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琉国永和二十三年秋,琉帝慕容永晖遇刺,于次日晚驾崩于乾坤殿,一时朝堂内外混乱一片,各个党派蠢蠢欲动。无弹出广告小说 舒孽訫钺慕容永晖并未留下遗诏,依照长幼有序的规矩,由二皇子慕容逸昀继任为新帝,待国丧后就行登基大典,以此稳定国之根本。
此时华阳城外一辆朴素的马车疾驰而过,车帘翻卷间露出的是一张苍白却如画的容颜,琉帝驾崩前曾亲笔写下圣旨,册封离湮染为陵悦公主,赐封地楚阳城,并释放同行的林莫羽及陈柯颜二人。对于琉帝这一举动,所知之人无不哗然,但圣旨难违,甘不甘愿都得遵旨,一夜之间,原本刺杀皇上的刺客不但无罪释放了,就连同犯之人也摇身一变成为了公主,谁都不知这一决定会造成怎样的后果,然而局势混乱,就算是有心之人一时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林莫羽只闷头驾着车,他还不能接受他的仇人就这样死了,他还没有来得及亲自报仇,仇人就没了。然而更让他难以释怀的是,琉帝居然会下旨将他们释放,不但没有降罪于他们,而且就连审问都没有就将他们放了,林莫羽有些迷茫,这种感觉太复杂,就像挥出去的剑又硬生生收了回来一样,非但没有伤到他人,反而让自己被自己的内力反噬,烦闷却不知如何发泄。他搞不清楚他的仇究竟是报了还是没有报,如若有一日面对已去的亲人,他该如何说?如何让那些过往在心中得到释怀?想到此,他不禁回头看了看马车中的人,湮染自从琉帝驾崩后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他还清晰地记得那晚的事情,就仿佛是在梦中一样。
他和陈柯颜当时正在牢中焦急地等着湮染回来,没曾想到不多久宫中居然敲响了丧钟,他们一时都无法相信,琉帝居然就这样驾崩了!钟声一声声撞在心上,他看到了陈柯颜震惊以及绝望的眼神,然后他的脑中就空了,不知道该考虑些什么,直到侍卫将他们从牢中压出来。沉重的钟声还在响着,他们被压着一步步走到了乾坤殿,哭声阵阵,这才让他们稍稍回神,然后他就看到了湮染一步步从乾坤殿中走了出来。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样的湮染,她的眼中还含着泪水,但仍倔强地没有滑落,一身的血迹,苍白着一张脸缓慢却坚定地走到了众人眼前,单薄到像是随时会倒下一样,但是林莫羽却从她身上看到了光芒,耀眼的光芒。
湮染刚踏出乾坤殿门,许多声音就响了起来,无非是询问她在殿内都和皇上说了什么,更有甚者居然叫嚣着要立刻将湮染一行人就地正法。她就那样站着,无畏所有人的言语,淡淡地看着头顶悬挂的月亮,眼神凄婉而坚强,就在这时赵公公拿出了一份圣旨,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都认为那是皇上留下的传位遗诏,各人心思不定,纷纷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当赵公公宣读完圣旨后,一阵哗然再度生起,谁都没有料到,琉帝最后留下的圣旨居然是册封了一位陵悦公主,对于继位的新帝却只字未提……
最后的最后,二皇子慕容逸昀被推上了皇位,在山呼新帝万岁时,湮染却仿佛没有感知般离开了乾坤殿,在她最后回头凝望那个大殿时,晶莹的眼泪这才掉了下来,之后她牵着林莫羽和陈柯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皇宫。他们就这样深夜离开了皇宫,赶去楚阳城,先帝遗诏,赐楚阳城为陵悦公主封地,他们必须去到楚阳城,将事情都一一办妥。离开时夜已经很深了,没有人相送,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现在所有人都在忙着皇上驾崩一事,谁还会在乎他们的离开与否?这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吧。行至宫门,一阵凄婉的箫声缓缓传来,在这深夜中显得格外凄楚悲凉,林莫羽注意到湮染的眼睛轻微地眨了眨,后又恢复了一片平静,陈柯颜一同随行,她小心地为湮染盖上薄被,听到箫声时也是微微愣了愣。只是马车并没有停留,在那箫声中,马车扬起灰尘渐行渐远,这一次,是真正的离开了。
一个月后……
楚阳城位于琉国东面,虽不比京都华阳城的繁华,但也算是一块宝地,楚阳城民风淳朴,百姓以丝绸及农产为主要生活来源。来到这里一个月了,湮染渐渐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至于那一夜,谁都没有主动去提起,仿佛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了,然而一个惊人的消息却平地掀起了无边的巨浪,多年后他们才各自明白,平凡二字对于他们,一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国丧后,慕容逸昀登基为帝,改国号永林,后世称其为晨帝。晨帝即位后一个月,原先臣服的诸多藩国纷纷**起来,相互间举兵攻打、相互吞并,周边各国知晓琉国内乱,认定这一有利的时机,纷纷抓紧练兵、囤粮,短短一月,硝烟四起,琉国面临着几十年来未有的危机,可以说是四面楚歌,战争,近在眼前!
这日,湮染照例在院内研制新茶,石桌上摆了一碟碟的配材,她正仔细地取好份量,一一泡在了茶壶中。不多久,清香四溢,她满意地扬起一个笑容,朝前边喊道:“柯颜,快来尝尝我新泡的茶,这次的味道似乎不错,闻着挺清香的。”陈柯颜笑着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衫,这才慢慢走到桌边,她伸出双手在湮染眼前晃了晃,“你看看我的手,我这样哪还能喝茶呀,等我先去洗干净了可好?”“那你快去,一会儿味道就该不对了。”陈柯颜无奈地咕哝着:“不知道那些是谁种的药材呢,当珍宝的东西,却不懂得细心照料,真不明白她的聪慧去哪里了。”“在说什么?”看着水池中林莫羽的倒影,陈柯颜又一次无奈了,“湮染又研制了新茶,正等着谁去品尝,要不这次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