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倾世呆呆看着楚笛,苦笑一下,轻声说:“你和你的父亲果然是不一样的,如果这个时候是他在,可能会不同的回答。”
“也许,”楚笛抬起头看着茹倾世,有些嘲讽的说,“如果是我父亲在,他一定会委屈自己成全别人的幸福,他也许会劝我放下仇恨,接受涂天骄的感情,但是,就算是这样,你以为他就能软弱到让自己的女儿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感情吗?我不能接受一个和别的女人呆在一起后再来找我的男人的身体,我会觉得恶心,我不是你,我无法让自己勉强。”
茹倾世再苦笑一下,点点头,“谢谢你的评价。”
楚笛似乎是觉得自己有些过,她如何是她的事,她哪里有权利评价茹倾世的选择,茹倾世一定有她自己的苦衷,就好像之前她不得装作是个哑巴,并且掩饰自己怕真实容颜一样,个人有个人的苦。
“抱歉,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不能接受你这样的生活,哪怕我以后会喜欢上涂天骄,也不可以。”楚笛放缓些语气。
“也许你现在就是喜欢他的,不然,你不会吃醋。”茹倾世略微有些着急的说,“笛笛,阿姨是过来人,阿姨知道,如果你不是喜欢,你不会在意天骄和谁在一起,你只有在意了才会在乎才会生气。我想,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年张茂林和杜月儿在一起的时候,你并没有生气,你也不会担心在国外的安伟泽是不是会和别的女人呆在一起,因为你不喜欢他们。”
楚笛的手微微一颤抖,手中咖啡杯微微一倾斜,有微温的咖啡溅在她手上,她立刻去拿纸巾,却碰翻了刚刚放在桌上的咖啡杯,桌上立时变得混乱起来,楚笛有些沮丧的把手中的纸巾扔在桌上,略带烦躁的向后靠坐在椅子上。
茹倾世招手让服务生过来收拾,重新上了一杯咖啡,安抚的说:“没事,你毕竟还小,笛笛,阿姨说句真心话,天骄他是真的喜欢你,如果从一个做母亲的角度来说,我不会太高兴你对天骄的态度,但是,我知道你心中的结,我不会介意,只是,别太伤天骄的心,他是第一次这样,要是心碎了,就真的会碎,再也不可能复原。”
楚笛一声不吭,只是微微叹息一声。
“至于你所知道的或者说你所听到的,我不知道张茂森和你说了些什么,或者说你看到了些什么,你要相信,天骄的心一直在你身上,他不会再爱上或者再接受任何别的女人,你是他的唯一。”茹倾世温和的说。
“如果是我,我告诉他,涂天骄,我爱你。但我同时也和张茂林或者安伟泽一起有说有笑,告诉他,我是有事才这样,我的心只为你在,我只喜欢你,你觉得他会接受吗?”楚笛苦笑一下,抬头看着茹倾世,“阿姨,如果我们现在单纯只说这些女人间的话,我能够告诉你的是,我没有能力承受欺骗,我害怕,我不愿意听到承诺后心碎的声音,我宁愿,我的心没有被击碎的机会。所以,我不要这样的爱,我不要只是承诺的爱,我要实在的可以相守的日子,涂天骄给不了,他有他的事,他有他的梦想,这个梦想和我的梦想正好相反,我要平静,他要辉煌。”
茹倾世静静看着楚笛,看着她眉眼间无法掩饰的不安和无奈。
“我不能给他任何帮助,他现在是开心的,因为他觉得他喜欢我,可是有一天,当他得到了我,却发现他失去了太多的现实东西,而这些东西是他曾经的辉煌,他原本可以更出人头地,可以更做到人上人,这一切,金佳柔可以给他,而且金佳柔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他会后悔他为什么要选择我,也谢是出于同情,如果他反悔,我相信金佳柔会等着他,但,如果他反悔,我能够拥有的只是再也无法摆脱的悲哀,我不想那样,我想好好的活在阳光下,我不要活在阴暗的角落,不想永远的活在悲哀和泪水中。”楚笛长长吁了口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害怕他爱上我然后再告诉我,他爱错了!”
茹倾世有些动容,轻声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宁愿他这个时候讨厌我,然后我离开,到一个再也不会知道他消息,再也不会和他见面的地方去过我的安静日子,找个疼爱我的男人嫁了,过寻常的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日子,生儿育女,然后安静的老去。”楚笛眼睛里突然落下泪来,“我不愿意真的报仇,也许就是因为我下不了这个狠心,我可以让自己放弃复仇,但也请你们放我一条生路,让我不被人注意的活着。”
“天骄怎么办?”茹倾世停了好一会才问。
“他也许会悲哀,但只是一时的,他有太多的机会,我不过是一个过路人,就如同我之前没有出现的时候,他也一样有许多的女人,也一样是意气风发的人,我离开之后,他也许会骂我会恨我,但就仅仅一段时间,他就会忘记,不论是哪个女人,金佳柔,或者别的女人,都有可能让他安下心来结婚生子过属于他的辉煌日子。”楚笛的语气渐渐平静下来。
外面起了风,吹得窗帘不停卷起又落下,然后是落雨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响在耳边,涂天骄有些疲惫,这几天一直忙着应酬,心中有事,难得休息的时候又想着楚笛,人也是恍惚的,端了杯酒,站在窗前想要吹吹风。
“天骄,是不是累了?”金佳柔的声音马上在一旁响了起来,“没事,这儿没有人,你在这儿休息一会,我去应酬他们。”
看了一眼金佳柔,她的脸是泛红的桃花模样,眼睛也水汪汪,笑着,甜美的撒着小娇的模样,奇怪,他面对她的时候就是没有丝毫的感觉,想起那一晚她借酒意睡在他身旁,他竟然能够不为所动,虽然她的身材真的不坏,“没事,我只是略微吹吹风,屋里太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