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开始入手
作者:墨染流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680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当天夜里,伊水云沐浴后正预备就寝,然而她才刚刚和衣躺下,就听到扣扣的敲门声。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舒萋鴀鴀

她住的是里间,暮雨时刻跟随着她,睡在她房内的外间。伊水云起身,脚还没有落地,就听到外间暮雨恭敬的声音:“参见王爷。”

“嗯。”玉倾宇的声音很随意。

“王爷,娘娘已经歇下了,您有何事,暮雨代为通传。”

伊水云也有些疑惑,这个时辰玉倾宇怎么回来找她?然而疑惑归疑惑,伊水云知道玉倾宇那样性子的人,若不是事关重大,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辰来找她的。

所以她也没有犹豫,起身走到屏风前,随手取下外袍,一边往身上套着一边朝着外面走。绕过屏风时,已经系好了繁琐的襟带,抬眼恰好看着暮雨挡在玉倾宇的面前。

伊水云走上前,对暮雨挥手道:“暮雨退下吧。”

“这……”暮雨显然是有些犹豫,毕竟她是容夙的人。但是看到伊水云有些不悦的蹙眉,最后还是乖乖的识趣退下。

暮雨离开房间内,虽然将门关上了,然而她的人却站在门外等着。

屋内烛光摇曳,伊水云看着暮雨娇小的身影投在门上,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容夙:“宇哥哥,有什么事儿么?”

伊水云这一抬头,才发现玉倾宇的神色有些不对。什么地方不对,她说不上来。

“我们出去一趟。”玉倾宇清越的声音依然那样的独特,茶色的双瞳也还是那样的柔和。

伊水云顿然觉得自己是多心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伊水云随意的一问:“去什么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玉倾宇有些敷衍的回答。

伊水云本来已经提起朝外走的步子不着痕迹的一顿,但是她掩饰的极好,小小的迈出一步,一个不慎踩到了她迤逦于地的裙裾,身子短时朝着玉倾宇一倒。

玉倾宇忙伸手扶住伊水云。

伊水云顺势抓住玉倾宇的双手,恰似借着他站稳起来。纤纤玉手却扫过玉倾宇的手腕,而后温柔的笑了笑:“多些宇哥哥。”

俏丽的脸上是温柔的笑容,然而秋水般的盈眸深处却是一片冰冷。一个人,伪装的在想,某些特质除非是对那个人了如指掌,否则是模仿不来的。还有些习性,就算是对这个了如指掌,也伪装不了,譬如玉倾宇善医,他的身上必然应该有着淡淡的药香,然而只有真正接触过玉倾宇的才知道,他善医却喜茶,故而他的身上因为常年饮茶的习惯而留下了清幽的茶香。

而她身边的这个人,功夫做得很到位,因为这人的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这种药香绝非可以,想来这个人也是一个行医之人。伊水云触碰他的脉门,就是想要知道这个男人有没有武功,可是得到的答案让她不得不小心谨慎,因为这个男人不但有武功,而且内力深厚,功夫不在她之下,如果不出奇制胜,她必然会被他挟持。

心思百转,伊水云脸上温婉的笑容不变,伸手正要去拉门,身后再次响起‘玉倾宇’的声音:“我们走这边,不要惊动任何人。”

伊水云只好作罢,转过身,故作好奇与打趣的看着‘玉倾宇’:“宇哥哥如此神秘,若不说清楚,若水还真怕被宇哥哥给卖了。”

伊水云没有错过,她话音落下后,‘玉倾宇’茶色的眸光一闪。然而,她一边说着,也一边顺着‘玉倾宇’的话,踱步到窗户前,轻轻的推开楠木窗,而后转身对玉倾宇俏皮的眨了眨眼:“宇哥哥,前面带路。”

‘玉倾宇’不疑有他,身子一纵,跃出楠木窗。就在他跃出楠木窗的那一瞬间,伊水云出手如电,水袖一拂,迅速将窗子关上,与此同时对外面高喊:“暮雨,有刺客!”

