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伟泽点了一下头,在楚笛对面坐下,她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安伟泽指了指,“这个,要去哪里取?”
楚笛放下手中的笔,离开,过了一会再回来,手上多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淡淡的一笑,说:“这儿有咖啡机,可能不如外面的好喝。”
“没事,有的喝就好,一路上冻坏我了,没想到这天说变就变。”安伟泽接过咖啡,笑着说,“不过,这儿到真是安静,我听说你这一年多的时间内完成了需要两三年才可以完成的学业,你的老师对你评价极高,说你天生就是一个做医生的人才,明年,去我所在的医院实习吧?”
楚笛随意的用手中的笔在白纸上画着,一个一个的圆圈,然后淡淡的说:“我现在唯一可做的就是学习,这是我唯一的乐趣,如果一个人喜欢,或者只能做某一样事的时候,就可以事半功倍。明年我还不可能结束学业,我希望可以继续学下去。”
“我见到天骄了。”安伟泽突然说,“他母亲问起你的近况,我和她说你一直忙于学习,一直没有露面,她很挂念你。天骄比以前更有权力了,有金家的帮助和涂家自身的权力,他现在已经是涂家独挡一面的人物,他父亲已经极少过问涂家的事情,听说,他父亲的身体也不如从前,听说有一次意外受伤,导致他现在身体一直不好,尤其是阴天下雨。”
楚笛的笔在纸上画过几个有些重的圆圈,然后语气平淡的说:“你回国了?茂林哥哥好吗?我有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只在决定留在国外的时候给了他一封信,不晓得他收到没有。”
“他现在是无名山的副寨主,权力很大,经常和天骄来往,有人说他就是未来的无名山寨主,他比我上次见的时候有健壮了许多,而且比上一次看到的时候多了些凶猛。”安伟泽看着楚笛,她一直低着头,并不看他。
楚笛这个时候才突然抬起头来,轻声问:“他最终还是喜欢上了权力?”
安伟泽一时没有弄明白楚笛这个他究竟是涂天骄还是张茂林,想了想才说:“天骄原本就是在权力中长大的,但张茂林不是,他确实是喜欢上了权力,我这次回去,天骄请客,同时了请了张茂林,我想天骄有可能是猜到你会想要知道张茂林的近况,所以才特意这样安排,虽然他一直没有提起过你,也没有问过与你有关的事,我知道他其实还是挺关心你的。在酒桌上,我发现张茂林对权力有一种狂热,尤其是他和天骄谈话的时候,我更有这种感觉。”
楚笛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手中的笔停下画圈的动作,人有些出神。
“你父亲说你一直不肯回家。”安伟泽又转移了话题,温和的说,“过去的事我们谁也弄不清真相,既然当年你母亲她不喜欢涂明良选择了她喜欢的男人,也就是你的父亲,这也是造化弄人,说不上是你父亲还是母亲的不对,或者是涂明良的不对,只是两个不合适的人没有走到一起,涂明良可能是因为一直没有得到你母亲,所以才会一直念念不忘。你养母的过世是个意外,你的父母一直非常内疚,你这样拒绝和他们在一起,他们真的很难过,他们一直在寻找你,我相信他们对你是非常在意的。”
楚笛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说:“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从小的记忆里,我只记得关颖芝是我的母亲,而这个小竹,她只是涂明良故事里的女子,一个被涂明良和父亲同时爱着其实已经离世的女人,爱情无错,但伤及无辜总不是好事,我无法心平气和的面对他们。”
“你弟弟住院了,今年冬天他的身体一直不好,他有先天性心脏病,一直靠药物支撑着,体质一向不好,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个不舒服的一定是他,你父母现在一直守在医院里。”安伟泽温和的说,“你弟弟他一直想要见你,他对你这个才出现的姐姐很依恋,他很喜欢你。”
楚笛犹豫一下,才慢慢的说:“有时间我会过去看望他。”
安伟泽看着楚笛,语速有些慢的说:“楚笛,天骄和金佳柔已经是夫妻,你应该把他从生活中放弃掉,你应该尝试接受别人,这世上会有人同样甚至更好更用心的对你,我希望你幸福。”
楚笛笑了笑,温和的说:“谢谢。”
“我要的不是谢谢。”安伟泽很认真的说,“楚笛,从一开始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你,那个时候你是天骄的女朋友,我不能夺人所爱,你们如今已经各自有了自己的人生,我希望你余下的人生可以由我陪伴着走下去,我希望你的喜欢是我可以给予的。”
楚笛微微垂下头,她现在不想谈这个问题,而且,对于爱,她一点也不想涉足,好一会,才重新抬起头来看着对面安伟泽面上的期盼和等候,犹豫一下轻声说:“安伟泽,很抱歉,我现在,只想把目前的事情做好,至于以后,我没有任何的期盼和安排,宁愿这样走一步看一步。”
“我不是要你现在就给我答案,而是,希望你可以给你自己一个新选择给我一个可以的机会。”安伟泽温和的说,“我们可以慢慢来。”
楚笛轻轻吁了口气,看着窗外的雪,这儿的雪真大,但是,涂天骄的家乡应该是另外一个样子,另外一个季节吧?他还好吗?
从军营回来,涂天骄有些疲惫,在沙发上坐下,客厅里只有一个打扫的佣人,安静的很,轻手轻脚的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茶几上有准备好的茶水,涂天骄自己倒了杯茶水,结婚后,他和金佳柔住在另外的别墅里,原本涂家有准备好的别墅,但金家致意要为女儿准备一套更好了,一向西化些的金佳柔更喜欢奢侈的感觉,不过,今天她好像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