吧?”
“还好。”我觉得这个时候语气应该轻松一点儿。
“真的?”她惊奇。
“真的!”我语气坚定。
“你呀!”她的语调突然变的温柔,让我忍不住想起了“姐姐”这个词,她继续说,“这么长时间以來一点儿也沒变。我有时就在想,为什么经历这么多事,你给我的感觉一点儿也沒变呢。我在想。”她顿了顿,“你不会真的还像当年一样,满脑子别具一格的想法吧?说实话我都忘了,只是当年觉得你说的还蛮有道理。”
“谁说我沒变。”我笑说,“是你沒注意,连我自己都感觉到自己变了很多。”一时间我也举不出一个合适的例子,來证明自己说的话的正确性。但是我确实感觉到自己变了很多。
“不!”她语气坚定,“你有些方面确实变了不少,但其实你还是沒变。”
“怎么说?”我问。
“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一种感觉。”她喃喃地说,像是在思索什么,“感觉你变了,又感觉你沒变。仔细想想,觉得你还是当年那个夕迟,或许,或许是因为你还一直在做梦吧。”
我愣了一下,记得当年在紫芸山的脊梁上,她也这么说过。只不过那个时候她是笑着说的,沒有犹豫。她说,夕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因为你会做梦,会做梦的男生往往会很珍惜他喜欢的女生,因为他的梦里,那个女生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
那个时候我只是笑笑,因为我理解不了她那句话里面的逻辑。
“我记得当年你也说过我是个会做梦的人,能解释一下吗?我还是不太懂。”我好奇地问。
“当年我不是解释过吗?”她笑。
“那就再解释一遍。”我说。
“换句话,就是说你这个人很重感情吧。”她若有所思,“也不是很确切,总之就是一种感觉。不过我一直以为经历了我的事以后、以后,”顿了顿,她接着说,“你已经不会做梦了,因为通常只有刚谈恋爱的小男生才会做梦,真沒想到。”
“你这是再说我还沒长大吧。”我笑说,“其实我沒你说的那么恪守,应该说,我一直觉得人这一辈子,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永远吧。尤其是人,所以有时候坚信能忍也是一种坚强。”
“但你还是错过了我。”停顿了片刻,她笑说,“开玩笑,你说的沒错,我们都太偏执了,有时候是要多相互理解。”
“其实我觉得”我说,“事实上我们都沒变,只是长大了,自然就不能再像当年那么想当然。但是我希望,我们的成熟永远也不要染上‘烟酒’气,虽然未來会怎样我也不知道。”
“这话我好像听你说过,对吧?”她问。
“我好像忘了说过沒有。”我笑说。
“沒错,一定说过!”她语气坚定,“就是换了个方式。”她像是突然來了兴致,“其实我一直认为你和沈安若在一起真是好事情,看的出來,她和你同一种人。”
安若,想到她,刚才满脑子关于过去的回忆转瞬即逝。我一愣,欲言又止,我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