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天赐和楚笛并没有离开病房,董丽芬停住脚步的原因是,涂天赐不在病房上,他坐在窗台上,随时有从窗台上掉下去的可能,楚笛并没有如董丽芬电话里所形容的那样,用刀架在涂天赐的脖子上,她就坐在一旁,但是,一根不是太粗的用床单缠成的绳子就在楚笛手中,她就坐在窗台旁一把椅子上,如果她出事,那个绳子就会断裂,同时,涂天赐就会失去平衡从窗台上掉下去,因为,那个绳子系在椅子上,楚笛就坐在椅子上,她的重量是保持涂天赐平衡的最重要原因。
“放开我的天赐。”董丽芬声音颤抖的说。
“出去。”楚笛并不恼怒,但声音冷冰冰的一点温度也没有。
“我来换他,他一直受伤,一直在医院治疗,你就放过他吧,你要什么?要钱吗?要多少?我可以答应你,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你就让我替他吧,反正是我们涂家,绑了谁可以。”董丽芬不肯退出去,仗着涂明良就在后面,有些强硬的说。
楚笛不屑的一笑,依然冷冰冰的毫无商量余地的说:“董丽芬,你当你是谁?涂明良会为你向我妥协,不可能,这世上可以让他有些犹豫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涂天赐,一个是涂天骄,别说你,就算是茹倾世,那个他最在意的女人他也不会轻易低头。”
涂天骄静静看着楚笛,她根本不看他,似乎眼前就没这个人。为了一个张茂林,楚笛竟然可以这样舍下性命,她不是说,为了可以好好活着,她甚至可以放弃报仇的念头的吗?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张茂林,一个莽撞的山野男子就这样不管不顾?
张茂林对楚笛来说恐怕不仅仅是一个救命恩情偿还那么简单吧?
“楚笛,把我大哥放开。”涂天骄抢在父亲面前开口,想要走近些,却突然也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突然发现,如果再靠近些,不用楚笛动手,涂天赐一样会死,因为,这根线就连接在那扇倒在地上的门上,其实已经绷的好紧,门连接门框的地方已经相当脆弱,而此时木门一直在缓缓前移,“来人,压住木门,不要让木门再前移,楚笛,不要孩子气,张茂林我们已经带来,你放开涂天赐,不要把事情弄僵了。”
楚笛看着涂天骄,语气甚是客气的说:“我一直很注意呀,没有惊动外面的人,你们不要这样紧张,如果惹起外面人的注意,结果一乱的话,我万一一紧张,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涂天骄真是哭笑不得,这个时候楚笛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惹怒了他的父亲,结果真的不是楚笛可以想像的。
“丑丫头,乖,我们慢慢商量。”涂天骄看着有人已经控制了木门,这才敢略微靠近些,但没有靠的太近,不知道除了这根并不坚硬的绳子外,还有没有别的机关,他担心万一触动,涂天赐出事不要紧,他怕会连累到楚笛。
“不用这样麻烦,我打了一个结,这个结只有张茂林会解,他解开,就不会触动其他的机关,你们不要尝试。”楚笛看了看踩住木门并且试图想要解开绳子的人,好心好意的说,“涂天赐出了事你们可是要掉脑袋的,我只是让他在窗台上呆一会,你们这样弄会让他从窗台上摔下去,摔是摔不死,但我怕摔成个傻子可就惨了。”
踩着木门的几个人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们谁也不想惹上害死涂天赐的罪名。
“我就不信这个邪!”涂明良气坏了,这个可恶的臭丫头,竟然这样公开的挑衅他的忍耐力,他冲上前,用力去扯绳子。
“不要!”涂天赐惊慌的声音立刻响起,“爹,不要!”
涂明良吓了一跳,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涂天赐,看到涂天赐面色惊慌的看着他,身体一直在颤抖,似乎这就要掉下去,他来不及多想,有些僵硬的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咬着牙说:“带张茂林过来。”
楚笛微微一笑,却突然看到涂天骄用口形和她说了一句话,没有人听到,但她看得懂唇语,所以她知道那句话是,“丑丫头,张茂林有这样重要吗?为了他你宁愿我不开心,我说过我会救他,你这样只会逼得我也要杀他!”
楚笛怔了一下,装作没有看到涂天骄的口语,看向走进来的张茂林,他明显受了刑,样子有些狼狈,看起来和上一次因为杜月儿的事被涂明良杖责的情形相似,他的脸苍白的很,头发杂乱,脚步也有些凌乱。
“丑丫——”张茂林咧着嘴冲楚笛打了一声招呼,他一直站在病房外面被人看管着,听到楚笛的声音才知道他是为什么被带来的,原来,楚笛并没有忘记他的存在,她依然还是他的丑丫,她是要来救他的,为了救他不惜和涂明良涂天骄父子反目。
“你没事吧?”楚笛看着张茂林,再看一眼涂明良,不屑的说,“自己儿子不争气,你这个当爹的还真是尽职,涂天赐已经是个可以自己活着的大男人,却还要你这个当爹的事事过问,难怪涂天赐这么大了也不过是个废物!”
涂明良脸一沉,瞪了一眼不争气的大儿子涂天赐一眼,这个废物儿子,事事都要他出面处理,真是怀疑是不是他的种!
“我没事,这点小伤对我来说小菜。”张茂林笑着说,这一笑,似乎是扯到了他的伤口,他眉头一皱,笑容有些牵强。
“你打算怎么带他离开?”涂天骄突然开口,语气有些生硬。
“简单。带他和涂天赐一起离开。”楚笛不看涂天骄,口中简单的说,“我既然可以让你们带来张茂林交换涂天赐,自然知道涂天赐的分量,放心,我不会让他再出什么状况,但在张茂林离开这儿回到无名山之前,抱歉,涂天赐只能和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