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林四下里看了看,在最外围有一处花坛,那儿人极少,有树如伞罩在上面,花坛内有花,随风飘摇,那儿似乎不错,“要不,我们去那儿坐会?”
楚笛看了看张茂林所指的花坛,点了一下头。
二人走近些,花坛挺干净,大概为了涂天骄和金佳柔的婚礼,特意的打扫过,还喜庆的在里面摆放了些漂亮的红颜色的花,应该是玫瑰,很香,绽放着娇艳。这儿是在酒店的外围处,所以人极少,远远的可以看到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更有车进车出,全是些达官显贵。
“楚笛,是你吗?”一个声音突然在他们面前响起,一个人很是迟疑但惊喜的喊了一声,“果然是你,楚笛,我一直在找你,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楚笛抬眼看到是安伟泽,她想,是有些日子没见他了,他从国外回来了吗?对,今天是涂天骄的婚礼,他是涂天骄的朋友,自然是要赶回来贺喜,她没有从花坛上起来,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我有些不太舒服,就不起来打招呼了,你从国外回来参加婚礼?”
“是的。”安伟泽似乎是有些兴奋,在楚笛对面蹲下,高兴的说,“我一直在找你,电话打过去,到涂家,他们说没有人你这个人在,问你在哪里,他们说他们也不知道,我打电话问天骄,他说他不知道你在哪,应该是和你的丈夫在一起。你,”他突然迟疑一下,有些不解的说,“你不是和天骄在一起吗?我记得,这位是?”
他这才突然看到一旁的张茂林,一个很是健壮的男人,寸头,浓眉大眼的五官,皮肤有些黑,但很震慑人的目光,有杀气。
“这是张茂林,我的救命恩人,我一直和他在一起。”楚笛懒得去解释更多,她是一直和张茂林住在无名山,但并不是涂天骄以为的那样二人形同夫妻,他们虽然住在相邻的院落,但,一直兄妹般相处,“茂林哥哥,这位是安医生,我在国外时的医生,他很照顾我,也是,涂天骄的朋友。”
张茂林点了一下头,他对所有接近楚笛的男人都没有好感,但看起来安伟泽挺温和的一个男人,再看楚笛的态度,他选择了友好,“你好。”他客气的伸出手,这是在楚笛慢慢相处中学会的一些规矩,有时候,他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他会问起一些规矩上的事,她会随口说几句。
“你好。”安伟泽立刻客气的伸出手,“听楚笛提起过你,是你和你爷爷救了她的性命,真要替——”他突然顿了一下,继续蹲下,对楚笛说,“我一直在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这儿不方便说,婚礼结束后,你可以和我一起去一趟国外吗?我有个人想让你见见。”
楚笛的眉头微微一皱,不是太感兴趣的摇了一下头。
“你一定会想见到他,他也非常盼望可以见到你。”安伟泽压抑着心头的喜悦,似乎稍微一不控制就要说出他不应该现在说出的秘密。
“看起来聊的不错呀。”一个冷漠的声音在他们旁边响起,人就站在安伟泽的身后,像一棵树挡住了所有的阳光,楚笛只觉得身子整个一冷,冷的她下意识哆嗦了一下,不用抬头,她也知道面前是谁。“我还在担心你一个人从国外回来遇不到可以说话的人,原来你早有约定。”
“天骄。”安伟泽立刻站起身,“我也是凑巧,人太多,我想找个人少的地方休息一下,刚好看到楚笛,噢,还有这位张兄弟,就说了几句,正想问问楚笛,她在国外的学业还要不要继续,她的成绩一向很好,要是放下实在有些可惜。你怎么有空过来?”
楚笛长长的吁了口气,让自己可以平静的说话,但她还是没有气力从花坛台上站起来,她把手伸给张茂林,避开涂天骄的目光,也不看安伟泽,倦怠的声音说:“茂林哥哥,我坐的久了,脚有些麻,你扶我起来。”
张茂林立刻伸手扶楚笛从花坛上站起来,觉得她有些怕冷似的偎向他,便很是自然的用胳膊扶住楚笛的腰,并没有注意到涂天骄冷漠的目光静静落在他放在楚笛腰上的手,“你这几天一直不舒服,其实和涂少说一声,你可以不必出来的,你最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楚笛微笑着摇了一下头,浅浅的声音说:“没事,还好了,在山中呆的久了,出来转转也是好的。”
“怎么,你真的不舒服?”安伟泽怔了怔,伸手在楚笛脉上搭了一下,他多少通些中医,尤其是近段时间一直跟一个人学习中医方面的知识,“脉有些弱,是不是感了风寒?”
楚笛忍不住微微一笑,半带调侃的说:“你什么时候学起中医来了?”
“我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中医,他亲自教我的。”安伟泽一脸兴奋的说。
楚笛直觉觉得安伟泽一定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要和她说,而且这个秘密一定和她有关系,但她是真的不感兴趣,自从离开涂府后,她甚至没有到过城里一步,也没有联系姨姥姥,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无名山里,在那里,她似乎还可以获得一种被遗忘的感觉,她喜欢这种感觉。而且,她可以自由自在的想念,不论是想念谁。
“天骄,天骄。”一个幸福的女声响起,一个穿着漂亮婚纱的女子出现在他们一众人的视线里,是金佳柔,她看起来幸福而美丽,一身昂贵的婚纱是此时极少见到极少有人穿到的从国外买回来的西式婚纱,“你在这,爸妈一直在找你,客人们都到齐了,你——”
她一眼看见了楚笛,有些失语,楚笛为什么会来,不是一再嘱咐过安排客人的人不要请这个女人的吗?有些恼怒,脱口说:“是谁让你来这儿的?你真是不要脸,这种地方是你这种女人可以来的吗?”
“是我请她过来的。”涂天骄眉头一蹙,不耐烦的说,“你不是应该好好的呆在贵宾室里休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