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柳絮轻软,流水尽飞花(五)
作者:张绘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754

( 请牢记 ) ( 请牢记 )他的唇缓缓的勾起,露出一抹我看不懂的微笑。 片刻方言:“保重。”

随即不等我同意,紧紧的把我抱在胸前,那力道,简直要把我融在骨子里。

“楚祈,你也要好好保重。”我嗫嚅道,没有推开他。

“好。”他轻轻在我耳旁应道。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仿佛再多停留一秒,他都会改变主意一般。

看着楚祈的背影,我终是垂下了眸,旋身回屋,心里突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回到床榻的角落里,抱着那一方锦被,熬过了一晚。

第二天,天还未大亮。我便回到了秦言房里。房里的摆置未动,她昨晚竟也一直未归。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照了照铜镜,脸上的面皮左上方都起了褶皱,这几日一直没有换,看样子快要脱落下来。索性我顺着那褶皱,一点点的撕了下来。有些微的疼痛,我忍住了。

正要继续下去,门吱嘎一声被推开,秦言回来了。见我所做,忙出生呵止。“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快停下来,不能这么做。”

我顿了顿,停下。“你回来了?”

她眼中难掩疲惫。“嗯。六王的事姑娘知道了吧。”说着,拿出那个小木盒,不知道在我脸上滴了几滴什么东西,脸上的面皮自由脱落。

我点头。“六王说,你这里有要交给我的东西。”望向铜镜里的脸,被我强行撕的那块有些红肿。

“主子来找过你?”秦言不可思议的问了一声,随即苦笑的扯了扯唇角,一脸了然。“主子并未交给秦言什么东西。只是要姑娘珍重便可。还有……主子不在的这段期间,秦言任由姑娘差遣。”

我将她的欲言又止看在眼里,脑海里不断浮现那锦被上的血迹,仔细斟酌了,方问秦言。“府里可有位名字里带容字的绣娘?”

秦言连想都没想,似乎料定了我会问。“府里带容字的绣娘,秦言倒是没听说过。不过王爷的奶娘,名字里倒是嵌了个荣字。据秦言所知,那奶娘绣工了得,倒是比绣娘也好上许多分。”

我闭了眼,深吐了一口气。“是他叫你查的?”

秦言面有不甘。“许久以前便叫我查了,主子对你,的确好。”

我不置可否,揉了揉红肿的脸颊,徐徐叹了口气。“你还查到什么。”

秦言继续说道。“秦言查到的只有这么多,王妃是聪明人,仅这些就能想到事情的全部。但究竟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秦言实在查不出。”

查不出么,就连我也不知道他的奶娘为何这么做。是受楚离的指使,抑或有什么别的恩怨在里面。“现在那人在何处?”我问道。秦言摇了头。“不知道在哪里,那事出了以后,她便没在府内出现过。你可以问问他,他一定知道。”

秦言口中说的“他”自然指的是楚离。可是我却不愿相信,纵使我与他之间有着千般恩怨,他也没有必要对素儿做什么。可当我查了这么久,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和他身边的人。

心里想替他辩解,却也无从。

秦言要替我换张面皮,我摆了摆手。“不用换了,最想防着的人已经知道。就用这张脸吧,以前在王府的时候,我不常出来走动,这张脸也没几个人认得。”

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脸,平凡无奇,尽管挂不上边。也难怪楚离对我一直没有真心,而且秦言说的对,想知道是否真假,要问了他才知道。

下午的时候,我亲手泡了茶,那茶里放了少些的幻粉。秦言说那东西可以让人短时间内神智有些不清,对付楚离这样难的人,或许可以派的上用场。

对付。

这两个字真是让人心寒,何时我心心念念要嫁给的人,托付变成了对付。

端着茶去了正院。如期看到蓝一抱着剑站在门口。他看到我的脸,没有惊诧,只说了句。“爷在歇息,现在不见客。”

我碰了壁,手中的茶冒着呼呼热气。正准备旋身离开,蓝一问我要不要替我把茶带进去,爷醒了可以喝。

我谢了他,说句不用,到时候茶凉了,喝了对身体反而不好。告诉他等爷醒了我会再来。

他犹犹豫豫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终是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没有说什么。

还未离开正院,远远的,我竟看见了纳兰。她身形不像我刚见她时那样丰腴。瘦瘦弱弱的,似乎来一阵风就能吹倒。见了我,她倒是震惊的很。

我穿着婢子的服饰,见她规矩的行了个礼。

我听懂她话里的诧异,她许是想问,我怎么还活着。那时我做楚离的药引,将死的时候离开了离府。随后离府的王妃就换了人,纳兰应该是以为我在那时死了。楚离才找了个人来替代我。

她对我的关心让我觉得很温暖,不管出自什么。这府里除了以往的素儿,便没有人关心过我。“我回来做一些没做完的事。”我说着,望了望里头。“蓝一说爷在歇息。”

她点点头,一脸了然。“那我便回去了。反正,现在不比以前。我早也看透了,他不是应该只属于我一人的。”

她说着,眸子里一片淡然恬静。我想,她时真的看明白了。可是现在,我却还没明白过来,也永远明白不过来。“我想问他一些事情,问完我便走。这府里终是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她诧异的携起我的手。“为何还要走?本以为你已经不在了。可你既然已经完完整整的站在这里。又要走到哪里去?更何况爷不比从前,更不能像以前一样意气风发的站在这里,若是没什么去的地方,便留下吧,爷终究是待你不同,别人不知道,可我心里却是明白的很。以前……”

纳兰还未说完,我忙打断她的话。“什么不比从前?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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