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避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哪一年让医生改变……
我一直听这一首,丝毫感觉不到厌倦,如果注定纠缠,那么就纠缠一辈子。开 心 文 学 舒煺挍鴀郠
这一生,总会遇上很多的人,有些匆匆一面,过后就忘记,有些朝夕相处,刻骨铭心,即使两鬓白发,即使满面的沧桑,当你想起这个人的时候,嘴角依旧会扯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就像是绽放着尘埃里的小花朵。
——摘自季夏的日记
情敌?算不上吧?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讥诮,可是季夏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对她很好,也很温柔,他的宠溺几乎让她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每一次他都能轻而易举地就触碰到她心底最深处的柔软,那一种感觉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怎么也无法舍弃。
“今天你可是主角,难道就一直坐在这个角落里?”男子似笑非笑地凝着她,如墨般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温润之色。
主角么?女孩儿在心里嗤笑一声,她并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可是既然是他送给她的,那么她就必须接受,不是么?拿起玻璃高脚杯,将一旁的葡萄酒缓缓地倒入里面,暗红色的液体立刻淹没了杯底。他一直静静地望着她,什么也没有说,看着她拖着玻璃高脚杯走到人堆里,琅琅如玉般清脆的嗓音——
“今天是我的生日,谢谢大家来捧场!”
那些人看起来都是脸熟的,只是她叫不出他们的名字,这样光怪陆离的圈子并不适合她,她也从来都没有打算一直混下去。
众人一愣,随即端起自己的杯子,却依旧是风子熙带头,细长的当凤眼波光流转一般,唇畔漾起一丝清浅的笑意,“这丫头生日你们就让她喝好就行了,至于礼物还是别送了,别给她太大的压力。”
“风少,这不送礼物怎么行呢?”有人笑着说道。
“说了不用送就不用送,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呢!”风子熙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下一秒钟的时候却又恢复了邪魅的笑意,那些人只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虚幻了,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大家能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季夏自然是知道,他们所作的一切不过是看在秦言希的面子上,而她,只是一个附属品。
一番热闹,众人纷纷一饮而尽,随后又没人敬了她一杯,这回喝的可不是葡萄酒,而是冰镇的啤酒。季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瓶,一直到众人都快趴下的时候,她依旧拿着酒杯,微醺的眼眸扫过那些人的脸,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笑容无懈可击。
“怎么都不喝了呢?”她笑吟吟地瞅着那几个找她拼酒的年轻男子,谁都没有想到她的酒量竟然这么好,纷纷甘拜下风,再也不敢提喝酒一事了,连一个小丫头都喝不赢,岂不是折了面子么?
“丫头,你是酒缸么?怎么就千杯不醉呢?以后要是有喝酒的场合,你陪哥哥去,把那些男人全都放倒。”风子熙微眯着眸子斜睨了她一眼,他可还从来都没这么狼狈过,喝成这样,去洗手间吐了三次。13609727
季夏莞尔一笑,她不过是硬撑而已,努力地让自己保持最后一丝理智,“风少,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酒缸了?不过才喝了四十多瓶而已。”
“好了,小家伙,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就他们那点酒量还敢跑过来跟你叫嚣。”这样的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温柔和宠溺,她很想就这样沉溺下去,一直到不可自拔,只是她仅剩的理智告诉她,这个男人是毒,就像是盛开在月光下的罂粟花,很美,明知道有毒,却还是想要靠近,让人欲罢不能。
她是故意的,至少秦言希是这样想的。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紧紧地圈住他的颈子,胸前的柔软贴着他的身体,附在他的耳畔呵气如兰:“秦少,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就想看着我喝醉了出糗,可是我偏偏就不让你如意。”
一丝丝的酥麻如电流一般从他的小腹快速地流窜到身体的每一处角落,那一种异样的感觉几乎让他的冲动喷薄而出,狠狠地在她的腰间捏了一把,斜斜地勾起唇角,那一抹笑容像极一个猎人正在看着自己的猎物挣扎时候的模样。
没错,她就是他的猎物,怎么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那一瞬间,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冰冷的寒意,从头到脚,身体莫名的颤抖了一下。
“小家伙,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他的声音温柔得如同一阵春风,可是她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威胁。
“好。”季夏点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从来都懂得这样的道理。
风子熙几步走过来,笑眯眯地瞅着她,他也有几分醉意,一直盯着她看,她也扬起精致的小脸,望着眼前这一张邪魅却又阴柔的脸,忽明忽暗的灯光映得他的脸色莫名的有些诡异,“丫头,你分明没有喝醉,怎的就着急回去了呢?”
