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随后,局势一片混乱,一团白雾而过,黑衣人连带着那个酷似纳兰静语的女子,一同消失。
而楚离,浑身浴血的半跪在地,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唇角,他依旧那样傲然的凝着笑意。我的泪不自觉的留下,楚离惨淡的勾起唇角。“哭什么,爷好着呢。”
他说完,我的泪没有止住,反而流的更凶了。
我瘫跪在他身侧,颤着扶住他的身体。“爷……爷倒是洒脱,明知那人不是纳兰妹妹,却奋不顾身。”我哑着声音,一股哭腔。“为什么不多带些人?王爷明知会有危险,不是么?”
楚离满是鲜血的手突地攥紧我的柔荑,目光有些涣散。“爷并不喜欢你的聪明。”
“臣妾宁愿痴傻。”
“呵。”楚离突然轻笑出声,好像还想说什么,可是粘腻的大手却缓缓从我手中滑落。
慌乱,恐惧,害怕,种种情愫一齐翻涌,急剧攻心。一时之间,我竟然忘了该怎么办。直到楚离的贴身侍卫赶到,我才手忙脚乱的帮他给楚离整理伤口,送回王府医治。
到府里的时候,一群太医已经候在门口。后面,是纳兰静语及府里的侍妾。
纳兰静语满眼含泪的望着楚离,我不知道她知不知晓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过,她,作为楚离的女人,是幸福的。是我羡慕不来的幸福。楚离被抬到正院的寝房,里面满满的都是太医。我们一袭女眷等在门外,心急如焚。过了一会儿,宫里的人许是得到消息,前来慰问。我满不在意的打发了之后,再回门外的时候,正看着有太医从里屋退出来。
“王爷怎么样了?”我急声问着,手里不停的搅着衣襟。
那太医见了我,福了福身子。“回王妃,七王爷的情况有些不大好。”
“不大好?你说什么混话?爷要是有一丝差错,本宫要你们的命!”纳兰静语尖声道,明眸满是血红。我想,她也许知道了楚离为她所做。
“可是伤口有什么问题?”我问太医,因我亲眼见过那刃,很小巧,又没有伤到楚离关键部位,所以并不该致命。
“王妃,王爷的伤并无大碍,只是……”那太医说道这里,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有些激动地纳兰静语。
我安抚了一下有些激动的纳兰,“太医,借一步说话吧。”
太医点了点头,随我来到了主院旁的厢房。“这里没有别人,太医有什么话尽管说。”
“回王妃,那刃本没有伤到王爷的要害,只是,那刃上……有毒!那毒虽不致命,可是却诱发了王爷身上原本的毒,现下,若是没有解药,恐怕……”太医说道这里,顿了顿。
我从不知道楚离原先便中了毒,每次见他都是意气风发。想来,若是中毒,也是极厉害的毒药。“王爷中的什么毒?”对于毒药,我一知半解。仅仅知道一些也是从书中偶然看到的。
“乃是十日散。中毒之人,十日之内会筋脉尽断,吐血而亡。可是王爷之前服了大半的解药,所以压制住了十日散的毒性。不过今日受伤……却是将那毒激发了出来。而那解药,则是至阴至毒,若非亲自调配之人,谁也配不出这解药。”
“可有什么暂时压制的办法?”我垂眸问着,脑海里似乎有些许片段闪过,不管我怎么努力,也丝毫捕捉不到。
太医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方道:“的确有延缓的办法,就是用心之所爱之血,每三日一次,饮之。”
“心之所爱?”我有些不明所以。
那太医拱手垂头。“不瞒王妃,七王爷中的毒,臣等已找了许久解决的方法,方才说的,是不得已中的办法。臣等皆知王爷心中所系之人。不过……眼下,若是真的用她取了这样的办法,便是偿人性命。”
听过他的话,我方顿悟。楚离心中所系,不正是纳兰静语。可纳兰如今刚刚落子,身体也大不好,若是真的用了她的血去祭楚离的毒,就与要了她的命没什么两样。略一思索,我问道。“王爷以往可知晓此事?”
太医点了点头,道。“王爷最初便知道,不过没有同意。后来毒愈发严重,纳兰主子又怀了身孕,王爷更是没有同意。现下王爷生命垂危,王妃,只有您能替王爷拿主意了。”
和我预想的一样,楚离,他既是那么爱纳兰,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叹了叹气。“若是爷醒着,也定不会同意的。”
太医急忙点头。“正是如此,臣等才不敢自作主张。”
我轻轻阖上双眼,转身望向一旁。“纳兰不知此事吧?”
“臣不敢让纳兰小主知道,这是爷一早就交代的。”
“那便不要让她知晓,你且去与她说,爷只是失血过多才会导致昏迷不醒,休息几日便会好的。至于那药引……”我叹了叹气,咬唇道:“就用本宫的吧。”
太医眸里闪过一丝讶然。“王妃?您?”
我唇角凝起一抹苦笑,方道。“心之所爱,也未必是王爷之所爱。”
是的,并不是只有纳兰静语可以解楚离的毒。他爱纳兰不假,可心之所爱,并非只是他爱的人。也可以,爱着楚离的人。他可以为着纳兰奋不顾身,而我,亦可为他飞蛾扑火。
当下,我便不再犹豫,去了药房。锋刀缓缓割破血脉,看着血一滴一滴的融进药碗,我忍住痛楚,回首望向太医。
“此事,还请太医不要告知任何人,包括王爷。”
“王妃,此事非同小可,臣……不敢隐瞒。”太医端正身体道。
“若是王爷知晓,怕是不会接着用这药膳。况且,本宫的身子好的很。只几次的话,不会有大碍。你们放心去找解药就是,若是真有那么一日,本宫自会停下的。”我顿了顿,见他面有犹豫,又道。“太医若是不安心,时常替本宫瞧着身子便是。”那太医犹豫了许久,终于颔首同意,将那加了引子的药膳端走,又为我包扎了伤口,方离开。
我没有回主院外等着,遣蓉儿在那等着消息,便独自回到了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