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有微微倾斜着的细雨,安伟泽打开伞,顺手揽了一下楚笛肩膀让她靠自己近一些,二人可以同用一把伞。伞是医院的,楚笛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伞,其实也不怪她,来的时候也是安伟泽亲自接的她。楚笛下意识的闪了一下,面上一红,她不习惯于和这样一个还算是陌生人的男人勾肩搭背。
“雨不大,我自己可以,不用打伞。”楚笛快速的解释,然后避开些安伟泽走在人行道上,脸上却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红晕。
安伟泽怔了怔,他的动作也是无意,他只是想要让楚笛不必淋到雨,虽然是细雨,但在雨中走久了,还是会湿了头发,不小心会感冒,“没事,伞你打着吧,雨虽然小,淋久了,你们女孩子头发长,淋湿了也不好,容易感冒。”
楚笛迟疑一下,原是想再避让,看着落下的细雨,知道她再让下去,只怕是两个人都要淋雨,反到是矫情了,“这样,我们还是共用一把伞吧,下次外出的时候记得再带一把。”她的语气有些浅浅的凉意,似乎是在刻意的划清二人的关系,但不算是太生疏。
安伟泽反而喜欢,这样的女子是在男女授受不亲的环境里长大,他小的时候其实也是在这种氛围里长大,祖母也总是告诉他,男女之间不是夫妻的时候不要太过亲密,免得既让人看着不够稳重也连累了女孩子的清白名声。在国外呆的时间久了,难免有些忘记,可他还是不太喜欢外国女孩子的直接,楚笛的小小羞怯,以及有意无意的冷淡,让他心中充满欢喜,她对他这样,对涂天骄也一样会这样。
“没事,我的衣服不怕雨淋。”外出的时候,安伟泽换了件风衣,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你的头发却怕雨淋,雨水有潮气,淋湿了头发不好。”他说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欣喜。
楚笛不明白安伟泽为什么突然间这样欢喜的讲话,但没有开口问,其实她一直有警告自己,出了治疗室的大门,她就是以前的哑巴丑丫头,她不可以让林妈妈或者任何一个与涂天骄有关的人察觉她已经会讲话,那样,涂天骄肯定不会放过她。
林妈妈正候在门口,担心下雨不晓得楚笛会不会淋到,远远的看见安伟泽陪着楚笛回来,两个人共用一把伞,不过,看得出来大半的伞在楚笛这边,小半的在安伟泽头上,伞是安伟泽撑着,楚笛虽然在伞下,却似乎有些避让着身体,二人并不交谈,当然,林妈妈想,这孩子还没有恢复讲话的能力,自然是没有交流的可能,只是二人看起来郎才女貌的到挺般配。
“安医生,又麻烦你送张小姐回来。”林妈妈客气的说,“下雨了,我做了热饭菜,一起进来吃吧,是张小姐喜欢的味道。天骄少爷在电话里讲过,可能张小姐吃不惯这儿的饭菜,特意嘱咐我多做中餐,搭配些西餐有营养的食物,我这几日大半是中餐。”
安伟泽立刻客气的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虚让了,医院的饭菜也真的是不好吃,我就馋着林妈妈做的饭菜,那我就沾一下张小姐的光吧。”
说笑着,三人一起走进房间,安伟泽收好伞,楚笛去洗手,大家在餐桌前坐下,餐桌上四样菜看着还是蛮诱惑人的,林妈妈的手艺不算坏。
安伟泽似乎是无意的说:“张小姐在学校呆得还算习惯,学校规定必须是周一至周五住校,虽然张小姐是初来乍到会不习惯,可也要遵从学校的安排,对了,张小姐,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前几天林妈妈有些不舒服,我帮她做了检查建议她住院休养一段时间,正好你周一至周五在学校,周六周日做声音恢复治疗,我想,你可以接受这段时间林妈妈在你不在家的时候到医院做治疗吗?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你随时可以告诉我,我会安排。”
楚笛立刻用手语表示:没事,可以,如果有事我会联系你和林妈妈。
林妈妈到有些歉意,似乎想要解释,停了一下说:“我怕天骄少爷会不高兴,还没和天骄少爷说,原本天骄少爷和我说,因为信我才让我照顾张小姐,可我这身体偏偏不争气,竟然在这个时候出了些状况,张小姐,你要是不习惯住校,就和我说,我可以白天你在学校的时候去医院,晚上再从医院回来。”
楚笛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用手语讲:没事,又不是一天两天的呆在这儿,要三到五年,您把身体养好了,后面也许还有许多事情要麻烦您,不急在这一时,您安心养病。天骄少爷也不是个多事之人,他不问,我们便不提。
林妈妈不是太明白楚笛的意思,但看得出来她并不反对自己去医院住院治疗的事,安医生不是个大惊小怪的人物,如果他说最好是住院治疗,那自己最好是听他的安排,而且,自己也确实觉得随着年纪的增长,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稍微做点事情就会疲惫。
“林妈妈,张小姐说她不介意你到医院住院治疗。”安伟泽温和的语气,慢慢的说,“张小姐的意思是说,只要天骄不问,我们便不必主动解释,天骄他又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不会为此事发什么火或者怪责于你,再说,还有我在,有什么事我会帮着张小姐处理,学校那边我会打点好,找个干净舒服的单人寝室,再找个钟点工帮忙打扫,不会有事。”
林妈妈这才表示放心的点了一下头,并没有注意到安伟泽悄悄冲楚笛做了个ok的手势,当然也没有看到楚笛表示感激的冲安伟泽点了一下头。
“对了,我有酿的青梅酒,二位要不要尝一点?”林妈妈在国外居住多年,但最爱的还是自己酿的酒,尤其是最爱青梅酒,心中一放松,立刻想要小酌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