说话间,人已经折身朝着大门飞跃而去。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那人的速度,她才动了几步,那人便破窗而来,几乎是一个眨眼之间,强大的力道从她的背后袭来,让她心口一颤。这股力量比之长生岛上的白语舒丝毫不逊色。

然而伊水云心里去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身子一拧,险险的闪过,可是那人的速度实在是快,她刚刚闪过他一掌,身子都还没有稳住,又是一掌沉沉的落在她的肩膀之上,接受了这一掌,伊水云顿时感觉到肩骨砰然碎裂,疼得她心头一绞。

“乖乖的跟我走,你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头。”不再是属于玉倾宇清越的声音,而是厚重的男子声音,声音沉哑,至少是已过不惑之年的男人。

“娘娘——”

所有的一切都只发生在风云变幻的一瞬间,只在暮雨听到伊水云大呼后立即推门而入的一瞬间。

暮雨推开门便看到‘玉倾宇’伸手去抓伊水云。当下立刻飞身而上,掌风朝着‘玉倾宇’劈下。

暮雨的功夫并不比伊水云高多少,对方这是长袖一卷,不但化解了暮雨的攻击,强劲的内力更是破空而来,直逼暮雨心口。

然而,只是这样呼吸间的片刻功夫,伊水云却咬牙忍着肩膀之上的剧痛,一个纵身朝着破空的窗户飞掠出去。

男人即使在对付着暮雨,可是他的目标是伊水云,自然时时刻刻的关注着伊水云,早在伊水云一动之时,他就立刻一掌打向伊水云。只可惜,他的掌风还未出手,屋内立刻蹿起一股浓浓的杀气。一道黑影闪电一般的出现,为伊水云从窗口逃出争取了时间。男人不得不舍下攻击伊水云,翻身抵挡这突然出现的人。

“若水!”伊水云一个飞身而出,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被人揽入怀中,淡淡清幽的茶香萦绕在她的鼻息之间,让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玉倾宇。

随着玉倾宇的出现,整个小院子里顿时凭空冒出无数的侍卫,白墙青瓦之上,也是突然出现一排排手持弓弩的侍卫,将院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密密包围。而伊水云和玉倾宇的周围更是站了一圈个个杀气凛然,一身黑衣劲装的男子。

“若水,你可还好?”玉倾宇看着伊水云无力垂下的手,幽寂的茶色眼瞳之中涌现一缕缕杀气。

“宇哥哥,我没有事儿。”伊水云忍下肩膀之上的剧痛,脸色沉冷的摇了摇头。秋水般的盈眸凝冰看向已经和伊凛带着几个黑衣暗卫,从屋内破瓦冲出,纠缠到了屋顶的假玉倾宇。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丝丝握着拳。

玉倾宇修长如玉的手指扣上伊水云的脉门,伊水云却对玉倾宇道:“宇哥哥,为我护法既可。”

说完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玉倾宇收回了手,依然环着伊水云的纤细的腰肢。

伊水云意念微动,激发着水明珠。很快在黑夜如墨的苍穹之下,伊水云的身子四周萦绕起来一点点萤火般的银白色光点。受了伤无力垂下的后边安心的在玉倾宇的怀里昏了过去。

玉倾宇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伊水云没有再度被水明珠的反噬,这让他不免松了一口气,他身体里没有火明珠,若是伊水云被反噬,他还当真不知道要如何才好。

一直守着伊水云,时不时的为她把脉,时刻关注着她身体里一丝一毫的变化。让他纳闷的是,伊水云的脉搏时强时弱,却没有什么危险。

好在,伊水云只是昏睡了一晚上,便醒了过来。

伊水云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看那个要对她动手的人是谁!

