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夜幕低垂,营地里处处燃烧着一堆堆的篝火,守夜的士兵们围着火堆不时低声交谈几句,待巡夜的守卫从身边经过时,都不觉打起了精神,搓着双手坐直了身子。开 心 文 学 舒唛鎷灞癹一队队巡逻的守卫警惕地查探着四周,不放过一丝的风吹草动,井然有序的在各处巡夜。眼看巡夜的守卫走了过去,一位年纪稍大些的士兵揉了揉冻疼的鼻尖,轻声对旁边的人说:“这仗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今年怕是回不了家和家里人一起过年喽。”旁边一人应声道:“要说咱王爷也真不容易,回回都是亲自上战场,大大小小的伤也受了不少。你们看看那边,营帐里还亮着火呢,唉,这一打仗,是个人都得遭罪啊。”
营地主帐中,慕容逸远和慕容逸景正一左一右地伏在案桌上探讨地形。虽说是主帐,但是布置也和其他士兵的帐篷差不了多少,只是宽敞了一些,多了几盘点心和暖炉罢了。自他们逃出皇宫之后,在密道口的小屋内只休养了两日,第三日一早就离开了那里,赶往边关。慕容逸景和曹烨自是跟随而去,但林莫羽毕竟身份特殊,所以慕容逸远特意征询了他的想法,当时林莫羽只是简单地回答说:“我要报仇,所以我跟你去,而且我答应阿湮要跟你一起。”对于林莫羽和湮染之间无条件的信任,慕容逸远是心酸的,他和湮染之间永远也不可能做到这样。之后他们沿路召集了许多无人管制的兵马,将他们收为己用,四处安抚民心,以慕容一氏正统皇族的身份迅速掌管了兵权,开始了征战。
“明日之战,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一定要严加戒备,以防敌军突袭。至于这条小路,不妨利用此处的地形,派一队人马守在这两边,准备好巨石和弓箭,一旦有人打算从这里偷袭,必定能阻断其去路!”战袍被卸在了一边,慕容逸远和慕容逸景只穿着简单的棉袍,慕容逸远眉头深锁着向慕容逸景解说着他的计划,不时地用双手比划着,原本白皙细嫩的双手此时已不复存在,手上已经磨出了厚厚的茧子,手背上的伤还没有痊愈,红红的一条伤痕格外刺眼。慕容逸景也是满脸疲倦,五官刚毅了不少,原本灿如花海的桃花眼此时已经装上了坚毅,整个人有一种脱胎换骨般的蜕变。他仔细研究着地图上的每一处,半响才赞同的点着头说:“只要把这几处守好,我们就可以把重心放在正面突击之上了。只是,我们的兵力不足,相差太悬殊了,不能硬拼,只能巧用兵法,出奇制胜。”“不错,你看这里……”
睡梦中的慕容逸景忽然一惊,猛地坐了起来,他慌张地看了看,这才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他披上外衣起身坐到慕容逸远身边叹息着说:“又在看这个了。三哥,你是不是又没合眼?你这样不眠不休的,怎么受得了?你要是倒下了,我们这些人怎么办?外边几万的将士怎么办?我们慕容家的江山又该怎么办?”他将自己的右手用力按在慕容逸远的和着的双手上,哑着嗓子说道:“三哥!就算是半个时辰,你就睡上半个时辰也好啊。你就一直这样看着这个琉璃佩也不是个办法啊,皇兄没来的及提起它的用处,但是我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个东西一定和地陵有着某种关系。我们找不到地陵,也拿不到天渊,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打好这场仗,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最后一定会是我们胜出的。”
慕容逸远叹息着用双手盖住了脸,冰冷的双手触碰到脸上的肌肤,冷得发痛,“这一路来,大大小小打了十几场仗,我们的损伤并不小。粮草也快要支撑不住了,这天寒地冻的,吃不上东西,就算不战死,也会冻死、饿死。这些将士如今还能拼着一股热情而战,那以后呢?我们还能拿什么去和敌军对抗?”他又握住那块琉璃佩说道:“我想这就是命运轮回吧,如今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的希望了,唯一就只能找到地陵,拿到天渊。”慕容逸景喃喃地说出了那句话:“得天渊者,得天下。”
“是啊,得天渊,得天下。”慕容逸远自嘲地说:“可是,若是没有了纳兰湮染,根本不可能开启卧龙地墓,也根本得不到天渊。逸景,你知道吗?天渊之所以认主,便是因为开启之人是心甘情愿的,是注入了自身的意愿才能使得天渊有情感,有了开启之人的情感,才会认定一人为守护者。”想到层层的过往,慕容逸景也沉默了,他不忍看见慕容逸远此时憔悴心伤的模样,长叹着低下了头。现在只能尽全力做好眼前的事情了,战争很快就又要开始了,他必须做好完全的准备……
三匹骏马在道上飞掠而过,漓卿的银发太过惹眼,所以这一路他都戴着斗笠,此时尹香香和上官清衍策马在前,他和湮染共乘一骑紧跟在后。漓卿扬声对上官清衍说道:“慕容一氏的大军此时正守着午阳城,我们从这里取道,一路快马加鞭,明日就能抵达午阳地界了。”“师父,这条路真的可以避开敌军,顺利抵达午阳城吗?”漓卿肯定的说道:“我曾经和白羽、萧茗走过那条道,那边地势十分崎岖,只有一条很窄的山路,敌方大军若是想全部从那里经过,必定要耗费不少的时间。而且那里的地形很不利于攻击,若是有人提前埋伏在那,轻易就能将他们全部解决。我们不能和他们正面起冲突,走那条路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湮染额角的冷汗,漓卿有些心疼地埋怨道:“让你逞强,慕容家的人若是这几日都撑不过,那也就不配你为他们做那么多。你的伤根本没大好,还要这样勉强赶路,真是胡闹。”湮染的下唇已被咬出了一圈牙印,脸色更是白得像纸,她虚弱地笑了笑,放松身体靠在了漓卿的怀里,说道:“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漓卿,我不能等,不敢拖延了。我是我再晚一步,若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那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