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他们已经离开了。”侍卫从外面回来,恭敬的说,“留下了地址,如果少夫人不愿意见他们,属下自会去处理。”
楚笛轻轻摇了一下头,她只是现在不想见他们,如果涂天骄的手下去处理,就不晓得会是怎样一种情形,“算了,我现在不太舒服,过几天再说吧,等我心情好了我会安排时间和他们见面。把地址放桌上然后下去吧。”
“是。”侍卫也不多话,看出楚笛心情不好,立刻放下手中的地址,然后转身轻手轻脚的离开。
楚笛越坐心情越不好,小厨房已经准备好晚饭,她也没有胃口吃,摆在面前的菜一眼也不想看,随便吃了两口就让他们把东西撤了下去,“把东西拿下去,我不想吃东西,你们拿去吃吧。”
厨房做事的人有些心慌,不晓得怎么了,是不是菜做的不合口,涂少最是疼爱这个少夫人,每次都要嘱咐他们一定要伺候好少夫人,听说少夫人是在无名山中长大,他们自然是既要做的丰盛又不能太过浪费。
“是不是菜做的不合口,少夫人想吃什么,我们下去重做。”厨房的人有些不安的问,平时不见这位少夫人发火,脸上也总是浅浅的微笑,挺和气,但这一沉默,却还真有几分威严。
楚笛摇了一下头,“不是,我今天胃口不好,与你们做的菜无关,我累了想要早点休息,东西撤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侍卫使了眼色示意这些人都下去,今天楚笛不开心一定和今天出现的那对自称是少夫人姨姥姥和姨姥爷的人有关,看眉眼不是太像,也可能是对方太老的缘故,他微笑着说:“既然少夫人累了,就早些歇息,我们都下去吧。涂少今天忙一些,会迟些才回来,大家警醒些。”
楚笛简单洗漱,人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闭上眼睛就会出现姨姥姥指责的脸,她打小是姨姥姥带大的,从小就极疼爱她,知道她嫁了涂天骄,肯定是既失望又难过,这一夜她睡不好,只怕是莫斯夫妇也睡不好。
涂天骄回来的时候,楚笛刚刚迷迷糊糊的睡着,灯还亮着,大概是有些热,楚笛一只胳膊还露在外面,水墨画的丝绸睡衣的袖子有些松散的半遮着胳膊的上面,手腕上精致的玉镯有些凉凉的味道,上好的深翠绿愈加衬托出手腕的细腻,指甲有些浅粉,不是涂抹的指甲油,是原本的颜色。
他微微一笑,轻轻把楚笛的胳膊放回棉被里,低下头在楚笛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楚笛睡的并不踏实,他这一亲,楚笛立刻睁开眼睛,看见是他,眼中的不安才瞬间的消失,喃喃的说:“原来是你,吓我一跳。回来了,有没有吃过东西,要不要让小厨房下碗面条你吃。”
“不用了,喝了些酒,有些口渴,我自己倒杯水喝就成,扰了他们起来又是麻烦。”涂天骄微笑着说,“吵醒你了。”
楚笛摇了一下头,从床上坐起来,涂天骄立刻递给她一件外衣让她披上,“没事,我原本就睡的不踏实,今天,我姨姥姥和姨姥爷来了,我没有见他们,心里始终乱乱的,不晓得见了他们要说什么。”
其实这些事是不应该和涂天骄说的,楚笛心想,她说了,会不会让涂天骄对莫斯夫妇有成见然后对付他们呢?但不说,心里头始终闷闷的。
“既然不想见就不见,不晓得说什么就不说。”涂天骄微笑着,喝了口茶水,慢慢的说,“虽然是你的亲戚,但也不过是个亲戚,替不了你生活,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过得幸福,他们见了也就不会多事了。不要去想那些,早些休息,明天我带你出去散心。”
楚笛轻轻应了声,重新在床上躺下,闭上眼睛,懒懒的问:“事情办妥了,金佳柔没有问你要点福利什么的?”
看着楚笛唇边浅浅的微笑,知道楚笛这是在调侃她,正如楚笛所说,金佳柔还真是提出一些要求做为帮他的补偿,比如说,和她一起陪谈生意的人去听戏,当然前提是以朋友的身份请那些人消遣,并没有强调是以恋人的身份,有关他和楚笛结婚的事,金佳柔并没有和对方提及。
“乱猜,没有的事。”涂天骄哈哈一笑,半真半假的说,“不至于的这点小事也要你老公我出卖色相吧?金佳柔还没脸皮厚到真的要这样的份上,她有心但我无意,要不,打明天开始,你全天陪着我?”
“算了,我还没打算分分秒秒的看着你,这要是提前看厌了岂不是自找没趣,还是这样一日只这一早一晚的见着,心里还有欢喜。”楚笛并没有再追问,随意调侃了一句,然后微侧头继续睡觉。
涂天骄洗漱上床,伸手将楚笛抱在怀中,看她已经睡着,犹豫一下,将棉被拢好,他也确实是倦了,便依着楚笛的身子合上眼睛,很快就鼻息平稳的入睡,楚笛却突然轻轻睁开眼,盯着床顶,无法入眠。
大概是到了清晨才入睡,所以涂天骄离开的时候,楚笛并不晓得,等她醒来已经接近中午,外面天气不好,阴着,空气有些闷,潮湿而且压抑,她想要醒醒盹起来,却突然听到外面有些喧哗声。
楚笛皱了一下眉头,起身洗漱,换好衣服,心中猜测是不是莫斯夫妇又来了,她没有近身伺候的丫头,所以,外面的人不敢进来叫她。刚走到客厅,就听到外面的喧哗声有些奇怪,不是一个人,应该是好多人。
接着,有相机的闪光灯,有咔嚓声,隔着客厅的玻璃门,隐约看见大门外面有许多人正拿着相机在拍,楚笛愕然的看着外面,立刻停下,下意识的把身体躲进微暗的光影里,在不确知发生什么事情之前,她不能轻举妄动。
有人匆忙跑了进来,看到她,立刻说:“少夫人,不好了,有些记者过来说是要采访你,他们说,——”他面上闪过不安,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说。
“说吧。”楚笛叹了口气,“已经这样,再难听的话也得听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