整整的一晚上,饶是武功再高强,被那样极致非凡的坚冰动了一晚,那人也显现就这样死了,好在伊水云体内的水明珠有所感应,在这个人生命就要消失的前一刻醒来了,解去了他身上的禁制,然而让伊水云无力的是,这个人竟然没有易容,她才不相信他能和玉倾宇长着同一张脸,联想到自己的脸,伊水云只能跑去问了玉倾宇,他是不是也用了她所用的药。

“若水,这是换颜密术。”玉倾宇仔细检查过这人的脸后,很笃定的告诉伊水云。

“换颜之术?”伊水云还没有听说过。

“其实换颜之术原本也是虚迷幻术的一种。”玉倾宇笑着对伊水云解释,“这项密术要将虚迷之术修到了第四重才能习得,除非是虚迷之术超越施术之人,亦或者是修习天眼之术的人,否则没有人看的到他的真容。”

“虚迷之术对我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伊水云回想着初到天香国时,月如风曾经也用过虚迷之术,而后蹙眉道,“在天宝阁我甚至能看透佛仙一水先祖所留下的虚迷境,可我却看不清他的脸,这是为何?”

玉倾宇闻言沉凝了片刻,推测道:“若水,或许你身怀水明珠,所以你便体质特殊,可惜你还未能掌握水明珠,所以不能什么都看得透,譬如阿夙的隐术。”

玉倾宇所说,伊水云表示赞同,而后她猛然想到一个可能:“宇哥哥,你说我所有一日能将水明珠运用自如,是不是意味着天下密术对我皆无用?”

“水明珠到底有多神奇,我亦无从得知,故而我不敢断言。”玉倾宇轻轻摇头,而后目光幽幽的看着伊水云,语气笃定的说道,“可若你能掌握水明珠,必然能横行大陆。”看着伊水云因为他的话而陷入沉思,玉倾宇伸出大掌抚上她的秀发,“若水,万事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必会适得其反。我相信,总有一日,你定能驾驭水明珠,然而我不希望你因此急功近利,铤而走险。”

伊水云樱花般柔软的唇瓣舒展开,温柔的笑道:“宇哥哥放心,若水答应你,一定会一步一步的来,走稳每一步。”

玉倾宇欣慰的点头:“这个人就交给我,我会派人下去查清,再告诉你结果。昨儿答应九域的百姓,今儿要帮他们找出患病之人,我们先去用膳,而后在每家每户走上一遭。”

一切玉倾宇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么多年的钻研,玉倾宇既然选择这个时候来到这里,必然是有了几层的把握才会行动,所以伊水云没有拒绝,而是和玉倾宇走着过场。

然而,着九域镇三千多人,一千多户人家,是他们说能走完就走完的?更何况还有三日她便要进入九域,所以玉倾宇只是带着象征性的走了九域镇上颇有地位的几户人家后,便借着伊水云的名义将他早就备好的药发放给每一户人家。

和九域镇的族长商定后,把九域镇的人分成了十批,每日早中晚指定的人家服药,而后聚集在族长特意空置出来的一座大院子里。

伊水云和玉倾宇忙活了一个上午,回到自己的院落匆匆的用过午膳后便去了大院子等着。

第一批服了药的?”

“苗飞。”少年没有犹豫,利落的回答。

伊水云没有在说话,而是亲自动手将他捆紧,而后才到:“但愿你没有患病。”

“多谢姑娘。”少年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对着身后的百姓道,“乡亲们,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还有什么是比亲手杀了父母兄弟更可怕的事儿,姑娘和王爷说得对,若是想要加害我们,我们此刻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苗飞的话影响力不小,他这一举动后,一个个本来很犹疑的百姓主动向侍卫们伸出手,很快字鲜血淋淋,将无情而又残酷的现实掀了出来。

“真的……没有办法么?”伊水云目光悲痛的看着蹲在院落里的一个个等待病发的百姓,就好似刑场之上等待行刑的囚犯。

看着他们与亲人紧紧的拥抱,看着他们对在意的人做着诀别,看着他们带着期待而又绝望的目光等待着,她终究是不忍。