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翌日清晨,楚月吟前往慈宁宫给赵太后请安,宇文骅比她到得更早,一手揽着娇滴滴的夏怜雪,正和赵太后闲聊着。
见过礼之后,楚月吟静静地端坐在椅子上,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帝妃亲昵的举动。
昨夜皇甫彦就告诉过她,两人打完架之后,宇文骅去了霁雪宫雪淑妃那里,因此今日看到宇文骅和夏怜雪同时出现,亲密地坐在一起,楚月吟一点也不意外,甚至对这种情况很满意。
坐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宫人前來通传:庞太医到了。
看赵太后红光满面,不像是生了病的样子,楚月吟随口问了出來:“母后身子不舒服吗?为何召了太医过來看症?”
赵太后笑着道:“哀家一大早召庞太医过來,可不是为了哀家自己,是让他给吟儿把脉來的。”
宇文骅意味深长地看着楚月吟,话中有话:“还是母后想得周到,是该让太医帮梓童把把脉了。要是喜脉最好了,否则……朕可得再努力一些了。”
楚月吟愕然,想起昨夜被宇文骅压在身下的一幕,脸上泛起了红晕。她眨了眨羽睫,又想起在昨夜的家宴上,赵太后曾经说过要召太医帮她把脉,心里不由地开始哀叹,昨夜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回到坤宁宫之后一直纠结着今后如何面对宇文骅,倒把这件事给忘了。
当下,楚月吟也不敢明着拒绝赵太后的好意,只得讪讪地低下螓首,暗暗埋怨宇文骅多事。
庞太医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医女跟着慈宁宫的宫人走了进來,毕恭毕敬地给宇文骅、赵太后、楚月吟和夏怜雪一一叩拜之后,颔首敛眉坐在了赵太后赐的座位上。
赵太后道:“庞太医,昨夜家宴之上,皇后吐了,因此今日哀家特意唤你來给皇后仔细地把把脉。”
庞太医一听,立刻明白了赵太后的意图,是要他诊断皇后娘娘是否怀有身孕。因为若皇后只是吃坏了肚子,昨夜便应该召宫中的医女诊治,绝不会等到今日才召自己过來。
庞太医从锦凳上站起,亦步亦趋地走到楚月吟的面前,先仔细看了看楚月吟的脸色,随即低下头恭敬地问道:“请问皇后娘娘吐出的秽物是什么颜色的?”
“本宫吐的好像是黄色的苦水。”
庞太医在宫人搬來的锦凳上坐下,吩咐身边跟随的医女从带來的医箱里拿出一块白布,垫在楚月吟坐着的椅子扶手上,“请皇后娘娘将手放在布上,让臣为您把脉。”
楚月吟依言将手放在白布上,一双水眸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庞太医。他年过六十,两鬓斑白,花白胡子,饱经风霜的脸上有一些浅浅的沟壑,看遍世事的眼睛闪动着睿智的光芒,因为年老的缘故,一双经常替病人把脉的手早就失去了丰腴,上面有一些淡淡的老人斑。
庞太医将右手的三根手指放在楚月吟的皓腕上,半眯着眼睛,细细地把着脉。
楚月吟心里暗笑,像庞太医这样经验老到的人,只要一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立时便知她有沒有怀孕。可是他却煞有介事地把了许久还不愿放开她的手腕。
楚月吟装作一脸紧张地看着庞太医,眼角的余光偷偷扫过赵太后、宇文骅和夏怜雪,见他们三个人比自己还紧张,不由地暗暗在心里偷笑。
宇文骅绝对是假装的,至于赵太后和夏怜雪,同样是紧张,可是紧张的原因却是不一样的。赵太后自然是希望她能怀上宇文骅的骨肉,为宇文家诞下第一个皇子,至于夏怜雪就不好说了。
“请皇后娘娘放松心情,不要紧张,这样臣才可以把准脉。”庞太医突然睁大眼睛嘱咐了一句,随即又眯起眼睛继续把脉。
呃,真神了。楚月吟佩服地看着庞太医,刚才只是小小的心里波动,竟然被他把出來了。
半炷香之后,庞太医慢悠悠地收回手指,走到宇文骅面前,“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的是喜脉,娘娘怀了龙种。”
“真的?!太好了!”赵太后和宇文骅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皇后有了身孕,宇文家将添第一个皇子,这的确是举天同庆的大喜事。
宇文骅从椅子上倏地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楚月吟面前,将一脸震惊的楚月吟从椅子上拉起,揽入怀中。他的身后,夏怜雪一脸的惨白。
“朕有儿子了!朕有儿子了!”宇文骅抱着楚月吟,欣喜若狂。楚月吟心中狂汗,他的表现也太兴奋了,可以媲美影帝级的演员了。
“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庞太医跪在宇文骅和楚月吟的身前,“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身子较弱,需要好好调理一下。臣这就给皇后娘娘开些保胎、补身的药材。”
“來人,赶快拿笔墨來。”不待宇文骅说话,赵太后已经急急命人去拿來文房四宝,让庞太医写下药方,又让两个宫女拿着药方,跟随庞太医去御医院按方拣药。
“太好了,哀家终于可以抱皇孙了。”赵太后笑容满面,在大殿内踱來踱去,“皇儿、吟儿,赶紧跟母后去祖庙祭拜,让宇文家的历代祖先保佑皇孙平平安安降临。现在就去!”
“來人,备辇。”赵太后一刻也等不了。
听着赵太后的话,楚月吟无奈地瞥向宇文骅,马上就被他一记警告的眼神顶了回來。
很快,宫人就前來禀报说车辇已经准备好了。宇文骅小心翼翼地扶着楚月吟正要走,突然看到被冷落在一旁的雪淑妃,略带尴尬地道:“雪儿,你先宫歇息,朕改日再去看你。”
雪淑妃呆坐在椅子上有好一会儿了,此时听见宇文骅对她说话,立时清醒过來,连忙起身道:“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臣妾先行告退。”
宇文骅若有所思地看着夏怜雪离去的背影,那么纤细柔弱,不堪冷风吹袭,心里柔软的一处好像被针刺了一般,突然痛了起來。
楚月吟看在眼里,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觉得宇文骅这是在自作自受,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