“天黑了,再不回去的会有大灰狼的,难道你不害怕吗?”唇畔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微醺的眸子似是一汪清泉,一眼便看到底。
风子熙微微一怔,随即轻轻地笑了起来,嘴角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被秦言希抢了先,语气有些生硬,“疯子,这小家伙喝多了,你也别为难她,如果还想喝的话,等下次吧!”
“言希,为什么每次都要听你的?从小到大那就是我们的领袖,可是这一次,我偏偏不想听你的,我想听这丫头亲口说,她要是想回去的话,我绝对不会拦着她。”风子熙勾唇浅笑,挑衅地望着秦言希,他想,自己一定是喝多了,若不然的话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秦言希也不恼,眉梢挑了挑,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他,脸色却是莫名地冷了下来,正色道:“疯子,我跟季夏的事情你还是别搀和。”
沉吟了好一会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才缓缓地说道:“好,我不搀和。”
很久以后,当这个女孩儿彻底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风子熙开始后悔那天晚上说的话,他可以保护她的,不是么?却又自嘲地笑了笑,可是她一定不会愿意让他保护。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又听到那个女孩儿在唱那一首曲子,一身艳红色的抹胸长裙,镁光灯打在她的身上,烫成大波浪卷的长发,脸上的妆容精致得没有丝毫的瑕疵,她轻轻地唱着——
“……幸福是否会开花结果,未来未必回来,而你的爱都一直存在,心空出了一块,花季会再来,花一开满就相爱,春风对雨的依赖,我等待,为飞舞的姿态,花一开满就相爱,思念晕开染心怀,我窗外,却看不见你走来……”
路晚汀离开了,那么她呢?王子会一直跟她在一起么?耳边又想起风子熙说过的话,王子跟她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他家老头和老太太肯不会同意的。
不过是一个歌女,没有任何的身份背景和地位,怎么可能嫁入他们那样的家庭呢?
秦言希似是察觉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眉心下意识地微拧,这个女孩儿跟王子的事情他道是听说了一些,路晚汀提出分手八成也是因为她的存在。
“别看了,我们回去吧!”伸手将她揽入怀里,然后带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夜未央。
总算是褪尽了白天时候的燥热,夜里的风有一丝丝的凉爽,贴着耳际吹向不知名的远方,发梢被轻轻地撩起,道旁的香樟树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响声,一排排的路灯将前面的这一条道路照得通亮。将视线望向远处,高高耸立的大厦灯火阑珊,给这样的夜色增添了几分温暖。
季夏觉得自己一点也没有喝多,至少她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她自己的身份,绝不敢越雷池一步。可是秦言希却完全将她当成是醉汉处理,看着她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走过去直接将她扛在肩上,下一秒钟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尖叫,“秦言希,你放开我!我没喝醉,你放开我……”
“小家伙,醉酒的人从来都不会说自己喝醉了,只会说我没喝醉,我没喝醉……”秦言希有模有样地学着她说话,却丝毫没有松手,任由她不停地踢打着他的后背。
季夏气结,哼哼几声,“秦言希,你放我下来,我说了我没喝多。”
“小家伙,你喝醉酒的样子真是磨人,我觉得以后还是少让你喝一点比较好。”某男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磨人?”季夏觉得自己应该离他远一些,至少在喝了酒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秦言希,分明是你颠倒黑白……”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觉得压在他肩膀上的肚子一阵难受,下一刻的时候胃里更是翻江倒海的,“呕——”可想而知,当呕吐物沾在秦言希身上的时候,他的表情会是多么的难看,不过,他总算是将她从肩上扔了下来,一张英气逼人的脸黑得跟焦炭一样,“季夏,你是不是故意的?”
