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涂天骄似乎是听到后面没有楚笛的脚步声,一脸不高兴,眉头紧皱的也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站在二十米外的楚笛,她正静立不动。
“你走的太快了。”楚笛勉强提高声音说,“我跟不上。”
楚笛的声音虽然提高了些,但还是不足以传到涂天骄的耳朵里,其实,他从口形上已经大概判断出楚笛的意思,只是他还是向回走了几步,看着楚笛。
楚笛以为他没有听清楚,于是再重复了一遍:“你走的太快了,我跟不上。”这一次她的语气有些无奈,然后轻轻吁了口气。
“他对你的照顾似乎没有你表明的那么好。”涂天骄有些嘲讽的说,“还是,他让你太辛苦了?他看起来很健壮。”
开始,楚笛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但接下来她的眉头皱起,只能装作听不到,这不是一句好话,她再轻轻吁了口气,只觉得胸口郁闷了太多的情绪,完全没有办法宣泄出来,闷的她不得不一次次轻轻吁出胸口的空气。
“如果你不介意,我的胳膊也可以借你一用。”涂天骄平淡的说。
阳光有些强烈,楚笛看了看前面,微微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我母亲在酒店最上面一层休息,我可以告诉你,电梯口人很多,我们必须走后面酒店工作人员走的楼梯通道,六层,现在我们还要从后面绕过去,避免,当然你不介意从人群中穿过去,我也不介意。”涂天骄冷冷一笑,“或者我把张茂林叫过来,让他扶你走到我母亲休息的房间前。”
楚笛只觉得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她立刻消失,她一定毫不迟疑的选择,或者,她宁愿自己看不到听不到,这样,她不必面对面前这个冷漠的涂天骄,他根本就是在看她笑话。
“涂天骄,你再这样不讲理,我会选择不去。”楚笛微微有些恼怒的说。
涂天骄微微一笑,淡漠的说:“我不认为你可以做到,这是在我的地盘上,你除了听从之外别无选择,有脾气回无名山用,我说过,我喜欢你的时候,你的一切在我是甜美的存在,但当我放弃喜欢你的时候,你的所有在我只是一种无所谓,你现在没有和我讲条件的资本。”
楚笛再长长吁了口气,一语不发,抬腿就走,走的有些急,身体有些踉跄,下意识想要去抓涂天骄,但想到不对,硬生生收回手,身体无法控制的向地上摔去,一闭眼,楚笛一狠心,反正他也不在乎,她不过是摔倒出个洋相,无所谓了,他无所谓,她更无所谓。
还有一个残存的念头,也许,她想,只是也许,涂天骄会对她心存一丝怜惜,扶她一把,免她狼狈,但是,她的身体却完全没有阻拦的摔倒在地上,有些疼,而且,头有些晕。
她突然落下泪来,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只是想要落泪。
不想抬头看涂天骄,她不想见这个人,她只想躲开这个人。
“她怎么在这?”一个声音在她附近响了起来,是涂明良的声音,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楚笛想,真是够狼狈的,她在仇人面前出丑。
“母亲要见她。”涂天骄的声音中规中矩,听不出情绪,似乎只是在说,嗯,今天天气不错,一样的不带任何感情,也没有弯下身子扶摔倒的楚笛起来,似乎,面前摔倒的不是他曾经喜欢过的女人,只是一个陌生人。
楚笛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头有些晕,今天的阳光太好了,好的让她厌恶,她眼睛微微眯着,看向涂明良,“好久不见。你真是命硬的人,竟然没有死,我是不是该表示祝贺?”
“金佳柔说的不错,她说她遇到了你,说是天骄邀请了你,我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原来是真的。”涂明良也上下打量着楚笛,她比以前瘦些,清秀中透出几分倔强,眼睛中似乎含着泪意,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这眼神让他有些恍惚,顿了顿,他继续说,“而且她也没说错,你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样的不肯服软,这样,吃亏的只能是你。”
楚笛没有说话,她闭上嘴,只静静站着。一旁的涂天骄
“而且,让你失望了,我依然活着,你的仇依然没能报成,不过。”涂明良慢慢的说,“我却差点是丢了性命,这一次,虽然你没有报成仇,却真是让我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你也算厉害的。”
楚笛淡淡一笑,她的脸色原本是苍白的,这一笑,却如一丝阳光,有一种暖暖的让人心动的味道,虽然笑容中有着几分调侃,“原来也有失手的时候,真是可惜,是不是?不过,涂大帅命大福大,还是要记得当时的承诺,你说过要对付杜家,希望你不要忘了这一点。”
涂明良知道她的意思,是说他也有阴沟翻船的时候,是啊,当时开枪的时候忘记了自己年纪已经大了,经不起折腾,所以这一枪差一点把自己送进坟墓,这样想,到有些好笑,这丫头如今狼狈成这个样子,还有心情开自己的玩笑,这一点,真的一点也不像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就是温吞的可恶。
“时间不早了,一会婚礼就要举行,我送楚笛去见我母亲。”涂天骄突然开口,“我不想耽误吉时,那样,佳柔会不高兴。”
涂明良看了看儿子,涂天骄脸上一脸的不耐烦,再看看楚笛,他有些好奇的问:“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我如何劝,他也不肯娶金佳柔,但那天他从无名山回来,却突然改变了态度,不再排斥佳柔,并且现在终于同意娶她为妻,这是好事,我只是奇怪,你是怎么做到的。”
楚笛淡淡一笑,平静的说:“我只是告诉他实话,我不爱他,接近他,甚至交付自己,不过是为了利用他报仇,为了杀死你和杜黑子。”
涂明良怔了怔,一句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