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前往萧家
作者:不若弃红尘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934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斟一杯酒,轻放在案桌上,湮染含着泪说:“爹,这是你最爱的梅花酒,女儿敬你一杯。 首发--无弹出广告舒唛鎷灞癹”退后一步,屈膝跪在了地上,哽咽着继续说:“这些菜是娘最爱吃的,女儿不孝,都没能亲手准备,娘不会怪我吧?”裴霖钰点燃了三炷香,皱着眉递到了湮染眼前,对上湮染诧异的眼神时,他有些无奈的说:“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给你爹娘上柱香吧,拿着。”“谢谢你。”一拜、二拜、三拜。十六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跪拜自己的父母,晶莹的泪珠一颗颗打在膝边的地上,滴滴心碎。

湮染起身后,裴霖钰也上前敬了炷香,很真诚地拜了拜,收敛了妖冶之气的他,一身素服,看起来倒是多了份书卷气,难得的纯净了不少。“我要回去向我父亲禀报一声,你打算何时动身?”听着外边“簌簌”的落雪声,湮染想了想说:“越早越好,我担心万一这雪一直下的话,路会不好走,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耽误。”“我明白,照平常的行程来算,去萧家用不了两日,但是现在情况不同。这样吧,你去山下等我,我回庄准备一下,很快和你会合。”以湮染现在的身份,如果忽然出现在北固名庄,一定都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裴霖钰一时也弄不清他自己究竟是希望还是不希望她暴露身份了,下意识地选择了为她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裴霖钰阻止了湮染的动作,他指了指门外说:“你不用急着走,我还要回去一趟,你估摸着时间再走也不迟。”

“不了,在这里留久了,我怕我会舍不得。”如梦呓般的声音飘散开来,湮染转身走到了门边,门一打开,就有一股寒风夹带着雪花冲进了屋内,裴霖钰不禁侧了侧身子,再向门边看过去的时候,只看了湮染越走越远的背影。银白的世界中,那一抹身影深深烙在了他的眼底,他转身走到桌边,将带来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这才仔细关好门朝外走去。迎着风雪,他走得并不快,喉间痒痒的,他将左手掩在唇边,低低咳了几声,右手拢紧了身上的披风,来到梨树林时,他抬头看了看光秃秃的树枝,有些枝桠上已经积了一小堆白雪。他叹息一声正准备继续走,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梨树林深处的那个身影,他生生压下了快到嘴边的咳嗽,眸光复杂地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过头举步离开了。

湮染孤独地坐在林中的秋千上,她原本打算直接下山了,忽然听到了一阵绳索摩挲声,驻足细听了一番,这才想起来,纳兰洛轩曾经带她看过,梨树林那边有一架秋千,心中一动,向前的步子一转,朝梨树林那边走去。一、二、三、四……十一、十二、十三,一路一棵棵数过来,湮染在第十三棵梨树下站定,弯下腰拂去了秋千架上的落雪,一寸寸仔仔细细地亲手拂干净,抓住两边的绳索,湮染慢慢坐在了秋千上,紧紧闭上了双眼,任凭风雪将自己淹没。

裴霖钰静静地靠在马车内,下巴掩在深紫色的披风下,脸色苍白得厉害,间或咳嗽几声,唇边咳出的呼吸让披风一抖一抖的,双眼紧阖着,长长的睫毛微动。湮染蜷缩在马车另一边,刚才冻得厉害,现在才好了一些,手脚依旧冰凉,只是裴霖钰一声接一声的咳嗽令她无法忽视,湮染坐起身移到裴霖钰身边,担忧地问:“是不是身体没调养好?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上次的药吃了吗?”湮染将右手举到唇边呵了几口气,指间稍微有些暖和了才拉过裴霖钰的手腕为他把脉,“最近气候寒冷,你的旧疾很容易反复,不太好调理,注意别受寒了。”裴霖钰睁着眼看着坐在身边的湮染,轻轻地点了点头,湮染之前穿着的披风被雪染得半湿,已经脱下放在了一边,散着的头发也湿了不少。她执起一缕头发,捏了捏发梢,指尖一片湿意,轻声说道:“抱歉。”

裴霖钰有些诧异,他半垂下双眼说:“没想到你居然这样心软,我的病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有什么相关,有件事我倒是十分好奇。”“什么?”“你是纳兰家的人,却连自家人住哪里都还要我这个外人来带路,换做是你,难道不会觉得奇怪吗?”不知是不是湮染多心,裴霖钰在说到“外人”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中似乎有一些哀伤,她没有多想,只是回答说:“我是最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并没有和纳兰家的人接触过,当然,除了纳兰洛轩。”

“你是说,每次都是他主动来找你?你并没有见过除了他之外的其他纳兰家族中人?”湮染点了点头,“是啊,纳兰洛轩本人我也只见过几次,你想说什么?”“没什么,不出意外的话,三天后我们就能到萧家,你知道的,他的父亲是你们族中的‘萧’字辈,所以对外一直以‘萧’为姓。”关于这个,湮染听纳兰洛轩说过,萧家在当地算是较为富足的人家,他的父亲纳兰萧英平日里喜好结交朋友,在当地十分有名望。“你们自小就认识了吗?你觉得纳兰洛轩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湮染揉了揉指间说:“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没别的意思。”

裴霖钰苦涩地笑了笑说:“你不用和我假客套,想问就问吧,我没说不告诉你。呵呵,不过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很难吧,我们虽是自小就认识,父辈的关系也一直不错,来往很多,但是我从来就没有了解过他。”裴霖钰又掩唇咳了咳,接着说:“你看他的长相就明白了,无论见谁都一直有礼地笑着,温文尔雅的模样吸引了不少人。但是我知道,他从来没有真心实意的笑过,也没真正把谁放在心上,看似有情,却是真正的无情。这些年来,他为了他的、怎么说呢?就说是使命吧,他为了他的使命,明里暗里做了不少事,也越来越猜不透,越来越心狠,但凡有价值之人,他都会想尽办法利用。你我,也是其中之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