根本就没时间回答他的问题,匆忙跑在街边翻天覆地地呕吐起来,将晚上吃过的所有东西全都吐了出来,一直都最后几乎快要把黄疸呕吐出去,总算是舒服了一些,早也早已经虚脱的无力的。
“这里有纸巾和水,把口漱干净再跟我说话。”语气微冷,至少没有将她扔在一旁不管她。
刚想要跟他说一句话谢谢,胃里又翻江倒海地闹腾起来,只得弯着腰继续呕吐,五脏六腑都快要被吐出来了,又不停地喝水,漱口,一直都她感觉到嘴里没有异味的时候,才停止往嘴里倒水,又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季夏没有忘记自己刚才做的“好事”,他忍着没发作不过是因为在他的眼里,此刻的她就是一个不讲理的醉鬼。
“秦少,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没有把我扛在肩上的话,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低着头,一脸知道自己错了的表情,眼角的余光不时瞥向他低沉的脸色,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换了一件。
注相过听。秦言希没有说话,一双深邃如夜的瞳孔似要将她淹没了一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那一双锐利的眸子几乎要将她的灵魂穿越。
“要不,我明天买一件新的给你?”季夏试探道,她可不想惹怒他,是谁说的,一个看起来温润如玉般的谦谦君子,一旦发起怒来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至少她觉得自己肯定会害怕。
沉默了良久,敛下眼底的那一抹凌厉,又蒙上了一层沉静的柔和,语气却依旧不容置喙:“先上车。”
“哦。”连忙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恢复了理智,看着他依旧有些阴沉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我说我没喝醉,你偏就不相信……”
秦言希侧过脸,淡淡地望着她,俊逸的脸庞似是拢了一层月光清莹的光泽,眉宇间掠过一抹柔和之色,“以后不管是什么场合,只要我不在你身边,你都不许喝酒。”
呃……季夏微微一怔,眸中一闪而逝的诧异之色,这跟他好像没太大的关系吧?不由得微微皱眉,嘴角微抿着。
“答应我。”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的魅惑,甚是好听。
“秦少,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你别忘记了,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她似是在提醒他,也是在提醒自己,一场金钱与欲 望的交易,能夹杂其他的感情么?即使有,那也是必须扼杀在摇篮里的。
男子勾唇一笑,隐约透着一抹凉薄的气息,“既然你知道只是一场交易,那你也应该知道这一切都是由我主导的,你没有任何的资格……”
倏尔,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凑到她的耳畔,低声呢喃:“因为你是我的女人,这个理由够充分么?”
女孩儿扬起唇角,勾起冷漠的笑意,脸上却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够了,的确很充分的。”
如水般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城市的每一条街巷,人性的贪婪和**在黑夜掩映下的全都暴露了出来,夜未央的气氛已经达到了空前的热闹,重金属的音乐充斥在每个人摇摆不定的身子,偶尔缠绵在一起的两个人激情似火,相拥着离开了夜未央,在另一处继续他们的寂寞。
一连好几天,秦言希都没有再去找她,季夏也乐的清闲,不用看着他的脸色行事,想着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情做,就打算去找一份短期的暑假工。
几乎每天都在一些的热闹的街道里寻找,综合她在网上找的一些资料,短期的暑假工一般也就只有餐饮厅招收,只是她顶着大太阳走了一个上午,几乎快要被晒得晕过去了,也没见哪个餐厅需要招收服务员的。站在树荫下,有些气馁地望着道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嗓子干渴的几乎要冒烟了。
“姐姐,施舍一点吧!我一整天没有吃饭了。”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紧紧地注视着她,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穿着破旧的衣裤,手里还拿着一个脏兮兮的搪瓷碗。
季夏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今天带出来的钱并不多,不过也够吃一顿饭的,又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小男孩儿,这年头的骗子很多,有些成年人就利用别人的同情心将孩子从山沟沟里弄出来,让他们站在大街上乞讨,只要你给了这个孩子,立刻就会有跟多的小孩跑过来抱着你的大腿,你要是不给,他们绝对不会放手的……
又看了一眼头顶上的烈日,小男孩儿的眼睛亮得有些灼人,就那样静静地瞅着她,等着她说一句话。
想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小朋友,不如我带你去那一家餐馆吃饭吧!”她指着马路旁边的一家普通餐馆,正好她有些饿了。
小男孩儿的眼神有些躲闪,却依旧很亮,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有些艰难地说道:“姐姐,那我能不能把吃剩的饭菜打包带回去?”
