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姑爷,好忙啊,里面请吧<a href="http://./books/0/913/">盗墓之考古笔记</a>。 ”独孤伽罗身边的寒香丫头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就连这普六茹氏的世家姑爷也一样敢给脸色看。
杨坚抬步往里走,虽然夜幕沉沉,但是却依然可以依稀分辨这丁香水榭的清幽雅致。这府邸如人,独孤伽罗清雅脱俗,且颇有见地,便是父亲杨忠也对颇为赞赏。
“栏杆十二曲~垂首明如玉~”杨坚转过一个弯,遥遥听到轻灵的歌声从水榭中传出,“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幽幽琴声借着夜风,柔柔地吹过人心,杨坚也不由脚步一顿停在了门口。
未等寒香通报,琴瑟却戛然而止,一个柔柔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寒香,请公子进来吧。”
“寒香,给公子倒杯茶吧。”白纱后一个窈窕的身影端坐案前,凤尾琴旁一鼎紫金香炉袅袅生烟。
寒香知趣地退身而出,带上了房门。杨坚无甚表情,静立在门前,而后缓缓吐出一口气。对于这个女人,他并不了解,虽然她将成为她的妻。“独孤小姐,今日单独拜访小姐我受父命有要事向告。”
这一句话,道出了他夜间到访的原因,却也显得那么生疏。伽罗嘴角一丝苦笑,就像父亲劝说自己的那样,她要嫁的不是这个人,而是他所能带给独孤家的未来。但是为何心中还是有一丝的难过。
“独孤小姐……”杨坚欲言又止,虽然他自小跟在父辈身边也对生杀予夺见惯不怪,但是那是因为不关心所以不在乎。而这样直面地通知家人,他还是第一次,而无论如何那个人名义上都是他的妻子。
“叫我伽罗吧。”独孤伽罗是怎样聪明的一个女子,她从杨坚的语气中就已听出是端倪。一双玉手紧紧扣在凤尾琴端,她只能一再地提醒自己——克制,再克制。因为现在已不是西魏而是北周,独孤家不再是权极一时,而是风雨扁舟。
哥哥独孤罗在外,府中皆女眷,而这独孤府邸也有不少宇文氏的耳目,要是自己流露出任何让人心疑的感情或言语,都可能将这表面的平静打破。
“果真是聪明的女子。”杨坚也对她的定然和克制而感到赞赏,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升腾出这样一种想法,“这样的女子幸而为伴而非为敌。”
“独孤伯父在酒宴上酒醉不慎掉入池中,溘然长逝了。”
“啪”的一生,紫金香炉翻到在地。独孤伽罗猛地站起,随后缓缓坐下,“是我太过不小心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她知道父亲虽然平日里不甚饮酒,但是却是千杯不醉地儒将。
杨坚低垂下眼眸,一挑帘进入里间。蹲伏下身,帮着独孤伽罗清理打翻的香灰。“请小姐节哀,普六茹氏作为独孤氏的亲家不会坐视不管。”
独孤伽罗的动作一滞,两人的手指正碰到一起。抬起朦胧的泪眼,“谢谢。”
四目相对,杨坚却不着痕迹地错开了眼神,将紫金香炉放回到桌案上道,“天凉水冷,小姐的香也应换换,还是用沁玉红香比较好。”对于她,除了父命之外也许还有一丝怜惜,只是这怜惜太过轻薄,仿佛这渐渐散去的水凝香一般。
独孤伽罗牵动了一下嘴角,点了点头,“多谢公子关心。”那个人的眼中只会为一个人流露痛惜,可惜——不是她。
“晚些时候,自会有人来通知伯父的殇事,还请小姐在此前做好准备。”因为巫医山一事,他甚至向父亲提过悔婚,也因此第一次被父亲责罚。白纱水榭,月光初寒,她将成为自己娶的人——突然一个笑颜如花的女孩浮现在脑中,“赢了阿笙是我的!”那时他真的好想带她一起走,她是这世上唯一让他真的感到温暖的女孩。
杨坚想到这儿,脸上的神情也不由为之一动。可是瞬间又克制住了自己的心潮,他记得父亲所说,“你只有足够强大,才有能力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否则,她不过是你殃及的池鱼!”他要变得强大,他要用生命去守护那个三生池畔、凰生花下的女孩。
杨坚的神色变幻并未能逃过独孤伽罗的眼睛,他那一瞬间的温柔和软弱让独孤伽罗震惊。那个连国师和父亲都不敢轻视的世家少年竟然会有这样的表情。“请等等,”独孤伽罗的话让杨坚的身形一顿,“你可知,‘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的下一句是什么?”
杨坚沉默半晌,缓缓说道,“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说完,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去。
独孤伽罗凝望着杨坚离去的背影,手中的白纱无声滑下。
鬼谷青竹小屋,阿笙透过窗棂遥望外面难得清明如镜的夜空。“师叔,你说人的记忆会有多长久?两年,一年,还是更短?”
拓跋廓手握书卷,转过头来看向长吁短叹的阿笙,“怎么,这么快就后悔了,不想劳心平乱世定明君了?”也难怪,这丫头的心性如那师兄风诚子一般,一时风来一时雨。这青冥一出,这人就不见了人影,也不知跑到哪里去,连着这个徒弟都扔给了自己。
“他说过,他会回来找我,他真的会回来么?如果我变了,那他还能认出我来么?如果我在天下间游荡,他是不是就永远找不到我了?”阿笙喃喃自语。
拓跋廓眼眸一动,眼睛又移回到书卷上。可是心却不在书上了,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预感,她会改变他仅剩的平静。而石洞中的经历更让他深知,这丫头就是师父口中要他等的人。可是,注定?——这样的女子不应属于任何人,不管那个人在她心中留下多深的烙印,爱得越深终将伤得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