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怎么回事?”郑书记洪亮的声音犹如惊雷在集市上炸开,这权威的声音也传到正在和搭舞台吵嚷的人群里<a href="http://./books/1/1679/">韩娱之命运的轮回</a>。
后面围上去堵搭舞台的人中有一个一回头,郑书记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石伯,这是怎么回事?”声音却立时降了八度,带了些许的客气。
彭佳和张雪华旁观石伯,只见他和上了年纪的苗族村民们一样,穿着传统的苗族服装,面色黧黑,五十多岁的样子,眉眼间透出不容忽视的权威。
郑书记心里暗叫不好,这石伯是青裎镇苗村里的族长,其在苗村里的地位,比镇里选出来的村长和村支书还高。说话在苗村里可谓一言九鼎。如果石伯愿意出来担任这两个职位,那绝对是一呼百应,不说满票,至少也有九成以上的票数通过。所以,如果是这石伯闹事,还真是难办。
不过,当务之急,是了解石伯为什么阻止工人们搭台。郑书记对这事可不敢怠慢,这“三下乡”可是政治任务,是上面的领导对下面群众的各种关心的最具体体现,如果他连个场地也搞不定,这书记也别当了。
“郑书记,我说呀,你们搭台也没和我商量一下,你看看,这台口正对着哪里?”石伯一看是镇里最大的领导郑书记,也并不怵,他觉得这件事自已占理,不是说要尊重少数民族的风俗嘛?他倒是要看看郑书记怎么说。
“呃,台口怎么了?”郑书记说着,顺着那个方向一看。有点明白了,敢情这台口正对着石伯房子家的正大门呀。
“石伯,这舞台是临时的,等演出结束了就拆掉了。”郑书记耐心解释道。
“不行。明天我家仔就要娶亲冲喜了。你们把这舞台口正对着我家大门,太不吉利了。”石伯本来上次儿子出事,就心里一直惴惴的。询问了族里的能通鬼神的执能龙太,结果执能龙太跳白马走阴后告诉他,是因为石伯的儿子石强年纪太大还不娶亲,惹得祖宗生气了,所以降下小小的惩罚。
天爷,都快没命了还叫小小的惩罚,这下可把石伯吓坏了。要说石强。其实现在才20岁,但对于早婚成为习惯的苗村来说,20村的石强已经是大龄青年了。
所以,石伯紧赶慢赶终于在村里为石强说下一门亲事,对方的女娃才17岁。不过,在苗村里,这种年龄结婚的女子也不算早了。
但是,执能龙太又告诉石伯,他家对门搭的舞台对石强的亲事犯冲,恐怕会对石强今后的婚姻不利。
石伯最迷信了,所以他当即就带了一群村民,到搭台处来阻拦工人的工作。但工人们是计工期拿钱的,早干完早拿钱走人。所以自然不肯停止,这样,就让石伯带的村民们差点和工人们打了起来。
虽然年轻人的装束已经汉化了,但是他们的思想和行为还依然彪悍,许多村民家里仍有祖宗留下来的,过去打猎用的大砍刀什么的。这镇上也发生过好几次冲动砍人的事件,所幸只是多流了点血,并未造成太大的伤亡,本着民族和谐的原则,这此事也就被压下了。
郑书记知道,这事如果不能妥善解决,那么石伯绝对敢叫这帮村民把舞台拆了,如果有人敢阻拦,那么从前发生过的那种流血事件也有可能再度发生。
“郑书记,这如何是好?”张雪华也知道这事情不简单了,不是随便做说服工作就能解决了,不由地一下子急了起来。
“石伯,这省里要给群众搞‘三下乡’活动,大家应该大力支持才对。这舞台都快搭好了,临时拆掉的话,恐怕会影响‘三下乡’活动。这不太好吧。”郑书记努力说服石伯。
“这我可管不着,谁叫你们当初搭台的时候没有和我们商量呢?我仔明天就要娶亲,执能说了,这舞台口就象老虎口,会不吉利的。”石伯只有一个独生子,不久前又大难不死捡回一条命,自然倍加珍惜。
“执能?龙太吗?”郑书记一皱眉头,他还真拿苗村里的执能没办法。这里的群众就信这一口,平时生了病什么的,一般都不去医院医治,而是找执能走阴,求祖宗和神灵通融,驱鬼怯邪,以此来消灾除病。虽然苗村里的三个执能,但这执能龙太是苗村里最热门的一个,在苗村人心目中的地位不亚于石伯这个族长,这二者强强联合,还真是棘手。
这时候,郑书记搓了搓肥胖的大手,一时也顾不得会把残留在手上的张雪华的香水味给搓掉了,一进陷入了为难的境地。如果听石伯的,把这舞台拆了,虽然等他儿结婚以后可以再重新搭,可是大后天,‘三下乡’活动就要举行了,这搭台一天半可是来不及的呀。如果不拆,石伯肯定没完,别说现在有人他拆不掉,最怕是‘三下乡’活动一开始,省、市领导还有电视台记者那么多人在现场,他出来闹事就糟糕了。
“石伯,咱们好好商量一下行不?”郑书记赶紧用软化了的语气,竟似求石伯了。