“可以啊!”季夏并没有想太多,她只是不想让那些恶人得逞,那些人就是利用了国人的同情心,才会想出那样非人的法子来。
“谢谢姐姐。”小男孩儿礼貌地说道。
季夏并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内的男子一双深邃如大海般的眸子一直注视着她,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餐厅里的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有些冷清,见到有人上门,服务员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只是当她看到跟在季夏身后的小男孩儿的时候,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们餐厅有规定不接待乞丐。”
“姐姐,要不……”小男孩儿伸出脏兮兮的小手轻轻地扯了扯季夏的衣角,那几个服务员立刻嫌恶地别过脸去,季夏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你不过就是穿得破了一点,怎么就是乞丐了呢?一会儿姐姐带你去把手洗一洗就好了。”v6vj。
“谢谢姐姐。”小男孩儿抬眸看着一脸笑意的季夏,冷不丁地说道,“姐姐,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
善良么?如果善良的话,她又怎么可能那样对待薛枚和季名堂呢?他们可是她的亲生父母,可是曾经她恨不得他们去死,那样的话她的世界就可以落得清静了。季夏在心里自潮地笑了笑,又看了一眼站在那里不动弹的服务员,唇角勾出一抹哂笑,“美女,我们吃饭又不是不付钱。”
旁边坐着的人也许是看出来了,这个年轻的女孩子不过是好心领了一个饥肠辘辘的小乞丐来吃饭,顿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异样的神色。
“小朋友,我们过去坐吧!”季夏并没有在意那些人的目光,她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如果没做一件事情都在乎别人的眼光,那这辈子也别想做好一件事情。
“姐姐,我,我还是在门口等着你吧!等你吃好了之后给我留一些就好了。”小男孩儿紧紧地抿着唇角,每天的乞讨生活让他对这样的眼神产生了极度的自卑感。
“你们打开门做生意不就是为了挣钱的吗?人家又不是来你们这里乞讨,是来花钱吃饭的。”有人看不过去那服务员的态度,冷不丁地出口说道。
“就是,人家又不是不给钱。”又有人附和道。
立刻又有几个人帮着季夏说话,“这世上虽然有坏人,但是好人也是不少的,古人不是说与人方便与以方便吗?我看你要是做不了主,就跟你们老板说一声,我就不信你们老板会把顾客赶出去。”
听了这话,那服务员立刻跑去了后堂,季夏感激地朝刚才那几个帮忙说话的人投以微笑,然后找了一处凉爽些的地方坐了下来。
“一会儿想吃什么就告诉姐姐,姐姐帮不了你其他的忙,吃一顿饭还是可以的。”
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如果当初她没有遇上秦言希的时候,她不敢去想此刻的自己会在哪里,流落街头,又或者给人卖笑,虽然她现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她也知足了,这个男人对她的好,她从来都不敢忘记,如今不是流行着一句话么,人情债,肉来偿,说的就是她跟秦言希之间的关系吧!
不多一会儿,这店里的老板走了出来,连忙让服务员过去招待他们,好心好意地给季夏道了歉,又说这年头像她这么善良的人的确很少了。
“姐姐,就点这个吧!一个就好了。”季夏看了一眼小男孩指的菜名,富贵红烧肉,又看了一眼他,满目的期待和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