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不知身在何处,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自己也似乎踩在了云端之上,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只要足尖轻轻一点便会腾起来。无弹出广告小说
隐隐约约地似乎听到了一声呼唤,身体便不听使唤地往声音的方向飘去,一路上看见了许许多多的人,半透明的人,有人在哭,有人在笑,还有人在朝着自己招手……
脚下是一片如鲜血般殷红的花海,妖冶而美丽,充满了蛊惑之感,令人脑中不断地涌起零碎的片段,那是自己的回忆吗?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
忽然又闪过一张女子的脸,如此模糊,似是哭,也似是在笑,像是欣悦,也像是悲伤,不断地变换着,回旋着。
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身后便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往后席卷,顿时间白光潋滟旋转……
暖,沁入心脾的温暖,多想就这样永远抓着不放,贪婪地感受这份温存。
“公子,她怎么还不醒啊?不是说今天就会醒来吗?”
耳边有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那股温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让人安心。
不能!不能放弃这样的暖!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说。
“不急,就快了,将东西都准备好。”
又有温润和煦的嗓音传入耳中,感觉脸上似有凉意掠过,遗留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
痛……
忽然前额一阵刺痛,那种痴恋的温暖似乎慢慢地漫上了自己的身体,似水流传遍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浸润着每一个冰冷的细胞。
“小姐,可以听见我说话么?”
那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瞬时间便有刺眼的光芒渗入眸低,晃眼地令人晕眩,无法直视。
“把门窗都关好,保持暗一些的光线。”
眼前的光渐渐弱了些,干涩的双眸也渐趋适应,但是依旧觉得很累,眼皮似是灌了铅铁,沉重地睁不开来。
“咦?她好像醒了!”少女惊呼了一声,瞪大了双眼看着床上的人儿一次次地颤着长密的睫羽,像那将要振翅而飞的蝴蝶轻轻煽动。
终究,还是醒了,回来了这个人世!
绛冷吟微微眯着眼,眸光朦胧地扫过脸前的两人,坐在床边的是一名年轻男子,面容清雅,白皙的皮肤如雪似霜,双眸似是浸在春水里那般温润柔和,全然没有男子的凌厉之感。
加上身上那一袭天青色宽袖长袍,乌黑的长发如流水般垂顺地泻于身后,愈加显得飘逸灵动,不拘尘世。
男子的身后站着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身穿着丫鬟的服侍,如她的声音一般,小脸纯净,清爽轻灵,不似一般丫鬟的拘束。
“小姐你感觉如何?”男子将手中的针灸放入盒中,便向她伸手过去,衣袂间便散发出了方才那股淡淡的青草香,这般闻着,脑中的混沌也一扫而空。
绛冷吟眼见那白皙修长的手已经探在了面前,瞬时就清醒了过来,本能得往里躲,但身体却动弹不得,像被什么牢牢捆绑着。
她张了张干燥的口却觉得咽喉间被什么堵着,如何都说不出话来,只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两人,眸低依旧是那样的冰冷,像秋天起雾的湖面,迷离水汽中渗着微寒的气息。
“小姐别动,小心碰到伤口。”男子依旧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唇边的那抹笑意如春风拂在脸上那般温暖轻柔。
他回头对丫鬟耳语了几句便站起身来,随手一挥,只觉脸上被清凉的青草香拂过,全身便像松了捆绑的绳索,紧蹙压迫感顿时消无。
“水来了,来,小姐,我来喂你。”那丫鬟不知何时端了杯水过来,亲切地看着自己,那样的明亮的笑容,似乎也曾见过!
“之前给小姐点了穴实属无奈,小姐身上有伤,当时也是怕小姐在不知情的情况误伤了自己,所以才出此下策。”男子微微笑着施了一礼,便给丫鬟让开了道。
隔空点穴?
依旧冷冷盯着他,脑中急速地旋转着,此人不仅会医术,武艺似乎也不低,他到底是何人?
回顾了四周,原来自己不是在家中,而是一处简洁淡雅的竹屋,屋内的摆设也十分简单,出了自己躺着的一张床,便只有屋中一张桌子和窗边的小几,并没有梳妆台,床边的挂钩上还挂着一件天青色的长袍,看来这是他的房间。
“小姐,来,先喝点水,躺了那么久也怪累的。”丫鬟用小勺盛了茶水递到她唇边,笑吟吟地看着她。
“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她把头一偏,并没有喝下那透着淡淡香气的茶,而是沙哑着声音问男子,那样的声音像是从远方苍茫中传来,透着淡漠的荒凉与沧桑,离得那么近,却是觉得那么遥远。
“在下夏雨笙,你生病了,我受人之托医治小姐你。”夏雨笙微微笑着,以更暖更柔和的声音融化了那份淡漠。
“受何人之托?我爹爹呢?”
“受何人之托,小姐等会便知,至于你的爹爹应是在府上。”
“府上?那这里又是哪里?为何爹爹不来看我?”
“这里是临茗,路途遥远,令堂自然无法前来看你。”
临茗她是听过的,与自己的家有着千里之遥,自己到底是如何辗转来了这里,爹爹似乎并不是嘱托之人,那么又会是谁呢?
正想再问什么,刚一张口便被温暖的茶水堵住,只在唇上蘸了点就觉唇齿弥漫着清爽的芳香。
“小姐先别说话,喝口水吧!这可是沫儿精心配制的茉莉香茶呢!口感怎么样?”丫鬟一脸欣喜地看着自己,像希望被表扬的孩子,那么的天真烂漫。
“很香!”她轻轻点了点头,如同初次涉世,对于人世的一切都那样陌生,连笑都那么僵硬。
只喝了一小口便不再喝,咽喉间的那种燥热感已经有了缓解,但身上还是那么酥软无力,像是塞满了棉絮,浑身都是轻飘飘的感觉。
她被沫儿扶着斜靠在床上,而他始终是那样温文尔雅的模样,应是看惯了人世的各种生老病死才有的那种从容,这样看着他,心底的那道防线似乎也慢慢消弭。
只是她依旧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到了此处,至于这个救自己一命的男子,应当也无害,否则谁会费尽心力去救一个垂死之人,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不过,明明是那样严重的病,被无数大夫说是绝症的病,他却办到了。
但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夏雨笙收拾好了药箱,突然转身看着门外,原本以为他要离开,谁知他对着外面淡淡道:“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