乡镇干部都是能屈能伸的,只要能漂漂亮亮完成上级布置的任务,在群众面前低头也不丢脸,反正,领导干部都是群众的儿子嘛,儿子在老子面前低个头,要啥紧哦?这是郑书记经常教育乡镇干部们时常说的话。
“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不和你废话了,拆。”石伯这个倔老头子,充分行使族长的权威,对着他带来的村民一挥手,果然,这些村民纷纷扑到台上去,拿出别在腰间的镰刀,照着舞台上的柱子就要砍。
“住手。”这时一个清脆的断喝响起,让正欲出刀砍断舞台柱子的村民们一楞。大家回头一看,发现喊停的是一位俏丽的城里姑娘。虽然戴着眼镜,但那绝世的容颜却是无可遮挡的。
“姑娘,你让开点。这倒下的木架子可是不长眼睛的哦。”石伯毕竟年纪大,老成持重。早就过了看到美色忘了正经事的年龄,说话间竟隐隐含有威胁的味道。
见这老头子不讲理,彭佳也一时气结。这次她是应张雪华之邀来帮她忙的,如果这舞台在自已面前被拆了,怎么说也有自已一份责任,所以出言阻挡。
“石伯,舞台是给群众带来欢迎的,怎么能说成是虎口呢?如果说是虎口,那这舞台口对着的另外几户群众怎么没有出来反对呢?说明这根本对他们没有影响嘛。”彭佳不惧石伯的威胁。据理力争。
“姑娘,看样子你不是青裎镇人吧?青裎镇的苗村有苗村的规矩,小心你走不出去。”石伯眼睛一瞪,竟是公开放言威胁了。
彭佳学无知无觉,但是石伯的话把南阳县委宣传部的小曾和青裎镇的郑书记孙镇长暗暗吓了一跳。因为。石伯的话,等于是要和彭佳撕破脸皮了,不看在她是公家人的份上。
青裎的苗村里,历来不太欢迎外人进入。不过,就算他们欢迎,这里的外人也是不喜欢随便进入苗村里做客的。因为,关于苗村,他们那出神入化的下蛊的传说,早就吓坏了一批人。不管喝茶吃饭睡觉。都有可能中了苗村人的蛊术,就算是郑书记,也曾有一次在苗村里走访,亲眼看到一回执能办事,经过十分诡异。
那一次,便是在执能龙太家中见到的情形。当时有一户村民的儿子刚刚过世不久。由于思儿心切,便来请龙太走阴。只见龙太将这些农民带来的两碗米放在自己跟前,将三柱香点上,插在米上,然后自己坐在小木凳上,用一块布搭在头上遮住自己的脸。
龙太大吼几声后,开始用苗语念出一串串的咒语。因为他的语速很快,郑书记听不清龙太在念什么,只依稀听到“师傅”~~~“帮忙”~~~这类话。
龙太念出一串急促的咒语之后,突然喉咙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有点像人吃饱后打嗝的声音,但是比打嗝的声音还要急促几十倍,又有点像咳嗽的声音,但是比正常咳嗽也快很多倍。话说郑书记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声音,总之十分罕见。他个人认为普通人来模拟这种声音几乎不可能。
这阵奇怪的声音后,龙太的音色也一下子变了,听上去就像是别人在说话,而不是龙太,但是从音色上来判断像是个十几岁孩子稚嫩的声音,龙太是个五十多的男人。成年男人的声音和十几岁孩子未发育的声音自然不同。就在这时,龙太的语速也变慢了,语速变慢后,龙太说话的声音一直都是十几岁的声音。
这声音,让郑书记顿觉一阵诡异,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和郑书记不同的是,一听到这声音,那户村民便全家齐齐哭了起来,一位母亲模样的妇女大呼到:太像了,和“法墨”的声音一模一样,法墨来了。
过了一会儿,农民妇女嘤嘤哭泣道:儿啊,妈妈太想你了。
龙太道:“妈妈,我也想你。我想要吃糖。”
农妇道:“我知道了,一会就给你糖吃。”
这之后,那农妇又问了一堆家里过去的私事来印证,那孩子也一一答了出来。
看见村民们深深信服的表情,郑书记顿时毛骨悚然。看来,这执能此时说的都一一印证上了。
这时,农妇更是哭得厉害,基本上泣不成声了。她一直哭了很长时间。旁边的那几个村民也都哭了起来。唯独那个象父亲的没哭。他说:好了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儿啊,你也别太想念你妈妈我们了,该玩就去玩去,别挂牵我们。
当时郑书记对当爸的这句话很是不解,阴阳亲人相聚,为什么还说这样扫兴的话。后来他才知道,其实这当爸的说这话也是为家里好。在苗村里的观念是,如果一个人死去了,太过于思念家里面活着的亲人的话,他的魂魄会时常到家里面徘徊,有损家里面的喜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